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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妻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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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学术语我是不懂得,但是专家的话我听懂了些,意思就是最好的治疗办法就是手术,搭桥手术,吃药治标不治本。
    我和黎先生私下商量着,既然相信专家号,所以挂了专家号,既然挂了专家号,就应按照专家的话办,寻求最好的治疗方法。
    回了家,我们和他妈商量了下,他妈抹着眼泪,表面同意了。
    但是私下里,他妈和黎先生念叨的话,仍是传进我的耳朵里。他们母子俩关在小屋里说话,我凑在门缝倾听。倒不是我想听,只是这时候我生怕再生出莫须有的婆媳嫌隙,生怕他妈以为做手术是我撺掇的,只好偷听了。
    他妈的意思和我猜的差不多,开始也是和黎先生商量着能不能不做手术,在他们老一辈人的观念里,做手术是个大事,能凑凑合合活一辈子的才是福气。
    他妈还说,在她认识的老同事里,凡是做了手术的都没活几年,凡是不怎么去医院看诊的,都活的结实。
    最后,他妈问了,这事是黎先生的主意还是我的主意。
    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无论黎先生说是谁的主意,听在他妈耳朵里,都会变成我的主意。因为任何一个当妈的都不会把责任推卸给自己的儿子,媳妇就应该当这个替罪羔羊。这并不是说黎先生他妈自私,只能说人性本该如此。
    黎先生说:“是专家的主意,咱们家都不懂医学,这个时候除了找专家还有谁能给的出主意?”
    他爸和他妈的意思差不多,归根结底也是不做这个手术。
    他爸说,这次也怪他,听了三婶的话一时没能按耐住脾气,才会心脏病突发,难不成这种事还能时时刻刻发生?这种几率不大,以后也不会犯了。做手术?做手术要开刀,在心口上开一刀,就是治好了也要去半条命,更何况心脏病是治不好的,开多少次刀都不如平时放松心情,修身养性。再者,他每天的体检报告都说没问题,也没说他有心脏病,这次就是个意外,不能作为常规事件处理。
    我劝道,如果心脏病像伤风感冒一样可以当做常规事件,那就不可怕了。很多人平时体检都没什么大碍,可是关键时刻,不是肝、脾、肺、大肠出事,是一直隐藏在角落的突发性心脏病断了他们的命,既然说了是突发性心脏病,它来的时候就不会跟你打招呼,打招呼的时候就是索命的时候,到时候再救,就晚了。
    他爸怒瞪着我,说我咒他。
    我抗辩道:“我没有,我是为您好,为您的身体健康着想,要是我咒您,我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我可以偷偷摸摸的咒,何必当面说这些让您恨我?”
    黎先生把我拉到一边,叫我不要再说了,由他说。
    我忍着气,坐到一边,低下头,顿觉委屈。
    黎先生坐到他爸身边,说:“现在做手术很简单,危险性也小了,我们公司就有个同事三十多岁就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现在能跑能跳,当初他要是不做,也许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老百姓去医院干什么,为的还不是换健康么,既然有机会换健康,为什么要放弃这个机会?这可是生命的权利。”
    他爸反问黎先生:“那要是做了手术出了事,是不是你负责?还是医院负责?”
    黎先生说:“医院会和家属和患者签署手术同意书。”
    他爸插话道:“那就是生死有命,没有人能负责了?”
    黎先生顿了一下,没接上话。
    他爸长叹一口气,好似叹到了生命的尽头,那样无奈和无助,说:“生命只有一次,要是出了事,我赔的就是命,这个风险,我不冒。要是不做,我兴许能多活几年,要是做了,也许就剩下几天的命,我老了,经不起大阵仗了,更不想死在手术台上,就算死也要死在自家里,这叫魂归有处。”
    黎先生为难的看着他爸,又为难的看着我,我把脸别向一边,拒绝他的求救,不语。
    而后,我和我妈、我爸说了这事,他们一致认为这个手术不该做。
    我问为什么。
    我妈说:“万一手术失败,你公公去了,你这个媳妇就是罪人,你和黎鹏的婚姻就要永远蒙上一层阴影,以后你们有了口角,这件事指不定就会被挂在嘴边,而且你婆婆死了老伴,看你也多半不会顺眼了。咱们不求你婆婆关键时刻能帮你说话,就求她不要在她儿子面前说你的不好,当妈的话就是圣旨,就算不对,也总会潜移默化的灌输到孩子的骨血里,到那时,你百口莫辩,因为你背负了你公公的一条命。”
    我说:“这是不是就是大家常说的清官难断家务事。妈,您说得对,我是不该管。他妈现在已经觉得是我撺掇黎鹏劝诫他爸得了,要是真做了手术,成功了是医生的功劳,失败了就是我的责任,我凭什么担这个风险?可是,如果不做这个手术,要是他爸以后出了意外,我又会怪罪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多说一句话,多劝他爸两句……这个夹心饼干,可真不好当,横竖我都是个罪人,要不就犯杀人罪,要不就犯知情不告罪。”
