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第5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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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咋了?裤腰带系不上了?”本来我是扭着脸,没去看,巧燕这么一叫,不得不将脑袋转过来。
巧燕说:“俺的屁股好像……冻住了。”
“那儿冻住了?”
“你瞅瞅。”
往她身后一瞅,卧槽!还真是,好大一个冰块。
原来刚才她蹲下,屁股刚好跟一个冰块相贴,因为天气冷,没感觉,那块冰就跟皮肉黏在一起。
站立起来,冰块也就被带起,黏在了后面。
巧燕想把冰块取下来,可冰块跟皮肉好像电焊机焊死了一样,就是不动。
粘皮带肉,一拉疼得慌,分明是块狗皮膏药,想不到会粘这么死。
我也吓一跳,这是女人来到仙台山几年,我第一次瞅她后面。
好白……特别的滑,跟从牛奶里捞出来的一样,眼前立刻一阵眩晕,心跳开始加速。
那块冰足足有半斤,好羡慕它……自己也恨不得化作一块冰。
一时间不知道咋办,瞪俩眼,瞅着巧燕的腰部下面,看老半天。
根本下不去手,如果强制将冰块拉掉,巧燕一定会受伤,说不定会扯掉一块肉。
可如果不去处理,几分钟以后,她的屁股就会被冻伤。
咋办,咋办?
陶花也吓一跳,说:“初九哥,赶紧处理啊。”
我说:“咋处理?狗咬刺猬,没法下口啊。”
“那个让你下口,把冰块拉掉。”
我说:“不行,拉掉就会弄伤皮肤,会很难看的。”
“难看就难看呗,又不是在脸上?”
巧燕都要哭了,说:“初九哥,求求你,想办法啊。千万别弄伤俺。”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颜值重要,衣服里面同样重要。
我根本不知道咋办,最后脑筋一转,说:“巧燕,你忍着点。”
然后我就解裤子,拉开了锁链。
陶花吓一跳,尖叫起来:“啊!无赖,你干啥啊?”
我说:“还能干啥,当然是撒尿,用尿将冰块解冻,就会自动脱落。”
“啊?啥?你要……撒尿?”
我说:“废话!否则还能咋办?脑袋转过去!”
陶花跟巧燕都是哭笑不得,只好将脸转了过去。
这个办法还真好用,尿水一浇,果然,冰块顺利脱落。
女人的脸红地不行,特别窘迫。
如此尴尬的情景,她从来没遭遇过,我也没有遭遇过。
以后说出去,还不丢死人?
想了想,只好将口袋里的手绢拿出来递给她。
巧燕拿起手绢,擦了擦后背,就那么扔掉了。
早知道要浪费一条手帕,还用刀子撬啥石块?直接用手绢腚不就行了?
巧燕红着脸说:“这件事谁也不准传出去,谁传出去,小心姑奶奶杀人灭口!”
陶花格格笑得爬不起来,说:“放心,俺保证不会说,初九哥更不会说。巧燕姐,初九哥为你舍去的……太多了。”
巧燕扭身瞅瞅我,虽然红着脸,可还是很感激。
我说:“天不早了,走吧,要不然晚上赶不回去了。”
冬天本来就昼短夜长,时间耽搁不得。于是,三个人整理行装,赶紧上路。
当初,被大雪崩差点掩埋,陶花就是从这儿一点点把我拖进山洞的,足足四里地。
那时候饥寒交迫,一点力气也没有,都不知道她那儿来的勇气。
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很快,靠近了当初大雪崩的雪堆,其实远远就瞧见了,高不可攀,向上一眼看不到顶。足足三四百米。
来时的路真的被堵死了,同样形成一道笔直的雪墙,那雪壁溜光地很,根本爬不上去,早就冻结实了。
用登山镐敲打一下,硬邦邦的,发出沉闷的回音。
陶花跟巧燕向上瞅瞅,几乎是九十度的角,说:“根本爬不上去。咱们不是专业的登山运动员。”
我说:“专业的登山运动员也不行,就算爬上去,也走不过去。上面都是陷坑,一不小心掉陷坑里就没命了。”
“哥,咋办?”
“咱们再转转,看还有没有其他出路。”
三个人手拉手,顺着雪壁转悠,这头走那头,仍旧没发现出路。
大雪谷的中间被积雪填充,两侧的山壁更是高耸入云,看来只有等到明天春暖花开了。
最后,只有带着两个女人悻悻返回来。
返回来,天色已经黑透,发现天翼拉着樱子也回来了。
两个孩子那边跟这边的情况差不多,同样没找到出去的希望。
我感到很奇怪,说:“怪事,那达瓦跟黑虎是怎么在山上跟狼群搏斗的?又是怎么叼着死狼翻越过来的?”
