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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嫡妻名分-第48部分

小说: 嫡妻名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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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明白,只是走路站不稳,大爷詹少祥故意让人扶他来上房,意思很明白,想让他借酒劲,和沈绾贞两口子和好,坐实了夫妻,以免外间闲言闲语。
  几个人把詹少庭扶到炕上,绣菊拿过个抱枕给他靠上,让他半倚着。
  “给爷拿醒酒汤。”沈绾贞也没看他,背对着他,手举起拔去最后一只步摇。
  詹少庭受冷落,又喝多了酒,气不顺,眯眼盯着沈绾贞背影,冷笑:“好个掌家的二少夫人。”
  “爷若是觉得我不称职,就回了母亲,卸去我的差事。”沈绾贞态度不冷不热。
  詹少庭冷哼两声,这时,绣菊端了碗醒酒汤,巧珊和凤儿扶起他,侍候他喝下。
  “你们都下去,你家少夫人一人服侍我就够了。”詹少庭睨眼沈绾贞,自他进门,沈绾贞身子未动,连头也没回,被妻子如此怠慢,激起他心头火气。
  绣菊几个踌躇了一下,不敢不从,就磨蹭着极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里间暖帘一撂下,“给我倒杯水,我口渴。”詹少庭发难。
  沈绾贞无奈,站起身,拿起桌上空杯子,倒了杯水,端过去,往前一送,意思是喝吧。
  詹少庭看她不情愿的架势,心里有气,故意刁难,“喂我喝,不会侍候人吗?出嫁前没人告诉你怎么侍候未来夫君?”
  沈绾贞耐着性子,把杯子送到他嘴边,冷眼看他,也不预备和酒醉之人起口舌。
  詹少庭抬手,‘啪’地一声,杯子从沈绾贞手上飞出,落在青石地砖上,摔得粉碎。
  沈绾贞淡漠看他一眼,回身要往屋门外走。
  “站住。”詹少庭声儿隐含着怒意。
  沈绾贞站住脚,转回身,“你醉了,有话明儿再说。”
  沈绾贞淡然地看着他,眉宇间那股轻视,任詹少庭醉酒都感受得到。
  詹少庭恨得牙缝里挤出几句话,“自恃清高,你不过就是被退了婚的五品小州官的没人要的老庶女。”
  沈绾贞盯着他,默然无语,眼神平静无波。
  詹少庭‘嘿嘿’冷笑两声,仰头,斜睨着眼,“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已退婚的未婚夫,那个小御史。”
  看沈绾贞还是没反应,鄙夷地道:“我倒有点怀疑你这身子可还青白。”
  这无端的侮辱,令沈绾贞气结,沈绾贞强咽下一口气,牵了牵唇角,“妾身既然这么不堪,不想玷污夫君的高贵,我们和离好吗?”
  詹少庭本来歪着身,一下坐直了,他虽酒醉,心里却明白,就是
  借酒装疯,发作一顿。
  “和离?嘿嘿!我没听错吧?”詹少庭怒极反笑。
  “对,和离。”沈绾贞清晰干脆吐出心底早已想说的话。
  “你舍得伯府少夫人名分?”詹少庭直直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虚伪的装腔作势。
  沈绾贞面色平淡,像说别的不相干的事,“你既看不上我,何不痛快和离?你想想给我答复。”沈绾贞说吧,转身朝外走。
  詹少庭愣了刹那,突然衣袖扫过炕桌,一划拉。
  沈绾贞只听背后清脆的东西碎裂声儿,也没停顿,伸手掀帘子,从容出去。
  门口绣菊几个都吓傻了。
  “把红姑娘和芍药姑娘叫来,侍候二爷。”
  沈绾贞脚步不停,出了堂屋的门,往东面耳房去安置。


☆、第六十一回

  沈绾贞在耳房中睡了一晚;她本可以住东间,怕离那厮太近,那厮借酒装疯;吵到睡眠;是能躲多远躲出多远。
  沈绾贞醒来已是辰时;绣菊轻手轻脚进来;“主子醒了,刚才夫人派人来问主子几时动身回娘家。”
  沈绾贞这才想起今儿是初五,该回娘家一趟,“二爷酒醒了?”
