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不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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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动了动,钻心的疼痛让我咬紧了牙跌坐了回去。
那人收起短弓,打量了我一番说:“果然有奸细想溜出城去,前门出不去自然要绕远来到后城门。宋大人料得果然不差。来人,押回去给宋大人审问。”
有人称“是”,于是我被两个大汉绑上了双手,架了起来朝城里走去。
攻城似乎停止了,轰轰的巨响也没有了。一路上倒是看到不少兵士从城门方向撤下来,看来萧楼、景溯并没有成功拿下平邱城。
他们二人把我押到一座大宅里送进了一间屋子,然后如铁塔一般地站在我身后等着。
想到马上要见到宋今昔那张祸国殃民的俊脸,我的色心多少有点兴奋。但想到待会儿如何自我辩白才不会被误杀,我又十分沮丧。说谎实在是门技术活。实话实说我怕会被当做患了失心疯的疯子烧死。
等了约莫半盏茶的工夫,宋今昔出现了,此时他换了件干净的青蓝色蟒纹袍子走了进来,用他那艳丽的小眼水光粼粼地端量着我,别有一番细腻的味道。
好吧,我被色诱了。
我招了,“大人饶命,我真不是奸细,我什么消息都不知道什么人都不认识,我就是怕死不想待在这里,才想逃出城去的。”
宋今昔听了我的话明显一怔,再次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眼里的神色突变,一分凝重闪过,这种从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神色与他的人格格不入,令我深深疑惑。他顺势往下看,看到了我的伤腿,眉头一皱,对我身后的那两位大汉说:“都下去,叫个大夫来。”
我仔细地回想了我所认识的人中并没有他这号人物,为何会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相信你。”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他嘴角浅浅地漾起梨涡重复道:“我相信你说的,不会为难你的。”说着就解开了我手上的绳子。
正在此时门被推开,一人斜倚在门框上微笑着看着我们,那一笑似红梅漫山焚皓雪,冶艳至极,饶是宋今昔这样的姿色也被比了下去。
我被那个笑容晃得眼晕,心却微微颤抖,祈祷他不要认出我来。
普天之下能有这般堪比女子的妖丽容颜的怕是只有一人,东北道行军大吏平逆大将军李富,我曾经的金主。
宋今昔笑道:“将军大驾,是找宋某有事?”
“没事。宋大人料事如神,平邱之围指日可解,我也是无聊,才四处走走。”
“将军谬赞了,今日全靠将军运筹帷幄才能守住平邱。”
李富摇头道:“非也,若不是宋大人未卜先知,料得景萧二人会合力攻打平邱,我也不会带重兵镇守此地。”
原来如此,宋今昔在客栈所言非虚,他的确早就猜到景溯和萧楼会联合攻打平邱,早就做好了准备。
宋今昔说:“宋某也正闲来无事,既是如此,不知大人可否赏光和宋某棋局上厮杀一番?”
李富仍倚在门旁,长长的丹凤眼斜飞入鬓,甚是好看,“如此甚好。”
宋今昔转过脸来严厉地对我说:“战事在即,你就别想着出城了,再有下次定当按奸细论处。”
我暗自高兴,心想这宋今昔也太好糊弄了,随便一说就让我蒙混过去了。
手被绑了很久,血流不畅,我便轻微地活动了下手腕。
却见李富突然转身,慢悠悠地向我走了过来,懒散的目光带着笑意在我身上寻索,那种寻到猎物一般的表情让我不寒而栗。
乱世天下,往事悠悠(79)
他走到我面前,拉过我的右手举到他面前。
宋今昔疑惑地喊了声:“将军?”
我在橙黄色的灯光中看到了自己右手腕上血色的梅花,心头一颤,顿时失了主意。
李富的食指按上那朵梅花,细细地摩挲,在我耳边轻轻吐气道:“烟洛,这面具太难看了,摘了吧。”
我点点头算是承认这面具确实难看,自他手中抽出我的右手,缓缓地摘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宋今昔见了我的面容后一声惊讶的低呼,问李富道:“将军识得此女子?莫非她真是混入城中的细作?”
