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亚传奇-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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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们真是铁石心肠,”骑士说道,“相信我,你们看着的是一个可怜的人,他饱经苦难,那些苦难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你们居然与我的敌人站在同一边,让我继续忍受这样的痛苦?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了,现在你们还能拯救我,否则的话,等到这一个小时过去,我又要变成缺乏思维能力的蠢人了——玩具或者狗腿子。不但如此,更像曾经计划祸害男人的最恶毒的女人的人质和工具。在每一个夜晚,只有今天晚上她不在这里!请你们听信我的话,机会一旦失去就不会再来了!”
“这简直太可怕了。我真希望我们远离此处,等到他发作过后再回来。”吉尔惊慌失措地说道。
“镇定!”普德格伦提醒她。
那位囚徒的声音现在已经提高到尖叫的程度了:“喂,让我走吧!把我的剑给我,我的剑!一旦我重获自由,我一定会向地下人复仇,地下世界的世世代代都会心有余悸地谈论我的复仇!”
“现在是狂怒阶段了,”尤斯塔斯说道,“我希望那些绳结都没问题。”
“说得是,”普德格伦说道,“如果他现在获得自由,力量一定是平常的两倍。而且我的剑不怎么灵活,我们两个逃不过他的手掌心,我觉得那不足为奇,接下来就只剩下吉尔独自一人抵挡毒蛇了。”
那位囚徒现在正在拼命挣脱勒进他手腕和脚踝的绳索。“当心,”他说道,“当心啊!曾经有一天晚上我真的挣断了,但是那个时候女巫在场。今晚你们可没有她的帮助了。如果现在放了我,我就是你们的朋友。否则的话,我就是你们不共戴天的仇敌。”
“诡计多端,奸诈狡猾!”普德格伦说道。
那位囚徒说道:“我恳求你们放我自由。以所有的恐惧和所有的爱的名义,以陆上世界明亮的天空的名义,以伟大的狮王的名义,以阿斯兰本人的名义,我命令你们——”
“噢!”他们三个都好像受了伤一样大叫起来。“这是指示啊!”普德格伦说道。“这正是指示里的词语。”尤斯塔斯更加小心谨慎地说道。“噢,我们该怎么办啊?”吉尔惊慌地问道。
这是一个糟糕的问题。如果第一次他只是碰巧呼唤了他们真正在乎的那个名字的话,那么刚才相互承诺的无论任何理由都不放骑士自由又有什么用呢?另一个方面,如果他们不打算按照指示行事,那么牢记那些指示又有什么用呢?不过,阿斯兰是真的打算让他们给任何以它的名义提出要求的人松绑,哪怕是一个疯子吗?这会不会仅仅是个偶然?或者,如果地下世界的女王知道跟指示相关的一切事情,就让骑士记住这个名字,好让他们落入圈套,那又该当如何呢?但是,倘若这是真正的指示,那该怎么办?……已经错过了之前的三个指示,他们可不敢再错过第四个了。
“噢,要是我们知道怎么办该有多好!”吉尔说道。
“我认为我们确实知道。”普德格伦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解开他,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吗?”尤斯塔斯问道。
“我并不敢保证,”普德格伦说道,“但是你们是知道的,阿斯兰并没告诉吉尔会发生什么事,它只是告诉她该怎么做。一旦那个家伙站起来就是我们的死期的话,我也觉得不足为奇。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算是违背指示行事了。”
他们全都眼神发亮,站在那里互相对视着。这是一个让人透不过气的时刻。
“好啦,”吉尔突然说道,“让我们做个了断吧。大家,再见了!”他们全都握了握手。骑士现在正在厉声尖叫着,他的双颊满是汗水。
“开始吧,尤斯塔斯。”普德格伦说道。它和尤斯塔斯抽出剑朝着那个囚犯走去。
“以阿斯兰的名义。”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有条不紊地割着绳子。那个囚犯一获得自由,就立刻跳起来冲到房间那边,一把抓起他自己的剑(那剑从他身上解下来以后就被放在桌上),随即就把它抽了出来。
“第一个就是你!”他大声叫道,然后挥剑对准银椅砍了下去。那必定是一把上等的好剑,银椅一碰到剑锋就像绳子一样断成了两截,顷刻间,就只剩下几块还在转动的椅子碎片在地板上闪闪发亮。当椅子断裂的时候,出现了一道明亮的闪光,传出一阵雷声,而且(一瞬间)还有一股令人厌恶的气味。
“躺在那儿吧,该死的魔法工具!”他怒声说道,“以免你的女主人用你加诸另外一个受害人身上。”做完这番举动,他转过身来打量他的救命恩人。此刻,那种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有点儿不对头的神色已经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什么?”他转过身来对着普德格伦大声叫道,“难道在我面前的不是一个沼泽怪吗?——一个实实在在、精力充沛、老实诚恳的纳尼亚沼泽怪?”
