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戰國做皇帝-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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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夫人那兰花拂面手略一停顿的功夫,县令徐超忙摆着肥胖的身子,从后花园的大战中逃身而去。
大商鲁云,虽只是一介商贾,但对徐超而言,可是救过性命、指点过富贵的大恩人,那徐超不敢怠慢,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以长袖遮面,急匆匆往客厅而去。待进了客厅,只见那绸衫纱帽的大商鲁云正啜饮着美酒、安然而坐。
“鲁先生,方才本县令俗务缠身,未能亲迎,望先生莫怪”那县令徐超因为被袖子遮住了口鼻,这句寒暄的客套话变被说得是模糊不清。
鲁云望着徐超县令那以袖掩面的怪模样,略略拱手为礼道:“呵呵——无妨,无妨。咦——徐县令,你这脸面却是咋的了?”
“这方才不小心,在后花园跌了一跤,面上被树枝划破了几道,这不,听说先生来了,还没来得及收拾。”那县令徐超转动着脑筋,含混不清地编着说辞。那面上伤痕的疼痛,却是让他连连吸着冷气。
那徐超嗫嚅着,神情大是尴尬,好在鲁云也未深究,他便寻了一方长案,在那四方的麻垫上长坐下来。随后又向仆役招呼道:“那没眼力价的,还不再给鲁先生上再斟上一爵好酒——”
鲁云却也未客气,只是静静地等着那仆役又将一爵果酒斟满,便稳稳地端了起来,凑到嘴边,浅浅地啜饮了两口,随后便是砸了咂嘴。
这小小的野王城,哪里有什么好酒。那徐县令口中的好酒,在鲁云看来,着实是差劲之极。入口酸涩,只有酸苦味,却不见芬芳,甚为难饮。
“野王地处偏僻,没甚好酒,鲁先生切勿见怪才好。”那徐县令依旧衣袖遮面,不好意思地朝着鲁云笑了笑,接着便问道:“鲁先生乃大忙人,不知又有何事,来到我这野王城?”
鲁云闻言,便放下酒爵笑了笑,他心想本千夫长来此,可是要办上将军交代的大事。心下如此想着,那鲁云面上却对着温和的笑容。只见他轻声言道:“徐县令,鲁云听闻县衙中有三十辆牛拉大车,不知可否借来一用,鲁云刚刚贩来五万石粟米,正要送往秦国西大仓,奈何大车一时不凑手了。”
“此乃小事一桩,何劳鲁先生亲至”那县令徐超依旧模糊地说着,便见鲁云递上了一块晶莹润泽的羊脂玉牌来。徐超顿时眼前一亮,忙说这怎么好意思,一边说着,一边向旁边的仆役使着眼色,便是坦然收下了。
鲁云见徐超毫不客气地收下了玉牌,顿时便露出了不易察觉的一丝冷笑。
鲁云此番急匆匆赶来野王,正是得到了上将军赵括的命令。因为此事干系重大,将会直接影响到长平大战之胜败,因此上将军赵括便派了他最为信赖的部署,这结拜的大哥鲁云专门来统领明暗两条线了。
鲁云性格坚毅且心思缜密,更为重要的是甚为御林军情报网络首领的他,历经这些年来的磨练,办事已经是滴水不漏。此番赵括对鲁云有信心,相信他完成那任务后,定可安全全身而退。
若是鲁云没有这个本事,上将军赵括决不会将这艰巨的任务交给他。要知现在的铁鹰营(在外以鲁氏商社之名掩护)可是赵括的耳目,历经五年余的苦心打造,才创建起了领先这个时代两千多年的情报网络,不管在任何时候,赵括都绝不容许这情报网络暴露。
“徐县令,鲁云还有一事相求。商队大队长途运粮,这生火造饭多有不便。听闻野王府库中存着些猛火油,可能挪动些儿,借上一百罐可好?待来日,定当如数归还。”
听到猛火油三个字,县令徐超却是心头一阵收紧。要知这猛火油可是紧要的战备物资。使用猛火油,可攻可守。其作用主要体现在守城和弩箭火攻之上。
守城时,将猛火油烧热泼下可生生烫死那些舍命攻城的士卒,若是再顺势抛下一个火把,顿时可腾起连片大火。用来对付攻城的撞城槌、云梯最是有效。
进攻时,将弩箭浸透猛火油,再点燃后发射,将让弩箭的威力倍增。特别是在一些特殊地形的进攻战中,这等火箭更能起到意想不到效果。
野王城的这批猛火油,正是守城之用。目下所剩的猛火油也不过只有三百来罐,大商鲁云张口就要借用一百来罐,让县令徐超一阵心疼。
按说以鲁氏商社这么大的产业,那什么大车、猛火油应该不缺才是,怎么也不会到这野王来借。但方才鲁云已经明言,这只是一时不凑手而已,来日还要归还。