    我爸说:“依我看,还是不做的好。谈生意的时候,我听一个生意上的伙伴说了,现在国内的搭桥手术大多是为了钱才做的。在外国,只有在几条静脉都堵塞了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才需要做这个手术,可是国内呢,动不动就搭桥,为什么呀,因为手术费动辄几万,还不算药费、住院费、红包费,而且这样的手术费还不能报公费医疗,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当然了,具体什么情况该做手术,你公公这个情况该不该做手术,我说了不算,我只是道听途说。”
    我妈不愧是家庭主妇,我爸不愧是生意人,他们看事的角度永远透露着本职和本性,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听在我耳里,意思都是一样的——这个手术不该做。
  
  男+女=靠 02
  ……》    
    黎先生他爸的手术最终也没做,这是他们一家三口共同的决定,这个决定就像赫然竖起的高墙,将我隔离在外。
    我忽然顿悟到,做人难,难在左右为难。夹心饼干就像是猪八戒照镜子,是个笑话。
    但是私下里,黎先生竟然还和我商量着,什么时候再和他爸开一次口,他负责支开他妈,我负责做他爸的工作。
    我看着他的脸,不忍说拒绝的话,更不想委屈自己,于是道:“黎鹏,依你看,你爸能听我的么?”
    黎先生不语,他的默许就是答案了。
    我又说:“在你爸的观念里,手术不是和健康挂钩的,是人命,咱们总不能为了健康舍了人命吧?成功了,他会说是他命大,是医生的医术好,失败了,这条命总要找人背负吧?我不能当这个罪人,为了你,我也不能当。”
    黎先生半响才说了句,若若,你有点变了。
    我下意识抬头看他,冷不丁的撞进他的眼神里,问,哪变了?
    他说,感觉。
    男人说事,总能指出一二三四,要是说感觉,那就是感情上的事,并不是客观事实。
    我问,那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他说,介于好坏之间,云里雾绕,一时难以琢磨。
    我觉得他这句话才难以琢磨,简直就是废话。
    之后的几天,我和黎先生一起住在黎家,我妈说了,我爸的腰有她看着,公公的病,却不光要有儿子,身边还要有儿媳妇,儿媳妇心细,此刻正是发挥重要性的时刻。
    临搬去黎家住之前,我妈嘱咐了三点,多忍耐,多张罗,少说话。
    我觉得,这就是做好小保姆的三大守则,我就是做保姆去的。
    黎家的活儿不好干,尤其是身份转换成儿媳妇以后,这活儿就带着点考验的意味了。站在他爸、他妈的角度上说,若是以后老了走不动道了,在外靠的就是儿子,在内靠的就是媳妇,现在就是初步验证阶段。站在黎先生的角度上说,能孝顺自己爸妈的女孩儿有的是,能孝顺他爸、他妈像孝顺自己爸妈一样的,凤毛麟角。
    老话都说只有孝顺自己父母的人,才能孝顺伴侣的父母,这话太绝对了。孝顺是个有时间效应的词儿,孝顺一天是一天,一年是一年,那就像领工资,干一天的活儿领一天的钱,可有人领一辈子工资的么?
    孝顺一辈子,才是难得。
    我眼下的问题是,先把这六天度过,再把六天复制成一辈子。
    在他爸、他妈家里住了六天,黎先生去上班,我请假在家帮忙。
    我们商量过,黎先生的工资高,是主管,他不能请假,只好我请,要是公司怪罪下来,黎先生可以以上司的身份扛着下属,我却不能以下属的身份扛着上司。
    他爸有三好,喝酒,看报,睡午觉。最近在他妈的监督下,戒了酒,人都蔫了,这就像逼着狗不吃肉一样,难。
    前三天,我做饭,他妈指挥,我洗碗,他妈还指挥,这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一问我妈才明白,他妈的这种行为叫做不放心,也叫操心,再说具体细节,也确实对得起“操心”二字,还带点“不放心”的隐晦。
    他妈说,炒菜的时候,放油不能超过两勺,放盐不能超过一勺,还要在快起锅的时候放。他爸不吃姜,他妈不吃葱,炝了锅,要把葱捞出来,炖个肉,也要在上桌前把姜挑个干净。这样的斤斤计较,不是一般二般的讲究。
    洗碗,他妈尤其不放心一点,那就是我习惯将每个碗里都挤上一点洗涤灵,他妈说这样浪费,废水,不环保,于是递给我一个塑料盆,灌满热水,在洗碗布上挤了洗涤灵递给我,让我利用这盆热水洗干净一池子的碗筷。
    我说,妈,这样的水不是流动的,洗不干净。
    他妈说,这是第一步,你洗干净了再用流动的水冲一遍,省水。
    洗衣服的时候,我和他妈又产生了分歧。
    他妈一贯用机洗和手洗,就连羊毛衫和羽绒服也是机洗。
    我说,妈,羊毛衫水洗会缩,羽绒服机洗会把羽绒搅碎,来年就不暖了。
    他妈问我那该怎么洗。
    我说,干洗。
    他妈顿了一下说,往年都是这么洗的,没缩过,也没碎过,这样吧,衣服还是我洗,你的衣服也给我吧。
    我忽然想起他妈上次将我的所有内衣机洗的事了,心里一凉,道,我的衣服我自己来吧。
    他妈没说话,看了我一眼,走了。
    晚上我和黎先生说起这事,我怕他妈往心里去,以为我不拿她当自己人,黎先生听后说,妈是个大度的人,不会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想,这个黎大毛就是个二百五,这世界上有不计较鸡毛蒜皮小事的女人么?或者说,这世界上又不计较鸡毛蒜皮小事的人类么?
