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驯夫记-第7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哦,没那意思啊,那是我误会了,竟不知道诸位如此舍己为人,失敬失敬,请受云依一拜,万勿气怒于小女子的浅薄见识。”说着云依还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那认错态度叫一个认真,唬得人一愣一愣的。
魏家兄弟集体无语,他们还准备好了要好好的唇枪舌战一番的,怎么两句话不到她就服软了,而且那认错态度是没话说。可他们要是谁觉得她是真的低头服软了,那谁就是傻缺了。不过事实证明,他们中确实有傻缺存在。
魏磊将刀往肩膀上一抗,大气磅礴道:“哼,算你识相,若是你再敢胡言乱语,哼哼,休怪本大爷的刀不认人!”
魏家其他兄弟恨不得要捂脸,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大气磅礴,可是越是有气势就越是显得他们傻好不好,看人家含笑的嘴脸,分明就是在嘲笑他们嘛。
云依依旧是不温不火的模样,淡笑道:“不敢,不敢。”
魏家兄弟心里暗暗吐槽:不敢才有鬼。魏磊说得对,她就是一妖妇,吃准了魏磊的直肠子,故意耍弄于他们。看这急转直下的态度,让他们有气没处发,一句话说得他们跳脚,下一句话却让他们有力没处使,连个棉花都不让他们打一拳,实在是可气可恨。
云依才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只自说自话:“各位就准备在府外设宴招待来客吗?这待客之道倒是新鲜,不过这里虽是郊外邻里不多,可还是有那么几家的,若是惹来邻里侧目就不好了吧。”云依突然话锋一转:“或者说,虽不是同姓,那些邻里却也是一家人呢。”
含枪带棒的话语让魏家兄弟很是气愤,却无话反驳。魏风给了魏磊一个警告的眼神,不许他随意说话后,对着云依拱手道:“王妃乃是贵客,弊府招待不周还望莫怪。”说着侧过身,拱手道:“王妃有请。”
云依淡笑道:“魏先生客气了。”嘴上这么说者,行动上一点不客气,直接带着人往魏府行去,到了里边,一点也不生分地往后院书房走去,明摆着已经让人摸清了魏府的格局,甚至是魏府的机关都一一避过,那嚣张的态度让人很想痛扁一顿。
魏家兄弟跟在云依后面,脸色都极为难看。他们没想到在他们毫不知觉的情况下,这魏府已经被人弄清了格局。最最可气的是,派人登堂入室之人,竟然就那般大摇大摆地先摆着这一切,毫不掩饰,他们还有气无处发,真真可气。
到了书房,云依推门而入,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到主位,一点自己是不受欢迎的客人的自觉都没有。
魏风拦下气怒的魏磊,瞪了眼蠢蠢欲动的魏典,没事人一样坐于云依下手,魏家其他人忍着怒气一一坐下。愣住的下人此刻会意过来,立刻上了茶。云依首先端起茶杯喝了起来,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
魏风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道:“齐王倒是喜好特别,不知道王妃这样的性子怎么会被齐王重视,若是魏某,这样的女子必是不敢再要,早早休了了事,否则只怕家宅不得安宁。”
云依毫不示弱:“那也要魏先生先找到女子成婚才有这资格休妻啊,连妻子都还没有就想着休妻了,难怪魏先生至今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只有所谓的弟兄相伴了。”
云依还嫌刺激不够大,抿了口茶继续道:“再者说,本妃不才,齐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本妃打理的刚刚好,从未有过家宅不宁一说。魏先生只怕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脑子也不好使了,才会说本妃会搅得齐王府家宅不宁。事实上,齐王府被本妃打理的极好。”
魏风都要被气的吐血了,拿他至今不婚说事不说,还说他年纪大了,他哪里年纪大了,也不过三十出头罢了,虽说男人这个年纪还不成婚是晚了些,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人家苏瑜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嘛!
魏风声音冷了下来:“齐王妃到弊府究竟有何贵干?”
云依悠悠哉哉地喝着水,道:“也无甚大事,倒是魏先生难道不奇怪本妃是如何得知这机关重重的魏府该如何走的?”
