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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华灯初上时-第14部分

小说: 华灯初上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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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热闹伺机争个虚名。
  因此,无雁门疑云再起,平家村一夕之间人满为患,连带着这里最破旧的客栈酒楼都生意火爆起来——譬如不平安客栈。
  许多人害怕又跑了个空,再加上连日的奔波,就会变得很不耐烦,而不平安客栈的饭菜实在是太难吃,脾气暴躁的人便要一起把怒气往弱者上撒了。
  叶莲灯最讨厌这种人,从桌上抽了一根筷子嗖一下便掷了过去。
  那根筷子正好射在了男子抓着麻子衣领的手上,他的手当即一酥,迅速抽回手,将麻子扔在了地上。
  一瞬间,麻子给吓傻了,反应过来后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男子吃痛,从手中酥麻无力的感觉中猜到对方并不是好惹的人物,但仍然强要面子地说到:“谁?出来!看老子打不死你!”
  叶莲灯慢慢走了过去,手指并成一排勾了勾,微笑道:“姑奶奶我,来呀。”
  “找打!上!”男子被那个笑容莫名其妙地吓到了,并不自己动手,招呼一下身边的打手一齐上后,自己则缩到了后面去。
  一群人一拥而上,叶莲灯手都没动一下,仅用脚一踢便飞出去一个。
  一看发生了打斗,店里江湖人模样的食客们顿时作鸟兽散。
  客栈顿时空了。
  叶莲灯唇边漾起一抹嘲讽。
  有许多人想要出名,奈何胆子不够大,本事不够强,即便遇上了这样的机会也没有足够的实力抓住,只能像现在这样纷纷逃窜。
  想要出名,不杀出一条血路怎么行呢?不流血怎么行呢?
  邢墨仍旧默默坐在原处,他重新斟上了茶水,吹了一口杯中热气。
  而客栈的主人见此情景,一点也不心疼。
  高大姐躲在柜台后,露出半个头对叶莲灯大声喊道:“姓叶的丫头,你随便打,砸烂了东西不要你赔,老娘在就看这些自视高人一等的货色不顺眼了,好好教训他们!回头吃饭不要你钱。”
  叶莲灯觉得老板娘好笑,却也无可奈何。
  她在一瞬间便制服了那些个小喽啰,他们一个个儿都横七竖八地瘫软在地上呻吟。
  只剩下面前的华服公子了,她要慢慢收拾他。
  华服公子脸上慌张不已,他已经被逼退到了墙角,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墙上,却恨不得再退到墙里边去。
  “你!你别过来。”
  叶莲灯慢悠悠地走进他。
  微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像猎食者与猎物。
  邢墨淡淡地看着,眼中多了一丝笑意,见此情景,他完全不用担心她。
  但是他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
  他立刻跃了出去,慌张大喊到:“灯儿,小心!”
  但叶莲灯已经听不到了,她只听到了客栈外传来的一阵悦耳的铜铃声。
  叮铃——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更新,么么哒,日更持续中,自豪ing(要考试了!啊喂)
  邢墨:宁绝,知道我为什么能让灯儿巴巴黏着吗?
  宁绝:哼
  邢墨:因为我懂得让她睡到自然醒后,快饿晕的时候给她吃最想吃的东西
  宁绝:你以为我没试过吗
  邢墨:看来只能是因为你魅力不够了
  宁绝:看招


第20章 拾玖 摄魂
  所有的声音都被淹没了,只余魅惑人心的铜铃声在叶莲灯脑海中不停地响彻。
  就像澜炽梦中的驼铃声。
  叶莲灯睁开眼睛,眼前是在一个简单的小茅屋内,茅屋做得很结实,没有漏下一丝的光,整个屋子都笼罩在黑暗里。屋子里只有一张极其简陋的床,用稻草铺成一捆,再在上面随意地铺了一块布罢了。
  她试着动了一下,成功地移动到床边去,却发现脚下是虚浮缥缈的,她也丝毫没有触碰到实地上的感觉。她伸手去触碰桌上的物件,却只能透过它触碰到虚空。
  叶莲灯再次确定了一下她现在的状态——她在飘。
  像鬼火一样地飘着。
  难道她死了?变成了一缕游魂?
