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那些事儿-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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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兵法》看累了,你念给我听。”
瑾萱接过书一看,里面写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瑾萱脸一红,看封面果然是《诗经》,知道他故意戏弄自己,便将书丢了过去,说道,“你就只知道看这种书!”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郑重真诚地向读者朋友们道一声谢。
28
28、君子好逑 。。。
铭章故意叫了一声道,“你就这样对待伤者!”瑾萱不理,将脸撇开。
铭章将她拉了过去,动作十分温柔,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说道,“你不念给我听,我念给你听就是了!”
他靠在她的耳朵,好像是贴着,又像是吻着,柔声地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靠着他,听着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温软的话语,令她沉醉。他们仿佛牵手一起走过许多的风风雨雨,一起生活了几六年,直到头上鬓角都已发白,她还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念“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有些恍惚了,这样的日子是那样安静,那样美好。仿佛时光都停滞了,今生不会再错过,就这样携手度过一生,将世间的姹紫嫣红看遍过后,回首之时,他还静静站在在身后,温柔宠溺地对她笑着。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瑾萱起来随手将书一并收了。许泽之进来,神色异常,瞥了瑾萱一眼,对铭章说,“七公子,上官小姐来了!”铭章也用同样的神色看了瑾萱一眼,瑾萱说道,“我先回去了!”
铭章犹豫了一下说,“瑾萱,等一等。这是四姐夫的表妹,你不用回避。”许泽之下去,没有关门,一个更轻的脚步传了进来。
那人刚进来,声音便如铃铛般传来,“铭章,这么久不肯见我,你要急死我啊!”话刚一出,看见瑾萱自知失礼,脸上带着歉意,朝瑾萱笑了笑。
瑾萱第一次见她,她笑得十分灿烂,令所有的花容失色。一双凤眼微敛,含情脉脉,倒有几分柔媚。她穿着一件桃红色旗袍,衣领盘金带褶,袍脚也用素金丝镶了宽边,身材曼妙,风姿绰约。
还未走近,瑾萱早已闻得一股香气飘满了室内。
瑾萱听着声音如此清澈特别,想是在哪里听过,一时想不起来。听她喊铭章,便知两个人的关系和一般朋友不一样。
听铭章介绍说,“来,瑾萱,这是上官曼柔,四姐夫的表妹。曼柔,这是瑾萱!”瑾萱笑着点头说,“你好!”
上官曼柔听铭章这样介绍,心里有些不高兴,又见着瑾萱这会儿在铭章的屋里,心里只是觉得无比的压抑,强忍着一口气,说道,“这位小姐我没见过啊,你何时认识的?到现在才跟我介绍。
”她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了不少,额上竟然出现了不少细密的汗,只是勉强撑着笑容。
她的声音很动听,但瑾萱听着她的话,隐隐觉得不痛快,她好像和铭章已经认识了许久,而且十分亲密。铭章见她脸色不对,笑道,“曼柔,你怎么就……”
忽听上官曼柔如银铃般的笑声,“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去看看伯母!”她说得极为轻松随意,好像把这些日子的辛苦都抛开了。
起身就走,一点留念的意思,走到门口,终于按捺不住,差点哭出声音来。
她用手压住自己的胸口,急促地呼吸着,她一心系着他的安危,得知他中弹的消息,便急匆匆赶来看望。
她费了一番功夫,辗转到平昌,中间路途辛苦早就忘记,只一心想着见他,天天守在医院门口,谁知当时戒严,不许任何人探视。得知他出了医院,一下子赶了过来。
谁知短短几个月,他就变了个人似的。记得以前,他快乐时她陪着他,他痛苦时她陪着他。
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因为自己喜欢他。本以为他能感受得到,现在看来,真是往事轻尘烟。
枉费这十几年的付出,他竟然这么无情,一句话也没有解释。如果不是今日来了,恐怕自己还被蒙在鼓里。他喊曼柔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只是那份感情早就陌生了。
今日瑾萱在那里,她就算有一肚子的委屈,也只能往下咽。就算痛到想流泪,也只能默默忍回去。想到这里,曼柔眼角的一滴泪珠掉了下来,她赶紧擦去。
她并没有去见太太,只是觉得再留下去也是枉然,只会给自己难堪,迈开步子就出了大帅府。
她走得很急,对方也同要走得很急,在拐角的走廊上撞了个满怀。
“曼柔小姐。”施承庾吃惊地看着她。
她的眼眶红红的,并没有注意眼前是何许人,急匆匆地点了点头,走了过去。他转身追了过来,挡在他的面前。
“我不是故意的。”他的言语是那样温润,此刻才发现那张委屈的脸,心里一腔柔情似水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没关系。”她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只是想离开,可是他偏偏执意挡在面前。
他长长舒了口气,“好久不见了。”
她抬起来,他身后仿佛映衬着棉絮般的白云和纯净的蓝天,那张清澈的面庞,让人难忘。
“是施团副啊!”
