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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妻术-第15部分

小说: 妻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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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涨红了脸,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哑口无言,并且一个字都反驳不出。
    我爸走的时候,黎先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他用一种责备的眼神望着我。
    我爆发了,我怒吼着:“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错的不是我,你该谴责的也不是我!不要跟我说什么女人不懂男人的屁话,你们男人也从来不懂女人,你们只会为自己的出轨找各种各样的虚伪借口,说服别人的同时也好让自己的良心获得解脱!可这不是我们女人造成的。”
    那天晚上,我没再搭理过黎先生,很早就钻进了被窝里。
    可是被窝里很冷,冷的我的眼泪都下来了。
    我咬着手指头,默默地哭,直到身后伸出一双手臂将我揽进怀里,接着后脖子上也落下冰凉的吻,我才放声哭了出来。
    他说:“你爸今天去了你妈那里,还买了蛋糕,希望你妈陪他一起吃。你妈把他赶了出来,所以他来找你,想请你说几句好话。我看得出来,他是有点后悔了,想挽救这段婚姻。”
    我小声的问他:“我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说:“一家人没有隔夜仇。”
    第二天,是周六,我起了大早,顶着红肿的眼睛去打搅了邹之明。
    我们相约在一家咖啡馆里,我很快就道明了来意。
    他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想你爸是不会介意的,其实只要你打个电话给他,道个歉,就没事了。”
    我当着他的面给我爸打了电话,我只说了三句话。
    “爸,昨天,对不起。”
    “下午有时间么,我想约你喝茶。”
    “就是咱家小区外的那间咖啡馆。”
    挂了电话,我委婉的问了邹之明他准备收多少辅导费,他递给我一张价目表。
    我瞠目结舌的看了一遍,提出第一个问题:“谈话一小时是两百块,那咱们现在的也算么。”
    他说:“这个不算,咱们是朋友,我给你优惠价。”
    优惠价,这是我最爱听到的三个字。
    朋友真是难以估量的关系。
    我又问:“修复好一个家庭,只收两千块辅导费。那什么样的程度叫做修复好?”
    他说:“意思就是,如果你父母复合了,就是修复好了。”
    我点点头,最后问道:“那如果情况没有好转反而越演越糟,该由谁负责?”
    他说:“不会的,这种辅导是需要双方都自愿的,在自愿听劝的情况下,越演越糟的概率等于零。”
    邹之明一如既往的睿智,几句话就将我的所有疑问解决了。
    我爸赶来咖啡馆的时候,我和邹之明已经喝了三杯咖啡了,我不得不去了第五次厕所,邹之明去了三次。
    我爸一见邹之明,就愣在当场,经我介绍说“这位是情感辅导大师,和睦老师”后,我爸的面部表情更加丰富了。
    他不得不坐下来,面对邹之明的友善问话。
    我在旁听,时不时给点意见。
    邹之明说:“一个男人决定真心悔过,是千金难买的,只要您同意,阿姨那边由我去说,我做个中间人,帮你们打开心结。”
    我爸一脸的不乐意,对我说:“为什么咱家的事要求一个外人?”
    我说:“因为咱家里的人没人愿意帮你,而我妈最相信和老师的话,在你离开她的那段日子里,她的精神全部寄托在和老师的书里了。咱们应该感谢他。”
    邹之明说:“叔叔,只要能和好,形式是不重要的。”
    我爸不语,露出了笑容。
    邹之明头一次让我见识到偶像的力量,他第一次走进了我妈住的地方,就打开了她的心扉,和她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
    而我,则和我爸在咖啡厅里等候,喝掉了第四杯咖啡,上了第十一次厕所。
    邹之明回来的时候,是面带笑容的,他带来了捷报。
    我爸握着邹之明的手,对他表示感谢,我摸着包里的两千块钱,准备递出去。
    哪知,邹之明说:“阿姨只有一个条件,请您不要再和她见面了,和她断绝一切来往。”
    我爸说:“可她毕竟为了我付出了很多,要是我说走就走,连个交代也没有……这,是不是太不仁义了,我好歹也要在经济上补偿她一点吧。”
    我立刻火了,拍着桌子站起身,说:“你和一个第三者讲仁义?难不成你还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她差点就破坏了一个家庭,这笔损失又该由谁补偿?”
