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女王赶下台-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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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上网的吗？这些都可以在网上搜到啊。”
岑雨疑惑地问了句。虽然在现实中不怎么说，但是网上有相应的科普。而且，《红楼梦》中也有类似的片段，当时没看懂，等看完那部小说后，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听了岑雨的话，乔伊诚实地摇了摇头。家里的台式电脑都留给乔尔查资料、打游戏了，她很少用。
岑雨想了想乔伊的性格，感觉她也不像是会上网浏览关注这些东西的人。毕竟，她的思想还是蛮保守的，连小说都不怎么看，稍微有点古板无趣。
看了小说后，岑雨偷偷在上电脑课的时候搜索了关于“同性恋”的相关科普，看了些琐碎的真事，也终于明白为何那本小说的基调那么灰暗。
梵文见气氛僵硬，急得想打自己的嘴。不应该直接就这么问出来的，应该把乔伊拉到一边偷偷问的。虽然，她也不是很了解同性恋是怎么个意思。
因为岑雨和乔伊在宿舍没怎么说过话，所以，梵文并不知道岑雨和乔伊是初中同学，还是曾经的朋友。
“诶呀！我就是这么一问，肯定是谁瞎编的！乔伊，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我就是一抽，说话没过脑子！”
乔伊看看岑雨，再看看梵文，还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抬起手，到了嘴边才发现杯子已经摔在地上了。
“不是，我怎么弄不明白的。我跟我同桌在谈恋爱？我同桌是姜慧啊，两个女的怎么谈？”
“所以才说，你们是……同性恋的啊。”岑雨看乔伊又把问题绕回来了，便插了句，话说得越往后声音越轻。
“谁会信啊！这不是瞎扯么？！还同性恋什么的，我听都没听说过，女的怎么可能会喜欢女的？瞎扯也要带点脑子好么？真是的！干嘛要在背后胡乱议论别人，这是很没教养的事情，好吗！”
岑雨和梵文见乔伊激动了，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乔伊自己不知道而已，同性恋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了，只是在现实中很少谈到。她们又是在学校里，封闭式地学习，因此基本接触不到。
但是，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不代表不存在啊。
乔伊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再加上不知道被谁随便污蔑了，还发到网上去，气急败坏地想骂人。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但是流言蜚语的力量她是见识过，万一没处理好，说不定还会被找家长。
乔伊思前想后，也不见自己惹过什么人。想来想去，只可能是别人报复姜慧，顺便带上了自己。也许别人见了姜慧经常跟自己在一起，俩人又是同桌，误以为自己跟姜慧是好朋友了。
真是扫把星！晦气！
岑雨见乔伊骂骂咧咧，又气又恨，不知如何是好。关于姜慧，除了知道她是个性格古怪的学神，其他的一概不清楚，也不见乔伊在宿舍提起过。
梵文一方面后悔把这个消息告诉乔伊，看她情绪激动还有点自责；另一方面又有点庆幸，提前告知了，让乔伊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到了教室被问到的时候场面失控。
岑雨和梵文不敢乱动，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乔伊自言自语地发火，等着她冷静下来。
尴尬间，梵文桌子上的闹钟响了，已经五点了，快要去上自习了。岑雨和梵文赶忙又是好一顿安慰，才稍稍平息了乔伊的怒火。保险起见，梵文还等着乔伊收拾完了，和她一起去教室。
乔伊进教室的时候，都觉得班上的同学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异。
还差五分钟上课，姜慧还没到校。部分人只是不时看一眼乔伊，而后又转过去窃窃私语。乔伊极力装出不明所以的样子，摊开试卷，红笔和黑笔不停轮换着写错题。
曲复言探了探头，望见乔伊红透的耳根，捂着脸偷偷笑了起来。
裴叶秋不时瞥一眼乔伊，厌恶鄙夷毫不掩饰。就算乔伊目不斜视，也能感受到她如刺的视线。等到自习课铃声响了，班上已经坐到班级前看班的时候，姜慧才进了教室。
姜慧一进教室，班上就炸了锅，说话声此起彼伏，班长敲了好几次讲台都不管用。
“我昨天晚上看新闻，一对同性恋得了艾滋病，可恶心人了！”
姜慧还没坐下，裴叶秋就转过半个身子，对同桌说着音量不小的“悄悄话”。姜慧当然知道裴叶秋是什么意思，那个贴子的连接，可是有人在第一时间发给了她呢。
