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梦路-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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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咚咚！
就在这时，类似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沉闷的声音中，一个个澹台家族人倒了下去。
“清算……到来了！哈哈……”
澹台鬼镜大笑着，手上的镜子蓦然变成了无数的碎片：“既然如此……我这把老骨头，你也收了去吧！”
他似是生出死志，向着青铜门直接冲了过去。
砰！
“爹！”
“鬼镜施主！”
三木道长与苦海和尚都是大惊。
旋即，一道黑影闪过，澹台鬼镜竟然以极快的速度被撞回，原地所在，赫然多出一个人影。
“看来……终于赶上了！”
方元看看周围，身上黑袍猎猎作响，头发也尽数转为银白色。
众多眼神木然的澹台族人，一下恢复清醒，甚至发现连身上的诅咒之力都在消退。
“你是……灭明？”
澹台鬼镜浑浊的眼睛盯着方元，忽然冒出一丝精光。
“澹台灭明？！”
“他真的回来了？”
诸多澹台族人神色复杂，其中又以澹台绝心为最。
“阿弥陀佛……原来是澹台灭明施主！”
苦海大师与三木道长也是大喜：“鬼护已经提过你很多次了……”
“正要告诉诸位，我已经改名为方元！澹台家的一切，今后就与我再无关系了……”
方元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他紧赶慢赶，完全只是为了当初的一个承诺而已：“等到我为你们解除了门之诅咒后，就会彻底了解因果，脱离这一切！”
“了结因果么？”
澹台绝心面色惨然，忽然点点头：“也好……”
只可惜，在他心里，实在不认为这个厉鬼转世能解决了门之诅咒。
毕竟，那汇聚了所有澹台家先祖诅咒、被寄予厚望的两件法器，也是落败而归啊！
“这个诅咒，只是从澹台家的诅咒中分离而出，并且有了人身……”
澹台绝心看着漫步走向青铜巨门的方元，却是感觉到莫大的压力，令他完全不能动弹：“对上轮回诅咒，恐怕……”
“绝心……”
澹台鬼镜忽然叹息一声：“此时，一些实情我也该告诉你了……当初的诅咒仪式，最后出了一点小小的变故，那个诅咒，或许成功，但也有可能，失败了……”
“什么？”
澹台绝心面色狂变：“这么说起来的话……他……”
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反正不管怎么样，素馨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咚咚！
咚咚！
在方元出场之后，青铜门上面的闷响顿时变得越发激昂起来。
甚至，那种震撼灵魂的敲门声，令所有澹台族人都筋骨酥软，任凭宰割。
哪怕三木道长与苦海和尚，也是在诅咒之力下苦苦支撑，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
“终于见到你了呢！原本的冥界之门！”
方元双手一撑，诡异的力量散开，玩弄空间于鼓掌之中，杜绝了青铜大门的逃亡可能。
“你是生与死的枢纽，灵魂的通道，甚至……有着大功于天地，一度隔绝了里世界的污染！”
实际上，被澹台家守护的门，并非什么邪物，反而是世界核心一类的存在！
在那道紫色流星落下之后，整个里世界就一片大乱，却由于‘门’的存在，能隔绝表里，将诅咒暂时阻挡。
但这一切，在澹台莫邪打破规矩，以活人的身份闯入冥界之后，就顿时不同了！
无尽的诅咒一瞬间没入表世界，由此带来的怨恨、恐惧与杀戮，又反过来不断污染着冥界之门。
终于，最后令这扇冥界之门堕落入冥界，彻底被改造！
“如果澹台莫邪最后真的能摧毁紫晶，哪怕泄漏出诅咒，也是对天地有着大功，绝对可以立地成圣！但可惜……他失败了！不仅失败，这种孤注一掷，更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所以，他本人遭到诅咒，还有澹台家血脉中的遗毒，也不能说冤枉！”
方元一步步向前，走向青铜大门。
整座大门轰鸣着，体形不断虚幻，却是似乎……想遁逃而走？
“此时的你……已经不是原本的门了，也不可能从我手上逃脱！”
