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尘劫-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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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杰手里有了兵刃,气势大长,一刀接着一刀,招法精法无比,顿时便将劣势扳回。双方出招又快又疾,剑来刀往,渐渐化作一片寒光,将两人罩在了当中。
双方众人先还能看见两人的身影,后却只看到一团寒光,在擂台翻滚腾挪,皆看得心惊胆战,目眩神迷。
又斗过了百十余招,双方仍自难分高上。房斌乍遇强手,见不能取胜,心里焦燥,暗道:“若连对方都不能取胜,我又有何脸面回去?”想罢,口里忽地一声大喝,说道:“看我飞剑取你性命!”说着间,撒手将剑往空中一抛,随即手掐法诀,然后往空中一指,便见那剑作作一道长虹,矢矫如龙,其疾如电,直向隋杰飞去。
房斌虽从异人处学得飞剑术,但他为人阴险毒辣,从不轻易施展飞剑术,故鲜有人知他会飞剑术。此时也是急于求胜,迫不得已这才使了出来。
隋杰乍见对方招式一变,一怔间剑光已然迫到眉捷,心里一惊,忙不迭地用刀去挡,便听咔地一声,大刀竟给剑光斩断,来势兀自不歇,好在隋杰临危不乱,应变神速,着地一滚,这才险险避过一劫。
房斌一击不中,口里又冷笑道:“看你还能否躲得过!再吃我一剑!”说话声,又指使着剑光向隋杰飞去。
隋杰还未起身,见剑光重又飞来,无暇思索,将手里断刀向剑光挥出,两下一相交,只听得一声脆响,剑光只一绞,便将断刀绞得粉碎,然后毫不停怠地又向隋杰飞来。
此时隋杰已然无力还手,正待闭目等死,忽听已方大船上一声清喝,耳听得空中一阵金铁交鸣声,剑光竟久未落下。
隋杰心里纳罕,睁眼看去,却见空中两道剑光正相互纠缠,如银蛇乱掣,满空飞舞,逃耀眼难睁。
忽听身后有一声音问道:“隋伯伯可曾受伤?”
隋杰闻声回看,却见陈良不知甚时已然到了身后,正凝神注目,指运着空中的剑光与房斌斗剑。
隋杰见状,知是陈良救了自己性命,心下不由得一热,忙即回道:“多谢贤侄救了老夫一命,好在只是虚惊一声,未曾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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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初试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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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说道:“那便好!还请隋伯伯速回本方船上,这里交给我好了。”口里虽说着话,双目却瞬也不瞬地紧盯着空中的剑光。
隋杰已然是一败涂地,知自己留下也是无用,只得颓叹了一口气,说道:“贤侄小心!”,随后便纵回船上。
陆长林眼看房斌取胜,陈良横里出手,倒底使隋杰逃得一命,心里恚怒,冲着双侠大船喝道:“咱们之前已然约好,两方一对一,不计生死,只分胜负,为何陈良又横里出手?”
陈继风道:“这一阵我方自是败了,无话可说,而你又曾说只分胜负,不计生死,我儿出手只为救人,何错之有?现在他与房斌也是一对一,又非以众欺少,却也未违背了我们之前的誓约。”
陆长林听了,顿时气结,答不上来了。
陈良一面指使飞剑与房斌比斗,一面口里亦向陆长林说道:“第三阵自是我方败了,现我正向贵方高手请教,便算是第四阵好了。”
陆长林更是无话可说。
陈良与房斌斗过几个回合,渐渐看出对方所使飞剑也只不过略会皮毛,对付寻常武师倒足可应付,但对敌的若是陈良这般受过高明传授的人来说,却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了。
陈良虽说飞剑法力还未达化境,更缺乏临敌经验,但对付如房斌之流,倒足可应付,几个回合过后,已占上风,心想:“就凭这点伎俩也敢出来献丑!”恨他狠毒,欲就势一举杀之,为世间除此一害。
房斌仗着会些法力飞剑,一向横行无忌,自大高傲,先见无法取胜隋杰已觉难堪,满想突放飞剑,杀敌制胜,不料横里又有陈良出手,不仅将隋杰救下,飞剑法力更远胜自己,渐感不敌,这一吓却是非同小可。
陈良指使剑光,满空飞掣,矢矫如龙,变化多端,神妙莫测,而房斌的剑光则要逊色太多,不仅失了变化,并给陈良剑光圈在中间,取胜只是时间而已。
房斌又惊又惧,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脸色更是吓得无了人色。
斗到紧要处,听得陈良大喝一声:“着!”便听得一串爆响,首先将房斌的飞剑绞碎,随即手指剑光,毫不停滞,兀自向房斌飞去。
房斌吓得肝胆俱裂,纵身欲逃,刚刚飞起,陈良剑光已然飞到,绕身而过,顿将房斌腰斩两截,尸身从空中坠落湖中,染红大片水面。
陆长林一方虽早看出房斌败局已定,但众妖人各存异心,谁也没想出手去救,眼睁睁看着房斌死于陈良剑下。
陆长林虽有心救人,无奈力不从心,见已方连败数阵,且无一幸免,不由得又惊又怒,气得哇哇大叫,对着身后众妖人说道:“谁还出阵?”
