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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嫡妻名分-第4部分

小说: 嫡妻名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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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绾贞大致推断出胎儿有四个多月。
  
  二人说话就到了上房门口,隔着门帘就听见里面传来四姨娘张氏软糯娇笑声,听着放肆,没有忌惮,不知的人从这笑声中都想象出定是老爷跟前得宠的,小丫鬟打起帘子,脆生生地道:“三姑娘和六姨娘来了。”
  
  沈绾贞进堂屋,就见沈老爷和太太坐在炕上,两旁玫瑰椅上坐着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八姑娘,二姨娘顾氏、四姨娘张氏和五姨娘丁氏和通房喜姐站在一旁,姨娘是半个奴才,姑娘是主子,比姨娘有体面。
  
  二太太身边搂着沈老爷独子宝儿,一个五六岁的圆胖胖的小男孩,乌溜溜的眼睛四下里看。
  
  张氏站在炕沿边,挨得沈老爷很近,样子娇媚,十足像二八妙龄,正说着宝儿的趣事,讨得沈老爷欢心。
  
  沈绾贞移步上前,端端正正行礼下去,清娇的声儿道:“女儿给父母亲请安。”
  
  沈老爷看去,见沈绾贞衣裳鲜亮,端的是明艳照人,一阵恍惚,这是病歪歪的三姑娘?这等美色不多见,就是比五姑娘和六姑娘也不逞多让。
  
  吴氏抬眼,心思动了下,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招呼道:“三丫头过来炕上坐,你身子骨弱,禁不得那木头椅子生硬。”
  
  说着,又招呼丫鬟道:“给六姨娘搬把椅子”。
  
  沈绾贞低身谢过,低眉顺眼,乖巧懂事走到二太太吴氏下首坐了。
  
  小孙氏行礼谢坐。
  
  四姑娘沈绾珠盯着她上下打量,心生醋意,想:太太偏心,把好东西都赏了三姐,明儿缠着父亲也做这么一套衣裙。
  
  沈老爷瞅瞅小孙氏的肚子,和声道:“你怀着孩子,不用来上房请安”。
  
  说吧,偏头看眼太太,似有责怪之意。
  
  小孙氏忙赔笑道:“太太早免了婢妾请安,是婢妾闷得慌,想来凑个热闹,解解闷”。
  
  从小孙氏一进来,张氏眼睛盯在她肚子上,尽管小孙氏今儿穿了件肥大的衣衫,遮住腹部,可扎在张氏眼里,还是不舒服,但脸上却笑得异常灿烂,道;“姐姐生宝儿时,嗜睡,整日练床,醒了就想吃东西,还想吃酸的,妹妹可是这个反应?”
  
  绾贞瞅瞅张姨娘带笑的眉眼,暗道:这问得高明,小孙氏若说喜吃酸的,那十有八九生男,张氏就有应对之策,若说不喜酸,那八成是生女,沈老爷不喜,那宝儿记为嫡子的事,很快就会提出来。
  
  吴氏朝小孙氏看去,面无表情。
  
  小孙氏正了正身子,看沈老爷也眼巴巴看着她,对沈老爷投去妩媚一笑,细小含羞的声道:“婢妾胃口极好,看见什么都想吃”。
  
  绾贞看张姨娘略微有点失望,张姨娘心里暗骂小孙氏狡猾。
  
  吴氏脸上表情却没什么起伏。
  
  坐在旁边的五姨娘丁氏热络地跟她讲自己怀六姑娘沈绾玉时反应,吃什么东西。
  
  隔着炕桌,沈绾贞对面的沈老爷四十上下年纪,相貌堂堂,年轻时就举了孝廉,会试不第,花银子谋了个官,由于大家公子出身,耳濡目染,人情世故通达,官场上顺风顺水,现官职为从五品青州知州。
  