魏风抿唇不语,他们都不是常人,有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在他们魏府如入无人之境确实让他极为好奇。就算暗阁手上有天下第一杀手助阵,但他们府上摘种了迷迭花,整个府上都弥漫着软骨香的味道,夹杂在其他气味浓郁的花香里,就算是阎罗亲自前来,也必是无功而返,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云依将一份手绘的魏府格局图扔给了魏风,魏风拿起一看,脸色难看起来。那是苏瑜的笔迹,里面还标注了魏府五行八卦的解法。以前苏瑜来府上,他可以关了机关,但五行八卦,尤其是基于景物的五行八卦他没法说变就变动了,便和苏瑜说自己对五行八卦极有兴趣,还拉着苏瑜一起研究。魏府后来的一些八卦阵,还是苏瑜设计布置的。
云依淡笑道:“当然,只这一份图还不够,这府上弥漫的花香里可是有不得了的东西在,也幸好有薛仁薛前辈的帮助,否则这花香可是个大麻烦。”
魏典不可置信地开口:“薛仁竟然会帮你?怎么可能?你是他情敌的女儿,他怎么可能帮你?就算他帮你了,又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出解药的?这不可能!”
云依淡笑:“这世上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萧逸云的腿便是求得薛伯伯的药医好的,那时我们便已冰释前嫌了。我是薛伯伯情敌的女儿,亦是薛伯伯一生挚爱的女儿。至于说薛伯伯这么短时间里制好药,呵,你们未免太小看了薛伯伯的能耐,也高看了百年前的药的难解。制出那药的人,若是和薛伯伯生于同一时代,也只有俯首认输的份!”
云依望向沉默不语的魏风和魏蔚,笑道:“二位更为在意的应该是苏瑜竟然会站在我们一边吧。你们若是还指望着苏瑜和我们斗得鱼死网破的话,你们也是注定失败了的。我们和苏瑜没一个是傻的,你们的心思我们岂会不知?我们又怎么可能如你们所愿自相残杀呢!”
云依定定望向魏风,冷道:“苏瑜和你相交亦已久远,连我这个相交不久的人都相信他无夺位之心,你竟然会怀疑这点,该说你什么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好?或是,你根本没资格与苏瑜称兄道友。”
魏风沉默半晌,终是叹息道:“我本是知道他无心夺位的,可人心隔肚皮,指不定他是不是隐藏的好罢了,况且,他还有自己想得到的人,人有了yuwang,总是难以估量会为此做出什么来的。”魏风紧紧盯着云依,暗示意味明显。
云依以为魏风在说苏瑜对萧逸云的心思,云依抿了抿唇,淡淡道:“苏瑜不是个只想得到人而不顾对方意愿的浅薄之人,人心,并不是力压一头就能得到的,苏瑜从来都明白,也愿意成全。”
魏风垂下眸:“这场角逐,最大的不安定就是苏瑜,我倒是没想到苏瑜的心会这么宽大,竟然会选择成全,明明是夺得皇位便能留住的人,却选择就那么看着吗?都不会争取一下的啊!”
云依淡淡道:“是你的心太狭隘,喜欢就要得到,那不是爱情。苏瑜的爱,没那么短浅。”
“苏瑜、解药、黑暗王国的巨头,魏风,你,该认输了。”
第五十四章 我本将心托明月4
大约三百年前,东临的首代帝王打下江山后,东临日益平静,东临不再需要那么多的战力,需要削减部分兵力。
东临的始皇不是个不念旧的主,那些跟随自己打江山的弟兄们虽有些是麻烦,但也不想把事情做绝。
一个跟随始皇南征北战半辈子的将军看透了帝王的烦心之事,为给帝王排忧解难,提出建议:将一半兵力舍去编制,匿于民间,专事生产,勤于演练,待到国家需要之时再出手。
几位大将都同意了这一提议,并主动提出带兵归隐。从此以后,东临兵力减少,江湖、百姓间青壮力多了起来,东临越发生机勃勃,欣欣向荣。
这支隐匿于民间的军队便是神骑军。百年间,少有帝王对其改革,神骑军却自发精简人员,只留下最好的、最精锐的将士,在各行各业都极好地发展着。
几百年来,神骑军帮着东临度过几次灭国危难,清君侧、除佞臣之事更是不知凡几,也插手过皇家继位之事,将最为有用的皇子扶植上位……
东临繁盛,神骑军历代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们改名换姓,卫国之人,取谐音“魏”改姓。神骑军旗下四大分支,分别为风、雨、雷、电。
风为主力,无孔不入,处处皆存;雨主箭羽,箭无虚发;雷主前锋,所到之处,无能能挡;电主轻骑,日行千里,如电之速。神骑军的领头,皆以风雨雷电的谐音命名。他们自取了那名字后,责任便与荣誉共存。他们大多可以一生不娶,只一心为国为民。
这样的他们啊,今日竟是被本国之人逼到这副田地。哦,也不对,云依根本就不是东临人,她是安庆大将之女,心自是不在东临的。
魏风起身,冷冷看着云依:“王妃是巴不得东临乱成一团,好让安庆谦虚而入,让你那身为安庆大将的父亲立功吧。”
云依浅笑:“说魏先生你眼界狭隘真是一点不错,倒一点没冤枉了你。”
魏风怒,眼神如刀,云依却是一点不在意。若是怕,她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若本妃一心为安庆,那么东临的权利中心自是越乱越好的,最好多方混战,斗个你死我活的,那时候即使一方胜出,也是惨胜,那时东临元气大伤,才是安庆趁虚而入之时。”
“可今日本妃在此,就是为了防止这一切的发生,否则我何必浪费唇舌,让你们妥协,以避免,战、事。”云依在着重于战事二字,云依看到魏风的眼神闪了闪却没有说什么,知道魏风也是心存疑虑,便再接再厉。
“魏风,你们是保不住永盛帝的皇位了,自此收手,皇位还是在东临皇室的手上,也不算是辱没了先祖之寄托,若是坚持己见,到时候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一不小心让他姓之人甚至是他国之人占了便宜,到时候你们才是没有脸面见先祖。”
魏风眼里出现挣扎之色,最后却是变为坚定:“让齐王妃来当说客确实是很好的选择,但魏家绝不会就此妥协。神骑军有神骑军的骄傲,不会因为害怕危难而不顾帝王,神骑军以卫君为己任,君主把性命交于我等之手,我等万万不能背叛。”
还真是油盐不进啊,明明都动摇了,竟然还是回到了原处。云依,现在你准备怎么办呢?
