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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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舒和我坐在酒吧最角落的地方,她看了我一眼然后郑重的开口:“池贝,以后我不叫你土星人了。”
她说的有板有眼,像极了信仰宗教的虔诚教徒,我噗的喷出了一口酒,摇摇头没说话,其实她怎样称呼我都是无所谓的。
像很多第一次进酒吧的人一样,无论是吧台的酒水,还是台上抱着吉它弹唱的少年,米舒对周围的环境都充满了好奇,而我,还陷在颜楠的影子里无法自拔。
“米舒?”
我被一个声音拉回与身体分开了很久的灵魂,扭过头便看到了站在我们面前,死盯着米舒的女人。
后来才知道,她叫周小沫。
那名为周小沫的女子穿着和年龄很不相符的露脐吊带装,白花花的肉有三分之二露在了外面,一脸浓艳的妆,看起来比我还拽。
我瞥了米舒一眼,看到她浑身颤抖,神色有些不正常。
糟糕!
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拖起米舒作势就要离开,怎料被周小沫挡住了去路:“你可以走,但是她得留下。”周小沫看着我然后用手指了指米舒。
我不去理会周小沫说的话,拉紧米舒的手正要抬腿绕过她。
“你他妈的聋啊!周小沫扯着嗓子吼了起来,被推倒回沙发的我看到了周围围了一群人。
果然,看热闹的人总是很多的。
随后周小沫的身后出现了几个和我一样顶着有色头发的女子,她们眼里透着的狠劲儿是我所没有的。
米舒骂了句娘想要过来拉我却被那群人一把拖拽了过去。
卧槽!
我心里像是被丢进了几颗□□爆腾得厉害,我起身一拳向周小沫挥去却不料被人捉住了手腕,我挣扎着,怎奈力气太小,抗议无效。
我咬紧牙关咽了咽口水死死的盯住抓住我手腕的人,像是感受的我的目光带着杀气,他的眼神有些闪躲,紧抓住我的手也稍稍松了些许。
我趁着眼前的人不注意,垂在身侧的那只手麻利的抄起了一瓶酒狠狠的往他右边的周小沫砸去。
米舒说过让我保护她,我怎么可以让她失望?!
“你…”
像是想不到我会这么狠,抓住我的那双手狠狠地一拧,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就是一阵剧痛传遍全身。
我看了眼倒地捂满头红色液体的周小沫一阵冷笑,她可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池贝!”米舒像是发了狂挣脱拉住她的魔爪奔到了我身边。
米舒对着蹲下身子抱住周小沫的人就是一顿狂吼,我看到她脖子上的血管凸起:“路召,你表妹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你们有什么事冲着我来。有些账早点算清楚也好。”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各种盘枝错节,我居然弱到疼晕了过去,真是糟糕。
后来,当然没有机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警察进门制止了那一切,米舒怎能有机会在人群众多的地方把帐算清楚?!
因为那件事,我折了一只胳膊还陪了一笔医药费给人家。
我更想不到的是,我此后的人生里,居然和那个弄断我手臂的人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很多时候,都是命运摆好了局,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往里跳。
医院里,妆容精致池女士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她大概是对我无话可说吧,就连斥责和大骂都没有。
池瑶在一旁削着苹果,果皮全部脱离果肉的刹那她转身看着池伽染开口了:“妈,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呸!
妹妹?
她自己不觉得恶心但我的胃已经翻江倒海。
“嗯。”令我失望的是池女士很买帐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那眼里,一点疼惜的成份都没有!
我的心里又落下了一层灰。
池女士前脚一走,池瑶小姐便拖了张椅子坐在上面,吧唧一口咬的苹果到处喷水,哪里有人前那受人追捧的女神模样。
我冷笑了一声,原来池瑶小姐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她只有在我面前得时候才有机会做自己。
“滚!”我用力的抓起把床头柜旁边的的水果向她扔去。
她不是我姐姐,她只是和我一样被池伽然领养的寄生虫而已。
池瑶像是有预感般的轻松躲开,然后看了我一眼冷哼了声摔门而走。
☆、时光歌09
'未来那个词,太遥、太远,我始终预料不到它会如何发展。'
拜路召所赐,我那只手打着石膏无法去参加高考,不过考不考结果都是一样,免了放榜时的尴尬倒也是合了我的意。
百无聊赖我的坐在学校的草坪上等着正在战场上拼杀的米舒和洛飞飞,不过,以我对米舒的了解,此时她不是抓耳挠腮就是酣睡淋漓。
我瞥了眼手上那打的厚厚的石膏,脑子里蹦出米舒进考场时说的那句话:“就算是学渣也该去独木桥上挡挡学霸的路,哪怕最后被推落水。”
一贯吊儿郎当的神情,还是那不屑一顾的模样,但她眼神里的闪躲和僵硬的面部表情出卖了她。
不会有学渣不愿意做学霸,只是那条路困难且险阻,我们都输给了毅力,败给了所谓的自由。
还败给了,现实。
我想,那应该是她人生中最后一场考试了,而我,最后也没能披上盔甲,哪怕是死在战场上。
还未等我蕴酿出伤感的情绪,预示着考试结束的钟声响了起来,不出半分钟我就被往外走的“战士”淹没在了人群中。
看着或眉飞色舞或神情失落的面孔和我擦身而过,我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失落,还是其他?