    家庭妇女尤其是各种翘楚。
    到了第三天,我和他妈之间的矛盾得到了升华。
    起因还是内衣。
    趁着中午太阳好的时候,我把内衣裤晾在阳台,用日光杀毒,他爸睡醒了午觉,习惯在阳台伸会儿懒腰,哼哼小曲。
    他妈一见,将他爸拉进了屋,收起了所有的内衣裤,递给了我,才把他爸放出去。
    他妈没说我什么,我却感觉到了潜台词:内衣干了就及时收了,别让公公看见,不害臊。
    同一天晚上,我坐在卧室的床头,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拿着内衣,烘干。
    黎先生洗完澡进了屋,乐了,说:“刚才妈还问我,若若吹头发怎么吹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干。”
    我把吹风机关上,走过去关上卧室门,又走回来打开吹风机,抵挡风,慢慢的吹。
    黎先生凑过来问怎么了。
    我小声说:“我在阳台晾内衣,咱妈别扭,所以我就偷偷吹干,以后不晾阳台了。”
    黎先生不以为然,说:“咱妈别扭什么,她又不是没有。”
    我说:“你不懂,咱妈是替咱爸别扭。”
    黎先生恍然大悟。
    第四天,Miumiu来了电话,我忙里偷闲的吐苦水。
    Miumiu感叹着,难怪每朵花都会被婚姻摧成黄脸婆,以前她还不信,总以为有例外,但是现在信了。
    我问她,我脸黄了么,心里确实一抽一抽的。
    她说,还没黄,但是离黄了不远了。
    我问那该怎么办,她说,这世界上只有皇妃和公主才不用当黄脸婆,是女人是要走这么一遭,既然结了婚,就要面对,反正比我黄的人有的是。
    我说:“都是这两天折腾的,我这两天干的活比过去二十五年还多,不是量多,是质高了,在高要求下,我也不得不严于律己。”
    我想起“孝顺一辈子”的说法,心里寒了半截,一辈子的代价是什么,我好似看到了。
    第五天,他妈找了黎先生谈话,谈话的内容大抵是说我辛苦了五天,表现的不错,尤其作为一个城市女孩儿,更加难得。
    黎先生转达的时候,添油加醋了几句,加的都是赞美的话。
    他不知道我听出来了,还沾沾自喜的和稀泥。
    我说:“大毛,你又没事添油加醋呢吧?”
    他竖起三只手指头说:“向妇女的朋友和老师发誓,绝无此事。”
    我一哼,不语。
    他一说谎,右眉毛就上挑,他自己不知道,我心里有数。
    他说:“若若啊,明天就是最后一天,过了明天,请的保姆就来了,你就解脱了,坚持住!”
    我说:“就算保姆不来,我也得坚持啊,这不光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还因为我和爸妈有了感情了,感情就是共同生活的基础,是分不开的!”
    黎先生乐了,露出一口白牙。
    第六天,出了纰漏。
    他妈说好几天不开小卖店了,得去看看,叫我看家,看着爸。
    他妈前脚一走,他爸后脚就从酒柜里掏出了二锅头,迅速打开瓶盖,灌了一口。
    我一回身,吓了一跳,立刻奔过去抢走,说:“爸!您不能喝酒!”
    他爸说,就喝一口。
    我说不行。
    他爸吸吸鼻子,一脸委屈,说:“就一口,一口我就知足,我已经一礼拜没睡好觉了,要是以后都不能喝,我还不如不活了。”
    我最听不得人家求饶,尤其是长辈的求饶。
    我妥协了,将酒瓶子递过去,就在他爸喜上眉梢的刹那,外面传来了开门声。
    我和他爸同时一惊,面面相觑。
    就在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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