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的呼唤-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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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为了报仇雪恨,填饱肚子!一个为了主人的安全,当仁不让!
谁的叫声大,就证明谁的势力不容小视。谁的叫声婉转凄厉,就证明谁懦弱,注定要落败。
大黄狗很明显不是狼王的对手,刚才一击命中,用的是突袭,完全是巧赢。真正的对决开始,它的势力就大打折扣了。
它毕竟不是斗狗,也不是獒狗,凭借的就是一身蛮力,一股对主人忠诚的勇气。
我发现大黄的身体颤抖起来,叫声的也有点悲哀,脚步不由自主在后退。
那声音是呜咽,也是胆怯。
暗叫一声:糟糕!看样子大黄光了膀子也干不过它,一会儿这东西将大黄赶跑,我跟李燕还不成为它的美餐?
为了给当初死去的媳妇和孩子报仇,狼王不把我撕成碎片才怪?
咋办,咋办?一时间没了注意。
就在这时候,又一件怪事发生了,忽然,另一条不大的黄影从不远处飞窜而来。
黄影同样化作一团旋风,一下子就卷了过来。
飞到的同时,那东西根本没停,呼哧一声直奔狼王扑了过去。
狼王没明白咋回事,就被那黄影子一口咬上了。
看清楚了,是家里喂养的那条小狼崽,整整一岁大了,已经长成一只半大的野狼。
它的个子不高,身板也不威武,但攻击力却迅猛异常。
刚才,小狼崽贪玩,跑远了,在不远处的草从里扑闹嬉戏。
忽然从山崖上窜出来一条狼,不但将他的主人追得抱头鼠窜,屁滚尿流,还要攻击它的母亲。
小狼可是吃大黄的奶长大,大黄狗是它娘。
老娘被人欺负,赶上谁也会急眼。
所以小狼崽浑然不顾,心说你个狗曰的,欺负俺娘,小爷跟你拼了,咬死你个王八蛋!
小狼也跟疯了一样飞扑而上,眨眼就叼上了狼王脖子上的毛。
“呜呜呜,嗷嗷嗷……。”丝丝拉拉,将狼王脖子上的毛扯去不少。
可惜它的年纪小,乳牙还没长成,要不然这一下,必定会咬断狼王的脖子。
就这也咬得不轻,狼王右侧的脖子上被咬得血肉模糊。
白鼻子狼王吃了一惊,身体向后一躲,恶狠狠瞪了小狼崽一眼。
小狼崽一下子跳在了大黄狗的面前,为母亲挡住了所有的危险。
它还冲着白鼻子狼王嗷嗷大叫,仿佛一个勇猛的斗士,浑然不怕。
那声音好像狗,也好像狼。
它本来就是一条狼,但却在村子里的狗群中长大。
它拥有狗对人类的绝对忠诚,也拥有野狼天生的残忍跟凶猛。
它的叫声非常雄壮,尽量让自己显得像狗。可还是露出了马脚,泛黄的眼珠瞬间变得血红。
这正是仙台山野狼特有的目光,那种霸道跟狠辣将白鼻子狼王吓得浑身一凛,打了个哆嗦。
狼王的眼神很复杂,傻呆呆看着小狼崽。
按说,小狼崽绝对不是它的对手,它可以在一两秒钟之内,咬断小狼的喉咙,送它归西。
但是狼王止步了,怯弱了,战栗了……。
从空气中,它闻到了小狼的味道,跟自己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狼鼻子是非常好使的,能辨别上万种不同的味道。
它立刻就明白,这是一条狼崽,而且是一年前,被红霞从母狼身边抱走的,自己的孩子。
父亲的天性也骤然爆发,它的眼光里竟然闪出一丝温柔跟和善。
这是它的娃,去年的春天就被人类抱走了,一家人被活活拆散,骨肉分离。
在这一年里,它曾经无数次潜伏进村子,企图把自己的儿子找回来,但都失败了。
因为大黄狗一直守护在小狼身边,让狼王无所适从。
现在,亲生的骨肉就在眼前,它怎么能下的去口?
所以面对小狼的攻击,它只能躲闪,只能逃避,也担心伤到它。
它认出了小狼崽,可小狼根本不认识它,还在哪儿耀武扬威,嗷嗷大叫,冲着狼王张牙舞爪。
看那意思,你敢过来咬我老娘,我就过去干你老娘!