我起身凝神注目,努力撑开瞳孔也没在人群中寻到颜楠的身影,倒是米舒,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我身后,伸手就是一记如来神掌,除了将我从虚幻中拉回现实,还差点将我震得魂飞魄散。
“你他妈的不想活命了!”我手不灵活但脚还是可以来几个连环踢,见我要动腿,米舒快速的扯出身后的洛飞飞做挡箭牌。
“去happy吧!”洛飞飞无奈的白了我们一眼,见我神情不自然倒也没向往常一样对着出口成脏的我“悉心教导”。
“走走走!”米舒小人得志的在洛飞飞身后张牙舞抓,我一口鲜血堵胸口,竖起中指给了她个鄙视的表情。
“你怎么还留着那么多书?”在通往happy的大马路上,我看着洛飞飞怀里抱着的东西忍不住开了口,米舒则赞同的点点头,等着她回答。
“给你留的。”洛飞飞扭过头看了我一眼认真的说道。
我呆愣了一秒,可是她说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我确定她没有生病。
等我反应过来时一把用力将米舒扯到我身边,语气坚定:“我已经决定陪她浪迹天涯。”
我确定,我那时真的是已经决定了要和米舒共同进退,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米舒握紧了我的手,眼角湿润。
只是洛飞飞未卜先知:“你们注定要分道扬镳!”
我和米舒对视一眼,嘴角一撇,根本就没把洛飞飞的话放在心上,我们这样的学渣,注定得早早的散落天涯。
洛飞飞摇摇头不再开口,在她看来,我们幼稚极了。
那一晚,我们都脱离了班级的聚会,买了一堆零食搬了一打啤酒坐在了马路旁对月举杯。
“啊!”
不知是谁先扯开嗓子吼了一句,后来演变成了三个人的鬼哭狼嚎。
米舒喝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的极力隐忍变成了最后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我也想当学霸,我也想上大学,我也想我喜欢的人可以喜欢我啊!”
我扭过头就看到了米舒,她的眼角有明显的的泪痕,我心一抽,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因为不会用话语安慰人,我伸手打算抱抱米舒,却不料被她甩手推开,她喃喃的说着什么,我听得并不真切,嘶吼过的洛飞飞也安静的坐在一旁一口又一口的喝着闷酒,说真的,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她喝酒。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没有去问过她们什么,我并不想让她们撕开那些已经结痂了的伤口给我看。
其实,最好最舒服的关系就是那样,不去过问对方的私事,你若想诉说,我便会做回收站,收集你的所有,快乐或悲伤。
☆、时光歌10
米舒看起来像是一颗大树,你以为她身牢根固,实则再多一点打击便会溃不成军,你以为洛飞飞弱不经风,其实她像一株野草,不畏风雨坚韧不拔。
而我呢?
我或许就只是活在幻想中的人,所以,我才会在醉得头晕眼花的时候看见了颜楠的身影,他横眉怒目,嘴巴一张一合的,但是我眼前一黑,没听到他说什么。
我觉得,自己是病了,病的真不轻。所以后来,我连个回忆都串得不完整。
放榜的那天我手上的石膏已经被拆开,除了那碍眼的缝痕和以前无异,我活动了下筋骨便拨开公布栏前那一层又一层的肉墙挤了进去。
很意外的,我没有在红榜上找到那个万年第一的名字,取而代之却是那个当初对我说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是绝配的人。
我也终于看到了那个让我日思夜想的身影,此刻的他在大红榜面前站定,本该高兴的他却是愁眉苦脸,神色哀伤!
