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在手心变成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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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思颖
　　第一期的化疗终于结束了，她回到了那个她熟悉的家。
　　之前她和肇旋一起住的房子因为好久没住，遍布着灰尘。
　　不过经过她和肇旋的努力终于焕然一新，啊，不对，她竟然忘了还有一个小家伙。
　　记得她离开的那一年，她其实每个月都会利用休息的两天回来一次，为了来看小宇。
　　她知道小宇离开了之前的幼儿园，所以她就在市内一家一家的找，不过还好，她找的不多，大概去过二十多个之后终于找到了小宇，他看见她很高兴，还是一样叫她‘小凝妈妈’，其实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对于他认定的事也很难更改，所以她就随着他叫。
　　“肇旋，我去做饭给你们吃。”收拾完之后，他们都饿了吧，所以她开口道。
　　“你陪小宇玩，我去。”肇旋的一句话，让她的心里很温暖，他是怕她累着吧，就像刚才收拾屋子什么重活都没让她干，她只管在旁边告诉他哪脏，他就去擦哪。
　　其实这样的生活，是她不敢奢求的。
　　晚上哄着小宇睡完觉，她离开了他的房间，来到她之前住的房间门口，肇旋在那里等她，似乎是有话对他说。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的眼睛，他说的那么坚定。
　　眼中有泪，她转过头，然后再回过头看他，“好。”
　　这一次她决定她不再逃，只要她还爱他，她就不再想那些摧毁自己意志让自己离开他的理由。
　　在那之后，她还是把琳琳服装店旁边的花店开了起来，因为琳琳最近因为结婚采购东西，所以特别忙，正好她也可以帮她。
　　可是有一天她却气呼呼地回来了，把包往休息室的沙发上一扔，然后开始数落着单迪声的不是。
　　“思颖，你说这合适吗？”
　　她不知道什么事，也不好评论，而且现在琳琳正在气头上，说什么无异都是火上浇油，她还是就安安静静地当个聆听者把。
　　“思颖，你不知道，单迪声那个家伙，竟然要给我修个大厨房，让我以后给他做饭吃，你说我，从小到大我给谁做过饭呐，鸡蛋我都不会煎，我说让他给我做，你知道他说什么，他就愿意吃我做的，行，以后我就给他吃煎糊了的鸡蛋。”
　　看着琳琳那怒不可歇的脸，她很狗腿地点点头，然后又被琳琳那大嗓门吓到。
　　“不行，吃糊东西容易得病。思颖啊，你厨艺不是很好吗？”
　　“好啊，我教你。”
　　她笑了，琳琳就是嘴硬心软，或许这是很多女人的通病。
　　晚上回家吃饭的时候，肇旋也忍不住跟她提了这件事，因为单迪声竟说要跟他学做饭，这可让我们司大总经理吓得不轻。
　　原来他们都是为对方着想的，这可能就是爱情吧。
　　虽然有拌嘴，却有着同样的心。
　　这些日子，她和肇旋过的也很安逸，他从没说过他爱她，但她却每晚睡前都跟他说一遍，这是她过去所欠他的。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她在说完之后，准备进屋休息，却被他拉住了，不过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小宇却出来了，说他想去小便。
　　没办法，她只好等着小宇去完卫生间后回来继续哄他睡觉。
　　可是她却因为疲累，和小宇睡在了一张床上。
　　那夜她睡的很好，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不知道何时盖上了被子，小宇也不见了，而到了厨房做好的早饭已摆得整整齐齐。
　　这样她还能要求什么呢？肇旋对她这么好，就算他不爱她，那她这辈子也会义无反顾地爱他。
　　不单单是替去世的念颖爱他，她要连带着自己的那份加倍地爱他。
　　40、
　　要过的好一点，这样我才能痛快地转身。
　　——江雪凇
　　思颖手术过后的那几天司肇旋没有出现，而是把她托付给了他。
　　他知道司肇旋在挣扎什么，所以他马上就答应了他照顾思颖，好让他想清楚。
　　不过似乎他需要一点催化剂才能开窍，所以他鼓动思颖去他的公司找他。
　　果然，自从那次之后，他们的关系好了很多。
　　今天是一个‘五一劳动节’主题的活动，他叫了思颖来帮他布置会场。
　　在一个盆栽面前，思颖认真地修剪着里面的花束。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雪凇哥，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嫂子呀？”他其实看得出来，虽然思颖每个月都要化疗，气色却很好，现在还开起了他的玩笑。
　　“思颖，你这样说会不会太没良心了，我才刚被你拒绝没多久，这个时候你让我去找别人？”
　　“其实，有些东西不用找，近在咫尺。”