  那邢墨呢?他怎么样了?
  叶莲灯穿过简陋的茅屋飘了出去。
  外面是荒郊野岭,漫漫野花野草狂野的生长,短的齐了膝盖,长的已经能够没过一个人的脖颈。茅屋就孤独自在淹没在这样杂乱的野草花海中。
  叶莲灯漫无目的地飘着,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见到了散散两两的行人。看来前面便是繁华的城区了。
  她迅速地向前飘去,却发现了身穿白衣的嵩云派弟子,耸然发现这里竟是墨阳镇。
  她猛然想起失去意识前那阵诡异的铃声。
  相传南疆有一种罕见的武器叫七魄铃,可以在瞬间夺人七魄,使敌手失去意识,然后顺利将之斩杀。
  许是现实中的她已经被那串突如其来的铃声给夺去了心神,现在的她应该又陷入了澜炽的回忆中。
  她冥冥之中觉得如果她想要醒来,只有找到澜炽,那样澜炽留在她体内的怨魂才会放她出去。
  墨阳镇叶莲灯曾经也来过,只是她当时在此地多是行骗,能偷就偷,能骗就骗,以她的武艺没人能够制服她。
  她在墨阳镇足足飘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找到澜炽,终于在第四天的傍晚,她在一家青楼内找到了她。
  果然,她和自己的样貌有五分相似,此时的她还很年轻,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她穿着一身锦缎制成的素白衣衫,一只脚随性地放在桌上,姿态张扬地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吃着——花生米。
  她坐在二楼,身后是一扇半敞的雕窗,为了营造活色生香、骄奢淫逸的氛围,菱窗两畔垂着两条飘渺的红色长帘,随着吹进来的微风轻轻飘扬,从澜炽的身后拂过来,衬得一袭白衣的她既显得仙气十足,又觉得颇为豪迈英气。
  真是个美人。
  叶莲灯觉得,若不是澜炽藏在角落里坐着,整个酒楼的香艳美人都要被她给比下去。
  远处的舞台上正有数名红妆美人扬袖起舞,身姿婀娜妙曼,衣袖飘逸舞动之间,似有无数绯红花瓣飘荡摇曳凌空而下,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在场观众的心神。
  被红妆与美酒的夜幕渐渐暗了下去,进入这家青楼人越来越多,澜炽漫不经心地看着,抓了一颗花生米丢进了嘴里。
  叶莲灯听见她说:“真是无聊。”
  走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澜炽把脚拿下来,似乎起身离开。但她似乎看见了什么,唇角一勾,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坐了下来。她狭长的眼睛微眯,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嘴唇,饶有兴趣地看着前方。
  叶莲灯顺着她的看过去,一眼便瞧见满堂锦绣绸缎的大楼内走进了一个粗葛衣衫的劲装少年。
  少年眸光清澈,衣衫朴素却干净整洁,与这纸醉金迷的地方格格不入,难怪澜炽会这样留意他。
  叶莲灯好奇地飘过去,心头顿时一凛,她见到了在这场回忆里最害怕见到的人——大约十六七岁的邢墨。
  这是叶莲灯三天来第一次见到熟悉的面孔,却是在他人的回忆中。此时的他眼神纯净得像清泉一般,肃静冷清,难怪那日夜宴上宁绝没有认出他来,因为当时他的气质完全变了。
  她沉默地飘在他的面前,没有也无法做出任何言语动作,心底却忽然涌出一些难以言喻的悲伤。
  看来,邢墨劫走自己果然和澜炽有关。
  年轻的老鸨自然也瞧见了邢墨,眼前一亮,立刻上前问:“这位小公子好生俊俏,是要来寻姑娘吗?小公子想要哪个价位的呀?”老鸨惯会做生意,先旁敲侧击问的是钱,但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面颊,被邢墨含蓄礼貌地避开。
  “姐姐误会了。”他温文尔雅地开口,声音清澈悦耳,依旧是会让叶莲灯心动的声音。
  叶莲灯回头一看,澜炽则倒了一杯酒,放在唇边悠悠品了起来。
  “那小公子可是要寻哪位好友,小公子你尽管告诉奴家,奴家领你过去。”
  “邢墨冒昧前来,是想请问姐姐你这里缺人手吗?我能在这里找些活干吗?”