“池贝!”洛飞飞拉住了抬腿就要走向颜楠的我,她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我没有去追究她想要说的是什么,我只觉得好难受,像是堵了块大石头一样呼吸困难,心爱的男孩就在自己身旁,距离不过两米,我却不知道他为何失落为何伤心,我从来没有去了解过他,当初他说自己是倒数第二我就傻呵呵的信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挤出人群的,不过我的样子一定是糟糕透了,真是愧对了女打手的那个称号,我为何不把他拖出来打一顿,问他要个解释?!
米舒抬着雪糕拦住我的时候,我还神游在外不知身处何方。
“撞树啦,”她猛的将我拍醒,顿了顿道:“姐姐带你去打架!”
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所有的委屈顿时化作怒火:“你真他妈的把老子当成女打手了啊?!”
“难道不是?!”米舒轻蔑的扫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添那快要化了的雪糕。
随后挤出人群的洛飞飞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们叹了口气。
“陪我去浪一圈!”我的口气软了起来,我实在没有太多精力和她们来一场唇舌大站!
只是我没想到,第二次遇见路召,是在一个大商场里。
从来不热衷于逛街的我却拖着米舒和洛飞飞走进一家手机专卖店,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我确实是无从下手,于似乎就挑了三部导购员嘴里的最新款。
人手一部,这是我最初的想法,只是米舒和洛飞飞死都不要我给她们买的电话,直到我和人家要了纸和笔,立了张字据表明是借她们才肯收下,而我,也开始像千千万万的富家女一样,挥金如土!
正在摆弄新手机的我忽然发现了米舒的异样,她浑身绷得紧紧的,怎么叫她也没有反应,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不远处的路召和周小沫。
虽然那晚光线比较暗,但是有些东西一旦被印在在了脑子里便再也忘不掉。
比如,路召的脸。
“你和他什么关系?”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冒出的话,冷得刺骨。
“恨与被恨。”米舒咬牙切齿。
我没去深究米舒话里的意思,冷笑了声:“正好,我也和他势不两立!”
也许是因为十岁之前,我都在孤儿院长大,已经习惯了黑暗和孤独,所以此生,我注定变不成明媚的女子。
洛飞飞上下扫视了我米舒一眼,眉头紧锁,却是什么也没问。
直到多年后我才感叹,因为最开始就是兵刃相见,所以到最后也没能有个好结局,却是为此弄得遍体鳞伤!
☆、时光歌11
' 死了的爱情,大抵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是永远都追不回来的。'
树影婆娑,灯光把我的身影拉的好长,我挪了挪步子把自己隐在树影里。
这是古锣湾,A市出了名的城中村,马路对面是一条长长的巷子,巷子两旁大都是低矮的平房,窗台上的栅栏都已生了锈,墙上还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招摇的、晃眼的似乎在告诉别人,那是历史,是岁月的结晶。
早几年,市政府想要买下这块地皮盖新的市政大楼,却不料引来居住者的频频抗议,里面住的不是不愿意搬走的老人就是外来务工人员,小巷虽破旧,但低廉的房租无疑成了打工者们不二的选择。
我记得,颜楠住在那里,我不知道他父母是谁,又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有个六旬的祖母,两人相依为命,靠着为数不多的租金生活,以前跟着他去过几次,只是那地方有点偏僻,现在又是大晚上的,月黑风高夜,我不敢贸然闯进去。
听洛飞飞说,颜楠高考后就接了个家教的活,晚上很晚才会回家,我便只得守株待兔,蹲守在颜楠回家必经的路上。
我是来还电话的,说得不要脸一点,我其实就是找了借口来见颜楠。
不知道是太偏僻还是怎的,蹲守了大半天,别说鬼影,我连人影都没见到几个,但我的眼皮却是最大限度的撑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我手里握着电话,那是部老式的诺基亚,键盘上的字都已经被磨光,机身也早就步入了机衰时代,反应慢就不说,有时候根本就没反应,为此,米舒还嘲笑了我好久。
那时的我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池伽染自然也不会成为我用来炫耀的资本,而在米舒眼里我就是个山里来的土包子,手里那部唯一的看起来就快要报废的电话还是是颜楠暂时让我拿来用的。
想到后来米舒知道实情后抽搐的面部肌肉,自视看人很准的米舒后来也不禁对我竖起了大拇指:“你丫的,实力派演员哪!”
我得意的撇了撇嘴:“叫你狗眼看人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似乎等了很久,因为我能感觉得到腿麻了,我的目光开始涣散,思绪被拉得好远。
初次见到颜楠,是在三年前,新生军训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身型瘦小,被大大的军训服笼住,加上那白净的如同姑娘家一样的脸蛋,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病态的美。
他就是那样狗血的出现了,在那个午后,魅了我的眼,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