  “醒了;红姑娘和芍药姑娘侍候了一夜,说爷夜里折腾几回。”绣菊早起过去正房打探;担了一夜的心;生恐爷生气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
  “主子,早饭摆上了。”巧珊进来道。
  沈绾贞不愿见詹少庭,可不能躲着不见,还有大事要谈。
  略做梳洗,就走去厅堂,意外詹少庭坐在桌边,红笺和芍药看她进来,蹲一蹲身,“婢妾请少夫人安。”
  “这没什么事了,你二人回去吧。”二人告退。
  沈绾贞走去桌子另一头坐下,节下惯常的清粥,小菜,詹少庭扫了她一眼,二人都没说话,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詹府历来的规矩。
  沈绾贞喝了碗粥,绣菊又要盛,绾贞摆摆手,示意报了。
  “夫人说,让二爷、少夫人自己先回吴府,夫人今儿有事,等明儿在回去,让少夫人跟老太太说一声。”詹夫人的丫鬟云芳走来道。
  “时候不早,现在就动身,我出去看看轿子,今儿都回娘家,怕伯府的轿子不够使。”詹少庭像是对沈绾贞说,也没看沈绾贞,抬腿就出去了。
  沈绾贞净手,穿上棉衣,带着绣菊、巧珊和钱婆子出门。
  二爷的小厮来顺笑嘻嘻地跑过来,“少夫人,二爷在车里等您。”
  沈绾贞原以为二人闹成这样,彼此不屑在一处,正想詹少庭大概先走了,却没想到在轿子里等自己,一想,也好,路上接着昨儿的话题问清楚。
  沈绾贞走到轿子旁,轿帘卷着,赫然见詹少庭坐在里面,身形未动,也没扶沈绾贞一把,沈绾贞自行上了轿子。
  起轿,离了伯府,上了官道。
  “你昨晚说的话当真?”詹少庭不像昨晚生硬态度,语气缓和,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有。
  沈绾贞知道他所指,正了正身子,道:“当真。”
  “难道伯府少夫人位置这么令你不屑一顾?”詹少庭自尊心受挫,斜眼看她,拧眉道。
  “妾身高攀不上,宁愿过平淡日子。”沈绾贞目光落在轿帘锦缎上绣着的一只鸾鸟,视线凉凉的。
  “我若不想和离?你待怎样?”詹少庭气闷,和离竟出自这女人口中,而自己还未提出休妻。
  “俩夫妻若陌路,徒留何益?”沈绾贞料到和离不是容易事,但她总要一试,她选择单独和詹少庭谈,撇开詹老爷和夫人,赌一赌詹少庭个性倔强,偏执,一怒下把休书写了,来个先斩后奏,这事若先让詹老爷和夫人知道,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要么休妻,和离免谈。”詹少庭冰冷声儿,态度蛮横而强硬,沈绾贞心一凉,轿子里的气氛徒然凝重,轿内空间狭小,彼此距离又近,甚至可以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气息,这番对峙,双方都有些紧张。
  “好,休书何时写?”沈绾贞也豁出去了,看来和离无望,休妻就休妻,只要能离开他,认了,休妻名誉受损,大不了这一世她孤身一人终老,也强似过这般憋屈日子。
  詹少庭一愣,惊怒,侧头看向沈绾贞,沈绾贞态度决绝,看似决心已下,詹少庭心想,看来沈氏一意孤行,铁了心是要离开。
  他方才是气话,谁知她竟痛快答应,詹少庭面带寒霜,颇愤愤然“你就这么一心想离开詹府?是我詹少庭配不上你,委屈了你?”