  沈绾贞朝下首看去,五姑娘沈绾珠今日一袭珍珠红绣芍药花撒金纱对襟长褙子,耳中明月珰映得她粉团一般,灼人眼目,精致的眉眼像足了她母亲张姨娘,只张姨娘较之多了分娇滴滴的柔软。
  
  下首是六姑娘沈绾玉,一袭玫瑰红缕金满绣牡丹花对襟长褙子,面上红红白白,似初春鲜桃,小身板拔得直直的。
  
  沈绾贞暗赞,这两个庶女比嫡女更出色,二姑娘沈绾云长相中上之姿,像嫡母吴氏顶多算得上清秀,但姿容闲雅,自有一番嫡女气度。
  
  八姑娘沈绾馨长相未开,可也是美人坯子。
  
  真是满堂的娇妻美妾,出色儿女。
  
  张姨娘看沈老爷只顾着看小孙氏的肚子,怕他早忘了应许下的事,就亲手剥了个荔枝,用雪白绣帕托着,送到沈老爷嘴边,借机给沈老爷递了个眼色,又朝五姑娘沈绾珠坐的地方看去。
  
  沈老爷为官多年,立刻明白她之意,朝炕桌另一侧嫡妻看一眼,
  吴氏头不抬,正低头逗着宝儿。
  
  沈老爷背地里已答应了张姨娘和丁姨娘,就侧脸对嫡妻,商量的口吻道:“你上京,珠儿和玉儿也想跟去,你就带她们去开开眼,日后嫁到婆家,就没这么自由了。”
  
  吴氏闻言抬起头,似笑非笑目光,扫过几个妾氏和庶女,半晌,温婉地道:“即是这么想去,我就带了去。”
  
  偏头又对沈老爷道:“要去就都去,贞儿和馨儿也随去,反正是一路坐船。”
  
  沈老爷看看沈绾贞,关切地道:“贞儿,最近身子骨可还行?”
  
  沈绾贞见问她,忙站起身,垂眸温顺地答道:“劳父亲记挂,母亲整日让大厨房汤汤水水的做,身子已好得七七八八了。”
  
  沈老爷看着妻子的目光含几分赞许,道:“你家事忙,还管一房中事,辛苦你了,难得你贤惠、心善,我也放心。”
  
  吴氏看向沈绾贞的目光透着亲切,温和声道:“老爷忙外头的事,妾身理当为老爷分忧”。
  
  沈绾贞坐在吴氏身旁,嫡母脸上始终挂着笑,眼却深不见底,光影里神色颇暗昧不明,她陷入沉思,接下来房中说什么的话,听不见了。
  
  离她不远的闫嬷嬷眼皮压得更低了,可吴氏一举一动却没有逃过她的眼。
  
  沈老爷去了府衙,吴氏就带着姬妾儿女们给老太太请安,往老太太正房去了。
  
  吴氏带着二房人等出后门,沿着东西夹道,往南大厅后一大院落,迎门五间正房,两厢抄手游廊,门前站着几个丫鬟。
  
  行至门口,小丫鬟挑起门帘,通传道:“二房太太姑娘们来给老太太请安。”
  
  进门,就看大房和四房早到了,大太太和四太太各自带着儿女,围在老太太身旁,老太太一派天伦之乐。
  
  二太太先给老太太叩头请安,又和几个妯娌见了平礼。
  
  老太太招手叫宝儿到跟前,张氏赶紧推着上前,老太太搂在怀里,眉开眼笑道:“这小子眉眼长开了,越来越像老二了。”
  
  又问二太太道:“老二上衙门了”。
  
  吴氏起身,恭敬地道:“早起就走了”。
  
  老太太又看向绾贞道:“三丫头身子好利落了?”
  