    然后,我看向邹之明,说:“和老师,对不住了,今天耽误了您的时间,钱我下回再给您吧。”
    离开咖啡馆的时候,我先想到的是,那两千块钱还在包里。
    我走回了小区,不经意的抬头,看到我妈站在阳台,望着我身后。
    我回头看去,我爸就跟在后面。
    我突然感到很心酸,替我妈心酸,她简直就是站在望夫崖顶的千年圣母,望着一个有心悔改却一时难以放□边新欢的负心汉。
    我爸上了楼,我等在小区里,把时间留给他们。
    希望这次沟通是他们新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我掏出手机,翻着电话簿,最终把电话打给了远在西安的Miumiu。
    我在这个时候想起Miumiu是有道理的,她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明白我又不强迫我去明白她的朋友,她总是与时俱进,比天气预报还戏剧化的更新换代,从不吝啬将万紫千红的感情生活和我分享,并且不断的用自身经验向我说明,什么是男人。
    从她那里,我可以将男人和爱情分门别类,潜移默化的增长了经验。
    电话打通了,Miumiu的声音充满了喜悦,还有伤感。
    我问她是不是在西安有了艳遇。
    因为在异域之地碰到的爱情是最美的,也是时间最短的,不能随着人的脚步的移动而跟随,它将被原地储存。
    Miumiu说,在她坐上从机场出来的大巴时,遇到了一个带着家乡口音的男人。他们想谈甚欢,甚至有一种相见恨晚的火花滋生。那男人带着她玩遍了西安,还在她闹胃病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带她挂了急诊。
    病床前,男人握着她的手,和她谈论未来。
    那时,Miumiu便知道,是该说分手的时候了。
    因为她不可能去西安久居,也不会自私的让他离开西安。
    说到这里,Miumiu话里的喜悦不见了,徒留伤感。
    她说,我和她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她是和不同的男人恋爱,在眼花缭乱的各种恋爱关系里寻找那个真命天子。而我,总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每次投入的精力和筹码都过于庞大,不够潇洒。
    我说,Miumiu,结婚和恋爱是不一样的,结婚要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人,未必要相爱。就像我爸、我妈,他们原本相爱,却因为生活里的种种不合适而分开,可他们很幸运,因为还有多年累积下来的感情将他们的关系维系住。
    最后,我告诉她,我爸、我妈要复合了。
    正当我对Miumiu宣布消息的此刻,我爸走下了楼,他一脸的挫败和愧疚,眼角还有泪痕。
    我的心一抖,已经预感到了最坏的结局。
    我爸说对我摇摇头,什么都没说,驼着背走了。
    我转身走上了楼,按响了门铃。
    我妈开门的时候,正是一副强忍委屈的神情。
    我走进门,质问她:“为什么一对感情还在的夫妻不能在一起?你们对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们对我太残忍了。
    我妈说,就在刚才他们谈判的时候,我爸接了一通电话,是那个女人打来的。
    我爸本打算当着我妈的面和那个女人说清楚,却想不到对方先一步宣布了一个消息——因为上次的小产,她被医生宣判了永不能生育的无期徒刑。
    这个消息也震惊了我,我就像是在雷雨天站在旷地打手机的无辜者,当雷劈下来的那一刹那,七窍生烟。
    我安慰了我妈一下午,将我肚子里所有可以想到的说辞都灌输给她,却不能化解她的伤心和绝望。
    我妈说:“年轻的时候,我和你爸的相处一切都是美好的。你爸有很多令人难以忍受的小毛病,他脚臭,又不爱洗澡,袜子和鞋必须要放在阳台最通风的地方一整夜才行。他从不做饭,不是不会做,是懒得做,还有他总认为男人是要远离厨房的,所以他连碗都不洗。不过,他会焖米饭,同样一个电饭煲,在他手里总能化腐朽为神奇。他说我太讲究,有洁癖,经常为了我要求他换洗衣服和换洗床单而跟我发脾气,但他每次都乖乖的换了。他还说我喜欢念叨,总能把他气得头疼,其实他不是吵不过我,只是好男不跟女斗,让着我。”
    我听着我妈讲述他们生活里的点滴,心里就像被电锯洗礼过一样的撕心裂肺。
    我问她,我爸有没有说什么。
    她说,他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的心更疼了,因为我和我妈一样,都怕听到男人说这三个字。
    如果说这句话的人是上司或领导,那将意味着降职或离职;如果是朋友,那将意味着理解和原谅;如果是亲人,那将意味着爱和包容;可如果是来自情人或丈夫,那将意味着分开。
    我和我妈都害怕和我爸分开,尽管我们在口上永远说当他死了。
    可现在,我们无能为力了。
    在我妈那里吃了晚饭,我才回了自己家。
    临走前,我一直反复强调,我是可以留下来陪她住几天的,但也被她多次拒绝,她还劝我要把性子放柔一点,新婚期间,更要注意培养夫妻情感。
    带着我妈的耳提面命,我返回了我和黎先生的家。
    一室的温暖,一桌的剩饭剩菜,还有他妈。
    他妈穿着我的拖鞋,坐在我做惯了的沙发上,拿着我的遥控器,看着我最喜欢的电视剧。
    她说:“吃了么,饭菜在桌子上,要不我给你热热吧。”
    我说吃了,然后脱掉大衣,走进卧室。
    黎先生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没有老老实实的靠在床头看资料,他正伸长了胳膊摸着衣柜最上面的被子,脚下还踩着一张脸。
    那是古天乐的脸!