  “是”沈绾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事情到这一步,已撕破脸,她也豁出去了。
  这一句似重锤击碎他高高在上男人的尊严,“小户女就是难缠。”詹少庭嗤之以鼻,在不屑于己的妻子面前不由气势弱了下来。
  “瞧不上我,休书一封,我即刻就走,不带走詹家一文钱。”沈绾贞口气坚定,一反往日温婉,面具撕下,露出真性情,她的私房钱足够过快活日子,何苦在别人屋檐下,受这厮鸟气。
  “你与我圆房,生下一子,我便放你走。”詹少庭阴冷地眼神在沈绾贞身上梭巡。
  沈绾贞气得咬碎银牙,暗骂:无耻之徒,却哑然失笑,“妾身不妨说句实话,妾身与退婚的未婚夫婿进京时彼此见过,妾身心有所属,方公子风流倜傥,温存体贴,即便做他妾使唤丫头,妾身此生心愿足矣。“
  “不知廉耻的贱人。”詹少庭忍不住脱口骂了一句,
  “只需夫君放火,不许妾身点灯,世间那来的这个理?”沈绾贞说的轻轻松松,一点未觉羞愧,反而理直气壮。
  “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行,安分守己在家相夫教子。”詹少庭已气得唇有点哆嗦。妻子公然挑战丈夫的尊严,竟大言不惭,不知廉耻为何物。偏他拿她一点折都没有,她嘴上说,却没做出j□j之事,无法定罪。
  “管住身,管不住心,妾心里时时刻刻念着方郎,我二人今生无缘,修得来生共枕眠,那怕让妾侍候他一日,做一日真夫妻,死亦足矣!”沈绾贞是铁了心刺激他,不达目的不罢休。
  末了,又加了一句,“妾既已犯七出之条,夫君你不会宽容大度到容一个躺在身边,心里却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詹少庭气息粗重,脸因为恼怒憋得通红,妻子心系别的男人,竟至无所顾忌,当着丈夫面承认,无疑对他是奇耻大辱,他咬着牙关,“我说冷落你,不理睬你,你求之不得,原来早有奸夫?”
  “夫君何必说得那么难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生死相许,与你和那贱妾不可同日而语。“沈绾贞说得柔情似水,一副痴迷,好似真的对那人念念不忘,满心痴情,
  詹少庭手握成拳头,重重锤在轿壁上,骂了句,“似这等j□j,也配做我伯府的少夫人
  沈绾贞轻笑,“伯府的少夫人,敢问将来袭爵的是那个?,二爷算是什么?怎比得方公子青年才俊,仕途精进,前途不可限量。”
  这般侮辱,詹少庭如何能承受得住?沈绾贞却没停顿,说出的话更为恶毒,“方郎可谓人中凤凰…。。”
  詹少庭羞恼之下,不等她说完,抬手照着沈绾贞得意洋洋的脸就打过来。
  沈绾贞说话同时,却早有防备,詹少庭手挥过来时,偏头躲过。
  立时,收起脸上的笑意,睨眼不屑瞅着他,“怎么?恼羞成怒?我劝二爷忍着点,否则,彼此丢脸。
  詹少庭又扬起手,半天却无力垂下,气得浑身哆嗦,死死捏住拳头,牙缝里挤出,“回伯府我就出具休书,我詹少庭焉能要你这身子不干净的无耻贱人,败坏门风。”
  沈绾贞心里道,伯府门风,还用我败坏吗?
  “这事到此为止,同父母亲休得提起。”詹少庭厉色道,盯着沈绾贞恨不得撕了她的肉,这恶毒无耻不要脸的j□j。
  既然他已答应,沈绾贞就不在刺激他,火候恰到好处,以免过头了,反倒不美。你偏过头不在理他。
  二人各怀心事,默默。
  眨眼,轿子就到了吴府,“请爷和少夫人下轿。”轿子下小厮恭敬声儿。
  随声儿轿帘子打起,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轿内,驱散了轿子里晦暗,沈绾贞面带笑容,弯腰走出轿子,始终未朝詹少庭这厢看。
  “请爷下轿。”小厮看少夫人下轿,以为爷跟着下来,可等了半天,里面却没动静,以为爷睡着了,就又喊了一句,詹少庭才自里面出来,小厮往二爷脸上一溜,就见爷攒眉心,眼神骇人,尤其是望向二少夫人的背影,像是要吃了二少夫人,可二少夫人却不知觉,由两边丫鬟扶着,不疾不徐地往吴府大门走去,从容淡定,像没发生什么事,这小厮知道爷性格古怪,想也许是二少夫人说了让二爷生气的话,自己却不知道。
  “妹夫、妹妹回来了,老太太,姑母等候多时了。”吴景兰站在大门口,抱拳向詹少庭笑着道。
  詹少庭只好暂且压下心里不痛快,一抱拳,“景兰兄好!”