　　说完思颖望了一眼语岚，他知道她的意思，可是现在他还没把握能够完全放下。
　　“思颖，给我点时间。”
　　“你的时间可我不是我给你的，我想有个人并不介意会用多长时间等你的，你可以慢慢想。”
　　他笑了，现在的思颖是越来越会贫嘴了，跟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差太多，看来司肇旋对她很好。
　　不过看到她这样，他就该放心了，也应该能够完全放下她了。
　　“思颖，一定要幸福啊。”
　　“雪凇哥，我发现你最近变啰嗦了，这句话，你都不知道对我说过多少遍了。”
　　“你现在有了他，竟然开始嫌弃开我了，哎，这么多年我白疼你了。”面对她的调侃，他自有哀兵之策。
　　“雪凇哥，谢谢你，如果有下辈子……”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打断了她，“下辈子你还要这么缠着我呀？”
　　她笑出声，他也跟着笑，然后他走向在远处交代工作的语岚，而思颖继续摆弄着她的花。
　　“怎么样，都交代好了？”
　　“是啊。”似乎是有些疲累，语岚用手打了几下她的肩膀。
　　“一会我们去吃饭吧。”
　　“只有我们两个吗？”语岚似乎是不敢相信，她看了一眼远处的思颖。
　　他笑着看着他们虽然不同步却极为相似的动作。
　　“怎么？上司请下属吃顿饭，还要跟公司报备，然后带上所有人吗？”
　　“没有，没有。”两手在眼前摇摆了几下，他以前没有发现，原来语岚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或许语岚有一句是说对了，可能是他之前全部的心思都在思颖身上，根本看不到别的女人的一举一动。
　　“那就走吧，还等什么？”
　　他大步在前面走着，知道后面有个女人连跑带颠地跟着他，他突然心情很好。
　　吃完午饭回来他们继续指挥着现场人们工作，不过有个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其实就这样的场合他已经出现过很多回了，这次更是来宣誓主权来了。
　　“江总，你的会场布置好了吗，我的女人我可以带走了吗？”司肇旋拉着思颖就走，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原来司肇旋还是在意思颖跟他处在同一个空间，不过他这醋吃的，可能只有他自己感觉不到酸吧，周围人闻着可是已经倒了一大片了。
　　他不自觉笑出声，语岚看着他有露出惊奇的表情，估计她是想不到他会这么坦然接受思颖的离开吧。
　　“愣什么神，快点工作，做完好吃晚饭呀。”
　　“哦。”
　　这个世界终于有了一个也能被他欺负的人了，看着语岚认真工作的表情，他想似乎他应该对她好一点，给她点‘员工福利’之类的。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肯定很讨厌，原来他并不是不会使坏捉弄人的。
　　是啊，世界上永远只有想不到，却没有努力还一点进展都没有的事情。
　　

☆、司肇旋、程思颖

　　41、
　　曾经以为的痛苦，其实都是自找的，如果他能够那么单纯地只爱她这个女人，又何必在乎那么多。
　　——司肇旋
　　这些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平静的生活，唯一不同的是思颖每天对会跟他说一遍‘肇旋，我爱你’。
　　她说的话语，他并不是无动于衷，记得那天在医院他们的谈话。
　　思颖说她的痛苦可以减轻她对念颖的负罪感，也希望能抵消他对她的恨。
　　其实他对她的恨，都是来源于爱，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却害怕说出口。
　　那天他虽然没有明说，却已经表达了他已经不再恨她了。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
　　“肇旋，对不起，是我让你失去了念颖，才让你过上这种生活，我想对你好，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句话是那么熟悉，让他回答了当年没有回答念颖的话，“你不用再做什么，你做得已经够了。”
　　她给了他重新爱她的机会，让他没有错失她，没有犯以前犯过的错误，这难道做得还不够吗？
　　之后他们就在以前住的房子里生活，像一家人一样。
　　虽然她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但是小宇却当她亲生妈妈一样。
　　那天晚上他就想告诉她这件事，还有他也爱她的想法，可是却被小宇打断了，然后她哄着小宇睡觉，结果自己也睡着了。
　　早上她没有起来，他做好早饭，叫小宇轻轻地起身，然后他送完小宇上学，就到了公司。
　　自从晓玫走后，公司短暂出现了混乱，他的文件经常找不到，新来帮他的秘书也糊里糊涂的。
　　有一份合同他到处翻找都没找到，却找到了那枚之前思颖托迪声还给他的戒指。
　　打开盒子，他记得那天他为她戴上她高兴的神情，那不是假的，他感觉得到，之后他也明白她为什么还给他。
