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一江湖-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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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钧心惊,本是魂不守舍的他身体颤抖一下,望着还高悬大汉手中的叶秋,淡淡道:“我本就是丞相府的人,对于丞相府突然死掉的人,当然会忧心了。要知道现阶段正是薛王府和丞相府博弈的时候,若是丞相府现在出了岔子,传到薛王府,岂不是让他们气焰更加嚣张了?我所忧之事是大局,并不是这个简单的丫鬟。”
施茂听得圣钧这般衷心,好一阵慰藉,对于刚才圣钧突如其来的暴动也有了解释,所以他感觉自己还可以和薛王府有一拼之力。
因为他觉得他身边所以的人都是忠心耿耿的。
叶秋当然不是拆穿圣钧此时此刻的虚情假意,他并不了解圣钧的为人,就像他不知道圣钧身后的秦川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一样。
他不能因为自己受困受诬陷,就径直说圣钧和翠兰都是桃红柳绿的人,他们进入丞相府有些他们自己的目的和野心的。
他并不是这样一个人,他有自己的原则,但是现在需要让自己得到解脱的方法。
他沉默了一会儿,心中虽然抱怨圣钧不为自己开脱,但是仔细一想他们两人之间本就没有多大的瓜葛,别人肯定不会随意替自己开脱的。
他闭起眼睛,整理了思绪,又睁开眼睛,斩钉截铁道:“施少爷,你看这样如何?何旭川派我来找你,说明我对你的作用肯定不小,你现在杀了我肯定也是吃亏,如果你现在放下我,我可以保证三日内找出凶手,而且帮你打入薛王府内部。”
施茂抚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模样,皱着眉头道:“小子,我放了你,你要是跑了,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叶秋心里那个恨呀,慨叹自己说真话竟然都被人怀疑,当真是委屈,百般哎呀道:“哎呀,你说你怎么这么固执呢。这样吧,不信你问圣钧,我是绝对守信之人。是吧?圣钧!”
他喊圣钧的时候,竟然还刻意将语调变得阴阳怪气。
圣钧自然自己这小子心中所想,口中之调像是威胁,便也哦了一声后,弓手对施茂淡淡道:“施少爷你大可以宽限这小子三天,他定然不会跑的,你觉得如何?”
施茂早把圣钧当作心腹,认为此人不显山不露水实在是天下不可多得的智者,更何况听得刚才圣钧对丞相府如此忧心,更是对他毫无戒心,自己又心念即便让叶秋这小子跑了,自己顶多就死了一个丫鬟,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损失,当下几经思量后,他还是决定将这个人情卖了圣钧,从一开始的皱眉变得和颜悦色,当下就命壮汉放下叶秋,继而道:“你若三天内查不出真正凶手,我该如何处置你?”
叶秋眼中放光,神情异常坚定,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没有如果!”
施茂终究还是将叶秋放了,他这种人总是会有些自作聪明,竟然还希望圣钧在暗地里多多观察叶秋。
叶秋想到一早上施茂假装疯癫小儿来试探自己的时候就觉得好笑,也不知道他意义何在,总之他就是那么做了。
他现在派圣钧跟踪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圣钧白色的头发特别显眼,所以他现在每次出门的时候总是会可以将头发盘起,带着和秦川一样的斗笠,无论下雨不下雨。
在寻常百姓眼中,像这种大晴天戴斗笠的人都是世外高人,所以他们从来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盯着世外高人看的,他们甚至从来不在意。
因为路上很多装得特别厉害的人,都喜欢这种装扮。
圣钧当然是例外。
他淡然于世,一切举动都好像与生俱来一样,并没有显得那么的生硬。
他跨着大步伐,穿过人群,拍了下叶秋的肩膀。
叶秋回过头,看清了来人,见其身后没有跟着秦川,这才露出笑容道:“怪不得施茂那么信任器重你,原来你真得可以凭自己的手掌护住烛火。你实在比我想象得聪明。”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因为就在他刚刚离开丞相府的时候,刚踏出堂门的时候,有意伸了一个懒腰。他伸腰的时候,头斜望着自己的肩膀,似乎特地让人家将目光聚集到他身上。最为细微的动作就是他向后伸出的左手上拇指和食指本是伸直的样子,后来食指竟然猛地蜷起,并被拇指压住,此时左手变成了拳头状。
圣钧竟然看懂了他动作的意思。
所以圣钧来了,并不是因为施茂希望他跟踪他才来,而是他知道叶秋本就希望再次跟他单独聊聊。
街道上自然不会是聊天的好地方。
酒楼!
靠窗户的桌子!
