天下不及你半缕青丝-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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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么缠人的讨厌；但是公子如此深情；她也未免不够热呀。
他家公子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苦老是在妙楚面前卖笑；还要讨她欢心。如果真娶了回去；那以后肯定是对她事事顺从；这不就是民间的妻奴？安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公子以后可是要登基成为小婉国的国君的；我们堂堂小婉国的皇帝对王后言听计从，估计百官要谏言了。这妙楚看起来温婉可人；但实际上冷冽刚硬了几分，安生不由的叹息。
夜黑风高；这落寞夜路。梅流芳是走得难得开心；一路护送妙楚到了潇湘山庄；可这乌龟般的速度；本来戌时可到的；硬是亥时一刻才到。
马车还没停稳；潇湘山庄的门就已经开了，梅流芳想着潇湘山庄人的耳朵也是太灵敏了吧。殊不知夜色里的如墨和三思早就不爽了；三思不爽梅流芳一天了；如墨不悦是妙楚回来如此的晚；主人一直等着。
梅流芳下马拉起马车的帘子；发现妙楚睡着了。梅流芳太全神贯注与妙楚一个人；身边何时多了一些人都没有察觉。
“公子。”安生轻轻唤了一声。
梅流芳回神；刚要说什么；只见一位贵气不凡的男子；身边的侍女绕过梅流芳喊了一声：“姑娘？”妙楚困倦的睁开了眼睛；迷糊了一番。
半响才回神；“到了？”
妙楚自言自语一句：“不小心睡着了。”刚将身子探出来；梅流芳想伸出的手；不知为何就是伸不出来。
妙楚下了马车；抬头时才看到梅流芳身后的人；眼睛一亮；半响：“你回来了？”
这句话掩饰不住的喜悦，像电流一般流进梅流芳的耳朵里；身子震了震；这个人在千曲楼见过；将挡路的大西人推向了楼梯；云端高阳。
妙楚的脚步快了两步；绕过马，少钦脸上浮现少有的笑；喜悦她在牵挂他；笑她少有的急迫。妙楚的手落在少钦温润的手掌内；“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今早出的门；夜里才看见我；我肯定是今日才回来的。在你出门之后；回来之前回来的。”
妙楚嗔怪了一眼：“绕什么弯子。”
这时妙楚才想起梅流芳，她的手变成拉着少钦的衣袖；走到梅流芳面前；梅流芳神态自若；羽扇在手。
“这位是小婉国的梅流芳；梅兄先前对我有搭救之恩；现如今也算是我妙楚的良师益友；这位是他的随从安生。”妙楚鲜少认为有人是她的朋友。
少钦很快就打量完了眼前的人；梅流芳气宇不凡；英姿挺括；举止大方。
“梅兄；这位是少钦；潇湘山庄的主人。”
妙楚也许潜移默化中真当梅流芳是朋友了；所以介绍了少钦；这个身份也不唐突；反正梅流芳也不相信她来北坛求医。
“多谢梅公子送她回来，如今天色已晚；梅公子不如就在庄内歇息一晚，明日再回城。”
梅流芳本是不想留；却因着妙楚一抬头；“没想从落梅镇回来都亥时了；等你回到城内也要子时了；再说夜里不安全。”
就这样梅流芳与安生就在潇湘山庄有史以来第一次由着男主人邀请歇息了第二次。第一次是万灵受伤；他们替妙楚守了万灵一夜想办法，那句多谢梅公子送她回来；在梅流芳心里难以抹去。
