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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大明西游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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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想破口大骂,要知道寻宝本身是带有一定的风险性的,假如能够以理论来分析,有多少投资就有多少回报,那就没有那种惊险刺激和意外感了,那也不是寻宝了,那是生意。他和这些有钱而没有梦想的人说不通,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只好回到祖国来平复心灵上的焦躁,哪知道那个财务专家竟然追了来。
“你要么拿钱,要么走人!”旁边一个小贩叫道。
这句话的句式哪么熟悉,让高闯听来格外刺耳,因为那个女账务专家也是这么和他说:要么决定出预计的收益,要么我们不投资!
一抬眼,看到人群中骚乱起来,似乎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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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月光宝盒
           “高爹,旁闪旁闪。”张辉不再和高闯开玩笑,拦着他向后闪。两个人小时候曾经开玩笑说,长大后结婚生子,一定要让对方的儿女认自己当干爹,所以张辉有时候叫高闯为高爹,是以他那个还不知道哪个妈才能生出的儿子的口吻叫,“不是那个女财务来追你的吧!”末了,他加了一句。
“别提那个女人,她根本就算不上女人。”高闯回了一句,一瞬间刚刚消失的烦恼心情又袭上了心头。
他如果从此收手不干,那么他奋斗了那么多年,就还是一个穷人,没家没业的,眼看三十而立了,算哪档子事。如果他要干下去,就不得不和那个疯女人合作,因为她是代表苏氏集团的,而且看来那个老家伙非常信任她。问题是那个女人让人无法忍受,总带着一副债主子的神态,好像什么都要算计一番,可寻宝打捞这个行业是最算计不得的,因为这一行有着无数的成功可能,也有同样的机会一无所获,这需要的不仅是钱,还需要果敢、智慧、勇气和运气。
假如非要他说有什么可行性的打算,那就是他想回到明朝去,亲自凿沉几艘装满了宝贝的船,至少他要参加郑和的那次在世界航海史上很了不起的远征,知道沉船的具体位置,他才能弄出那个杀千刀的可行性报告。要知道南中国海上,有很多条宝船,还有其它海盜船在暴风雨和暗礁中沉没了,可是他怎么回得去,这不是纯属天方夜谭嘛!
“无论怎么说,有个才女追总是够你冒泡的。”张辉一边继续观察集市上越来越近的追逐,一边说。
“让他来追你,好不好?” 
“不要!”
“还是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男人从来不要才女,男人要美女!” 高闯没好气地说。
那个女人也是中国人,叫花想容,挺艳丽的一个名子,却偏偏是个最没有女性气质的人。外表看,三十多岁,脸瘦而寡,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一到中国就长了一脸红斑,长年戴一副遮住了半边脸的黑框眼镜,面目不清、脂粉不施、蓬头垢面,身上永远是黑色,半长的外衣,说不清是外套还是大衣,臃肿得看不出一点性特征,让高闯恍惚中总以为她是个男人。
其实,她是个男人倒好了,至少交流起来方便一点,不像现在,她好似苦口婆心、认真负责地和高闯讨论打捞的“投资”,实际上她像是追债,就算高闯现在不想干了,她也不放过他,因为他耽误了她的时间,因为他让苏老头前期投资失败,所以他必须拿出相当的效益来扭亏为盈。
他高闯从来没有怕过别人,可这次让这个女人缠得怕了,发展到最后四处躲藏,可这女人还是找得到他,非要和他谈个子丑寅卯来。
“怎么,怕了?”张辉嘎嘎的奸笑,好像高闯紧张的模样很对他的胃口。
“再废话,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破水产摊,傻叉二子。”高闯一想到花想容就头大,用小名骂了朋友一句。
张辉还没有回话,那边追逐的人流突然到了他们眼前,一个藏族打扮的年青小伙子直冲了过来,嘴里吵吵嚷嚷着也听不懂说了什么,只一下子撞到了高闯的身上。
啪哒!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掉落在高闯的脚边,正砸在他脚面上,疼得他一呲牙。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大家都看热闹一样看着几个藏族人你追我赶的,猜测是前面的小子偷了人家的东西呢,还是被人追债的。
高闯蹲下身,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那是一个黑色油布包,外层的油布粘粘的,看来有些年头了,布包里有个两寸大的东西,摸起来是个椭圆形,有些小的棱角,下方有一个细小的圆柱。
“拿的什么玩意儿?”张辉问。
“不知道,估计是那个小子掉的。”高闯把东西随便塞在上衣口袋里,抬头四处看看,见那几个藏族人都没了踪影,想还给人家也不知道还给谁了。
“你是打算拾金不昧,当个活雷峰呢,还是当你的黑心贼,私密了去。”张辉又问。
“我谁也不当。咱们先逛逛,淘换点儿玩意儿。然后在这附近吃个饭,如果这东西很贵重,就会有人来找,如果不那么重要,我就拿回家去烧火。”
“看那几个藏佬你追我赶的,说不定是宝贝呢,拿来看看。”
“这儿离东站那么近,也说不定是赶火车的。”高闯不让老友好奇下去,率先走入了人群之中。
他们在古玩街上转悠了大半天,也没见有人回来找东西,于是干脆各回各家。
可是从那天开始,高闯四处被人追杀。开始时,他并不知道为了什么,但当他的家被一群藏族人破门而入并翻得乱七八糟时,他意识到是因为捡的那个玩意儿惹来了麻烦。这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这是个什么宝贝,竟然让这些藏族人前赴后继、不眠不休?