京城当然也有这种比福临镇“潇湘楼”还好上百倍的雅座,这位子既可以观赏街道上繁华的景色,也能遥看天边的蔚蓝。
圣钧记得这个场景,有个叫冷自居的人承诺帮助一个叫顾荣庆的中年男子,后来他在和好友喝酒抒怀的时候竟然中毒身亡了。
是的,为什么圣钧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情呢?
因为圣钧便是冷自居。
事情总是让人触手不及。
“孝郎”顾荣庆,年四十一,虽五大三粗,但是对家中老母从不舍不弃,从不肯婚配,故而得名。
他早年投靠桃红柳绿,被组织上层拒绝,后因不甘心,数次随意参合桃红柳绿办事,试图引起注意,不想最后引来上层勃然大怒。
最终遭到追杀。
他找到冷自居的时候便是希望冷自居替他开脱。
冷自居既然同意自然不可能不管,可是他如果凭借冷自居这种身份去办事情的话,实在不妥,有可能害了易含笑和花妹。
当年何旭川将花妹带走以此威胁他和易含笑,他迫不得已替何旭川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后因为何旭川竟然狼子野心竟不管承诺之事以花妹作为广收天人人心的工具,冷自居这才无奈之下投靠桃红柳绿。现如今他已经在桃红柳绿内是个生性洒脱,办事可靠的当家。
他要替本就是桃红柳绿追杀的人开脱,就要牵扯到他本身的声誉性命,以及易含笑和花妹的性命,他几经思量还是痛下决心在好友易含笑面前死去。
死并不是逃脱,而是拯救!
当时发生在易含笑面前的一切都是假象,就好像当初冷自居总是会时不时跟易含笑提到如果自己死去的时候,一定要将自己放在竹筏上,任其飘摇。
旁人看来或许只是一种对生前不能随波逐流,死后也要潇洒的追求,但是冷自居自己无非是想替自己找个可以完美脱身的办法。
这一切都是早已经安排好的。
他当然也必须在易含笑面前死掉。
桃红柳绿的大主曾经告诉过冷自居:“如果你自己不能断绝任何感情,还和自己自认为要好的朋友保持来往,耽误我们办事,我不杀你这人才,也会杀掉那些拖累你的人,感情就是桃红柳绿最大的敌人。”
冷自居终究还是选择假死来告别这个他所认识的世界。
冷自居又不是冷自居了。
世界上只有圣钧!
桃红柳绿当家,圣钧!
这事情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即便此刻已经喊了他好几声的叶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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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寻求圣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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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冷自居,哦,不,是圣钧,他每次出门都是戴着斗笠,即便坐在这般风雅的地方。
因为他知道易含笑还在京城,所以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还活着。
叶秋已经喊了好几声圣钧了。
圣钧一饮而尽杯中的酒,转头望向街道,试图以此来忘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叶秋没有去打扰这个满是心事的人。
没有谁愿意在痛苦的时候还遭受着耳根的折磨。
沉默了好久。
店小二上的菜已经渐渐冷去。
叶秋此时不是太饿,他只是思考接下来该怎么揪出神秘人。
他这人很奇怪,当全心去思考一件事情的时候,周围所有的食物都将变为多余。
旁人看不懂这两个一直发呆还不吃饭的人,只当他们是傻子。
天快暗下来了,按照施茂所言今天就算一天。
可是今天的时间不多了。
圣钧发现摆摊的小贩已经开始收拾工具的时候,才扭过头望向叶秋,淡淡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忙的,就会尽量帮助你。”
叶秋眼神特别的亮,特别有神,仿佛看穿了一切,他抚摸着自己的鼻尖,抿着嘴,轻轻哼气一声,撇嘴说道:“秦川是你什么人啊?”
圣钧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这个少年又不让自己带秦川来,现在又问秦川的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能仔细想了想,如实道:“桃红柳绿每个当家都会有个护法的,我从加入桃红柳绿后不久秦川就一直跟着我了,你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语,行为怪异,但是做事的时候从不拖沓,绝不含糊。”
叶秋咬着牙,眯起眼睛,好像在整合自己脑海里面的思想,最后凝眉问道:“你也是当家?”
圣钧疑惑道:“为什么你说也?”