她无视了裴叶秋，拉过凳子，凳子的脚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虽然很担心自己的隐私被揭穿，但姜慧更担心乔伊的反应。曲复言和唐柯箐要报复的是自己，乔伊不过是被牵扯到的无辜人罢了。她想了一个下午，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乔伊解释这件事。
难道，要把曲复言威胁她的事情说出去？以及，那龌龊不堪的秘密？
乔伊捏着水笔，不敢轻举妄动。裴叶秋的话具有针对性，虽然乔伊知道她和姜慧有过节，但是那话听着也像是骂给自己听的。
裴叶秋的同桌了然于心，配合她开始表演。上一次姜慧乱骂人，她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风水轮流转，这次，她可要好好出一口恶气。
“同性恋就是有病！恶心死了！女的喜欢女的，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神经出了问题，真可怜她爸妈，怎么生出这种怪胎出来！”
裴叶秋和她的同桌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看着姜慧和乔伊的表情。虽然她们不怕乔伊，但是她们还是蛮担心姜慧发飙的。
“我说，这种人活着不就是讨骂的，她们怎么不去死啊？那么变态，败坏了社会的风气！”
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洞，笔芯的头子都折断了。乔伊放下笔，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出去了。
姜慧见乔伊离开，知晓乔伊也听说了贴子的事，顿时心烦意乱。前桌的两个还在喋喋不休，字字带刺儿。
“对！你爸妈就是正常人，所以才生出你这么个智障玩意儿！草堆里的狗屎都不够塞住你的嘴！要骂就光明正大地骂，看我不爽就直接冲我来，关乔伊什么事儿！阴阳怪气，命里欠抽！一群还没断奶，回家就知道躲爸妈怀里的智障娃娃！”
论骂人，还真没谁能骂得过姜慧，因为她可以毫不在乎面子地骂出各种难听的词出来。
骂完人，姜慧就出去追乔伊去。乔伊被人骂，自己有一定的责任。而且，平白无故被人骂了变态，还被咒了早点去死，她怕乔伊情绪太激动，一时想不开。
姜慧的短跑、长跑成绩都是班里垫底的，因此，追上乔伊的时候，已经过去好长时间了。她跑到顶楼的时候，果然看见乔伊蹲在最里面的墙角跟。她曾经把乔伊骂得跑出了教室，因为担心出事儿，偷偷跟着乔伊来过顶楼。
天色深蓝，粘着几道乳白色的光带，星子稀疏，间或几个掉在光带间。
姜慧捂着疼痛的胸口，僵硬着慢慢喘了好一会儿气，痛劲儿才舒缓过来。她走过去，刚想开口，乔伊却突然猛地站起来，把她推到在地。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这个扫把星！从高一就缠着我，到现在还不放过我！你干嘛要抓着我？都是因为你，我才会这么倒霉透顶！”
乔伊的劲儿挺大，姜慧的胳膊在地上蹭出口子，疼得不能动了。她抬头看着乔伊，光线昏暗，看不清神情，不过，听鼻音，应该是哭了。
“你自己要当变态就去当好了，干嘛把我拖下水？！死变态，去死！去死！”
姜慧听到乔伊骂自己变态，还让她去死，也怒了。她知道自己对不起乔伊，把她扯了进来，可是，也不完全是自己的错啊。
伤害了乔伊，她自责，主动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可是乔伊呢？只知道一味地责怪别人，装无辜。难道，她就一点没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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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我也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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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慧从地上一跃而起，将乔伊推到墙上，而后捏紧拳头，擦过她的耳朵，狠狠砸在墙上。
刚才跌在地上擦了些口子，现在再来这么一出，姜慧觉得自己的胳膊都快要废了，已经痛得麻木了。
“别一出事儿都往别人身上推，要不是你爱管闲事儿，谁他妈脑子坏了会去主动找你麻烦？高一的时候孙至元让你去跟冯若水说调位置，你怎么没说？谁要你可怜我？真把自己当什么东西了？随随便便当圣母，你以为你能普渡苍生，拯救天下了？你自己要管我的闲事，现在就别怪曲复言要把你也拉下水！只能说，这件事，一半是你自作自受！”
听到曲复言的名字，乔伊条件反射，一个巴掌甩在姜慧脸上。
“你自己嘴巴欠抽，骂别人遭了报复，又关曲复言什么事儿！？你凭什么污蔑他？你就这么想整死身边对你好的人？可真是狼心狗肺！”
乔伊下手不轻，这一巴掌彻底惹怒了姜慧。明明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而乔伊却还要护着拉她下水的施害者。
姜慧两手抓住乔伊的手腕，紧紧捏着，乔伊疼得不行，想挣扎却挣扎不开，只能用脚踢着。
“你别碰我！我恶心！别碰我，死同性恋，死变态！去死！去死！变态！”
姜慧比乔伊高个十几公分，便利用身高优势，左手抓过乔伊两个手的手腕，右手捏住乔伊的下巴，右腿抬起来横着压住乔伊乱蹬的腿。