李富狐狸一般地微笑道:“烟洛,何止是宋大人,先前连我也小看了你。小红率领降临死士于颍州狙杀景溯事败之后,我才得知自己竟然身处降临分坛而不自知。我与小红也算相识已久,没想到她背着我藏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而你竟然是景溯倾心之人就更让我料不到了,传闻他与你一会儿情深似海一会儿血海深仇的,我也不得尽信,不如现在你来告诉我实情吧。”
我快速地想了想说:“先前在红姐手下谋生身不由己,得罪之处还请大人恕罪。而我与景溯确实有不共戴天之仇,至于情分倒是传言夸大了,烟洛这番正是自晋城刺杀景溯不成反被他所伤逃到平邱城的。”
李富伸手揽过我的腰,在我的头发上狠狠地吸了口气,说:“你哪里有得罪我?小红这个人情送得倒是不薄,也算是错有错着。”
我听不明白他说的,只觉得倒霉事天天有倒是不稀奇,但天天都能倒霉成我这样的的确不容易。
李富用力揽着我的腰让我靠在他身上,眼睛看着我的伤腿对宋今昔说:“宋大人,看来今晚的棋是下不成了,你看,美人伤成这样,我实在是舍不得……”
宋今昔倒也不笨,作揖道:“宋某有些乏了,先去歇息了。”
屋内琉璃宫灯灯光澄净,焚着的香炉熏香氤氲,模样清秀的侍女递上漱口水,李富接过漱了口吐在侍女捧着的手盆里,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他平举双臂,侍女正要上前为他宽衣,他却制止了,眼角带笑地看着我,发出色迷迷的邀请。
我看了眼仍在微微渗血的伤口,恨恨地瞪他。方才大夫拎着药箱赶来,李富居然连门都没让人家进就把他赶走了,反倒是唤来侍女收拾布置了房间,为他梳洗。真是变态。
见我不理他,李富笑着走过来蹲在我身前,慢慢地抬起我的伤腿,轻轻地说:“美人可是在怨恨我不给你治伤?可是美人有所不知,我疗伤的手法也是……”
“啊……”我一声惨叫,全身的肌肉因为疼痛而抽搐,肌肤表面浮出一层薄汗。
李富手中握着那枚羽箭,接过方才的话头说:“也是不错的。”
我只觉得喉间干渴,便舔了舔嘴唇。
李富的眼神动荡了起来,闪过一丝*裸的*,倾身过来噙住了我的双唇,轻轻地噬咬起来。
我感到自头皮起一份酥麻的感觉开始蔓延开来,腿上的血仍在流,身体的热量在一点点流失,全身一阵阵地无力。
我在李富的吻中感到丝丝恨意,如蔓藤一样盘旋在他的心头,长久不见天日地吸食着他本就阴暗的心头血,似恶魔一般向我伸出魔爪,将我禁锢缠绕,让我无法呼吸。我本能地颤抖,心想李富不会这么变态想让我失血致死吧?我先前虽是欺瞒了他,可却没有害过他,没有这么深的仇恨要置我于死地吧。
李富放开我的时候,我大口地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唇齿间还残留着他嘴里的梅花香气,淡淡的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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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天下,往事悠悠(80)
我知道他曾爱过,或许仍然爱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必定与梅花有关。
李富舔了舔嘴唇,勾起长长的眼尾,笑嘻嘻地对我说:“美人,我们共赴巫山云雨如何?”
我觉得自己还是有脑子的,在拒绝之前先考虑了一下李富的身手是不是我能够力敌的。但是似乎从来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武功的传闻,也从没有见他使过一招半式,我甚至不知道这个表面浪荡不羁的纨绔子弟到底会不会武功。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轻轻地敲了下门,叫了声:“将军。”
李富的嘴角突然闪过一丝玩味的诡笑,随即被他惯有的欠揍的笑容代替,“宋大人请进。”
门被推开,宋今昔面色平静地站在门边,就在方才李富站过的地方静静地注视着李富,视线丝毫没有投向我半分。他说:“打扰将军的雅兴了,下官有件事要向大人禀报。”
敢在这种时候打断李富的自然是大事,他倒也不敢怠慢,走上前去。
我见宋今昔在李富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李富一贯带着不羁浅笑的脸上神色突地一紧,目光淡淡地飘过我的脸颊,竟如鹰隼般森然。他如同苍狼见到了猎物一般满足的笑容渐渐扩大,似乎宋今昔说了什么令他深感兴奋的事情,却让我浑身阴冷,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宋今昔很快就说完了,他的表情认真而严肃,那倾城的风华中平添了几分稳重。
李富直起身子,笑意不减,声音里有不加掩饰的兴奋,“叔父真是没有看错人,宋大人果然厉害。”
宋今昔依旧面无表情,连一丝谦恭都没有流露出来,只淡淡地说:“将军谬赞了,今昔只是报答相国的知遇之恩,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如此甚好,此事就按照宋大人说的办吧。”
“是。”宋今昔说罢退出房间,把我同空气一同忽略掉了,似乎方才温柔地说相信我的人并不是他。
大概是这个小插曲打断了李富的兴致,他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番之后,出门叫了大夫和侍女进来帮我包扎伤口更衣洗漱,人就再没有出现。枉我心惊胆战地担心了一夜,生怕他兴致再起过来采了我。
一夜无眠的代价就是一天的精神不振,精致美味的早饭都没能使我清醒,吃过早饭就稀里糊涂地被几个侍女梳妆打扮了一番,轻描眉端,略施胭脂,红纸印唇,长发挽髻,玉簪斜插。颈间戴着枚血色一般的玛瑙石,耳朵上坠了同色的玉石坠子,黄金的链子扯出长长的线垂在肩头。
我被鼓捣得困意沉沉,兀自睡了半天,睁开眼睛就瞥见了铜镜中红妆小脸的精致美人,不禁被自己吓了一跳,感叹“人靠衣装树靠皮”的千古名言真是有理呀。
李富穿了件花里胡哨的紫色袍子走进来,似欣赏稀罕器件一般地打量了我一番,笑意满脸地说:“美人,真是……真是……我都有些舍不得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禁问道:“大人舍不得什么?”