天翼说:“爹,狗可以从上面翻下来,因为它们灵巧,可下来容易,想再返回去,就不行了。所以黑虎跟达瓦也等于被困在了这里。”
“你说啥?獒狗也不出去?”
“是……。”
“那咱们岂不是要真的饿死?”
原来,我还希望两条狗翻过去,将咬死的狼尸拖回来,现在才发现是做梦。
狗蹄子再怎么厉害,从上面滑下来容易,出去也是枉然。
也就是说半个月以后,两条狼的尸体吃完,很可能又要挨饿。
张进宝苦苦一笑:“只有听天由命了……。”
几个人是半夜一起睡着的,再次醒过来,发现火堆依旧很旺盛。
差点一下人数,我吃了一惊,发现少了一个人,张德胜不见了。
于是,赶紧过来晃张进宝:“进宝,进宝,你醒醒。”
张进宝揉揉惺忪的双眼,问:“咋了?”
“你爹嘞?”
“不是在这儿吗……啊!不见了!”张进宝也大吃一惊,根本不知道爹老子啥时候不见的。
吓得我赶紧跳起来,说:“别愣着了,出去找啊,估计也跑不到哪儿去。”
于是,两个人一起冲出山洞,来回寻找。
找半天没找到,最后,在前面不远处的冰湖上,发现了他的踪影。
那时候,张德胜下面的裤子湿透了,是被自己尿湿的,他疯了,不知道屙屎尿尿。
同时也拉了一裤子,浑身散发着臭气。屎尿跟腿上的皮肉粘一块,撕都撕不开。
等我们看到他,发现老张正在用石头砸冰湖上的冰块,一边砸一边说:“鱼,水里有鱼,我要吃鱼,鱼啊……。”
忽然,一道灵光在我眼前闪过,是啊,这儿是个冰湖,冰湖里一定有鱼。
这座大湖每年的冬天都会结冰,夏天就会化开,有水就有鱼。
只不过现在上面的冰层厚,又盖一层雪,将我们的眼睛蒙蔽了。
砸破冰层,下面就是成群的美味鲜鱼。
哎……只可惜现在才明白过来,要不然孙大志跟张进广就不会死。
巧燕和陶花一起欢呼:“初九哥,咱们饿不死了,这次真的饿不死了,下面一定有鱼。”
张进宝问:“可这么厚的冰,足足三四尺,怎么砸破?咱们没工具啊。”
巧燕抬手拍他额头一下:“活人能让尿憋死?看初九哥的,他一定有办法。”
我当然有办法,可以先用柴火烧,将冰层融化,然后再用登山镐砸,很快就可以砸出一个冰洞。
只要砸出冰洞就好办了,至于捕鱼,更加简单。
有登山绳,将针灸用的银针弯曲,挂登山绳上,利用小块的狼肉做鱼食,就可以了。
一条绳子可以挂几十枚银针,几十根吊钩一起放下去,不信抓不来几条鱼。
说干就干,我们兵分两路,男的负责烧火,抱柴火,女的负责拉绳子,捆绑银针。
很快,一根挂满倒钩的绳索就做好了。
我们将这边的篝火移开,几镐砸下去,冰层也破裂了。
将狼肉割成小块,全部穿在吊钩上,整条绳子顺着冰窟送了进去。
刚刚下去十分钟不到,绳子就晃荡起来,差点拽天翼跟进宝一个趔趄。
我吩咐一声:“拉!!”所有人一起用力,呼呼啦啦,果然,七八条大鱼被我们生生从冰窟里拉了出来。
“好耶!!”陶花跟巧燕再次欢呼,两个女人同时抱上我,猛烈亲一口:“有粮食了,得救了,咱们真的得救了!”
瞅着那个不大的冰窟,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做梦也想不到,脚下就有吃不完的食物,湖水里有吃不完的鱼。而且个头不小,每条都有七八斤。
这个冰窟是老天对我们的恩赐,也成为了养育我们的源泉。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大家抱在一起,终于再次看到了希望,全都哭了。
接下来的四个月,每个人都不再挨饿,有了鱼肉解馋。
虽然没有调料,味道不怎么好,天天吃鱼肉觉得单调无味,但至少不会饿死。
我们几乎把这辈子要吃的鱼,四个月的时间全部吃完了。每个人吃的都是恶心厌烦。
所以,从大雪谷回来以后,几个人从来没有吃过鱼。
张德胜回到大都市,也从来不吃肉。
每次看到肉,都会让他想起吃人肉的经历,想起死去的内弟孙大志,想起被自己捅了一刀的儿子。
这给他的后半生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阴影,也为他留下了永久的伤痛。
第695章 走出大雪山
张德胜的疯病没有患多久就好了。全本小说网,HTTPS://。.COm;
起初,他只是无法接受亲手杀死孙大志,无法接受吃人肉,更加无法接受小儿子临死前被自己亲手捅一刀。
一时间气迷心巧,神经错乱,疯疯癫癫就不奇怪了。
也算这孙子有福气,跟全国有名的按摩针灸师在一块。
接下来的四个月,我几乎天天帮着他针灸,天天按摩,渐渐地,他的精神恢复正常,眼神也不再迷离。
最后一次清醒,他抱着张进宝哇哇大哭,扯着嗓子嚎叫:“进宝,进广死了,被爹杀死了,爹不是人,不是人啊……呜哈哈哈。”
张进宝赶紧劝他:“爹,进广不是你杀死的,你没有刺他一刀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是饿死的,饿死的……。”
尽管张进宝一直劝解,可老头还是哭。
接下来的几个月,他依然显得很奇怪,话很少,面目呆板,动不动就发火,发起火来连喊带骂。
陶花问:“初九哥,老张这是咋了?”