“哦,所以归根结底你还是听说过纳尼亚的啊!”吉尔说道。
“当我中了魔法的时候,我把它忘记了吗?”骑士问道,“好吧,那一点和魔法其他的困扰都过去了。你们完全可以相信我知道纳尼亚,因为我就是瑞廉、纳尼亚的王子,伟大的凯斯宾国王就是我的父亲。”
“王子殿下,”普德格伦一边说着,一边单腿跪下(两个孩子也照着做了),“我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找你,没有其他的目的。”
“我的另外两个救命恩人,你们是什么人啊?”王子问尤斯塔斯和吉尔。
“我们是被阿斯兰本人从世界尽头以外派来寻找殿下的。”尤斯塔斯答道,“我叫尤斯塔斯?斯克罗布,曾经跟凯斯宾国王一起航行到拉曼杜岛人。”
“我欠你们三位的恩情,是我这一生都无法偿还的。”瑞廉王子说道,“我的父亲怎么样了呢?他还活着吗?”
“殿下,在我们离开纳尼亚之前,他就再次起航前往东方了。”普德格伦说道,“殿下必须深思,因为国王已经非常老了,十有八九会死在旅途之中。”
“你说,他已经非常老了。那么,我落到这个强大的女巫手中多长时间了?”
“自从殿下在纳尼亚北部的森林中失踪以来,至今已经超过十年了。”
“十年!”王子惊愕地叫道,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仿佛要擦掉前尘往事一般,“是啊,我相信你。因为现在的我是真正的自己了,我能够想起那段着魔的生活,虽然在着魔的时候不记得真实的自我。那么现在,漂亮的朋友们——但是,稍等一下!我听见他们上楼的脚步声了。(那种轻轻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难道不让人觉得恶心吗?呸!)小伙子,把门锁上。或者,还是待在那里吧。我有了一个比那更好的想法。要是阿斯兰给了我智慧,我就愚弄一下这些地下人。你们依照我的指示行事。”
他毅然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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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地下世界的女王
两个地下人进来了,但是他们分别站在了房门的两侧,并没有走到里面,然后深深地鞠躬。他们立刻紧紧盯住那个最后进来的人,正是没有人预期会到来的,或者说是没有人希望见到的——绿色长裙夫人,地下世界的女王。她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门口,他们可以看到她的眼睛瞄来瞄去,似乎想要了解整个形势——三个陌生人、被毁坏的银椅,还有获得自由的王子,他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剑。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但是吉尔认为,某些人的脸变得如此苍白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受到了惊吓,而是因为生气并发怒了。女巫的目光牢牢锁住王子,用满是杀气的眼神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但是紧接着,她好像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走开吧,”她对那两个地下人说道,“除非我喊你们,否则任何人都绝对不许来打扰我们,违令者死。”地精们顺从地轻声离开了,同时,女巫——女王把门关上并上了锁。
“我的王子殿下,”她说道,“每晚的发作还没有降临到你的身上吗?还是那么快就结束了?为什么你会站在这里?这些外人都是谁?是他们把你唯一的安全设施给毁掉了吗?”