加之衣袖掩面的县令徐超,方才刚被夫人的兰花拂面手凌虐得不清,此时心神不定的他也就未曾细想。再说,刚刚收了鲁云那么大一块玉牌,他又怎好意思去拒绝鲁云这合情合理的请求。
紧接着,两人又寒暄了几句,鲁云便打着哈哈作势便要拱手告辞。谁知便在这时,只听一阵阵凄惨的叫声自后院传来,这叫声里满是痛苦得不堪忍受的意味,听来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纵使鲁云这游遍列国的大商,早就见识过了各种大场面,但是听到这动静,还是忍不住心头阵阵收紧。
那县令徐超闻声,更是惊惧得满身肥肉直抖。刚甫一听到这声音他就明白了,这分明是那凶悍的夫人正在整治那凌芬儿。夫人的手段和醋意,他早就领教了。此时的他还在担心,万一这鲁云离去,夫人又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呢。
“鲁先生,内宅不靖,让你见笑了。”那县令徐超,忙哆嗦着向鲁云解释道,“家内更在行家法,那奴婢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徐超说这话时,竟是毫不脸红。把这等虐待施暴之事,遮掩成了施行家法。他心头也不想想,此时凌芬儿受苦,正是因为他一时春情萌动才惹来的祸端。
正在这时,只听“噗通通——”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自后院直向客厅传来,紧接着,便是后院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快抓住她,你这小贱人,哪里逃——”
陡然间,只见一个头发披散、满脸泪痕的女子,如风一般冲到了客厅,待寻着鲁云的方向,便紧赶几步扑到鲁云面前的长案上,连声道:“先生救我,先生救我”
这女子正是凌芬儿,方才待县令徐超离去后,望着表姐那凶狠的眼神,她就感觉不对劲。没想到她的远房表姐下手这么快,这徐超前脚刚走,徐夫人那兰花拂面手,便朝着凌芬儿招呼了过去。
徐夫人下手甚重,醋意早就让她昏了头脑,一通乱抓,将凌芬儿抓得无处躲藏。不堪忍受的凌芬儿,着实是个心思机灵的人儿,他忽地想起方才老仆说过有客人来府中,再想想县令徐超那急匆匆而去的模样,显然这客人甚有来头。
凌芬儿当机立断,一咬牙便朝着客厅冲了过来。那心头的本能反应让她觉得这位客人定能护她周全。
鲁云面色一寒,只见扑在案头的女子长发散乱在额头,你清秀的面颊上分明被抓出的几道血槽。待这女子仰起头来,鲁云看清了她那泪盈盈的眸子、秀气的鼻头,他心底竟是猛地一阵抽搐。
“秀儿妹妹——”鲁云恍惚间,差点失声惊叫了出来。这对面的女子,竟然如此酷似他那早夭的妹子,就在这一瞬间,鲁云只觉鼻子一酸,又是差点落下泪来。凌芬儿这次着实赌对了。就在这一瞬间,鲁云心头已是生出了保护在女子的冲动。
鲁云咳嗽了一声,清了清有些因突来的伤感而难受的嗓子,言道:“徐县令,鲁云身边缺着一个心灵手巧的侍奉之人,你看这”
那县令徐超闻言,却是心中大为不舍。这水灵灵的女子,如同初长成的蜜桃一般,他还未来得及尝尝这蜜桃的味道呢,又哪舍得送人。别看这惧内的县令无力保护属意的女子,但是其占有之心,还是甚强烈的。
“今日能得见,也是有缘,望徐县令莫要舍不得。”鲁云望着徐超那犹豫的眼神,早就猜出了他的花花肠子,忙又加上了一句。
县令徐超却是还未发话,他望了望面色郑重的鲁云,心想这么一个富可敌国的大商,身边又怎会缺了女人?貌美的姬妾怕是能站满一个客厅才是。
就在县令徐超犹豫不决之时,只听又是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响起,那冲过来的县令夫人,边跑边尖声骂道:“你这小贱人当年是看你可怜才收留你,你这没良心的,竟向往老爷的炕上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眼见客厅中有鲁云这么个尊贵的客人压阵,徐超的胆子顿时壮了许多,只听他怒吼道:“成何体统,怎生在客厅喧哗”
徐超这声呼喊却是中气不足,望着夫人乃凶悍的模样,徐超禁不住满身的肥肉又颤了颤,那兰花拂面手的味道,他着实不想再尝了。他忙扭过头去,躲闪着妻子的眼神,向鲁云言道:“既然先生中意,此婢就赠予先生了。”
说完这句话,徐超便道:“兀那婆娘,未见鲁先生在此么?”
