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名-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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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丁勤,军令居然亲自上前先行了个礼,“没有想到丁公子如此通情达理,能随我们治安官而来。”
丁勤笑笑,“军令客气了。只是丁某不知道军令急召丁勤何事?若是因为船上的谋杀案,丁勤只能说,我也不知道其中细节。”
军令摇摇头,“公子误会了。在船 上,确实恰有我们军令府的人,也知道那起谋杀案。不过,他们已经向我禀报过,初步判断,公子与田光的死没有关系,凶手另有其人。”
“那军令召我是因为?”丁勤很坦诚地与军令交流询问,估计军令也不会有太多反感。
军令笑了笑,“公子,这是郡里下的命令。在公子到达我县之前,南海郡已经将命令下到各县,若公子到达后,一是尽量挽留公子,二是速报军守知情。现在,军守那边已经派出专员赶往我县,准备与公子会面。”
“与我会面?为何?”丁勤越发觉得,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了。
军令道,“命令中并未提及。专员估计会在三日后才到,公子此期间若是没有什么特殊事宜,还望留在军令府中。当然,若是公子要务在身,希望能将具体去向告之在下,以便我如实向专员报告。”
丁勤自然知道,军令说的虽然客气,但从目前的阵容看,留下自己的心是非常坚决的。想来,在未明所以前,与官方闹出不愉快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丁勤干脆借坡下驴,“我最近并无打算,那就请军令帮我安排住处。”
军令一听大喜,脸上立即有一种解脱的表情浮现。他马上回头招呼手下,把丁勤安排进了早已经布置好的上等客房。
当然,在客房之外,同样也是有故意或者不故意设置的几组岗哨。
若是换个修为低一些的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其实算是软禁。不过,对丁勤来说,区区一个军令府,早就限制不了他。
所以,他干脆也没有去理那些人,在这里该吃吃,该睡睡。
一直到第三天早上,南海郡的专员到了。
丁勤并不认识这个人。据军令介绍,此人系军守门下第一高参,姓樊名琐,也是南海郡公认的官方高手之一,修为已达三阶四层。
他叫樊琐,但是看起来和说起话来,一点也不繁琐。此人年近六十,头发微白,精神饱满,一张嘴话语留有堂音,铿锵有力。
见到丁勤,樊琐表现得也是非常热情,“丁公子肯赏脸留在这偏僻的军令府,真是对我樊某莫大的支持啊。”
丁勤以礼相待,“专员言重了。只是不知专员何事专门来寻我?”
樊琐呵呵一笑,“公子有所不知,并不是我有事,也不是我们南海郡有事。寻公子,是州统亲自下的命令。”
州统下令?
丁勤一时愣了。
州统下令找自己?为什么?
樊琐似乎看出了丁勤的疑问,“公子一定会觉得意外吧?其实不单是公子,在我们接到命令时,也感觉到意外。一般来说,州统深居高位,极少见客,特别是极少见非官方的客人。 但是,命令已下,我们也只能执行。”
“命令之中并未提及缘由?”丁勤问道。
樊琐点点头,“州统亲令在此,我可以交给丁公子看。”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输入灵力后,上面显出了一行字:命各州寻丁勤,有获者带至州统府。
落款处,是一个特殊的印记。
灵力一离,这些字即消失。樊琐道,“此玉牌,名为天南州机要玉牌,只能用来接收州统之令。州统发令时,激活特殊灵力,瞬间便可传到玉牌处。所以,州统为何要见你,我也无从知晓。”
他停了一下,又道,“不过,丁公子最近一段时间的所做所为,我倒是也略有耳闻。作为青年一代中难得的才俊,不排除是州统得知后,意欲招入府中,以公子之才能入仕。”
虽说这不是没有可能,但丁勤知道不会这么简单。若真是想招仕,完全没有必要去州统府上。他可以委托专员来谈,就像现在南海郡派专员一样。
而且,那命令之中,总觉得有股*味。
樊琐生怕丁勤现在不同意,见丁勤没回答,又道,“丁公子其实不必多虑,州统既然能这样公开发令,自然也不会在暗中使诈加害公子,因此……”
丁勤笑笑,“前辈不必担心。州统既然想让我去,那我去一趟便是。”
说罢,他向军令一拱手,“军令,感谢你这几天的款待。我这就启程,再会!”