群妖早给对方震慑了心胆,此时竟无一人敢主动出阵,只是面面相觑,谁也不作声。
陆长林气急败坏,心道:“都是一群胆小怕死的蠢货!”无奈之下,正在自己亲自出战,忽见人群后面走出一人,说道:“就让我去会一会他吧!”
陆长林定眼一看,原来此人正是丁奔,顿时大喜,说道:“有你出马,这阵必胜无疑的了。”
自数日前,在楚家大展身手之后,陆长林便知道了丁奔的真正身份之后,对他不敢轻慢,不仅礼待有加,更是尊为上宾,此次擂台此武虽将他一同请来,自以为本方胜操胜券,故也没把丁奔排在出阵人单里,此时已方连败数阵,正无计可施之时,见丁奔亲自出阵,自是喜出望外。
丁奔睥睨了群妖人一眼,嘴角冷笑一声,晃晃悠悠地到了船头,随见他将身一纵,化作一道黑烟,再一眨眼,黑烟敛去,人已然到了擂台之上。
陈良虽将房斌杀死,为本方又取胜一场,但他并未因此退阵,仍站在擂台上,剑光也不收回,兀自在头顶飞旋,心想:“这时方才比过四阵,若要十阵比过,还不知要比到何时?且对方出战之人越来越高强,更有那身怀邪法妖术之人,防不胜防。虽然本方也是高手众多,内外功俱臻化境,但若与对方身怀法术之人相比,仍是难敌。索性不就由我继续比斗下去,看对方还有何厉害角色。”
正想着,及见对方出阵的竟是丁奔,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口里怒喝道:“日前你伤我父亲和伯父,并险些丧命,今日来得正好,我要杀了你为我父亲和伯父报仇。”
丁奔看了一眼陈良头顶兀自飞旋不停的剑光,轻蔑地道:“如我所料不错,你当是华山弟子吧?”
陈良道:“是又怎样?”因他还不知丁奔乃是魔教的人,听出认出自己师门来历,也颇为惊讶。
数月前在华山的那场正魔大战,丁奔当时虽未参战,过后却也闻之最终以魔教溃败,华山取胜而结束,并还为没能参战而惋惜。此时虽认出陈良所施剑法果像华山一脉,但心里还不敢拿准,及听他亲口承认之后,顿时冷笑道:“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就凭你这么微末伎俩也敢出来显世,真是不自量力,待我来取你狗命!”
说罢,将肩一摇,从背后飞出一青一白两道光华,疾如星矢,掣如闪电,如双龙剪尾,满空乱掣,凭陈良目力,竟看不出是何法宝。
这时忽听己方船上传来陈继风的声音,说道:“良儿,你已然斗了一阵,快些下来,这一阵便交于为父罢!”
原来陈继风见陈良胜了一阵,虽然胜得轻松,及见随后出阵的竟是日前伤自己和楚元的丁奔,心里不免为陈良担起心来,故才发口喊他回来,欲由自己去对付丁奔。
陈良闻声忙道:“父亲莫要过来,这一阵还是由孩儿来吧。”因他知道父亲固然内外功已臻化境,但若与身有邪术妖法的丁奔比斗,有败无胜,故急忙阻止。又恐父亲不听出战,话刚说完,口里又冲丁奔喝道:“看剑!”将手往前一指,头顶飞旋的剑光,忽如一道闪电般向丁奔飞去。
丁奔喝声:“来得好!”双手舞动,口里念念有词,便见空中飞舞的那青白二道光华,如双龙剪尾,满空飞掣之后,向着剑光迎了上去。
两下一交手,只见满空剑光乱闪,霞彩飞腾,斗得难解难分。
陈继风本想上去将陈良替换下来,还未及动身,却见两人已然动起手来,只得罢了前念,随即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上,准备陈良万一有甚不测,好上去救人,暗下实是担心吊胆。
陈良与丁奔这一交手却与之前几阵比斗又是另一番景象,两人各展所学,剑光神微精妙,而那两道青白光华也是矢矫如龙,变化多端,竟是旗鼓相当。
双方众人看得都是惊心动魄,目炫神迷,叹为观止。
陈继见先还为陈良担着心,待看过一会儿之后,见陈良剑法神妙无比,对方那青白两色光华固然厉害,一时也不至落败,这才将心稍稍放定,心想:“良儿离家十年,在仙山随乃师果然学得一身好本领,便是连我也自叹弗如了!”甚觉欣慰。
一旁的楚元也看得暗暗欢喜,想道:“良儿福缘深厚,只十年光景便学得一身仙术本领,将来成就更是非凡,若玉娘得与之结成姻缘,更是我楚家之幸呀!”想及此,闪眼向楚玉娘看去,却见她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擂台,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原来楚玉娘先见陈良上场后,轻轻松松地便将房斌杀了,心里甚是不服,想道:“只是房斌太过脓包,便是胜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昨夜得了仙人姊姊的传授后,很想试试威力如何,若让我上去,当也能胜得了他。”
本盼着陈良胜了这阵之后,一下来自己便上去,谁知他仍自不下来,这时竟又与丁奔斗了起来,心里稍觉失望。
这时又见陈良与丁奔斗得难解难分,剑法变化莫测,神妙无比,心里也是又赞叹又敬佩,暗想:“我若也有良哥哥一样的本领该多好呀!”但她终是好胜心切,正在那里跃跃欲试之际,忽听耳际有人说道:“莫急!我保你终会有一显身手的机会!”