扮成潇诚的萧逸云眼神幽暗,偷眼打量着云依,不知道云依会作何反应。
云依勾起嘴角,淡淡问道:“本妃有一事不明,还请诸位赐教。”
魏风知道云依不会问什么好事,但还是忍不住道:“王妃请说。”他倒想看看云依还有何好说的。
“不知在魏家人心目中,究竟何为最重?江山社稷、君主帝王、还是平民百姓?”
“自是江山为最,君次之。无国何来家,无君何来民?”魏典抢先开口道,望着云依的眼神满是轻蔑,一副妇道人家果真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云依并不在意魏典的表情,她知道这是他们魏家,更确切地说是神骑军普遍认可的真理。每个人对世界的认知都是不一样的,他们这群有相同认知的人凑到一起瞎折腾,她也不能无视别人的思想不是,只是那想法今天得让他们改变一下罢了。
“江山社稷为重吗?你们可有想过,没有民,何来家?没有家,何来国?没有国,何来君?故国以民为本,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连这般道理都不懂,本末倒置,难怪做不得好事,得不到认可。”
魏家几兄弟怒极欲反驳,却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们说江山为重,君次之,民为轻,事实确是如此,可说起辨理,他们似乎说得远不如云依来得严谨、有理。
憋了半天,魏风红着脸憋出了句:“狡辩,歪曲事实,你可见哪个朝代会把民置于江山。君主之上的?”
云依懒洋洋地开口:“哦?狡辩吗?试问一下,这大陆霸主几经更迭,帝王换了几许,哪个帝王不得民心还能稳坐江山的?”
云依的声音蓦地变得激越起来:“别说什么有兵力扶持,军队从何而来?百姓!税赋从何而来?百姓!粮食谁来栽种?百姓!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东临江山即使变为他姓,百姓虽苦,却也会顽强存在,而这东临的君主,却会是必然灭亡之人。”
不待魏家兄弟说话,云依继续道:“你们只顾着自己是保卫国家、保卫君主之人了,却似乎忘了,你们本也是由百姓而来,你们的吃穿用度不是帝王给你们的,是百姓。都说人要重孝,可你们打心眼里不把百姓置于重位,不把衣食父母当回事,何谈孝道,何谈忠义!”
望着几人眼里的迷茫,云依知道他们有些被触动,但还远远不够呢。云依的声音由慷慨激昂变得轻柔,带着丝哄骗的意味。
“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涨则船高,这才是不变之理。而百姓根本不在乎这坐拥江山之人姓什么、叫什么,区别只有这一代的帝王是明君还是暴君,他们的税赋是轻了还是重了,这一代帝王治下的父母官是贪官污吏多还是清官多。”
“于百姓而言,战乱是悲哀,遇到暴君统治是煎熬,除此以外再无其他,至于皇廷内部坐上皇位之人是怎么坐上去的,除了一些有见地或者说是日子好过闲来无事之人能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之外,对于多数百姓,可能连上位之人是谁都不知道。谁为帝王,干钦底事。”
魏家几兄弟被说得眼睛都有点发直,云依浅笑,对于他们这些认死理的人来说,半生都是抱着这些想法过活的,也从来没有人质疑他们的三观是不是不对,只有人不断地耳提面命对他们灌输这样的思想,让这样的思想更为根深蒂固。
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们,他们的想法实则大错特错的时候,他们只会陷入迷惘,不明事理之人继而会固执己见,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