  绾贞探身恭敬地道:“托老祖宗的福,好利落了”。
  
  这正说着话,门外小丫头一声:“三太太来给老太太请安”。
  
  三太太从外面进来,众人目光看向她身后,暮春一身簇新的衣裳,娇娆地跟在后面,脸色绯红,娇艳欲滴。
  
  三太太上前行礼,“媳妇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道:“免了吧”。
  
  又招呼丫鬟道:“搬椅子给你三太太”。
  
  三太太谢坐。
  
  老太太朝站在椅子后面的暮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水灵,穿得也新鲜”。
  
  三太太忙起身,笑道:“老太太忘了,这是媳妇屋里的暮春,爷喜欢她,想抬举她,媳妇也素喜她懂事,一直有这个心,就开脸收在屋里”。
  
  沈三爷身上没有功名,管理沈家生意上的事。
  
  绾贞看吴氏嘴角一丝嘲讽的笑容。
  
  心想:“沈家四子唯有二房和三房是老太太亲生,二太太上京,这管家权自然就轮到三房。
  
  老太太果然露出笑容,慈祥地道:“过来让我看看”。
  
  三太太忙推着暮春道:“老太太抬举你,快去”,暮春面带得色,娇滴滴上前,跪下行大礼。
  
  老太太拉着暮春的手,笑赞道:“好、好个标致的丫头”。心想,这三媳妇一向把男人束得太紧,三房子嗣稀薄,如今只一位嫡出的官哥,自己虽看不上三媳妇做派,可不好插手儿子房中的事,如今三媳妇懂事了,主动提出给丈夫纳通房,再好不过。
  
  大太太似笑非笑地道:“我当是哪个丫头,原来是上次三弟摸上手,弟妹不依,发配做了粗使丫头。
  
  这事阖府都知道,老太太焉能看不出,因着这事,老太太把儿子找来好顿骂:“软货,连媳妇都挟制不了”,又把媳妇敲打一顿。
  
  三太太红脸道:“都是媳妇从前不懂事,让老太太操心”,三太太掩饰着眼底的醋意,
  
  老太太道:“过去的事,就不用提了”。
  
  绾贞看黑压压一屋子的人,都穿得光鲜亮丽,独四房两个庶出的子女,容哥和九姑娘穿得寒酸,且直往人身后躲,形容猥琐。
  
  四老爷一个庶子,当年老太太也不上心,功名上不沾边,就花点银子,在县衙里谋了个承发之职,四太太出身低,小家子气,自然教养不出出色的儿女,何况庶出,四太太也不上心。
  
  绾贞看窗下阴影里站着一人,无声无息,似屋里什么都与她无关,长姑娘沈素娴,身上半旧的衣衫洗得发白,这也是个可怜人,生母是老太爷的妾室,和老太太不睦,老太太一直压下她的婚事,如今过双十,无人问津。
  
  大太太周氏冷眼看这一出戏,心底不屑,大老爷生母早丧,一直养在老太太屋里,虽表面和亲生一样,可大太太过门,老太太身子骨不济,硬是强撑着直到二太太过门,把管家权交到二太太吴氏手里,自己才颐养天年。
  
  周氏对老太太有几分不满,却笑向二太太道:“弟妹这次回京,替我给你侄女捎几句话”,长房嫡女嫁去京城。
  
  众人正恭喜暮春,大太太却来了这么一句,吴氏会意,含笑答应。
  
  足闹了一会,沈老太太对两房庶出子孙也看不上眼,道:“都回吧!我也累了”。


☆、6 二姨娘顾氏

  自老太太房中出来,一行到了二房地界,二姨娘顾氏和绾贞正好同路,这些姨娘妾氏里唯顾氏话少,顾氏是打小侍候沈老爷的丫头,吴氏过门,看她还算识时务,本分老实,就抬了姨娘身份,也没一儿半女,沈二老爷也不大在意,对她就是从前的情分,倒也过得去。
  
  二人并行,顾氏轻叹一声道:“你姨娘活着的时候,还有个说话的人,如今连她也去了”。
  
  沈绾贞也不好说别的,只道:“姨娘福薄”。
  
  顾氏却也不看她,说了一句:“三姑娘要跟太太上京?”
  