那凶悍的徐夫人,刚才只顾着追凌芬儿,一下子昏了头,听徐超如此说,这才反应过来,察觉旁边还坐着一位富贵的客人,忙尴尬地笑了笑,向那鲁云说道:“妾身见过鲁先生,这奴婢送于鲁先生便是了”
今年刚开春,凌芬儿的父母便未挺过水灾过后的瘟疫亡故了,这时的她,已经被迫彻底沦为奴婢之身了。在徐夫人眼中看来,这沦为奴婢、没了依靠的表妹,此时已经和牲口一般无二。
加之就要送走凌芬儿这眼中钉,徐夫人这句话说的是分外爽气。望着满身绸衫,头戴纱帽、一身富贵气的鲁云,她不禁露出了两道羡慕和贪婪的目光。面对神通广大的大商鲁云,她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地将她那兰花拂面手收了起来。
细心的鲁云闻言,便拱手浅笑着致谢。待看向那徐夫人时,外貌粗豪但心细如发的鲁云,分明看到了其指甲中殷红的血迹和皮屑碎肉。登时便明白了徐超县令和这凌芬儿的伤痕,到底从何而来。
鲁云见今日的事情已经办妥,当下也未停留,便站起身来,拱了拱手便告辞而去。身后跟着的,正是那刚刚被毒打一通的凌芬儿。今日,这小女子着实吃尽了苦头,待随着鲁云上得轺车,便是默然无语。
“你这女子,可有姓名?”待轺车辚辚行起,鲁云便面含爱怜的笑意,向那满脸伤痕的凌芬儿问道。
凌芬儿已经止住了哭泣,这小女子还忍不住哽咽着,小手怯怯地摩挲着柔软的白狼皮坐垫,张开小口,便将自己的姓名来历以及今日事情的始末交代了一番。
听完凌芬儿之言,那面带笑意的鲁云,登时面色一沉,那一刻他心头已是一片杀气的冰寒,他冷冷地念道:“这夫妻二人,对表妹竟然这般无情,着实阴狠。看来,趁着办好上将军交代的那件大事,再速速将其除去为上。”
上将军赵括在密信中,除了交代鲁云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和潜伏在城北韩王山的猛虎营百夫长刘刚配合,完成那艰巨的任务之外。另有一桩事情交代鲁云去办。那就是,让鲁云代替自己,趁机考察一下野王县令徐超,看看是否来日能收到帐下效命。
毕竟赵括是谋大事的人,这手下的干才是越多越好。再说,若是野王这件大事可成,徐超也算是走运的功臣一个。有功当赏,赏罚分明的赵括,原本不想让为自己出力的功臣寒了心。
但是此时,鲁云听闻徐超夫妻二人贪婪怕死也就罢了,最多大事成后,再也不理这二人就是;鲁云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如此地阴毒。
“直娘贼找死”于是乎,伴随着鲁云一声怒骂,那县令徐超已被判了死刑。
第两百七十六章 秘密入军
第两百七十六章秘密入军
(诚挚感谢书友“一浪”的慷慨打赏,是书友们的支持,才让小生坚持到现在,小生拜谢)
铁鹰营千夫长鲁云自野王县衙归来后,先将酷似自己妹妹的凌芬儿暂时安置在鲁氏商社野王分社经营的客栈中,随后,便召来一班心腹干才,将上将军赵括对野王举事的谋划,对照着画满箭头和线条的地图,做了一番详细的交代。
对于野王城这秦军的大粮仓,上将军赵括可是关注已久。其野王举事的谋划甚为详备,甚至根据可能突发的变数,备好了三套应急方案,以确保赵军在野王的大手笔能一举功成。
待铁鹰营众干才们全部心领神会之后,鲁云便紧急联络潜伏在野望城北韩王山的猛虎营百夫长刘刚。鲁云这一路乃明线,刘刚这一路乃暗线,至此,上将军赵括在野王布下的一明、一暗两条线已经全部启动,只等着时机一到,便要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了。恰在这时,秦国武安君白起正在秘密入军的路上。这次白起入军之行甚是隐蔽,不但瞒过了列国诸侯布在秦国的斥候探马、义商眼线,就连秦国很多的大臣、官吏也是不明就里。
武安君白起带着千人铁骑护卫队,一入上党外围山地,便命人将那绣着硕大“白”字的黑色军旗打了出来。秦军大营所在已是不远,此时白起才觉得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驾——”白起一声呼喝,紧接着双腿夹了夹马腹,胯下那匹通体乌黑的战马,猛然加速,向前方风驰电掣般飞奔而去。眼见武安君就要冲在前头,护卫骑兵们也不甘落后,纷纷打马赶上。
仲春时节,上党山地大风骤起,一眼望去处处皆是沙尘漫天。千人骑兵护卫队疾驰,身后拖起了一道蔚为壮观的黄色长龙。
忽地一股风吹来,率领着千人护卫铁骑急速行军的武安君白起,便被猛地吹了满口鼻的沙尘,白起登时觉得口鼻间一阵沙拉拉地难受,他“噗——”地吐了一口唾沫,扯着那破锣嗓子骂道:“贼老天,吹个直娘贼的风”白起的叫骂声话音刚落,只听“喀嚓——”一声大响,那杆硕大的军旗竟然被一股子疾风猛地吹断,五名护旗使连同胯下的战马,全部被巨大的冲力掀翻在地。
旗杆断裂的咔嚓声,如同一声无言的命令,惊诧莫名的秦军骑兵们纷纷勒马止步。“旗杆断了?被风吹断了?”一时间,秦军骑兵们竟是茫然不知所措。
在战马悲戚的嘶鸣声中,五名护旗使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望着那栽落沙尘中绣着白字的黑色大旗满是脏污,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紧接着便是全身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