狼王真的没有扑过来,狠狠瞪了大黄狗一眼,又瞪了我一眼。
它也不敢过来咬我,因为这时候,我已经将李燕护在了身后,手里也抄起了那把明晃晃的柴刀。
狼是惧怕柴刀的。所以它一声低吼,扭身还是走了,身影窜进了草丛里,三晃两晃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我才感到天旋地转,浑身颤抖,脑门子上身上都是汗,汗水把衣服都塌湿了。
看着狼王的影子走远,扑通一声出溜到地上,好悬吓得没背过气去。
“啊!初九,你咋了,你咋了啊?有没有受伤,俺瞅瞅?”李燕吓坏了,赶紧过来拉我。
拉拽了半天,本帅哥才缓过神来,赶紧冲李燕摆摆手:“放心,我没事。”
“哎呀,你衣服被狼爪子挠破了,有没有抓到后背?把衣服脱下来,俺帮你检查伤口。”
不知道李燕是关心,还是故意在占便宜,非要帮我检查身体不可。
我站直了脚,还是觉得两条腿不听使唤,哆嗦成了一团。
差点吓尿,还好没有尿出来,不过浑身透湿,也跟吓尿差不多。
抬手擦把汗,说声:“好险好险。哎呀,我的燕窝,血燕窝呢?”
赶紧抬手往背后的褡裢里摸,感谢苍天,血燕窝还在,嫂子的命是保住了。
李燕说:“都啥时候,你还惦记着血燕窝,自己的小命不要了?吓死人了,呜呜呜……你吓死俺了……。”
女孩哭了,一边哭一边在我的肩膀上拍打。
我说:“你没事吧,刚才野狼咬的是我,我都没事,你哭个毛线啊?”
李燕一边拍打一边说:“人家的担心你的安全嘛,初九……俺裤子湿了。”
“啊?”我有点哭笑不得,这时候才发现李燕的裤腿上湿漉漉一片。
我没吓尿,她却吓尿了,尿水顺着裤腿子流,滴滴答答向下淌水。
看来男人跟女人的功能不一样,男人毕竟多出来一部分,等于多了一道开关。
女生就不行了,关口没把好,山洪爆发了。
李燕魂飞魄散,紧紧抱着我的腰,她还没有从刚在的惊险中摆脱出来。
抬手帮她擦擦眼泪:“行了,别哭了,我不是没事吗?”
李燕噗嗤笑了,她是城里来的丫头,像个骄傲的公主,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惊险的场面,也不知道仙台山的狼会这么凶残。
吓得尿裤子,也不是啥奇怪的事儿。
李燕说:“初九,人家裤子湿了,你说咋办?”
我说:“还能咋办?暖干呗。”
李燕说:“不行,暖干会感冒的。”
“那你说咋办?”
女孩说:“把你裤子脱下来,给俺换上。”
我吓一跳:“那怎么行?我的裤子你不能穿,太大了,再说你穿我裤子,我穿啥?”
李燕说:“你可以光着啊,男人耐冻,人家是女孩子嘛,应该照顾,你脱不脱,不脱俺就帮你脱!”
她霸道地不行,一边说一边过来扯我的裤腰带。
这女人也真是,哪有大姑娘扒人家小伙裤子的?还有没有天理?
被她给逼到了悬崖边上,实在拗不过,只好腰带一拉,将棉裤脱给了她。
还好里面有秋裤,遮掩了男人的丑陋。
李燕这才笑了,拿起我的衣服躲在了一块岩石的后面。然后莞尔一笑:“别偷看哈,男人偷看女人换衣服,会长针眼的。”
切,本少爷才不会偷看呢,哥是过来人好不好?又不是没见过?
女人还不都一样?都是仨窟窿俩眼睛……没啥稀罕的。
石头的那边传来李燕悉悉索索的解衣服声,也传来她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
虽然心里不想看,可脑子老是相若菲菲,幻想着她不穿衣服的样子。
眼睛也跟猫头鹰那样,一个劲地往石头后面瞄。
她把自己遮得很严实,肩膀以下啥也看不到,没占到一点便宜。
将衣服换好,她把自己的棉裤甩了给我,公主一样吩咐道:“俺的棉裤,你穿上。帮着俺暖干!”
“你说啥?”我差点晕倒,没这么使唤人的。
但是后来一想,还是穿上吧。这儿离家十五里,天色眼看黑了,一路冷风,不穿的话,非感冒不可。
于是,我也穿上了李燕的棉裤,俺俩等于把裤子换了。
李燕的棉裤小,裤腿有点短,也非常地窄,硌得我蛋疼。
可还是穿着她的棉裤,拉着她的手回家了。
第102章 拒绝死神
太阳已经落山,西天边抹出一片夕阳,血红血红的。(全本小说网,https://。)
返回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路过上去奶奶庙的山道,我说:“李燕,你回去吧,谢谢你,今天不是你,我就被狼叼走了。”
李燕噗嗤一笑:“俺也谢谢你,没有你,俺也被野狼咬死了。”
“咱俩都别客气,赶紧回家吃饭,晚上睡个好觉。”
李燕冲我摆摆手,还有点恋恋不舍:“初九,你的棉裤……?”
