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尘劫-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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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大船上众人眼看那大蓬血雾向着己方飞来,其疾如箭,都不禁惊慌失措,想要闪避,已是不及,就在众人闭目待死之时,楚玉娘耳边重又闻起苏卿急遽的声音说道:“该到你出手的时候了,快些上前将血雾阻住!”
楚玉娘闻言一怔,心想:“凭我这点微末伎俩,又如何能挡得住那血雾呢?”正自踌躇之际,又听苏卿急道:“休得犹豫,有我助你,怕它何来?”同时又觉得自身好似给一股大力抛出,轻飘飘地落在船头上后,便不由自主地施出了夜里苏卿所传授的浮光掠影来,双手连挥,身前泛起一幢光幕,竟将疾飞而来的那蓬血雾阻住。
楚玉娘虽将血雾阻住,却感到如山巨力迎面冲来,逼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双手前伸,似欲将那股巨力撑开,但那片血色光墙仍向船头缓缓逼来,楚玉娘双臂渐渐弯回,几欲折断,心里惶急,暗自祈祷道:“仙人姊姊快来助我!”
突然间,楚玉娘觉得手上一松,正自心喜,却见面前那幢血色光墙倏地化成一张血色巨口,并还发出啾啾怪吼,向着大船吞噬过来。
楚玉娘猝不及防,吓得肝胆俱裂,暗叫一声“啊呀!”就听耳边响起苏卿一声轻叱,说道:“大胆妖孽,竟敢暗中作祟,找死!”随着话音,便见空中闪过一道白光,如闪电般闪了几闪,便听得一声凄厉怪叫,那血色巨口顿时消失不见,依旧变回原样,化成一幢血色光墙向船头缓缓缓逼来。
这一切倏出意外,变化神速,楚玉娘依自心惊胆战之时,重觉那股巨力又从双臂上传来,心里惊慌,不知如何是好。
忽又听耳边传来苏卿“噗”地一笑,说道:“莫慌,我来助你!”话音未落,楚玉娘忽见胸前发出一片祥光,迅速布展开来,形成一张巨大的光网,反将前面那幢血色光墙包裹住,随见四下往里一缩,听得里面传出一连串的爆响过后,祥光连同那蓬血雾一晃消失不见。
船上众人俱都看得目瞪口呆,亲眼目睹楚玉娘挺身而出,先将血雾挡住,然后又发出祥光将血雾消灭,又是惊叹,又是骇异。
楚玉娘自见胸前祥光发出之后,便如释重负,晃眼间血雾便给祥光消灭,解了众人之厄,心里为之一宽。待她回过身去时,却见大家都用又惊又佩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也甚觉沾沾自喜,但她却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之力绝难办得倒,都是暗中有苏卿相助,才能成功,如此一想,心里反倒坦然了。
楚元抢上两步,到了楚玉娘身前,满脸喜色地道:“你救了大家的命,爹爹在这要谢谢你了!”随即又问道:“你这么高强的法力又是甚时学得?爹爹竟怎不知?”
楚玉娘平时虽然任性刁蛮,但对父母却极为孝顺,此时听楚元问及此,不敢隐瞒,当下便要将夜里苏卿授艺之事说出,忽听耳边苏卿传音道:“这事此时先不要说,待过后再与明说就是了。”
楚玉娘虽有心欲对爹爹明说,可是苏卿却又不许当下说出,心里为难道:“我也并非有意隐瞒爹爹,还是依仙人姊姊所说,事后再向爹爹明言也是一样。”想及此,嘴巴张了张,遂改口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待事后我再与爹爹细说罢。”
楚元听了,也未作他想,知此时擂台上比斗正紧,却不是细说的时候,遂点头道:“也好!过后再说就是了。”随即注目擂台之上。
楚玉娘见爹爹未再追问,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当下也转过身去,却见只这瞬间工夫,此时擂台之上,陈良与丁奔的比斗已然分出胜负。
原来陈良先见血雾给楚玉娘挡住之后,心里稍稍一宽,心想:“玉娘妹子又甚时学得这般高明的法力,我竟也自愧不如,已方船上有她作阵,当可无虑了!”就在这稍一分神的工夫,心头受到剑光的感应,忽地一震,忙即“啊”地一声,再回顾空中剑光,竟给丁奔趁机发力,给那青白两个道光华紧紧裹住,眼见便要落败,不由得大惊失色。
若凭法力,陈良本就不如丁奔,就值他分心之际,剑光不免缓了下来,丁奔看出便宜,加紧施为,空中那青白两道光华威力大长,神龙剪尾,顿将剑光裹在中间。
这前后同时发生,原本只在瞬息之间,当楚玉娘消灭血雾之后,回顾擂台,恰看到双方胜负已分,陈良落了下风,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这时,却见擂台之上风云突变,听得陈良一声大喝,剑光光芒大盛,随之暴长开来,竟达数十上百丈,如经天长虹,顿时冲破青白二色光华的封锁,空中略一盘掣,又化成一片巨大光网,反将青白二色光华裹挟其中。