眼前之人；气度不凡；生的是如玉之质；妙楚对他很是亲近；梅流芳是彻夜难眠；所以次日他的眼底青黑可见。
回来的太晚；少钦只是催促着妙楚赶紧歇息。次日；下人们已经忙碌；少钦坐在前庭；前庭点着荷凝露；侍女上来：“公子是否要叫上姑娘一起用早膳？”
“让她多睡一会，去熬上参汤……”
清晨少钦看院子里栀子花开谢了不少，侍女刚走出前庭；妙楚就随着万灵来了。
“怎么起的这么早？”
“想着你一向起的早；与你一同用早膳。出去这么久；你要办的事情可是办完了？”妙楚看着稍有些清瘦了的少钦。
“还没。”
“还要走？”
少钦望着妙楚这句话带着点急迫；双眼也放大了些；突然就笑了；感觉是新婚燕尔；这相公经常往外走似得；惹得娘子嗔怪。
关于十八禁；千生已经确定了十八禁的下落；就在极地附近的深渊下的村庄内；名为八卦村。好不容易到了深渊处；除了茂林峭壁；乱石流水却不见村子。寻觅多时，好不容易找到了端倪；深渊处之所以不见村子；是因为施了阵法。有阵法那就确定那里不一般；可是这阵法十分了得；晾他与千生都无法解开。
想着；外出已有月余；心中挂念；再想着北坛似乎有个破阵奇才；也许他有办法；于是就折了回来；而千生依然在那里。
两个人一起用了早膳；妙楚喝了参汤；妙楚问侍女，“梅公子二人可是起来了？”
“回姑娘；梅公子二人清晨已经离开潇湘山庄；说是有要事，离去的早就不向公子和姑娘辞行。说大家都在北坛；随时见，他就不拘于礼数了。”妙楚闻言后；笑一笑；“这个梅流芳……”
而另一边安生见着梅流芳宿夜未眠的憔悴样；直摇头；现在独自坐在院子里；安生真难以相信他是陷入感情，从未见过公子如此这般过。
潇湘山庄仍然开放着的栀子花散发着满庭的清芬香气；日光从翠绿的树叶间斑驳洒在少钦的肩头；像柔软的绸缎披洒至他的腰边；他挺拔的身躯；让不远处的侍女们忍不住偷偷抬起头偷窥了两眼；之后羞涩的低下头伺候在远处。妙楚用过午膳后小憩后醒来；此时步履带着闲散；少钦回来；妙楚似乎就松懈了不少。
“对弈一局？”少钦虽然是问询；可是侍女已经摆上棋盘；端了暖白玉给妙楚；暖黑玉与少钦。
“昨夜那位梅少侠气宇不凡；不像简单的游侠。”
妙楚闻言望着一身月牙白的风雅少年；玉手拿起一枚黑玉子落下；说不出的风雅姿态。“我与他算是萍水相逢；第一次与他见时；是我来北坛不久；那日他仗义相助；而后一次机缘巧合；又在千曲楼遇见；我与他拼了座；感谢他那次无意之举；但那时也许我与他生分；他拒人千里；而后倒是一不小心聊了投机。
只知道他是小碗国人；知之甚广；算是心中有乾坤之人。而后还救过我两次；算是生死之交。至于他是否有其他身份；我倒是未有深究，就如他也从未问过我。我不想草木皆兵；愿意再信一次。”妙楚落子；眼中是浅显不见底的笑；有点伤感。
少钦微颦；也落了一子；他高华精致；手中的子起落如仙人作画。此时温煦的暖阳；他在日光下翩然出尘；不似苏门玄夜平日下棋慵懒风流。
妙楚漫不经心；却眉眼中透着落拓潇洒；“你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见少钦的如玉修长的手出现在棋盘上；妙楚便继续言语，“你在南国太玄阁见到给我下失魂散的女子叫若水；姓欧阳。她就是四相国的慧明郡主。”
妙楚抬头望着少钦；想看看少钦的反应；这个郡主少钦可是夸赞的，如果这让少钦觉得不安；那么她涉及到廉王爷；红叶禅寺；甚至西门；韩风山庄的事就不用相告了……
少钦手中的子；停顿了一秒；落下。