方元淡漠说着，向前一踏。
轰隆！
原本有些虚幻的大门虚影，一下凝实起来。
“呜呜！”
门扉之上，诸多流着血泪的鬼魂浮现，都是澹台家的族人，一股脑地向方元涌来。
甚至，两个狰狞鬼头也咆哮着，张开了血盆大口。
“哼！”
方元手指一伸。
嗖嗖！
天地间蓦然一静，冰与火的力量瞬间蔓延而开。
哪怕是澹台家族老所化的鬼物，在这股诅咒之力面前，同样呆滞了一下，旋即就化为灰烬。
“不可能……”
“这扇门……”
“假的吧？”
澹台绝心等人嘴巴张大，看着他们百般奈何不得的青铜鬼门在方元面前简直是不堪一击的模样，一个个简直思维都要崩溃了。
“或许……我们是真的错了！”
澹台鬼镜叹息一声，眼眸中似有着火焰：“当初……如果我们以诚相待，再等他二十年，他的成就或许不仅于此，灭明……是我们澹台家真正的希望！”
旁边的三木道长与苦海大师听了，却是暗地里一齐翻了个白眼。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咚咚！
青铜巨门震颤着，浓郁的诅咒之力甚至形成了黑色的波纹，朝着四周逸散。
哪怕顶尖的驱鬼人，靠近百米之内，也会瞬间骨肉消融，死得惨不忍睹。
而方元却是丝毫不惧。
甚至，等到冰火风暴过去之后，青铜门已经被重重铁链锁在原地，连两个青铜鬼头都是如此。
“我明白了……”
站在古朴的巨门之前，感受着后面那浓郁而又熟悉的力量，方元叹息一声，瞬间明白了很多。
“那道紫晶，果然是来自心魔界的更高位力量，甚至，仅仅凭借着辐射，就能将冥界搞得天翻地覆……但是，更高维度的力量，只会存在于更高维度的世界当中，等到澹台莫邪释放出诅咒，将门拉入冥界之后，原本的冥界之门就被彻底污染，化为了那道紫晶的守护之门……而整个紫眼世界，也由此开辟出了一个更高位的，与表里世界同级的世界！作为力量的承载！”
这可不是鬼魂随意整出的空间，而是一个真正的小世界！
“只是随意的力量辐射，就做到了这点么？”
方元看向巨门，目光如火。
第五百四十一章 根源
“门里面的东西……终于要成熟了么？”
站在青铜鬼门之前，感受着当中传来的信息，方元脸上不由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很显然，那道紫晶改造冥界，只是开始。
甚至，经由澹台莫邪之手，将诅咒与恐惧散布表世界，也只是一个过程。
唯有现在，才是真正的成熟之时！
换句话说，就是对于世界的污染与改造，已经到了一个临界值！
“所以……这次的收割，才会如此猛烈？”
“能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改造一个世界的力量……”
“如果给它成功，整个世界的确就要陷入恐惧的深渊，在绝望中沉沦了……但实际上，这一切都并非对方有意为之，只是无意识的做法……或许连意识都没有！”
“这样的力量……果然很有趣呢！”
心里默默想着，方元的手掌，已经按在了门扉之上。
古老的青铜巨门表面粗糙无比，带着冷硬的感觉，更加骇人的是，那些鬼脸浮雕，一个劲地向他双手移动，纷纷露出了尖利的牙齿，猛地啃噬。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传来，方元的双手却是丝毫无恙，甚至，还在慢慢加力：“诅咒……释放！”
此时，他有着足足50点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中，几乎堪称天下无敌！
轰隆隆！
在澹台族人与一僧一道的复杂目光见证中，青铜巨门发出巨大的声响，蓦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光！
无尽的光芒，争先恐后地从门中涌出，仿佛在门后面的，就是天堂！就是一切！
蓦然间，无数的光线又猛地缩回，好像在门后面，又有着一个黑洞，正在贪婪地吞噬着光线。
哐当！
大门一开一合，几乎没有间隙，方元却是不见了踪影。
但就是这刹那间，外面所有的幸存者都是汗毛倒竖，感受到了某个不可名状，却又诡异无比的存在。
……
“这就是……门后面的世界？”
周围，是一片虚无，耀眼的光芒充斥着四面，连土地的概念都似乎消失了。
但方元波澜不惊，就这么背负双手，在虚空中行走。
“一个正在诞生的世界？被催化出来的产物？有趣！”
哪怕梦师中的圣人，也最多将自身福地晋升为洞天，距离世界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此时，出现在方元面前的，却是一个完整的小世界，虽然看着有些奇怪就是了。