“难得碰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未等曼柔的回答,他一下子拉起她的手,径直往外走。
“施团副,施承庾!”她心里本来就不舒坦,被他这样一弄有些生气了。
他回头笑了笑,却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只是一直将她往外带。他手里原本拿着一些东西,就随手交给门卫,只是嘱咐了一声,就替曼柔打开了车门。
她板着脸站在那里,已经生气到了极点。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样无礼,她之前还敬他是个人物,没成想他竟和鼠辈一般。
她刚刚过来的时候,听到门卫喊他,才得知他早已升了官,想必这下更加意气风发了。可是第一次见面时觉得他是那样彬彬有礼,如今倒像个蛮子一样。
他悻悻地笑着,笑容像是要将人腻死,“想必我刚刚失礼得罪你了,我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你了,刚才有些激动了。”
他这话不像道歉,倒像是表白。他默默地站在那里,走进一步靠了上来,曼柔身后是车子,已经无路可退。
他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曼柔,跟我去吧,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本来就受了莫大的委屈,这下他又这样强势,她心里有说不完的苦闷,眼泪一下子啪嗒啪嗒地流了下来。
施承庾急了,他万万没想到会把她惹哭了,一下子用手想去揩曼柔脸上的泪,被她狠狠地摔了回来。
她用力地推开他,上了自家的车。
她在车里呜呜地哭了起来,施承庾拍打着车窗,司机却发动了车子。不知道走了多久,司机一直往后看着哭泣的她。
“小姐,那人还在后面呢!”
曼柔却不理会,“你开快一点。”她已经止住了哭泣,却不愿意往后看一眼。
“这里人多!”
过了五分钟,她偷偷地往后瞥了一眼,看见远处一个人正缓缓地向自己跑来,但距离已经渐渐拉开了,她终于喊了停车。
施承庾已经跑得筋疲力尽,见车子停了下来,他一使劲跑了上来,到了车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傻傻地站着喘气。
曼柔见他不说话,又让司机开车。
施承庾赶紧拦在了前面,眼睛如狼虎一般盯着车内的曼柔,似乎想一口将她吞掉。
司机是停了下来,他一下子拉开了车门,生气般将她硬拉出来,旁的人阻拦不住,一手被他推开。
他已经浑身是汗,手里也是油腻腻的湿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曼柔的手被他抓得很疼,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对不起!”他一直拉着她,头却没有回,只是严肃地说,“能这么折磨我的人,天底下也就只有你一个了。我一定要带你去那个地方,你老老实实地跟着。”
曼柔一下子怔住了,她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生气还是因为他的坚持,只好默默地跟着他。
他带她去的地方像剧院,她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剪纸窗花十分精致巧妙,她忽然明白过来。
“看皮影戏吗?”
他好像对这里十分熟悉,别人见了他都跟他打招呼。
他摇摇头,“是做皮影,这里的师傅手巧,你大可以做你想做的样子。”说着他就挽起自己的袖子笑着说,“我一定要做一个今天的你。”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见她还站在那里,就又将她拉了过去。不过不像刚才那般粗暴,而是轻轻地握着。曼柔想来也来了,索性看看也无妨。
他原本就比曼柔小一岁,但是看他的处事却不同年轻人,今日经他一闹,她也将他的孩子气一并看在眼里。
她看着他认真地学着做,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是那样迷人,令她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他专注于手头的事,偶尔抬起头来看了看她,天真无邪地笑了起来,她也只是将脸别开。
作者有话要说:
29
29、没有婚礼 。。。
铭章知道父亲已经回来了,听说病又加重了。
心想着自己和瑾萱的事情,再也耽误不得,以免夜长梦多,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陶大帅在屋里抽着大烟,身体靠在黑天鹅绒沙发,沙发四周烟雾缭绕,远远看如同雨后墨色青山的云雾。见铭章进来,将烟杆一抖,息了火,丢进一个洁白如玉的釉质陶瓷。
陶大帅虽是重病在身,依旧目光锐利,那副炯炯有神的双眼,让人不敢有片刻的迟疑。
铭章今天穿着紧身马甲,整个人显得精神气十足,越发英气勃发,陶大帅干咳了一声说,“你还伤着,别到处乱走!”