“哦!”叶秋也觉得自己有些激动冒失,哦了一声让自己冷静下来,昂着头道:“几日前,我在何庄听到云瑶这个人。”
叶秋内心有一个希望,便是希望圣钧在桃红柳绿中地位和云瑶平起平坐,甚至高出云瑶。
圣钧淡淡道:“云瑶才进入桃红柳绿不久,江湖上人尽皆知,但是组织对他还是抱着太多怀疑的。”
叶秋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但是他从这句话中也差不多能够知道圣钧和云瑶之间虽为同门,却之间待遇差距还是有很多的。
所以叶秋并没有放弃继续问下去,道:“既然秦川跟你那么久,我就明人不说暗话。我怀疑秦川就是杀死翠兰的人,而且我还怀疑他就是江湖上剥皮案中最隐蔽的神秘人。”
圣钧怔怔然,不知是喜是悲,脸色煞白,仿佛提不起任何的精神,无奈道:“我且不提杀翠兰的事情,我就问你剥皮案明明是乔红儿所为,为什么现在你又说秦川是罪魁祸首呢?”
他似对秦川有着庇佑的感情,试图替其开脱一样,指出了叶秋话中的漏洞。
叶秋毕竟已经将案情的来龙去脉掌握的一清二楚,分析得头头是道,怎么可能不知道圣钧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只是事实就是事实,所以他斩钉截铁道:“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乔红儿最近犯得案子受害者都是你们桃红柳绿的人!”
“知道又怎么样?”圣钧像是打死不服法的囚犯,但又找不到开脱的话语,只能这样毫无威慑力的反问道。
叶秋本觉得圣钧是个张弛有度,懂得分寸的人,现在竟然因为感情用事,竟变得有些糊涂,当下更是咄咄逼人道:“乔红儿死了,可是还是有桃红柳绿的人死,就在今天早上被杀的翠兰就是。我知道你在丞相府并没有透漏自己是桃红柳绿中的人,我还刻意帮你隐瞒,现在你却感情用事想替嫌疑人辩解。看得出早上,你对翠兰的死也是深感到意外吧,不然你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什么事情,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话,我顶多在施茂面前失了信,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可是你却会永远活在对秦川的怀疑和庇护的矛盾感情中。相比之下,我觉得你并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结果。”
圣钧听得真正切切,想得绞尽脑汁,思想上多次的斗争让他额头冒出青筋,失去了他一向沉稳,洒脱的样子。
幸亏他还戴着斗笠,所以叶秋并不能看出他此刻些微的变化。
他深吸一口气,好像将什么重大的担子放下,释怀的抬起头,望着叶秋,一改他刚才的沉闷垂首模样,平静道:“当年刚加入桃红柳绿,因为很多规矩不懂,得罪了不少上层,秦川视我为好友,屡次替我扛下惩罚,后来我渐渐崭露头角,他成了我的护法后,也只有他陪我说些真心话了,我觉得这样一种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凶手!”
叶秋突然发现感情果然是个影响人情绪与判断的东西,如果自己不能够静下心来去理智地看待任何必要的存在话,有可能将自己置身在一个痛苦矛盾的折磨中。
桃红柳绿组织规定不准门人之间对任何人、物产生感情,仔细想来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叶秋不知道怎么去辩驳这样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真理而去否决了别人的感情,就好像他喜欢喝茶,不一定强行别人也跟着喝茶一样。
他不能这样做,所以他的口气变得柔和了很多,心平气和地说道:“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是出于对他的感谢和陪伴,但是我们现在不应该这样执意以前,而是应该理智地分析现在的情况,如果秦川真得如你所说这么好,我们更应该去调查清楚还他一个清白不是吗?”
圣钧安静地看着叶秋,发现这个人真得实在是个太过于心思缜密,说话无懈可击的少年,终于卸下自己心中的包袱,悠悠道:“说吧!希望我帮什么忙?”
叶秋终于得到了圣钧的同意,长吁一口气,继而淡淡道:“你知道绝情纸吗?”
他说话声音轻描淡写,但是在圣钧听来犹如五雷轰顶。
圣钧显然变得有些畏手畏脚,原本还平静下来的他,此时此刻倒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他很快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中划过疑问,脸上佯装淡定道:“知道,当然知道!”
叶秋继续道:“我本以为神秘人四处杀人是为了绝情纸,以致于我一度认为绝情纸就在你们桃红柳绿手上。可是这里面就产生了一个矛盾,他杀那么多人的目的是为了绝情纸,可是这些人跟绝情纸为什么都有瓜葛呢?难不成他们曾经都得到过绝情纸?显然这种可能是不应该的。除非。。。。。。”
圣钧连忙问道:“除非什么?”
叶秋意味深长地看着圣钧,好像窥探出了圣钧心中的秘密,然后斜过脸,笑着说道:“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暂且把秦川认为是嫌疑人的话,你理智地告诉我他杀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圣钧又有些支支吾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