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不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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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这般膨胀的喜悦之余,我顺道自豪了一把,美人计在我的手下再次成功了,即使是面对*界的翘楚大黄蜂同志。
我走到清凉寺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在渐深的夜里洒照着安静淡然的银光,而在那样朴实的光华之下,在那棵高大的杏树下,坐着一个男人,一个睡着的男人。
我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很慢,很慢。因为想把这样幸福的时刻保持得久一点。
从今天开始,我可以自豪地说,这世间终于有一个男人是真心待我烟洛的,不会因为对权势的渴望而另娶他人,也不会因为我卑贱的身份而嫌弃我。即便他身处险境被人追杀,即便他壮志未酬且身负重责,在他的心里也记挂着我们之间的约定,他会为了这个约定跋山涉水而来,只是为了见我……
苏就在那里,倚着杏树闭着眼睛。他穿着青色长衫,脚蹬黑色马靴,手里握着一把普普通通的剑。
月光普照,他眉目悠远;轻风吹过,他衣袂翩然。
我走到他的身前,定定地看着他。
苏握着剑的手突然一紧,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我。然后他对着我绽出一笑,睡眼蒙眬中灿若朝阳的笑容,霎时间人间回暖犹如三月阳春天。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咳了几声才问:“你早就来了?”
苏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揪着我的鼻子说:“亏我还夸你聪明来着,定个约会也不定好时间,害我傻里傻气地从早上睡到现在。”
乱世天下,往事悠悠(38)
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挺咸的。大概是我独自一个人在冰冷的世界里挣扎太久,这久违的温暖就格外地令人感动。我一头扎进苏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苏不发一言地抱着我,他在外面待了一天衣服都是冰凉的,但我却感受到了他温热的胸膛。
过了半晌,我变大哭为哽咽的时候,苏在我头顶说:“烟洛,你想没想过如果我没有来,你要怎么办?”
我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你会不来。”
苏似乎笑了,把我抱得更紧,“谢谢。”
我倚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坚实的心跳,浅浅的满足和深深的幸福溢满了心间。
又过了半晌,苏动了动身子,小声说:“烟洛,要不……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闻言我心里很不纯洁的想法开始呼呼发芽,几个裸露而香艳的场景在我眼前飞过,但事实证明苏是个纯洁的孩子。
顺着苏尴尬的目光望去,清凉寺周围已经聚集了规模不小的人群,男女老少一应俱全,观赏的节目只有一个,就是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一双断袖在杏树下抱得难舍难分情意绵绵,让人慨叹世风日下之余,对断袖之恋更是充满了好奇之心。
当然,这一双苦命的断袖正是我和苏,多半都是仰仗我这一身男装。
我也笑了笑,“你吃饭了吗?”
苏很老实地摇了摇头,“没,出门太急身上没带干粮,又怕你找不到我……”
后面的话苏没有说下去,只是很委屈地看着我,惹得我愧疚之心泛滥,“走,我做饭给你吃。”
苏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很小声地疑惑道:“你?”
我愤愤然道:“狗肉饺子,吃你兄弟的肉。”
青蓝天幕,皓月侧悬。繁星璀璨,夜色如水。
颍州城内一间破旧的茅舍之内,不时地发出阵阵欢笑声。
苏趁我不注意又抹了我一脸的面粉。
我本是瞪大了眼睛在仔细地和面,被他这样一闹,眼睛里涩涩的都是面粉不说,手上一不留神,盆里和好的面团打翻到了地上,脏了。
我抬起头气鼓鼓地指着他,“让你闹,这下怎么办?”
苏拍拍手上的面粉又往我脸上抹了一把,“换新的再做便是。”
我气上加气,把身上的围裙扯了下来扔到他身上,冲他吼:“真是不知人间疾苦,我不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抬腿就走。
苏拉着我的胳膊轻轻一带就抱住了我,宽厚的手掌拂过我皱起的眉头,柔声说:“乖,别生气了,我错了。”
我仰着头撅着嘴气哼哼地问:“错哪儿了?”
苏朗然一笑:“都错了。”
我捏着他的脸,“喜欢我也错了?”