铭章态度十分谦和道,“父帅教训得是!”陶大帅回来之时,太太便向他提过铭章的婚事,今日铭章前来,想必也是说这件事。
他没有问起这件事,还想着他受伤的事情,“你经验不够,才会吃这样的亏!”
“父帅,我想跟您提一件事!”铭章一向不喜拐弯抹角,话刚出口,却见大帅眼眸微敛,眼中带着几分审视的味道,那样犀利的眼神,让人无法直视。
他是澜军主帅,这样瞧人自然是带着一股劲儿,有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顿时威严十足。铭章不知不觉心里有些忐忑,过了半晌,继续说道,“我要结婚,我真心爱瑾萱,我要照顾她一辈子。”
陶大帅没有反应,恍若未闻,铭章又道了声“父帅。”
只见大帅一骨碌从沙发跃了起来,拍案震怒,把那桌子拍得“砰砰”直响,差点震落上面镶嵌着名贵柚木龙雕,愤然骂道,“那姑娘自己从十里戴跑来,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我们陶家怎么会接纳这样的人。现在未娶就住进陶帅府,是何道理,这样不知廉耻攀附的人,真是亘古未闻。我本想着你闹闹就算了,你现在还敢跟我提这件事!”
他怒气一起,又禁不住一阵咳嗽。其实他心里早就有了算盘,他得先杀杀铭章的锐气。
铭章心里几分不满,眉头蹙了蹙,据理力争说道,“父帅,我重病瑾萱千里迢迢来见我,是谓重情重义之人。她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瑾萱是个心性纯洁的姑娘,定不是为了我们家的权势而来,再说,她今日住在这里,是儿子强迫她过来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陶大帅听铭章狡辩,十分恼怒,骂道,“你今日跟我说此事,就算那姑娘千般好,你将上官小姐置于何处?她可是上官瑞云的女儿!”
铭章一听,吃惊之余又带着几分怒气,说道,“我管她是谁的女儿,父帅何故扯上曼柔,铭章跟曼柔的感情,定不是父帅想的那样!”
陶大帅见儿子不肯服从,脸上一阵难堪,说道,“这是外人公认的事实,怎么会单单是我想的。你对那姑娘,不过是一时迷恋,玩玩也就罢了,不要给我扯上婚姻。”
铭章说话直来直去,说道,“我爱她,不是一时迷恋,我要和她一辈子。如果父帅不答应,那铭章只能带她离开。”
陶大帅脸色紧绷,被铭章一句话堵得顿时说不出来,敛眸沉默不语。铭章见父亲迟疑,态度也跟着缓和下来,委言相求道,“父帅,铭章已是经过慎重考虑才作出的决定,请父帅应允。瑾萱绝非父帅所想的那样,要是父帅见着,一定会喜欢的。”
铭章禀性爱玩,就没见他对谁认真过,结婚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束缚。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开口提结婚的事情。
陶大帅叹了口气,铭章的脾气他很清楚,绝对不会委身求人,今日这般必是动了真情,他也到了已婚的年纪,既然他如此坚决,不如就顺了他的意,于是陶大帅说道,“要答应那也行,不过我有两个条件!”铭章心里一喜,说道,“十件百件我也答应您。”
陶大帅说,“你们俩的婚事,可以布告天下,但是却不能举行婚礼!”
铭章想来奇怪,问,“既然已经布告天下,为何不能举行婚礼!”他不想让瑾萱委屈,既然公开,为何不高高兴兴办一场。
陶大帅说,“是我们负了上官家,你现在这样大张旗鼓举行婚礼,你让上官老头颜面何存,你让上官小姐脸往哪里搁!”
铭章听着这话心里极不畅快,自己的婚姻大事却要顾及别人的感受,再说他又没有真的和曼柔有什么。正想反驳,忽而转念一想,父亲既然应允,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只好先答应下来。
“若战事再起,你必须接掌帅印!”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