  问得有点怪异,绾贞低声道:“这是母亲疼我”。
  
  顾氏异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就默默不在言语了。
  
  顾氏和嫡母吴氏年纪相仿,吴氏保养得当,看上去要年轻许多,细看顾氏眉目清秀,只是脸上隐有暮气,显老。
  
  半晌,顾氏突然道:“水月庵真是个清净所在”。
  
  绾贞一愣,她听闫嬷嬷提起过,大姨娘方氏住在水月庵许多年了,甚少有人提起。
  
  说完,顾氏自顾自朝西走了。
  
  绾贞还站在原地,五方六月天,脊背却凉涔涔的。
  
  闫嬷嬷和俩丫鬟离开数步远,听不清二人说什么,主子们说话,奴婢是不能靠太近的,以免听到不该听的话。
  
  傍晚时分,下起小雨,后半夜,细细的雨滴敲打窗棂发出滴答声,沈绾贞翻了个身,听堂屋外绣菊没有动静,想是睡着了。
  
  京城是个什么样子,穿来连沈府大门都没出去过,不禁有些向往,又想起白日里吴氏的神情,隐隐却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晚间歇下时,闫嬷嬷看屋子里无人,小声说了句:“姑娘看太太带庶女回京,是乐意还是不乐意?”
  
  绾贞眼前飘过嫡母的笑,耐人寻味。吴氏隔着一层雾,总让她看不透,心里有点疑惑,还是肯定地道:“我想太太是乐意的。”
  
  闫嬷嬷点点头,若有所思道:“太太带一群庶女回娘家,会是有面子的事吗?”
  
  绾贞抬头,突然道:“大姨娘怎么住在庵中”。
  
  闫嬷嬷颇有点意外,垂目道:“这事老奴不是很清楚,大姨娘是太太的陪嫁丫头,怀了老爷的孩子,那时太太还没生四姑娘,后来不知怎么孩子没了,大姨娘住去庵中,姑娘怎么想起问这事?”
  
  绾贞没说实话,道:“听人说一嘴,好奇,随便问问”。
  
  闫嬷嬷深深目光盯着她道:“是不是顾姨娘说的?”
  
  绾贞没吱声,等于默认。
  
  闫嬷嬷像是自言自语道:“二姨娘和大姨娘当时都在太太跟前侍候,方氏去庵中不久,顾氏就抬了姨娘。
  
  仲夏,天气渐热,吃过早膳,趁头晌凉快,绾贞率下人打点出门带的衣物,巧珊提拉着一件大毛衣裳问:“主子,听说京城比山东冷,不知住多少日子,是不是把冬衣带上。”
  
  绾贞也说不准住多少时候,就道:“装几件吧,道远,不用拿太多”。
  
  余婆子道:“北边冷,主子身子骨弱,走水路船上风大,带几件压风的厚实料子的衣裳,另外把那酸梅干杏脯找盒子装点,在船上闲嚼”。
  
  这余婆子是绾贞生母穆姨娘从娘家带来的,穆姨娘死了,就跟了绾贞,绾贞对生母的使唤人,格外照顾几分,平常不用上来侍候,今个看姑娘要出门,不放心,怕丫头们年轻,想到想不到的,过来跟着忙活。
  
  绾贞拿出首饰匣子,打开来挑,华贵的不好,惹眼,太寒酸,又惹人笑话,就捡了几件珊瑚和芙蓉石珠钗,配她面色,显得白净,又挑了做工精巧翠玉和珠子手钏,犹豫下,装上几样太太赏的,贵重的钗环,大场面带上,给嫡母争面子。
  
  春桃手里举着一条梨花白缕金宫纱裙,裙摆绣着蔷薇花,点缀无数颗珍珠,熠熠流光,春桃惊叹道:“姑娘这条裙子,奴婢从未见过,这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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