  沈绾贞也略福了福,算是见过礼。余光瞥见詹少庭脸色难看,心想,休妻之事,不能对吴府的人露出一点口风,为怕吴府上的人瞧出端倪,沈绾贞故意嗔怪地看眼詹少庭,用亲昵的语气笑着道:“夫君昨儿高兴,多喝了几杯,晚上闹酒,一宿没睡好,一会表兄可不要在灌他,他酒量不行的。”像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关心丈夫。
  “看新婚小夫妻就是甜蜜。”吴景兰打趣笑着道。
  “难道表兄不甜蜜,六妹妹可好?”绾贞问的是六姑娘沈绾玉。
  “好、好。”吴景兰笑着敷衍。
  詹少庭斜眼看她,心道,真能做戏,就方才一番话,任谁听了,能信是从这端庄贤淑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这恶毒的女人为何表面上看似一朵娇花,令男人垂涎。
  吴景兰把二人引着,进了内堂,甄氏带着丫鬟婆子迎出来,“三妹婿,三妹妹回来了。”
  沈绾贞看甄氏清减了不少,手搭在腰间,蹲身,“嫂子好。”
  甄氏着意把她打量,“妹妹更好看了,别说妹婿,就是嫂子我看了都爱得慌。”
  “嫂子。”沈绾贞故意不好意思扭捏道,眼风故意瞟了詹少庭一眼,詹少庭不易察觉地唇角抽动了下,沈绾贞别提多爽利,最好这厮气出内伤。
  沈绾贞和甄氏两人有芥蒂,不说谁都心里明白,也就虚礼面上情,甄氏大概发觉俩夫妻间不和谐,直往詹少庭脸上看,笑着道:“妹婿真是好福气,娶了三妹妹这样的标致人儿,既贤淑明理,又聪慧能干。”
  詹少庭脸上肌肉抖动了几下,哼了声,脸别过一旁。
  甄氏偷眼看看沈绾贞,见沈绾贞笑靥如花,清纯美丽,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心道,三姑娘心思深,怕只有自己能了解几分,想是詹公子被她玩弄鼓掌之间,夫妻日子长了,发觉她虚假伪善,亦或沈氏争风吃醋,做出有违妇德的事,夫妻起了争执,看詹公子的脸色不好,像是很不待见她,甄氏心里称愿,看向丈夫吴景兰隐含幽怨的眼神,淡了少许。
  吴老太太上房,舅母姜氏,嫡母吴氏,薛将军夫人都在,詹少庭和沈绾贞小夫妻一一拜了,落座。
  詹少庭挥挥手,命小厮把年礼抬上来。
  孝敬吴老太太的礼物厚重,这是詹夫人特意关照,充门面的,送舅父舅母年礼也不薄,这都是詹夫人另外出银子钱置办,吴侍郎是长兄,长兄如父,可到绾贞嫡母吴氏,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不实在东西,这是绾贞亲自挑选的,绾贞是有样学样,吴氏脸上虽挂着笑,心里暗骂。
  吴氏不愧姜是老的辣,慈爱地看着沈绾贞小夫妻俩,说些上台面的话,“三丫头也嫁人了,看小俩口恩爱,我就放心了,三丫头不用我嘱咐,素来会行事为人,比我亲生的四丫头都强,听你婆婆夸赞你,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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