“放心,你穿着,家里还有,我回家有的换。”
“那……不好意思了,拜……。”
看着她上了山道,穿过仙人台,靠近奶奶庙的门,我这才离开,领着一狼一狗进了村子。
迈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为嫂子炖燕窝。
其实燕窝不是采回来就可以吃的,必须加工一下。
首先要用温水侵泡两个小时,让燕窝变软泡发,然后取出里面的羽毛,杂草,将燕窝反复淘洗,清除里面的杂质。
最后才是撕成粉丝状,放在锅里熬煮。
水也不能放太多,刚刚淹没燕窝几公分就可以了。
要炖两个小时,每人每次四五克就行了,这东西可是大补,吃多了会流鼻血的。
到底对暗病管用不管用,龟孙子才知道。这个时候不要说血燕窝,只要能治好嫂子的病,龙肝凤胆也会弄来给她吃。
趁着炖燕窝的功夫,我返回到了红薯窖,进去又把翠花的衣服剥光了。
翠花发现我进来,第一件事也是解衣服。
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条件反射。
不是小叔子扯淡,也不是嫂子太好看,还是为了帮她治病。
翠花乖乖趴在了小床上,说:“初九,你下手吧。”
女人没有一点拘谨和羞涩,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解下她衣服几次了,二十次,还是三十次?
同时,也解下过奶奶庙里那些女人的衣服无数次。
早就不激动了,天天激动,有多少鼻血也不够流的。
激动一旦成为习惯,就会变得麻痹,麻痹的时间再长点,就会变成麻木。
这不是啥好事,对别的女人麻木没问题,万一将来娶个媳妇,在自己老婆面前麻木……就糟了。
真担心会落个阳……猥啊,不……举啊啥的,以后生孩子都成问题。
血燕窝是治标,功效有点慢,针灸按摩是治表,立竿见影。
这样内外夹攻,标本兼治,我就不信暗病治不好。
还是那样,首先帮着翠花按摩全身,让她出一身透汗,然后是针灸。
所有的钢针取下,接下来是拔火罐。
火罐拔好,血燕窝也熬得差不多了,赶紧盛在碗里,端进红薯窖让她服下。
翠花看了一眼,问:“初九,这是啥东西?咋血呼啦几的?”
我说:“血燕窝,专治暗病的血燕窝。”
她问:“这东西管用吗?”
我说:“一定管用,这秘法是哥哥拍电报给我的。”
嫂子喔了一声,拧着鼻子喝了一口,说:“有点腥腥的。”
我说:“良药苦口,赶紧喝下去病就好了。”
“你放心,你给俺的,毒药俺也喝。”
翠花还真听话,捏着鼻子,一口气吃完了。
放下碗,我帮她擦擦汗,看着她穿衣服。
忽然有个问题想问,抽搐了一下,还是从嘴巴里蹦跶了出来:“嫂子,俺哥走一年了吧?你想他不?”
翠花也楞一下,反问:“你说呢?”
“你一定想,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两口子咋能不想?”
翠花道:“你说俺想,那就算想吧。”
她的回答含含糊糊。那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呢?
一年的时间,从来没听她提过哥哥一句话,哥哥在电报里也没有提起她一个字。
难道他俩不是两口子?没有哪种魂牵梦绕的感觉?
那种事儿很美的啊,简直美不胜收,当初我跟红霞已经试验过了,要不然两口子也不会天天喊炕。
可翠花到现在还是闺女,从没有尝过那种魂牵梦绕的男人滋味。
刚刚说了几句话,忽然,又出事儿了,红薯窖的入口处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啪啪啪“初九!快开门!开门啊!出大事了!”
最近神经过敏,就怕有人拍门。
因为只要有人拍门,一定是奶奶庙出事了,要死人。
我听得出那是李燕的声音,非常焦急。
于是赶紧帮着嫂子蒙上被子,嘱咐她:“你先休息,我到庙里去看看。”
刚要离开,翠花叫了一声:“初九。”
“咋了?”
“门外的女人是谁?”
我说:“李燕啊,医疗队的实习医生。”
女人又问:“那你……身上的棉裤,是不是她的?”
翠花的眼尖,油灯下,看到我的棉裤跟平时不一样。
因为棉裤太短小了,外面的裤子还是红色的。
我那棉裤是翠花亲手做的,她当然熟悉,发现了这不是她本人的手工。
女人的脸红了,好像明白了啥。我跟李燕肯定有事。
男人女人裤子都换了,还能没事?而且就是那个事儿。
一定是忙活完,太慌乱,双方的棉裤都穿错了。
没时间跟她解释,只能回来再说。所以甩出一句:“你好好休息,千万别想歪,你小叔子很纯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