苏定定地看着我,深邃的眸子里反射着夜色中点点的星光,俊朗的面容上是温柔如水的神情。他认真地说:“是的,烟洛,我想我不喜欢你。”
我身子猛地一僵,茫然无措地看着苏。
苏温柔地对着我笑,“我爱你,烟洛。”
我依旧呆呆地看着他,眼底里慢慢浮出泪来,泪眼模糊中我努力地去记住此时此刻的苏坚定的神情,幸福地把他刻在心里。
眼泪越来越多,我在苏的真情告白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哭。
苏抬手擦我的泪水,我依旧忘我地哭泣,苏便急了,“烟洛,吓到你了吗?你说句话呀。”
我捂着胸口张了张嘴,胸腔震动话却说不出来。
苏急切地去探我的脉,“别哭了,烟洛,乖,不哭了。”
乱世天下,往事悠悠(39)
探完我的脉搏,见我还是哭,苏不放心地摸了摸我的胸口,这一摸,我们二人都是一怔。
我愣了半晌,倒是忘了哭了,小声说:“非礼呀。”
苏呆呆地看着我,突然朗声大笑。在他夸张的笑声里我感觉茅草的屋顶震了震。这结构做得不专业呀,不承重不说还不抗震。
“你看,烟洛,我终于找到让你不哭的方法了。”
我笨笨地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苏笑意盎然的脸在我面前一点点地放大,我张着大嘴呆呆地看着他亲上我的嘴唇,暖暖的湿湿的一个吻,有很多幸福的粉红色气泡在里面。
苏松开我的时候,我大口地呼着气,心里拿捏了半天才怯怯地问:“苏,为什么是我?”
苏抱着我,好听而真实的声音就在我的头顶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看到你心里就想着要给你幸福,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执念,真的,烟洛。”
我相信,我相信。苏朴实的话语如同蜜糖一般在我心头荡漾,渐渐蒙住了记忆中与我纠缠的那接天松柏。
我迷糊而倒霉的前半生喜欢过两个男人,心中都有各自的执念。一个是皇权,一个却是我,烟洛何幸。
“瞧你们这小两口甜得跟蜜似的,叫人好生羡慕。”
我扭头看去,见一位中年村妇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拎着一捆韭菜和一块猪肉。
赶忙逃出苏的怀抱,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辛苦马大婶了,这么晚还来打扰你。”
马大婶说:“烟姑娘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们这辈子都报答不了,你不要嫌弃这里地方简陋才是。你就别和我客气了,需要什么尽管说,就跟在自己家似的。”
我笑着说:“那我便不客气了。”
马大婶看到地上已经黑了半面的白面团,又看了看不怎么好意思的我和苏,支支吾吾地说:“烟姑娘,这……这……家里只有那些面粉了,要不……要不我再去给你买点?”
我见外面天色已经不早,方才马大婶的两个幼儿还找过妈妈,实在不方便再劳烦她了,只有把怨恨的心情化作锐利的眼神嗖嗖地投向苏。
苏心虚地笑笑,走过去捡起面团,拍了拍,慢慢地撕掉表面脏的面皮,然后炫耀般地在我眼前晃晃,“看,干净了,又可以吃了。”
我无语凝噎。
马大婶很有爱地笑,“那我先回屋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喊我就行。”临走又转头犹豫地看着我说:“烟姑娘,你真的可以吗?”
苏扑哧一声坏笑出来。
我好脾气地说:“真的可以,马大婶,我是包过饺子的。”
我真的是包过饺子的,不过从前的我扮演的多半是苏的角色,就是添乱的。
那年的除夕夜,爹爹、三伯伯、七叔叔、姐姐、小楼哥哥还有我围在一起包饺子,一帮下人在旁边心惊胆战地伺候着。三个大人里只有七叔叔会包饺子,爹爹和三伯伯开始还虚心地照着学学,后来索性怎么顺手怎么捏,那一团团惨不忍睹的面团我都不好意思说是饺子。姐姐和小楼哥哥属于聪明无敌型,厨子教了一遍便学会了,饺子皮做得似模似样,倒是我……算了,不提也罢。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意识到,姐姐和小楼哥哥是那么的般配。若是提早洞悉,自是不会全心投入。
正想着往事头上重重地挨了一下,我跳起来怒瞪苏。
苏脸上没有表情,就那样晃了我一眼,悠悠地说:“怎么,想起你的姐夫了?”
这个男人,真是恶毒。
但到底是我心虚被他说中,拉着他的胳膊摇,“我以后只包饺子给你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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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天下,往事悠悠(40)
苏这才收起绷着的脸,把面团递给我,“那快点,我饿了一天了。”
于是,我在一旁揉面做饺子皮,苏在一旁剁饺子馅。虽然没见过苏的武功,不知道他挥起刀剑时模样是怎么的潇洒,但此刻的他在狭窄阴暗的厨房笨拙地挥舞着菜刀的样子依然让我动容,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帅的姿势。
半个时辰后……
“喂,你不是说你包过饺子吗,这是什么?”苏拿着一团扭曲的面问我。
“包过不一定包得好。”
苏看着我扑哧地笑了,温柔地摸着我的头,“你呀你。”
我拍去他的手,“都是面粉,把我的头发都弄白了。”
苏不理我,锲而不舍地爱抚着我的头发,“烟洛,等到你头发白了的时候,还给我包饺子吃好不好?”