第五百三十二章 乱局
似乎连樊琐都没有料到,丁勤会如此痛快。全本小说网;HTTPS://。m;向军令以礼相辞之后,二人直接上路。
此处距离天南州州统所在的中京郡,着实有一大段距离。不过好在二人都未留耽搁之心,基本上是天刚刚亮便启程,天黑后才找地方落脚,每日都走行十小时以上。
一路走来,丁勤对于樊琐却也是了解了不少。樊琐出身并非什么名门,父辈仅仅是一名农民,后樊琐机缘遇到恩人慧眼相识,拜入门下,这才表现出了超凡的资质,一路修为猛进。
后来,在其恩师的推荐之下,樊琐进入幕府之中,从军令府下一名治安员开始,踏实肯干,屡屡建功,一步一个脚印地升到了县军令;后又调入郡守府下,虽然未得升至郡守,却也成为了郡守一人之下的专员,可谓是寒门励志的典范。
当然,正是因其出身原因,樊琐为人刚正、不够圆滑,这么多年来吃了不少亏。与丁勤路上交流多了之后,他也以一个长者身份,给丁勤讲了不少人生道理,让丁勤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连行五天,路程已近三分之二。但第六天到晚上,二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因为这一天走过的几个线,都在调动兵马。而且,在路上他们也遇到了几队已经组队完毕列阵待命的军队。
这些县,分属两个郡。一般来说,若在一个郡中有某些情况,调动兵马予以应对,是有可能的。但是,两个郡同时调动的情况非常少见。
除非,有某个较大的匪部动乱。
可是,在这个区域,并不存在什么匪部。
晚上于客栈住宿时,二人不约而同地表达了这个疑问。樊琐最后表示,若是第二天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一定表明身份,向那些军队的负责人问一问。
没有想到,第二天上午,他们真遇到了。
那支严整的军队大概有五百人左右,带队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军官。
樊琐作为一个郡的专员,有一系列的特权。那支军队的军官以礼相待,并且向樊琐报告说,州统最新下令,如意坊聚众谋反,要求各郡县立即收拢军队,就近对如意坊各分坊形成合围,今天夜间十二点发动集体攻势。
如意坊谋反?
这个消息让丁勤和樊琐都大为意外。
因为他们都明白,如意坊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与幕府之间抗衡。
而且,如意坊多年来都没有任何逆反的动作,甚至在很多时候,还会忍屈向幕府示好。突然就谋反?这很不合常理。
再问及谋反的细节,却是无人清楚。就像是要找丁勤一样,命令中只有要求,没有理由。
就像是那个军官透露的一样,当天夜里,各个郡县兵力同时行动。如意坊大大小小的分坊,尽管是在各郡县的兵力调动之前有所准备,但基本没有几个能幸免于难。
因为单就人数对比来说,双方的实力太悬殊了。
但是,事情并非止于此。
各郡县兵力调动,造成了一部分日常驻防空虚。天南州部分匪部乘机作乱,甚至有几个县的军守府被攻破;还有些小打小闹的贼人,也是看准时机,在一些局部的小城小镇中搞出了些名堂。
之后,如意坊似乎也不再企望能与官方和平相处,剿杀之中残余的人化整为零,又开始了与幕府的周旋,整个天南州在一夜之间,便由和平安宁,变得处处骚乱。
樊琐不止一次感慨,说州统的命令下得太达鲁莽,不计后果。对此,丁勤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实际上,他倒是很关心如意坊的总部怎么样了。
因为那里,极可能有另外一件宝物八仙舟!
就在他们到达州统府的前一天,民间开始传出消息,说如意坊的总部,被州统亲自率兵突破,逆贼叛党被杀得一个未留。
但是,关于是否有宝物,没有半点风声。
丁勤的心中已经有了两种猜测。
第一种,谋反是真的,但是目的并不是谋反。若是如意坊真有八仙舟,发现九转门总部被袭,很可能意识到八仙舟有危险,故借谋反来掩人耳目;特别是在总部失陷,分坊尽失的情况下,将八仙舟交给可靠托底的人来保管,更为安全,甚至可以实现从此秘传,再不现世。
第二种,谋反是假的,重兵讨伐的目的正是八仙舟。假如这一切都是天南州的州统所为,那就很好解释最后这一步了。幕府派本来就有一件功法,为了贪心霸权,其他遗器都会形成不可回避的诱惑。
当然,若是所谓的盘古百遗的传说是真的的话。
行至州统府下,二人先找了个客栈住下。因州统连续两个命令都略显粗糙,为确保州统不是受人胁迫,樊琐决定自己先入州统府中以禀报名义一探虚实。
半日之后,樊琐返回。他告诉丁勤,命令确实是州统所下,而且州统并无什么异常表现。至于为什么要见丁勤,州统没有明说,只是催促樊琐尽快将丁勤带至,有要事相商。
虽然事情越来越蹊跷,但是丁勤也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而且,以现在他灵力三阶五层的修为,就算遇到什么诡计,自保脱身应该问题不大,除非自己真是运气差到家了。
稍作准备,他跟着樊琐出了门。不过,没走多远,他和一个算命的撞了个满怀。
算命的定住脚后,笑眯眯地看着丁勤,“这位公子,这人来人往,就我们两个能撞上,看来定是缘份不浅。看两位风尘仆仆又行色匆匆,必是有要务在身,不如先在我这里算上一卦,定个吉凶,也好事先准备,你看如何?”