　　至于后来他想让她痛苦地活着，其实是不想让她死。
　　忽然间头脑特别清晰，原来一切都是庸人自扰。
　　爱一个人，就单纯地为这个人而爱，其余的真的就是多余。
　　所以晚上回家，他一定要把想说的话说出口。
　　可是事事往往却不像他想得那样顺利，小宇病了。
　　所以他们在医院呆了一宿，在西装口袋里放着的戒指，他摸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能拿出来。
　　就这样小宇重感冒住了三天院，然后思颖又接着住，做化疗。
　　他的这枚戒指却始终遗落在口袋中。
　　那天思颖化疗出院，他本想把戒指给她的，却又遇到程咬金。
　　江雪凇的到来，让他很不高兴，上次他就因为他私自叫了思颖过去帮忙，而不放心地连忙给她带了回来，这回他又要来干什么？
　　可是江雪凇的话让他更生气，“非常好，我会经常来看思颖，好让你保持现在这样最佳的状态。”
　　这个男人是他不得不顾及的，因为他毕竟在思颖的记忆中出现过那么多年，在没有他的那几年。
　　后来就因为他生自己的闷气，把这件事情给耽误了。
　　好在有天晚上他特意送了小宇回爸妈家，好让他和思颖有独处的机会，但她却不回来了，他就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等她，等到睡着。
　　第二天，他的身上盖上了被子，看到桌上的早饭，他知道她回来时他已经睡着，又在他没醒前离开了。
　　他是有些生气，但看到在饭桌上压着的纸条，立马笑了出来。
　　‘肇旋，有个大客户需要到花坊亲自选花，所以我一早要陪他去花坊，记得吃完早饭再去公司，还有，我爱你。’
　　最后那句是弥补昨天晚上她没有对他说的话吧，忽然间怒气全消，不过他又开始懊恼起来，他们就这么阴差阳错的，什么时候他才能对她表白？
　　42、
　　婚姻，虽然不是一个男人给予他爱的女人的必需品，但却是一件异常珍贵的礼物。
　　——程思颖
　　最近她要顾着花店，还有方大叔的花坊，所以整天忙忙碌碌的。
　　索性方大叔恢复得不错，可以自己慢慢走，也可以用手臂的力量拿起东西。
　　上次有个客户去她的花店买花，说她的花特别新鲜，想多次采购，他们是一家专门做商务会议的酒店，因为长期需要，所以他们约定了时间想去方大叔的花坊看看，如果可以，希望可以签订合同，保持合作。
　　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在谈，晚上回到家后，发现肇旋已经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他是在等她吗？
　　她为他盖上了被子，对着已经睡着的他说了一句‘我爱你’之后，她也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因为他们约定了时间去花坊，所以她做完早饭，留了张字条就赶紧出了门。
　　而晚上回到家又已经很晚了，不过这次肇旋没有睡着，而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电视。
　　“肇旋，还没睡？”
　　“今晚有球赛，我想看看。”
　　“哦，那你看吧，别太晚了，我先睡了，我爱你，肇旋。”她笑着说完，准备回房，却被肇旋拦了下来。
　　“思颖，我……我想……”
　　“嗯？怎么了，小宇又病了吗？还是你？”肇旋吞吞吐吐的模样，她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手也跟着来到他的额头，试探着他的温度。
　　肇旋拿下她的手，然后用他的两只大手包裹住，“没有，思颖。”
　　她放下心来，只要不是他和小宇有事，她就安心了不少。
　　“好了，那你继续看球吧。”这次她是真的想打算走，不过肇旋握着她的手并未松开，而是将她一带正好送进了他的怀里。
　　“肇旋？”
　　有些诧异他的举动，他们相处的这几个月来，从来没有如此亲密过。
　　“思颖，别说话。”
　　就这样，两个人一直抱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左手无名指被套了一枚戒指，然后听到肇旋低沉地说道，“嫁给我吧，思颖，我爱你。”
　　听完她整个人成呆立状态，连怎么回的房间都不清楚。
　　直到隔天一早，肇旋将她从被窝里拉起来，然后他们去了民政局，她都感觉一切不是那么真实。
　　念着一生一世的承诺，看着身边的人，梦幻得让她以为一切都是梦境。
　　后来肇旋去了公司，她来到花店，琳琳看到了她的戒指，然后开始抱怨。
　　“思颖，为什么你总赶在我前面？”
　　谈恋爱是，就连结婚也是。
　　或许这就是肇旋的做事风格，他喜欢速战速决，因为她也是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嫁了，可是她很幸福。
　　琳琳说完她之后，又开始细数单迪声的不是，他们俩因为结婚的东西，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