拿出那个东西一看,就见那只是一个木雕的脑袋,连着一个脖子,黄澄澄油亮亮的,不知是什么木头雕刻而成,雕功极其粗糙,没有一点工艺价值,木质看来也不怎么珍贵,只是那块黑色油布的最里端和木头脑袋是连在一起的,看起来好像是木头脑袋上长出的头发。还有,这颗木头脑袋的面容凶恶,一双眼睛却十分怪异逼真,由两块不知什么玩意儿的黑色晶体制成,乌沉沉的反射不出任何光线,当时让高闯想起了能吞噬一切物质的太空黑洞。
没说的,他和张辉设计逮到了这帮藏族人的头儿,叫巴桑的,连哄带吓唬,这才套出实情。
原来这个东西竟然是类似“月光宝盒”的宝贝,一共两个,他无意中捡到的是其中之一。这是他们教派用来寻找灵童之用,只要两个配合起来,加点咒语和神秘仪式就能来回穿梭时空。
高闯听到这个后当场就起了异心,决定善加利用。他打捞沉船失败,欠了一屁股债,如果不来点邪的,这辈子恐怕也翻不身来。所以,他要回到大明朝,跟着郑和的船队,探知沉船的具体位置,最后再亲手弄沉几艘船,这样他再回到现代一捞~~哇卡卡,后半辈子只剩下躺在床上数钱了。最重要的是,这些宝贝不会被外国人弄走!
打定了主意,他再度威逼利诱,迫使巴桑同意送他回到明朝,三个月后再弄他回来,因为两边的时空不一样,这边的三个月,相当于那边的三年。为了防止意外,宝贝他带走了一个,约定埋到南京静海寺的一个只有他和张辉知道的地方。三个月后张辉会把宝贝挖出来,督促巴桑履行诺言。
现在他似乎是成功的过来了,可是这是哪里呢?来的时候是半夜,现在看样子却是黄昏。来的时候是静海寺,而现在他是身处一个集市之上,而且是被一个小姑娘从公主的车上踹下来的。这是历史的变化,还是穿越时出了什么错误?
高闯摔得周身无一处不疼,干脆躺在地上不动,正思量着,眼前突然伸过来一对“粪叉子”。这手他太熟悉了,看得他心里一凉,不会吧?难道他没穿越成,还在现代,那刚才的六公主事件又是哪一出?
抬起眼皮看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健康的、黑黝黝的脸,长相还是用那句东北话形容:小伙那是比较相当的帅呆了,不是张辉又是谁?可是慢着,他为什么穿着古代的衣服,眼神陌生,重要的是,他为什么看来那么年青,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这位兄台,你――是生病了吗?”粪叉子手说。
他是病了。因为他出现了幻听和幻视,面前的人长着他最好的朋友的脸,却叫他“兄台”,而且他发现自己周围的人都身着古装,发式和行为也比较古式。病死了也就算了,他就怕病糊涂了,搞不清自己在哪里?看来精神建设也要跟上,不然就是真的穿越了,心理承受问题也是个事。
蜷起腿,摸摸膝弯处,幸好他随身携带的匕首没被那两个不讲理的小丫头搜走,顺手拔了出来,在手臂上一划,血出来了,疼痛的感觉告诉他,这不是个梦。假如他是疯了,那么大家一起疯吧!
“兄台,你这是――”那人惊讶地问。
“没事,我是让我的脑子清醒一点。”高闯狐疑地看着眼前人,伸手搭在粪叉子上,被拉了起来。在起身的一瞬间,他喊了一声“傻叉二子”,试探一下眼前人的反应。可惜那个人只看了他一眼,似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这证明这人绝不是张辉。
“我摔了脑袋,记不住事了。”高闯抹了一下手臂上的血,“现在是什么年间,这里是哪儿?”
假张辉奇怪地看了高闯一眼道:“现在是永乐三年,这里是金陵。”
高闯一听,乐得差点蹦起来。这么说,穿越是成功了?就算他还要考察一番,但巴桑就算骗他,也骗不出这么大个场面,穿越成功的事看来十有八九了。再看这条街还挺繁华,人来人往,站在街上向左一看,有一座大庙似的建筑,不是静海寺又是什么?!