丁勤对于算命一事向来并不相信,这会儿更是没有心思去理这些走江湖的把式,直接道,“我不……”
他本是想说,“我不相信这一套。”可是看到这个人的脸时,他却硬生生地把话憋住了。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此前告诉自己关于九转门、如意坊和幕府派三家的信息,并且在南海郡劝自己不要过多介入法器失窃一事的老者。
他居然会穿了一套相师的衣服!
而且,看他的眼神,总有种想要告诉丁勤什么的意思。莫非,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什么事情?
老者居然也很会演戏,呵呵一笑,“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才说有缘份。怎么样,算一卦吧?”
樊琐对于这套似乎也有些反感,但是话语还算是客气,“这位老哥,我们还有事,你若是缺钱,我这里有。”
他一边说,就一边往外掏。
老者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可不是那些打着幌子骗人的家伙。无名无分的恩惠,我要不起,也不想要。”
他又看向丁勤,“这位小兄弟,还是你定吧。”
丁勤点点头,“既然前辈都这样说了,那不如就算一卦吧。只是不知道前辈是何算法?”
老者微微一笑,“这样,不如测个字吧。”
丁勤想了想,在地上写了一个“迷”字。
他当然知道,若是老者想告诉他什么,不管他写什么字,都能得到信息。只不过,现在他心中恰是迷题重重,没多想就写了出来。
老者看了看,又问丁勤要了一下生辰八字,还看了看丁勤手相,终于开口道,“此卦,不好。”
丁勤表情很平静,问他,“何解?”
老者道,“先说你的这个字。你们两个行路很远,面带疲倦,虽然有要事,却一定不是喜事。否则,一来神情不同,二来也不会写这个迷字。只怕是你们两个都是心中忐忑,不知前途。”
丁勤和樊琐不作表态,听他继续说。
老者又道,“再说这个字。迷字,中间为米,但是在你写出来,却神似了三条线相交。世间本是只有阴阳两道,或五行之术,或八卦之法,出现三,并非平衡之道,也难以长久。”
他这样一说,丁勤马上明白了。他其实在暗示现在九转门、如意坊和幕府派之间的事。
“再说你写的这个走之旁。拖底极短,说明你是无力掌控这个不平衡的三的。因此,你若是遇到了什么和三相关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试图去掌控的好。”
“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你写的走之旁的左部,下面出来的这个部位,恰恰像是一只脚。这也暗示,若是你肯抽足而行,说不定便可万事大吉。还有,刚刚我算过你的生辰,你最近都应避生人、避官权、避豪府,否则易有不测之灾。若你的行程之中有这样的安排,不妨还是从长计议。”
说完,老者又是一笑,“好了,我要告诉你的就是这么多了。至于酬劳,我说了,我们是机缘,不必以金衡量。哦对了,我还有一物给你。若你真是有祸上身,它可以助你暂脱困局。”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小卷绸绢,微笑着递给丁勤。
丁勤接过打开,发现上面抄了一首诗,大意是人生在世,以善为本,以孝为先,以忠为业,自可有福报。
若是常人看这诗,定不会发现什么异常。可是在丁勤眼中,它却大不一样。
因为这并不是一卷普通的绸绢!
第五百三十三章 州统
绸绢上的字谈不上是多么高明的书法,但却有着与众不同之处。全本小说网;HTTPS://。.COm;
因为这是将阵法融入这些字之后形成的!
在丁勤打开之后,老者像是无意地以一只手捏往绸绢的一角,并稍微揉了揉。
丁勤很快发现,那里是整个阵法的灵力输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