我说:“他虽然清醒了,可还是无法接受进广的死,愧疚呗。”
“那这种愧疚需要多久?”
我说:“一辈子甩不掉,后半生他都要在愧疚中度过,所以,人这辈子最好别干没良心的事儿,要不然,会终生懊悔。”
张德胜不单单在山洞里哭,有时候会跑到埋葬张进广的雪沟前面哭,哭得顿足捶胸,接连抽自己的嘴巴。
张进宝跟巧燕两个人都拉不回来。
再后来,老张不哭了,说:“回家以后,一定想办法,让人把进宝的尸体运回去,好好埋葬,再弄个鬼妻给他,也算他没有跟我白做一场父子。”
其实,张德胜有时候还是蛮善良的,人都有自己的双面性,善中带恶,恶中带善。
善良将邪恶压制,就是好人,邪恶将善良掩盖,就是坏人。
他在我的眼睛里,就是个可怜的老人。
再接下来,就是我跟陶花的关系。
陶花知道,一旦找到食物,明年的春天,所有人都要离开大雪山了。
回到仙台山,跟初九哥再也不能恩爱。
所以,晚上她就把我又拉了出去,还是那座山崖边,还是点着一堆篝火。
她眨巴着俊美的大眼,说:“初九哥,咱俩的好日子快到头了,以后你就不再属于俺了,只能属于香菱嫂,属于红霞嫂跟翠花嫂。
这儿是咱俩的小天地,甜蜜窝,俺要在这儿把最后的几次奉献给你,回家以后,仍然是你的秘书,仍然是你的跟班。”
女人一边说,一边扯衣服,跟那天一样,啥也不穿,抱紧了我。
我说:“陶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辈子注定要欠你的了,有缘分的话,下辈子一定做夫妻。”
陶花说:“啥猿粪鸟粪的?俺不想来世,就珍惜现在,能够快乐一天是一天,快乐一秒是一秒。一天没有出路,你一天是俺的,一秒钟没有出路,你一秒钟是俺的。”
接下来,女人就开始亲,开始缠,迫不及待。
我也抱紧她,狠狠安慰她一次。
不!一晚上安慰三次!安慰一次少一次了。
一边安慰一边说:“陶花,我知道,仙台山的救援队就在那边,他们也在想办法过来营救我们。我渴盼着他们早点过来,可也害怕他们过来。
他们过不来,咱们无法获救,可他们过来,咱俩的好日子就真的完了,哥心里……有你。”
陶花哭着说:“俺心里也有你,一辈子有你……。”
随着日期的拉长,随着冬天的过去,随着大地回春,天气变暖,我跟陶花也是拼了命的折腾。
俺俩把每一天都当作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把每一秒都当作生命中的最后一秒。
可幸福往往都是短暂的,留不住的,大地还是回暖了,冰山还是解冻了。
三个月以后,山谷里的积雪开始大量融化,化作一条条溪流,流进小何,汇入大江,最终波涛汹涌投进大海的怀抱。
头顶上的天越来越蓝,云越来越白,大雁也开始回归,引颈高歌,发出嘎嘎的鸣叫,一会儿排成个s形,一会儿排成b形。
就在我们几个身困幽谷,濒临死亡的时候,整个仙台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大东二东终于逃出大雪谷,年前就回到了仙台山。
走进办公室的门,扑通他冲江百岸跟孟哥跪了下去,哥俩一起大哭,说:“百岸哥,孟哥,对不起,我们没有保护好初九哥,辜负了你们的期望,辜负了仙台山父老乡亲的重托。初九哥,初九哥他……。”
江百岸跟孟哥一听,眼睛腾地红了,发疯一样将大东二东拎了起来,怒道:“你说啥?董事长到底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