“同性恋是我不想当就能不当的吗？你他妈抬头看着我！我是比你少了只眼睛，还是多了张嘴？我是同性恋，难道就不是个人了吗？你凭什么骂我变态？你根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妄加评论！”
姜慧手劲儿大了，乔伊下巴被掐得生疼，死命挣扎间，钻了空，一口咬住姜慧的手指。天色昏暗，虽看不见乔伊的脸，但仍能感觉到她眼中满满的恨意。
姜慧疼得头皮发麻，心却是凉了。绝望至极，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我能怎么办？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送过去给那帮老男人当玩物，给他的事业铺路。做着龌龊之事，你觉得还能再喜欢上男的吗？啊？你说啊！对！我就是同性恋，我就是喜欢你，又怎么了？！”
夜晚的校园格外寂静，再加上两个人争吵的声音很大，早就引起了关注。只是，周日晚上无需任课老师值班，班主任在学校保证安全即可。因此，等到有老师跑到高一教学楼前的行政楼喊来教导主任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吵了很久。
那边，闻声而来的老师敲着门，让她们把顶楼锁着的门打开。这边，两个人相互钳制，像是恨不得把对方弄死。
“明明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你又凭什么指责我？我自己一个人藏着这些肮脏的秘密，活在阴暗的角落里。被曲复言发现了，成了条件威胁我。明明是我的私事，明明是我的痛楚，现在却人被曝光在阳光下，而我这个受害者，却还要受到指责和谩骂！我倒想问问，凭什么！这样对我公平吗？！我又做错了什么？！”
乔伊的反应伤害到了姜慧。比起曲复言的威胁和嘲讽，乔伊的反应更让她崩溃。刚才一直忍着，最狠最脏的话都没说出口。说得哽咽，胸口气得疼痛，也只能死死忍着。
乔伊察觉到有咸涩的液体流入口中，却仍然没有松口。
“我受到伤害，也想尽一切办法在曲复言那儿护着你。可你受到伤害，不想着去查问题的本源，不想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只会逮住人乱咬，胡乱泄愤！乔伊，你他妈就是一条懦弱无能，只会逃避又没脑子的蠢狗！”
见姜慧这么骂自己，乔伊也不客气地骂了回去。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姜慧，你不也是一个到处撒泼，靠踩低别人获得优越感，来掩饰内心自卑的可怜虫！”
乔伊骂完，便偏过脸，不再看姜慧。见乔伊松了劲儿，姜慧也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脚。
乔伊瘫坐在地，姜慧捂着胸口，还未来得及蹲下就栽在了地上。
等到姜慧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单独的病房，设施一应俱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安排的。到现在为止，已经不知道在这张床上躺过几次。病房里没有其他人，床头柜却堆满了水果和鲜花。
姜慧拔了挂水的针头，将所有的水果和鲜花全都打翻在地。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女人就赶过来了。
“小慧，别闹了，今天医院有很多病人，很忙的，你就不要添乱了。”女人的声音沙哑，眼神尽是无奈，却丝毫不见怜惜。
姜慧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憔悴的面容，本应愤怒，然又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实在可悲。
“我要回家。”
因为和姜慧在楼顶吵架打架，乔伊被罚停课两周并记上一次小过。不想回家，乔伊只好去找罗禹，向他求情。最后，罗禹实在没办法，准许她呆在宿舍，但是不能到教室里来听课。
乔伊和姜慧的事情，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因了俩人吵架声太大，楼下的人听到了全过程。很多人知道乔伊是无辜的，学校贴吧被删掉的贴子也是子虚乌有的事。因此，乔伊倒是保住了名声，可姜慧却没那么好过了。
姜慧本来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再加上这次同性恋身份和少时被猥亵的秘密曝光，一下子成了许多人的笑谈。
两周的时间，对乔伊来说，就像是落下了半个学期的课程。就算在宿舍自习，还问梵文要了笔记，语文和英语是勉强跟上了，可数理化却真的一夜回到解放前。
好不容易才跟上的进程，现在又被毁了，重头再来。
在这件事后，乔伊再也没有去过竞赛培训。虽然她认为自己没错，也没见有多少人针对自己，裴叶秋和她的同桌还为骂了她同性恋的事情道了歉，可是，她还是觉得没脸见冯若水。
乔伊觉得，自己辜负了冯若水对她的所有期望。
所有的人都需要时间冷静，反省过往。
一开始，乔伊还是没办法接受姜慧同性恋的身份，也没办法舒缓这次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