当她对瑞廉王子说这番话的时候,王子全身颤抖不已。这不足为奇,在半个小时之内摆脱让人做了十年奴隶的魔法可并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于是,费了很大的劲儿,他才开口说道:“夫人,我已经不再需要那把椅子了。你曾经上百次地告诉我,因为我被巫术束缚,你是多么深切地同情我、怜悯我,那么毫无疑问,你现在听到魔法已经永远终结的消息应该心怀喜悦才对。不过,似乎看起来夫人对待此事的方式有些小小的差距。这些,是我真正的朋友,是他们救了我。我现在头脑十分清醒,而且我有两件事情要对你说:首先,夫人曾计划让我身先士卒率领地下人军队破土而出进入陆上世界,在那里使用武力,征服一些从来没有对我做错过什么的国家,让我自己成为国王——打垮他们原本的君主,像个异国暴君一样采用血腥手段霸占他们的王位——现在我已经彻底清醒了,我坚决拒绝这种十足的罪恶行径。第二点,我是纳尼亚国王的儿子,瑞廉,人称‘航海家凯斯宾’的凯斯宾十世的独子。因此,夫人,这就是我的目的,也同样是我的职责,即刻离开你的宫廷回到我自己的国家。请你授予我和我的朋友们安全通行权,并派遣一位引导我们通过你的黑暗王国的向导。”
女巫一言不发,只是步伐轻柔地穿过了房间,她的脸和眼睛始终牢牢地朝着王子的方向。当她来到一个距离壁炉很近的嵌在墙壁内侧的小柜子前时,她把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的第一样东西是一小撮绿色的粉末。她将这些粉末撒在了火上。它并没有发出什么光彩,但是飘出一阵非常甜腻的让人昏昏欲睡的气味。接下来,那股气味越来越浓烈,飘散在整个房间里,让人很难集中精力头脑清醒地去思考。接着,她拿出一件很像曼陀林6的乐器。她开始用手指弹奏起来——一种恒定不变的没有抑扬顿挫的单调指弹,几分钟之内你对它根本不加留意,但是你愈是不留意,它就愈发地钻进你的脑子里、你的血液里,同样让你很难去思考。弹了一段时间之后(而且那股甜腻的气味现在已经很浓了),她用一种甜美温柔的平静声音开口说话了。
“纳尼亚?”她问道,“纳尼亚吗?我经常听见王子殿下在胡言乱语的时候说出这个名字。亲爱的王子啊,你病得很严重,根本就没有任何叫作纳尼亚的国家。”
“啊,夫人,的确有这个地方,”普德格伦说道,“你要知道,我碰巧一辈子都生活在那里。”
“确实是,”女巫说道,“那么我请求你,告诉我,这个国家在哪里呢?”
“在这个地方的上面,”普德格伦说道,坚定地指向了头顶的方向,“我不知道确切的位置是哪里。”
“怎么会呢?”女王说道,随后发出一阵友善、温柔、悦耳的欢笑声,“在屋顶上这些石头和砂浆之中的国家吗?”
“不是的,”普德格伦说道,它略做一番挣扎,呼吸才顺畅起来,“是在陆上世界。”
“那么它是什么样子的,或是在哪里呢,恳请你告诉我这个——你们是怎么称呼它的?陆上世界吗?”
“噢,别傻了,”尤斯塔斯说道,他正在拼命地与那无所不在的甜腻气味和琴声的魔法做斗争,“就好像你根本就不知道一样!它就在这上面,在上方那个你可以看见蓝天、太阳和星星的地方。哎呀,你自己不是去过那里吗?我们就是在那里遇见你的。”
“我要求你的原谅,小兄弟,”女巫笑道(你绝对不会听到这么可爱动听的笑声),“我完全不记得那次会面了呢。我们经常在梦里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见过自己的朋友们,除非所有的梦境都一样,否则你不能要求别人记住它。”
“夫人,”王子断然说道,“我已经告诉过陛下了,我是纳尼亚国王的儿子。”
“会实现的,亲爱的朋友,”女巫用一种宽慰人心的腔调说道,就好似在迁就一个小孩子般,“在你的各种幻想中,你会成为想象中的许多国家的国王。”
“我们也到过那个地方。”吉尔厉声说道。她非常生气,因为她感觉得到魔法正在一分一秒地控制她,但是当然,从她依然还可以感觉到这一点来看,那个魔法还没有完全发挥效用。
“漂亮的小姑娘,我毫不怀疑,那么,你也是纳尼亚的女王了?”女王同样是用半哄半嘲弄的语气说道。
“我可不是那类人,”吉尔气恼地跺着脚说道,“我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哎呀,这个游戏比那个更有趣。”女巫说道,“告诉我们,小姑娘,另外一个世界在哪里?在那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之间有什么船只和敞篷马车乘坐吗?”
立刻就有很多东西一下子涌到了吉尔的脑海里:实验学校,阿德拉?潘尼法瑟,她自己的家,收音机,电影院,汽车,飞机,定量配给制,长队。但是这些好像都渐渐变得模糊,而且距离她越来越遥远。(噔噔——噔,女王乐器的弦声不断响起)吉尔不记得我们的世界里种种事物的名称了,这个时候,她被魔法迷惑的念头没有进入她的脑海中,因为现在她的大脑已经完全充满了魔法的力量。事情就是这样,你被魔法迷惑得越深,你就越是完全不会觉得你自己已经被魔法迷惑。她不知不觉地说道(她说出来的时候有种宽慰的感觉):“不,我认为另外的世界必定完全是一场梦。”
“没错儿,那完全是一场梦。”女巫说道,一直在噔噔噔地弹着。
“是的,全是一场梦。”吉尔目光呆滞地说道。
“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世界。”女巫说道。
“是的,”吉尔和尤斯塔斯一齐重复着女巫的话,“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世界。”
“除了我的世界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世界。”女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