我说:“好。”
真的,苏,我打心底里愿意成为你的妻子,像这般温馨平凡地生活下去。即便我知道你并不平凡。
“对了,你怎么成了这家人的恩人了?”
我抬眼望了眼隔壁熄了灯的房间,小声说:“一年前,马大婶和她男人带着两个儿子从辽城来投奔亲戚,谁知道亲戚没找到,男人却染病死了,剩下这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我遇到她的那天,她带着两个孩子在河边要寻短见,我就给了她些银子。就这么简单。”
苏笑嘻嘻地看着我,“善良的丫头,原来你才是大侠。”
其实,苏没有发现,战乱年代,民不聊生,像马大婶这样经历的人家不在少数,我为何单单帮了她。
当热气腾腾的饺子端到面前的时候,我和苏的眼睛里都是雾蒙蒙的一片氤氲。相对沉默了半天,苏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才不再看我低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看他那个样子,我鼻子一酸,真是饿坏了。
又有些后悔,若是我早上便能色诱大黄蜂成功,这一日的美好时光本可以和苏共度的。
该死的大黄蜂。
恰在这时,天空中嗖地闪过一抹灰色的光亮,一闪而逝,留下一条长长的尾巴。
低下头便望进苏灰色的眼睛里,深深地迷恋其中。苏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唤我,“烟洛。”
我微笑着看他,“我知道,你走吧。”
苏猛地抱着我,闷闷地说:“我真想把你抱走。”
我窝在他的胸前没有说话。
片刻,苏放开我,端起灶台上的另一盘饺子冲我灿烂地笑,“三个月后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我用力地点头,“好,再也不会让你等这么久了。”
苏说:“我愿意等。”说罢抱着那盘饺子便蹿了出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被肚子的叫声惊醒。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灶台,气得直跺脚,苏你个浑蛋,就是再饿,我忙活半天一个饺子还没吃呢,你好歹留一个给我尝尝咸淡。
待我收拾好弄脏的厨房,走出马大婶家门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
夜色越深,天空悬着的那轮明月便越美,我仰着头欣赏着这清雅淡然的光晕,慢慢地往胭脂醉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突然撞上一堵坚硬的墙,撞得我一阵眩晕。
我正寻思着这路方才刚刚走过,怎么瞬间的工夫就整出一堵不着调的墙来。一低头就看到了立在路中间我前边的怒气冲冲的男装版大黄蜂。
犯了错误的人自然比较心虚,我低着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敢说话。
倒是大黄蜂不干了,泼妇一般叉着腰冲我吼,在这静谧的午夜时分他巨大的嗓门如同打雷一般回响在大街上,惊醒了若干睡梦中的无辜的人。
乱世天下,往事悠悠(41)
“烟洛你不要命了是不是?大爷你都敢涮!那死女人丑得要命身材一般,还说自己叫金珠,金她个大脑袋,要不要脸啊?此猪非彼珠是也。”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大黄蜂太损了,小声说:“都占了人家的便宜了,不好这么说她吧。”
大黄蜂狠狠地打我的头,“占她便宜,呸,明明就是她占了我的便宜*了我。”
看着如同怨妇一般的大黄蜂,我深刻地体会到了因果报应丝毫不爽的真理。在听到他说*的时候,我终于憋不住大声笑起来。
大黄蜂万分无奈地看着我笑完,指着我的鼻子无语了半天,生生憋出一句,“你有没有脑子?”
那个肯定的答案我都懒得回答他了,索性不理他,继续走我的路。
走出几步就被大黄蜂拽了回来,还是指着我的鼻子气哼哼地问:“你害我失身怎么也没个交代,说,处心积虑地偷跑出去上哪儿了?”
幸福的味道太浓,让我忍不住微笑,“会情郎去了。”
大黄蜂噎了一下,“让你说实话。”
我只好无奈地假装认真,“其实我发现了一本武功秘籍,招式刚猛威力极大,所以偷偷找了个隐蔽处钻研。”
大黄蜂陷入了沉思,我陷入了恐慌,万一他对我严刑拷打要求我交出那本旷世宝典,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就是现写也来不及呀。
月色下大黄蜂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眯得更小了,他幽幽地说:“依据我多年来说谎的经验,你说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