“难怪我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出那女子的下落。”
少钦瞧不出一点惊愕；反而云淡风轻，“如今你是与四相国的欧阳一族有扯不清的恩怨了。”
妙楚望着他浅浅的笑，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落子；也是风轻云淡，眼无波澜说，“是的。”
“廉王爷欧阳寒暴毙王府。”
“恩；不是我；但若不是他人手；日后我也必然杀了他。”妙楚神态自若，纤纤手指；夹起一枚白子落下：“我的敌人不仅仅是四相国的朝堂还有四相国的江湖。”
侍女微微抬头；很快就低头；很识礼数的悄无声息地退出了院子。万灵在不远处也没有上前打扰，妙楚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少钦还有退路。
少钦说，“回来的路上；我便知悉了离开期间发生的三件大事：一是万花会刺杀；满城风雨；二是廉王爷万花会当夜惨死府中；三是南国红叶寺被夜袭；死了不少僧人；主持失踪。”
妙楚坐正了身子；望着面前温和的少钦；他眼神里是几许柔情。他这是在问她；还是向她求证，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这三件事都与我有关；万花会刺杀皇帝当夜，我在场。”
少钦的眼神有一丝担忧；妙楚望了他一眼；“那日我看见了欧阳若水就是慧明郡主，于是心有不甘；没想后来遇见了刺杀；我更是在混乱之下动了杀她的念头；这件事梅公子在场；苏门公子；也在场，三思也知道。”
实际三思没提及苏门公子。少钦望着妙楚；苏门玄夜知晓了妙楚的身份？妙楚继续说道，“苏门玄夜要娶欧阳若水；我混乱之举被苏门玄夜发现；他护了她；万灵替我受了苏门玄夜一掌，幸而梅流芳在；所以那是梅流芳第二次救我，此时不杀欧阳若水；是我还不想与苏门玄夜为敌……”
少钦愣了愣；这么说；苏门玄夜是不知道妙楚的身份？不然苏门玄夜是不会对她下手的；他为了花坊虫之解药两次血洗了雨峰；一人之力对抗西门小姐；八大长老，这份在乎……
妙楚失踪那几个月；苏门玄夜恨不得是挖地三尺；少钦自问苏门玄夜做的一点都不比自己少，所以他有了担心；所以一定要在他之前找到妙楚，这是私心。
少钦望着妙楚；她与他一路从三生国到东城再到南国；这一路两个人之间的情义，少钦不敢过多揣测。
因着欧阳若水这件事；妙楚对苏门玄夜心有间隙，少钦却不想开解。
妙楚继续说，“至于第二件事；欧阳寒惨死，那夜我的人进入廉王府；想擒获欧阳寒；可惜被人捷足先登；我的人全军覆没；被当成刺客；挂在了北坛城的城门上鞭尸数日……”
妙楚像在讲述一个很简短平淡的故事；却是听的少钦心里漏跳了好几拍。三思说起这件事与妙楚有关；但具体是什么；三思只说妙楚的师兄宫一带回来了一个哑巴少年。
“红叶禅寺之事出自我手。”
妙楚说完这句话看着少钦，红叶禅寺里是僧人；她不想解释；少钦应该会觉得不认识她吧；会觉得她原来如此狠辣无情吧。
妙楚觉得这可能只是一个开始；她必须让少钦知晓一些；知难而退也好；斥责也罢。妙楚必须要清晰时局，若是他觉得不能忍受；她便离去，她报仇的路是不会停下来的。
☆、少钦说书
妙楚没有看到少钦的诧异，而是听闻他说，“我是船上的另一只蚂蚱；我这只蚂蚱似乎有些轻敌；本以为三五日便可以解决你心头事；便带了你云游四海；此时我看此事涉及颇广；得多费些心力……”妙楚一愣。