“贤弟,高姓大名?”高闯不知道明朝的人要怎么说话,老实不客气地称呼人家为贤弟。
“张光军。”
光军?加在一起不就是个辉字吗?看来这个人很可能是傻叉二子的前世。话说回来,老张家一脉真是悲哀,六百年了,最少也转了十世了,一直姓张也就罢了,就连那对粪叉子手也没变,这是宝贝啊还是记号啊,竟然一代传一代!
“兄台要去哪里?为什么会摔在地上?”张光军问。
“我叫高闯,比你大个几岁,你以后叫我大哥就行了。”高闯心里暗笑,在现代,张辉都不肯叫他一声哥,现在他让他六百年前的祖宗叫,那论起辈份来,张辉可是自己重起来没完没了的孙子辈。
“咱哥俩怪投缘的,带我上你家看看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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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船厂里的更夫(上)
           张光军就光棍一个人。
高闯非常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他可以赖在张光军家里住下。其实说是家,不过是一排木头房子中的一间,类似于窝棚,但他初来乍到,也没那么讲究。再说,他也不是富人家的孩子,什么苦都吃过,所以根本不以为意。特别让他满意的,张光军的家是在一个船厂里,龙江船厂。
这船厂大了去了,从东边的金陵城城门起到西边的长江,要走上半天才能转一圈。这些鸽子笼似的小木屋就是工匠们的宿舍,有的工匠还拉家带口的,哪的人都有,听口音,江苏、江西、浙江、湖南、广东、南腔北调,一应俱全,看样子怕有两、三万人在这家船厂里工作。
不过船厂里杂而不乱,工匠被分为五厢:木作、铁作、醝作、篷作和索作,各有各的地儿,各有各的活计,看起来配合得挺好,一点也不比现代化管理的工厂差。
高闯虽然没怎么研究过郑和下西洋的事,但是他知道当年的船大部分是龙江船厂造的,所以他能来到船厂里就距离他的目标又进了一步,虽然想混进船队还有点问题,但毕竟接近了船。当年第一次出海是在永乐三年的六月,他已经打听过,现在快三月了,在这一百天的日子里他可以想别的办法。
张光军是一名铁匠,所以住在铁作厢,也在这里工作。据高闯观察,这个张光军不太富裕,虽然为人忠厚、豪爽,请他大吃一顿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可他能看出吃完这一顿,老张家的米缸就空了,大概养活不了他这个大男人,他应该找个工作,先站稳脚再说。
“光军,我也是流落过来的,没家没业,我和你也说得来,就想咱哥俩一块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个事做?”他不再贤弟前贤弟后的叫,干脆直呼其名。
“大哥,你有什么手艺。”
游泳、潜水、打架、挖宝算不算?高闯险得说出口,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过我还是挺有劲的,有没有搬运的工作?”能走来走去的工作最好,方便他观察和寻找机会。
“那个――有专门的御马监匠役。”张光军有点为难,“不然我帮你问问厢长,船厂正忙得日夜不分,应该有事做。大哥你从哪里来?厢长问起,我好有答对。”
“天――就是皇上的龙起之地。”高闯想说天津,可是虽然天津是朱棣设的,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又不知道当年的北京是不是叫燕京,只好打混过关,“我是做生意失败,倾家荡产、走投无路才过来这边的。”
他说的实话,想起因失误而痛失机会,让那些外国人在亚洲水域争夺财富,他心里就不舒服,脸上也不自觉的带出了一点愤慨。张光军以为他想起往事,很是同情,急忙去找厢长,过了一会儿就兴奋地跑回来,带他高闯去见厢长,给了他一个更夫的差事。
高闯心里乐得差点背过气去,这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差事。如果说借当搬运工的机会去调查船厂的情况,还要提防一点别人,免得被发现,那么做更夫会更自由,想想独自一个人,深更半夜的在船厂里随便转,他就兴奋。
“我说你是我亲表哥,厢长才那么痛快地答应,千万不要说漏嘴啊。”张光军嘱咐。
高闯这才注意到,张光军是北京口音。想来也是,船厂不能混进坏人,虽然更夫的工作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毕竟也是类似于警卫一样的要职,当然不能轻易给不知道底细的人。他来到这个时代,遇到了张辉的前世真是幸运,等他有能力一定要帮帮光军,他已经二十二岁了,在这个时代算是大龄未婚,和现代的张辉一样,个人问题得帮他解决。
张光军似乎对高闯的到来很高兴,想来他一个人孤苦惯了,很欢迎有人和他作伴。当晚高闯休息了一天,准备第二天开工。他利用这一天的时间好好思考了一下,计划将来怎么办。
这里是大明王朝的永乐三年是没有错的,证明他穿越的相当成功。他的目标是混进郑和的船队,这件事目前还没个准谱,但他可以利用在船厂当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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