丁奔先前趁机发力,眼看胜局已定,正自心喜,万不料事变突然,形势急转直下,反胜为败,既惊且怒,为挽败局,忙不迭冲着空中那青白二色光华连喷数口血气,仍自无用,随见对方剑光往里回缩,连同里面的二色光华一同缩成亩许大小的一团光球,心知剑光再一回缩,自己必败无疑,而此时空中那二色光华已给剑光隔断,想要收回也都不能,不由得万念俱灰,暗道:“罢了!舍了法宝不要,先保住性命再说。”想及此同,将身一纵,便欲遁回本方船上。
万不料丁奔刚刚飞起空中,竟觉浑身给一股无形的巨力裹住,悬停空中,如被粘住一般,不能再飞,顿时吓得心胆皆裂,嘴里急呼饶命。
陈良早就防到丁奔要逃,但此时剑光仍未将对方那青白二色光华消灭,无睱顾及,眼看对方已然飞起空中,便要逃掉,心里一急,忽觉空中剑光威力大长,猛地往回一收,随着一声爆响,星飞四射,光雨乱测中,那青白二色光华已然剑光绞灭,随之剑光毫不停怠,径直又向身悬空中的丁奔飞去,剑光绕身而过,丁奔只惨呼一声,便即给剑光拦腰斩断,残尸跌落到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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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连战连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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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势力遍布天下,而丁奔正是魔教设在此处分舵的舵主,论法力在魔教中也是强手,仅次于“二妖四魔八鬼十二怪”之下,便此次擂台比斗也是他一力撺掇,妄想借此机会将正教之士一鼓而歼,以达魔教独霸天下的野心。
陆长林也是对太湖双侠恨之入骨,明知凭实力又不是其对手,想就此仗靠上魔教这个大靠山,故两人一拍即合,定下擂台比斗之计。
丁奔虽知太湖双侠一方便是有人助拳,也只是一些凡人武夫,但为保万全,仍往教里求援,请来一位能手助阵,而这人只在暗中主持,并未露面,便连陆长林都不知晓。
陆长林一方明意上虽是以他为首,实则却是丁奔为主,因己方连败四阵,且无一活命,其中还不乏颇具神通法力之人,如此一来却是大出丁奔意料之外,又为挽己方颓势,无奈之下只得挺身出战。
陆长林先见丁奔出阵,心里大喜,满以为有他出战己方本操胜算,而先前开势也果如他所料的那样,丁奔大占上风,陈良败局己定,正是满心欢喜之际,不料擂台之上形势突变,丁奔瞬间由胜转败,便为此丢了性命,陆长林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
丁奔一死,顿时震慑了群妖,陈良站在擂台之上,冲着对面高声叫阵,群妖却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出战了。
陈良见对面群妖无人应战,心里却无一丝得意,因他心里知道若非有人暗中相助,自己绝胜不了丁奔。
站在擂台之上,等了好一会儿,对面仍是无人出战,陈良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耳边又听到适才暗中相助那人的声音,说道:“你一举将丁奔击杀,显然已寒了敌胆,有你在擂台上,他们当无人再敢出战,不如你且先下去,另换人上来,这样才可引蛇出洞,将他们一一除掉。”
陈良听那声音既娇且脆,先已有几分怀疑,此时听过之后,再无怀疑,心里大喜,正欲回答,忽又听那声音道:“你且莫出声,免得给对方警觉,因对方还有一厉害角色没有露面,唯防给他警觉逃脱,你还是故作无事状,就此下擂台去罢!”
陈良听了,更不迟疑,心里回道:“遵师叔命!”然后收回剑光,飞身回到己方船上。
当陈良双脚刚落到船板上时,却见楚玉娘冲他笑了笑,随即将身一纵,已然到了擂台之上,如一片红云般,身姿美妙极了。
陈良先见楚玉娘将丁奔所喷出的血雾挡住,已觉惊讶,此时见她竟挺身出阵,更觉意外,本想叮嘱她几句,谁知竟不容他工夫,晃眼人已到了擂台上。
无奈之下,陈良暗下担心不已,只得站在船头了观瞧,以防不测。实则也是他关心太切,而楚玉娘也是应苏卿暗中指示,出阵叫敌,既有苏卿暗中相助,又岂会有甚危险?
太湖双侠虽不会法力,却都是双目如炬,看出陈良胜得甚是蹊跷,见他下了擂台,忙即趋到身边,陈继风悄声问道:“良儿,什么情况?”
陈良不便明言,只得含糊说道:“父亲伯父尽管放心,今日擂台比斗我们大局已定,稳胜得了。”口里虽说着,目光却始终盯着擂台之上。
楚元突见楚玉娘竟上了擂台,甚觉意外,想将她叫回,又觉不妥,心里实为她捏了一把汗,当下遂对陈良说道:“玉娘真个大胆,凭她那微末功夫也胆上擂台叫阵,岂不自寻灭亡吗?伯父自知无能为力,良儿你定要助她一助,莫要有甚闪失意外才是!”