听出那说话声正是苏卿,楚玉娘大喜,正要开口说话,忽又听苏卿的声音道:“我与你说话用得乃是传音之法,只有你能听得见,别人绝听不到,故你只听我说,切不开口说话,以免给人发觉。”
楚玉娘听了,轻轻点了点头,心想:“我既有仙人姊姊相助,更怕他何来!”想到这里,更是急不可待了。
忽又听苏卿传音说道:“你先莫要急,对方阵中还隐藏着另一个高手,此人法力更强,索性便留给你对对付,也好让你露一大脸。”
楚玉娘听了更是欣喜若狂,心道:“仙人姊姊对我果然甚好!”随即惊异地想道:“仙人姊姊果然神通广大,便连我心里想得是什么,都能知道,真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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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八章 血雾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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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娘听苏卿那说话声如在耳边,偷偷四下看去,却又不见人影,心里奇怪,咐道:“听声音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怎却见不到呢?”
正自想着,忽又听苏卿的声音笑道:“我现在不便现身与你相见,你也莫要再偷偷寻我,以免给人发觉,多生枝节。”
楚玉娘早就将苏卿敬若神明,听了之后,心里一凛,暗想:“是了,仙人姊姊既然这样做,必有用意,我还是莫要违了她的意旨才是。”当下收敛心神,重将精神贯注到擂台之上。
此时擂台之上,陈良与丁奔已然斗了百十回合,旁观双方众人先还能分得清空中的剑光和青白二道光华的影子,后随着两人越斗越紧,剑光已然与那青白二色满空飞掣,浑为一体,化成一团耀眼光华,渐渐布展开去,竟将整个擂台都包没其中,就连两人的影子也看不见了。
陈继风和楚元见状,越发得为陈良担起心来,屏气凝神,双眼瞬也不瞬地紧盯着前面那团光华,便手心里都浸满了汗水。
日头西斜,已然过了午时,阳光依旧洒在湖面上,泛起片片潋滟。
陈良乍逢强敌,精神大震,凝神澄虑,将剑法施展得淋漓尽致,端得精妙无比。
丁奔久战不下陈良,心里不免焦急,暗想:“我莫连华山派的一个末代弟子都取胜不了,今后还有何脸面在教里立足?说不得只有兵行险招了!”想罢,将舌尖咬破,随着一声大喝,一口血雾喷出,间杂着千万道血箭,向陈良喷出。
陈良终是临敌经验少,见事出突然,顿时心里一慌,忙不迭飞起空中,那蓬血雾堪堪从脚下飞过,慢得一慢便难幸免。
陈良虽避过血雾,兀自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正自暗自庆幸,突地回头一看,顿又吓得心胆俱裂,原来陈良的身后便是已方大船,那蓬血雾没能击中自已,却径直飞向了己方大船。
那蓬血雾去势又快又疾,且越往前飞,布展越阔,前端已达亩许,眼见便将整条大船笼罩其中,船上众人俱是肉体凡胎,若给血雾喷中,不仅是人,便连大船都得化得血水,无一能够幸免,陈良乍见之下岂能不惊?
血雾眼看便要射到大船之上,离船头尚还有丈许远,忽见那蓬血雾竟自凌空停住,前端好似有道无形之墙挡住,而后进血雾仍自后继飞到,顿时在船头前形成一道阔达亩许,厚有尺许的血色光墙,光墙内血光乱闪,异声作响,再经日头一照,齐泛异彩,慰为奇观。
陈良见状,大出意外,透过血色光墙,再仔细一看,却见楚玉娘不知何时已然到了船头,双手连挥,嘴里念念有词,好似甚是吃力的样子,又惊又喜,心想:“玉娘甚时学得了这高的法力,我怎不知?”
原来大船上众人眼看那大蓬血雾向着己方飞来,其疾如箭,都不禁惊慌失措,想要闪避,已是不及,就在众人闭目待死之时,楚玉娘耳边重又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