  “哟,以小公子你这样的姿容,就是咱们醉香楼最好的湥з亩脖炔涣搜健!蹦昵岬睦橡毙σ庖缏柯鄣拿婕眨焓志鸵郯椎牧车暗飨芬环U馐焙虻男夏雌鹄刺拙恍闫耍鹚叼蹦福土读埔蚕肫U婷幌氲焦掳燎甯叩脑灿斜蝗苏饷吹飨返氖焙颉�
  但邢墨照样避开,脸上是叶莲灯见惯了的处变不惊,他的语气平淡如水,却像是隔开了所有的嘈杂,叶莲灯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声音:“姐姐又误会了,我自认琴技尚可,是想来卖艺弹琴的,只求工钱足够温饱便可。”
  “那可不行,”鸨母挑眉,“你这样的脸蛋儿不卖艺可惜了,我瞧见了觉着暴殄天物,你还是走吧。”
  “唉,”邢墨微微叹气,表情却是平淡恭敬的,一点也不为她话语中的轻佻所动怒,“那我再去别家吧,打扰姐姐了。”
  “等等!”一个冷清高昂的声音打破嘈杂的喧嚣,澜炽双手撑在围栏上看着下方。
  “臭丫头,你又哪根筋不对?”听语气,鸨母和澜炽显然是熟识。
  “花姐姐,他要弹琴,你何不给他个机会让他弹。”
  “怎么,看上人家了?”花姐当着邢墨的面,毫不忌讳地说道。
  澜炽俏皮地歪歪头:“是呀,花姐姐你可不要坏我好事呀。”
  邢墨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抽,叶莲灯发现他的步伐在微微地后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行,”花姐满脸笑意打量了一眼邢墨,随后冲楼阁上的澜炽吼道:“你出五十两替他租一把琴吧,反正你也不差这点钱。”
  “不,我出五百两,替他买一把!”澜炽又对邢墨扬眉一笑,“野小子,去挑一把好一点的琴吧,本姑娘期待着你的琴艺。”
  邢墨压下眼底的怔然,淡淡回应澜炽的视线,道了句:“多谢姑娘。”
  片刻后,邢墨换了一袭白衣回来了。
  花姐带他下去挑了一把上好的七弦琴,琴身漆黑,墨如鸦羽,并不是他现在随身不离的朱红魔琴华灯。
  花姐也已成功调动了氛围,所有客人都对这个自荐来青楼弹琴的毛头小子有了兴趣。
  身着白衣不染纤尘的邢墨就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从容地缓步走上舞台,傲气静静敛在眼底,落落大方的席地而坐,他随手拨了一个琴音,青楼的浊气顿然消散无踪。叶莲灯遥遥看着,不禁觉得些周遭的夜景变得癫狂了起来。
  邢墨开始了,他低眸勾弦,全身心地投入到瑶琴中。琴音婉转,在他的指尖迅速变幻数十种指法,曲音流畅,拨弦犹如抛撒清水,动作丝毫不间断,时而如雀鸟高飞,飞入苍穹化作鸿鹄凤凰,时而又如沉鱼入海,化作巨鲨吞云吐雾、青龙怒海寻涛……
  邢墨浅笑,周围的客人们也不自觉地投入到琴韵中去,面上流露出享受的笑容,闭上眼品味这琴音后舒适宜人却不失深沉隽永的意境。
  整个醉香楼都沉浸在琴音中,澜炽则一直勾唇注视着邢墨,邢墨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正好瞧见她对自己举起酒杯,露出一个粲然撩人的绝美笑容。
  邢墨满不在意地低头继续抚琴,叶莲灯却在恍惚间听出,他慌了——弹错了一个音。