陈良闻声点了点头,忽地心里又一动,随对楚元笑道:“伯父只管放心好,玉娘绝不会有事的。”心里却想道:“我怎如何糊涂,既然师叔暗中指示我下来,当早有成算,玉娘妹妹上台叫阵也当是师叔之计,既有师叔暗中相助,我还为她担个甚么心?何况先看玉娘妹妹挡住血雾时使施的法力,神妙无比,也当是师叔暗中传授的。”想明此节,心里一宽。
楚元见陈良说得如此笃定,还当他已有打算,故心里也稍稍放定了些。
楚玉娘上台叫阵虽说是依了暗中苏卿所嘱,实则她自己早就按奈不住,跃跃欲试了,既有暗中苏卿指点要她上台,明知自己绝不会败,正合心意,当下也不向众人打招呼,径直飞上了擂台。
楚玉娘毕竟初次遇到这样的场面,到了擂台之上,竟一时不知所措了。这时耳边忽又听到苏卿传音道:“莫要怕,有我助你,绝对有胜无败。”
楚玉娘早就对苏卿奉若神明,明知有她相助,自己绝对必胜,故信心甚足,只因心里有些怯场,故显得缩手缩脚,怔了一怔之后,这才对着陆长林一方大船上开口叫阵。
群妖之前震慑于陈良之威,无人敢于应战,此时却见陈良下台,换上个娇滴滴的美人,不免都有些轻视,更有那好色之人,心里早就想入非非,便想趁此出阵,一亲芳泽。
正当群妖欲纷纷出战之时,却见本方陆非已然抢先而出,纵身到了擂台之上。
原来陆非见到楚玉娘出战,也甚觉意外,见她站在擂台之上,风拂衣袂,飘飘欲仙,加之斜阳西照在如玉一般的娇颜之上,容光照人,更增艳丽。想起之前两次与之亲热,都是未遂,心里更是难耐,当下不假思索,便抢身上了擂台。
陆非上了擂台之后,对着楚玉娘贼忒地兮兮一笑,说道:“妹子,哥哥陪你过上几招如何?”
楚玉娘见是陆非上台应战,也颇觉意外,乍见之下,想起前情,心头火起,俏眉倒竖,面罩寒霜,叱道:“你怎还有脸来见我?我不想见你,快快滚了下去。”
陆非笑道:“妹妹心变得真快,怎能这般对我?想当初,你对我是何等的情深爱重,现在怎说翻脸便翻脸呢?”
楚玉娘对陆非恨之切,实则也是爱之深,闻声之后,更想起两人之前也曾花前月下,情意绵绵,少女情怀,又是初恋,如何能轻易忘怀,心里不由得一软,眼圈一红,轻声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已然不可能了,我现在就想听你说句实话,之前你对我的那些好,是真心呢?还是假意呢?”
陆非不料楚玉娘会有此一问,再见她泫然欲滴,楚楚动人,勾动情欲,还想用话哄骗她,当下假惺惺地说道:“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但那非我本心,实是我对妹妹爱之太过,一时糊涂,故才做下糊涂之举,现下我也是后悔莫及了。现在在这擂台之上,我便给妹妹赔理道歉,还望妹妹妹原谅了我罢!”
一面说着,一面跨上几步,伸手欲揽楚玉娘的香肩。
楚玉娘往后退了两步,避开陆非伸过来的手臂,摇头说道:“你一直都在假话哄骗我,现在我再也不信你说得话了。”
陆非怔了一怔后,苦笑道:“我现在说得都是真心话,绝没再骗你,你一定要相信我才是。”
楚玉娘毕竟对陆非爱得太深,此时又见他说得肯切,心里一阵迷惘,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陆非见事有转机,当下又悄悄地趋了上前,伸出手臂轻轻揽住了她的香肩,嘴里说道:“妹妹也不要再比甚么斗了,不如随我回陆家庄罢!”
楚玉娘给陆非揽在怀里,竟呆若木鸡,脑中一片空白。
正邪双方见状之下,都觉大出意外,彼此面面相觑,有的脸露邪笑,有的气忿不己。
陈良站在船头之上,见此情景,心里黯然,若有所失,竟怔怔地发起呆来。
楚元见楚玉娘到了擂台之后,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竟与陆非亲亲我我起来,顿觉脸上无光,又气又怒,当下大喝道:“玉娘休得在上面给我丢脸,还不与我快些下来。”
楚玉娘闻听之下,如受雷击,心里一震,忙不迭脱出陆非的怀抱,又羞又急,扬手冲着陆非脸上便是一巴掌。
陆非满以为得手,心里正自窃喜,更没料到楚玉娘会突然翻脸,猝不及防,这一巴掌挨得结结实实,只听得一声脆响过了,脸颊上顿显出殷红的五指手印。
陆非一怔之下,气急败坏,且又当着众人之面,如何不恼,口里怒道:“你敢打我!”说着,抬手便向楚玉娘打去。这下他含忿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