“对了；你昨日去了落梅镇；韩风山庄的论剑会如何，可是有趣？”
妙楚直勾勾望着他的视线答：“还可以。”
妙楚望着少钦又说：“一指禅师我放他归隐山林安度晚年了，我去看论剑是因为韩风山庄的少庄主月城公子；与我调查之事有关。”
少钦将手中把玩的棋子放进玉罐子里；这次回来他是想让月城替他去破阵；昨日回来；庄内人说妙楚去看论剑了；觉得真是巧。今日妙楚午休的时候三思也说了近期的事情，也说起昨日的论剑会；说起妙楚在天下英雄面前弹奏了一曲；深受庄主夫人的青睐；少钦还觉得那不是更好。却不想妙楚去看论剑不是为了凑热闹好奇；而是特意去的。
“你有没有什么需要问我的？”
少钦思索了一番放低了声音；身子也向着她近了些。他既然选择了她；那么就不想质疑她；她承认了杀若水的“狭隘”心思；她承认了自己沾上了僧人的血；她没有解释；是等他的态度；而后才告诉他；她放走了一指禅师。
这其中还有很多事情少钦不知道。但是至少在那样的情况下；妙楚没有杀人灭口而是让一指禅师安度晚年，一指禅师疯癫之事是假；他是知道的；禅机老人曾相告过。
妙楚不明所以；她要问他什么？他要她问他什么？妙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问：“你知道韩风山庄多少？”
少钦听闻后；又坐正了身子：“韩风山庄的话，我想想，韩风山庄之前名为流云山庄；而后风白羽之子风月成与西域副州府官韩世成之女韩梦瑶成婚更名了韩风山庄。”妙楚点头；这些她知道。
少钦见妙楚点头；想来这些浅显的事情她都知道；“韩风山庄名声在外；一些江湖周知之事我便不提了；说些相关的鲜少有人知晓的事与你听？”
妙楚身子轻轻向后靠了靠；没想到少钦听了今日之事不惊愕外；还……“韩世成是四相国西域州府的副州府官；西域十年前发生了一场瘟疫；也是那时韩世成与风白羽相遇的，这其中鲜少有人知悉的事是韩世成和风白羽染得都是那所谓的“瘟疫”。
韩世成把他仅有的解药给了风白羽，算是救命又舍命。而韩世成的请求便是带她女儿离开西域，让她来日安泰。
这风白羽承了大恩，又得如花义女，是好事。于是将韩梦瑶带回了北坛，不知怎的引起了欧阳极的注意。
风白羽心思玲珑；心猜欧阳极是瞧中了韩梦瑶；于是便直截了当在欧阳极没表态之前说；这是韩世成的女儿；他的义女；他未过门的媳妇，而后欧阳极对韩梦瑶还有些心思。
韩梦瑶那年及笈；风月成回来碰巧遇见，一见倾心。而后依风白羽的要求请欧阳极赐婚，凭着韩风山庄的地位；欧阳极便赐婚了。那年风月成娶了韩梦瑶，为了感恩也为了博个名声；流云山庄更名韩风山庄。”
本以为少钦说的她都听梅流芳说过了；却不想；还有更具体的，原来欧阳极还瞧上过韩梦瑶？
“风白羽与韩梦瑶成婚第二年；风白羽就卧床不起；而后就撒手人寰。风月成算是真正接手韩风山庄，后两年风月成的妹妹风月如嫁给了欧阳极封贵妃。韩风山庄无论朝堂势力还是江湖地位以及商贾实力都蒸蒸日上，而风月成接手韩风山庄后其江湖月城公子的身份更是名声显赫。”
“风月成与家人的关系如何？”
“风白羽有三位夫人；大夫人是昔日文家之女；文家是北坛有名的商贾，膝下无子只有这一女；嫁给了风白羽；更是将手中的产业细数当做嫁妆给了风白羽和自己的女儿文芯；这位文家小姐身子弱；一直未能怀上子嗣。而后这位夫人很识大体便让风白羽纳妾；而后风白羽果然是取了二夫人；这个二夫人是北坛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