    我叫了一声,奔了过去,正扑进黎先生的怀里。
    敢情他是以为我在投怀送抱啊!
    他一个热乎乎的吻落了下来,对我说:“老婆,你出去一天了,我真想你。”
    我“噼里啪啦”的对着他一阵捶打,又把他推开,捡起我最爱的那张海报。
    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对它,这是我最喜欢的!”
    他说:“你都嫁给我了,你最喜欢的应该是我。”
    我斜了他一眼,怀疑他是故意踩扁古天乐,因为我总是沉迷于看古天乐的所有电影和电视剧,还能把他的星座、岁数、身高、体重、家庭关系等等如数家珍的倒背如流。
    可是黎先生却总是不以为然的对我说:“德行!”
    我把海报小心翼翼的收好,小声警告他,道:“我不会对你的李嘉欣做什么,但也请你离我的古天乐远一点!”
    黎先生居高临下的用鼻孔望了我一眼:“哼。”
    我说:“猪。”
    他瞪起了眼。
    我扫了一眼门口,说:“你怎么让妈一个人留在客厅里,你刚才找什么呢?”
    他说,他妈想一个人静静地看电视,他在找备用的枕头和被子。
    我问,咱妈要住这里?
    他点头,说,只住一晚。
    我扫了他一眼,然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备用的枕头和被子,说:“客厅凉,一床被子够不够?要不把结婚时人家送的毯子也找出来吧。”
    他被我感动坏了,连我和被子一起搂进了怀里,在我脸上印下密密麻麻的吻。
    这时,他妈的咳嗽声从客厅里传了过来。
    我俩立刻分开,此情此景竟让我体会到偷情的刺激。
    我把被子拿到客厅,说:“妈,今晚您跟我睡吧,让黎鹏睡客厅。”
    他妈连连摇头:“那怎么成,我能委屈一晚上,他可不行,他受不了冻,一受冻就腰疼,男人可不能腰疼啊,腰可是命根子!”
    我一愣,自然而然的将这番逻辑理解为:男人睡客厅会威胁到命根子。
  男+女=偷 08
  ……》
    我头一次躺在自己的床上就像是躺在蒸锅上一样难安,我身边躺着我的丈夫,但我们谁也没有越雷池一步。
    我险些忘记了,当两个女人之间出现一个男人时,这两个女人是很容易成为敌人的。
    我小声的告诉他今天发生在我爸和我妈之间的事,但我不敢掺杂过多的个人情绪,尽管我已经怒不可仰。
    黎先生说,站在我的角度上来说,我是对的,我作为女儿和女人要捍卫自己的家庭和我妈的尊严,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女性。但站在男性角度上来说,我爸走错了一步想要回头,是值得原谅的,但那个女人不孕的事实也不是我爸能控制的,我该体谅他。
    我很生气,我反问他,难道女人都该做圣母么,难道只要男人肯认错就是无价宝么,还是说我爸才是受害者,最值得同情?
    黎先生说,夫妻就是宽容、谅解、迁就的结合关系,就像他总是迁就我一样。
    我怒了,再次反问他什么时候迁就过我。
    他说:“在你没意识到的时候。”
    我懵了,沉默了一会儿,反省自己什么时候让他为难过。
    过了一会儿,我问:“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说:“因为我爱你。”
    他把我搂紧了,说:“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每个女人都希望听到心爱的男人也说爱自己,但此时此刻,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对全世界的女性同胞发誓,我只是想知道除了爱以外,还有什么元素促成了我们的结合。
    我说:“那除了爱呢?”
    他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我的女人。”
    我点点头,想起我也这么告诉过Miumiu。
    可能黎先生也发觉了这种一问一答的模式,他很快对我提问。
    他问:“那你呢,除了爱,你为什么要嫁给我?”
    我说:“因为你适合和我一起过日子,咱们有默契,这样的生活会很有意思,不会枯燥。我真怕咱们会像我爸、妈那样,磨合几十年后,把生活磨的枯燥、乏味、难以忍受,让我爸拿生活当借口去找外遇。”
    黎先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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