与光明相对的，则是虚空中涌动翻滚，令方元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浓郁诅咒之力。
“这种变异梦元力，暂且称之为诅咒之力吧，就是一切的根源……鬼魂的不灭，以及分身、修改记忆、扭曲时空、玩弄因果、梦境杀人等等的异能，都是由此根基而起！”
方元直接向着诅咒之力最浓郁的地方走去。
周围，浓郁的诅咒之力蔓延，令他的脚步越发缓慢，甚至……身上的衣服都开始腐朽、破烂，现出紧绷的皮肤与精壮结实的肌肉。
“真是……强大的力量啊！”
此时，连方元的脸庞上都出现了灼伤痕迹，仿佛被暴晒过一般。
“这种力量，绝对与心魔界有着难以分割的联系，但又不是梦元力！”
心念一动中，他也不知道走出去多久，面前忽然浮现出一个黑点。
一种窒息般的感觉，霎时间笼罩方元全身。
运起火眼金睛，方元可以看到就在自己前方百米处，有着一具盘膝而坐的骷髅，骨架手掌中，握着一块紫色钻石模样的东西，不断向外逸散着浓郁的梦元力。
甚至，那种梦元力，又诡异地被白骨吸收，再度散发出来的同时，就变成了诡异的诅咒之力！
“来自更高维度的力量么？”
方元看着这一幕，不由叹息一声，这才是这个世界被诅咒的真相！
“仅仅是因为吞了不该吞的东西，就落到如此地步，想必若这个世界还有意志残存的话，也必然会很无奈吧……”
“幸好……哪怕位于异世界，也终究有着源头，不算‘无因’！”
方元又盯着白骨看了几眼。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这具骨殖，还是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是澹台莫邪！”
他一下想到了什么，立即沉默下去。
当初，澹台莫邪察觉到冥界异变，直接闯入，犯下禁忌。
甚至，他这个无意中的举动，也是造成表世界一系列灾难的开始。
精纯的梦元力，经过白骨的转化，变成了诅咒之力？
方元看着这一幕，顿时有些明白了。
“原本，这道紫晶是心魔界的东西，但哪怕再诡异强大，也只是力量，相当于工具，并不能自己动手……而澹台莫邪的到来，却是补上了最后一块短板！通过澹台莫邪的死或者分析研究，紫晶顿时有了制造恐怖，散播死亡的力量……毕竟，它也需要一个了解恐惧的人，才能以此为凭借，释放诅咒！”
“数百年的等待，终究被它几乎成功了！”
方元大步上前：“很可惜的是……你遇到了我！”
嗖！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已经仿佛猎豹一样扑了出去，双手各自飞出一道符文，炸开虚空，声势惊人。
嗡！
面对方元的攻击，白骨微微一震。
那枚紫色晶石直接闪烁了下。
砰！
方元整个人瞬间倒退，仿佛炮弹一般，被直接砸飞出去。
甚至，一种崩溃，已经从手指上开始形成。
那种感觉，就好像以卵击石，完全是被来自更高层次的力量所碾压！
他狠狠摔在地上，整个人又立即跳起：“只是……只是一个无主的力量，都能做到这点？”
不得不说，试探出了对方的底细之后，他是彻底的愤怒了！
在愤怒的同时，又带着贪婪。
这股力量的本质，绝对要完爆自己，甚至自己的本尊！
哪怕圣人，跟它相比，也是萤火虫与太阳一般的差距，如果说梦元力是棉线的话，那它起码也是钢丝那一级别的！
“果然……很值得研究呢！”
方元狂笑着，大踏步上前。
轰隆！
在紫色的晶石周围，光芒一闪。
咻咻！
世界之中，原本的乳白色光芒与诅咒之力尽数消失。
出现在方元面前的，唯有紫色！
紫色的光芒，仿佛瀑布一般，从晶石当中爆发出来，不断冲刷着他的身躯。
在这种恐怖的攻势之下，方元身上的血肉飞快消散，宛若千刀万剐一般的痛苦，彻底占据了他的识海。
痛！
痛痛！！
饶是如此，他的面色没有丝毫改变，坚定地走向白骨。
九十米！五十米！
近了！更近了！
方元脸上，皮肤与肌肉被飞快消融，甚至露出森白的骨骼。
越是靠近紫晶，强大的紫色光芒，就令他整个人越是向骷髅转变。
‘以我的体质都是这样，澹台莫邪应当死得骨头渣子都不剩才对……此时能维持这个形态，九成九是被紫晶看上，进行改造的缘故。’
‘但以我现在的素质，如果还没有接近的机会，那整个世界就要完蛋了！’
方元心里念头电转，一行血色的脚印浮现。
几乎是半挣扎地来到白骨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