“自然是舍不得美人你呀。”
“舍不得我……”
却听一声敲门声,门外的侍卫道:“将军,他们来了。”
李富笑意更深,脸上出现深深的梨涡,甚是迷人。拉过我的手道:“美人,带你去见个人。”
我迷茫地看着他,他的眼底突地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拦腰抱住我拉到他面前紧贴着他的身子,他俯下头来吻在我的颈上,狠狠地*。
微微的疼痛让我轻哼出声,李富笑着放开我,替我整理好衣服,面色从容地拉着我走出去。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乱世天下,往事悠悠(81)
腿上的伤口依旧在隐隐作痛,我一瘸一拐地跟着李富向正厅走去。
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纷乱,迷茫。
这个斗心机比权谋的乱世,并不适合我这样的笨人生存。但是,我依然活着,并且必须要活下去。
那时的我并没有想到,心中这个坚强的想*慢慢地被我爱过的、爱着的、尊敬的人们片片撕碎。
天气晴朗,淡淡的云彩被冬日的冷风吹散,在灰色天空中飘荡,金黄的阳光透过云朵的缝隙暖暖地铺散开来,试图驱散人间冬日的寒冷。
穿过回廊,走过院子,当我随着李富走进正厅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站在那里。
他穿着黑色的蟒纹袍子,翡翠碧玉束带,黑色烫金马靴。发丝如墨,侧脸勾勒出棱角分明的阴影。他身旁跟着四名侍卫打扮的人,都是神情肃穆腰佩钢刀。那是他的贴身护卫,世世代代保护萧家人的奴仆。
李富上前一步,说:“让王爷久等了,实在是失礼。”
萧楼缓缓地转过身子面对李富,眼中眸光幽灿,英气慑人,嘴角上扬掠过一丝微笑道:“将军言重了。”
李富拉着我的手走到正座,自己坐了下来,道:“王爷请坐。”
他淡淡地点头,那向来冷淡清傲的眼神在我身上一闪而过。有些寓意不清的感情模糊地隐含在其中让我感到疑惑,今天的他为何会流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
李富笑道:“王爷前来赴约实在让李富受宠若惊,两军交战之时王爷竟然能够只带四名护卫从容而来,实在令人敬佩。”
他目光里带着傲然的冷锋看着李富说:“将军诚心相邀定是有要事相谈,萧某怎敢不来。”
“今日未见西昌王,听闻他身负重伤人在晋城休养,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萧楼笑道:“市井之间的传言怎么能够当真?西昌王此刻确实不在军中,相信李将军的探子已然回报。至于景溯身在晋城所为何事,请恕萧某不便透露。”
李富笑得面若桃花,我忍着腿上的疼痛站在他身后听这二人无关痛痒地相互吹嘘。
“哦,原来如此。如此倒也甚好。”
萧楼目不斜视,嘴角抿成一道薄锐的线条,说:“将军在信函中并未说明,敢问将军所言的要事是什么?两军交战,为避嫌隙,萧某实在不宜久留。”
李富缓缓地起身,嘴角漾起诡秘的笑容,声音愉悦地说:“其实我相信王爷已经多多少少猜到了,否则也不会以千金之躯冒险前来赴约不是吗?我的条件很简单,你解我平邱之围,我还你心中佳人。”说罢李富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萧楼面前。
萧楼淡淡地打量着我,笑容扩大竟然笑出声来,“将军开什么玩笑,萧某确实认得此女子,但不过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何来心中佳人之称?况且一人换一座城池未免太有失交易公平了。莫非将军是专程相约给萧某讲笑话的?”
李富依旧笑意荡漾,一副欠揍的模样,“王爷所言差矣!王爷是当真不知道还是在和李某装糊涂?李某以为此女对于王爷而言价值远大于平邱城,若是天下人得知此间种种,王爷仁义之名不知道还能享有多久?”
我听不明白他二人之间别有深意的交谈,也不知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