  一曲罢,所有人仍旧沉浸在绕梁的余音中,醉香楼寂静无声。
  澜炽第一个鼓掌,随后众人也跟着一同鼓掌,掌声如雷鸣般响彻醉香楼,称赞声亦不绝于耳畔。
  因此,花姐也就把他留下了。
  邢墨则温言浅笑,看也不看阁楼上的澜炽。
  过了一会儿,花姐和他谈妥了工钱后,将他叫到阁楼上:“人家喜欢你,你就算要拒绝,也先道个谢吧。不过,她是本店最大的东家,你要是把她气走了,我这儿自然也留不住你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邢墨淡淡应了一声,便上了阁楼。
  “邢墨多谢姑…”
  邢墨与她隔了足足十来步,遥遥施了一礼,话还没有说完,澜炽就已经飞过来了。
  邢墨堪堪避开:“姑娘这是作甚?”
  “你穿了本姑娘给你挑的衣服,弹了本姑娘给你买的琴,自然就是本姑娘的人了,羞什么。”
  “……”邢墨真得很想转身就走,“买琴的钱来日还给姑娘便是。只是大街上那么多人穿白衣,不也是姑娘的人了?”
  “本姑娘要你这个最好看的就够了。”
  “……”
  “来,别拘束,你没地儿住的话,今晚住我家吧。”澜炽话音刚落,便勾唇一笑又扑了过去。
  她的动作很快,超乎邢墨的预料,瞬间就欺身到了面前,伸手就要捏他的脸,邢墨迅速攥住她的手,刹那间又猛然怔住。看他的反应,应该是第一次触碰女子的身体。澜炽瞧见了,立刻伸出另一只手调戏似的摸了摸他攥住自己的手,邢墨瞬间松开手与她拉开距离,脸上的表情像见鬼一样。
  澜炽悠悠笑道:“公子你这手,分明就不是用来弹琴的。”
  邢墨转身,利落地脱下身上的白衣,露出原本的粗葛衣衫,决定先走为敬。但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虽潜藏着怒意,却是极为温文尔雅的。
  澜炽立刻缠上去,跟在他身后:“野小子,你这么有涵养,你是哪家的没落公子,我要娶你!”
  邢墨顿时被惊得脚下一跌,澜炽趁此机会稳稳将他扶住。
  邢墨果然没有怎么碰过女孩子,转身就是用力一推,慌乱之中想要拉开距离。但没想到,澜炽竟被这一推推得毫无防备,重重地朝身后飞去。为显得风雅,澜炽身后的菱窗是被嵌在一面雕花木墙之中的,而邢墨这一推似乎力气极大,澜炽的身子猛地朝后一撞,竟然撞破了那木墙,直接飞出了窗外去。
  邢墨面上的表情刹那间就变了——他分明没用多大力。
  飞出去的澜炽则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喊道:“我不会轻功!”
  邢墨再也来不及多想,足尖一点,立刻飞身而出,在澜炽坠地之前将她接住抱在了怀里。
  稳稳落地之后,邢墨努力平复七上八下的心情,急忙问:“没事吧。”
  只见怀中人狡黠一笑,一双美眸在华灯初上的夜幕中清亮夺目。
  “嘿嘿,臭小子,抱都被你抱过了,不负责任可不行哦。”
  说罢,她轻轻一跃,把腿环钩在了邢墨颀长的双腿上,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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