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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辟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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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那轿子行到殿前也得停住,金黄的帘子掀起来,九雅她们远远地只能看见一袭白影如云,跟着路蓝天落华一道进了高殿。  
  “那是谁啊?”胡琳推推九雅,问。  
  九雅张口结舌,半晌才回神咽口唾沫,似自言自语:“李大哥……”
    
  落华路蓝天走在李少白左右。李少白金冠雕龙,白衣上领口袖边含蓄地绣着小龙,不过几月不见,气势上张狂不少,虽然面上仍带着微笑,但是大家都知道意义已然不同。如今,他已是当朝太子了;而崂山更是新封了道庭,还有门下高人进京任职去了。  
  进去就走上一条青底白花的地毯上,行之无声,只有站路两头的人静静打量。及至行到近前,梵迦才起身缓缓走下高台,含笑对着三人:“贵客远临,真使篷壁生辉。”
  这三人中,落华是来过一次的,这次见宽阔寂寥的大殿里除了添了几盏喜庆的灯笼,只有几盏瓜果静搁,再无什么别的布置,心里悄悄感叹这差别太大,不过那无双的宫主站在面前,就已有光彩耀人的感觉。  
  路蓝天是自第一见面就未能对她忘怀的,这几月在崂山救伤配药,心里无一时不在回味见她的时候,如今当真站在眼前了,眼睛却像被灼得伤了似的,有些看不清楚,为遮窘态,只能低头看地。
  惟有李少白丰姿翩翩,以新王朝太子殿下的身份和她相谈甚欢。这些方外之人,最是不喜北地那处权利中心的使者,她们也无须和那些人有甚往来,因为够强大够坚定。相反要想结交她们,必须还要自己去将就她们。  
  李少白身上,除了衣衫上绣龙,发冠上有龙吐珠,就再看不出太子殿下的身影。和他说了几句,梵迦面上和缓得多,又问起路蓝天崂山的事。  
  长生门虽人丁势弱一些,门下弟子却个个可独挡一面,更何况路蓝天就是下代门主,地位上与梵迦相当,自然不可怠慢。修道之人中,遇见这样一个可同辈相交的也是难得,因此和他说话,声音都和缓得多。  
  至于落华,梵迦清楚她来是想见夫墨,即使夫墨对她没抱着那番心思,光这样想一想她就有些烦闷,于是冷落到一边,只不咸不淡说了几句,提过就罢了。
    
  九雅回来还有点晕乎,同去的几个都在唧唧喳喳小声议论,连落华的衣衫也被讨论了几句,说了以后又都有些不好意思,忙撇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九雅,你都认识他们啊?”胡琳艳羡地问。  
  九雅点点头:“那个绿衣服的姐姐人很好。她有一个很大的湖,上面都是荷花。声音也很好听。”顿了顿又道,“坐轿子的那个人,是平隆王世子。那个穿蓝衣服的,是长生门的人。”
  说到落华和李少白时,大家虽然都惊叹着,但也没什么别的动静,一听到长生门,忽然就都兴奋起来了,围着九雅问东问西,倒把九雅搞糊涂了。在她心里,这几个人中李少白绝对排第一;第二当然就是和她足够亲密的落华姐姐;至于那个路蓝天……
  “长生门怎么了?”九雅好奇地问胡琳。  
  “长生门都不知道啊?”胡琳笑她,随即跟她解释,“你可知道当今天下修道中最热的是哪几处地方?”
  “崂山,我们这里。”九雅说。  
  “是,男子修道大都去崂山,那里号称有四万弟子,遍及天下;女子出家修道,修为得到认可时,或可上天咎。其实除了这两个地方,还有一个去处,那里道法密术与我们、崂山,算是各有千秋,只是名气不大,知道的也就只有我们修道中人。那就是长生门了。”
  “有这么厉害?”九雅不觉惊讶起来,那路蓝天无论从哪里看都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男子,而其他九雅见过的修道男女,像夫墨、梵迦、李少白之流,无不是风度翩翩少年俊美。却没想到身边的女子们也是一样的平凡少女。  
  “是啊。而且我们三派的道术都是几百年前圣女所传,也算是出自一脉。我们天咎天下扬名就不说了,崂山也是道术第一教,只有长生门隐在大漠之中,少有见到。几百年来偶尔出现一次,几乎都是传说里的人物了。”  
  “真的吗?”九雅扣着脑袋,路蓝天那黎黑憨厚的样子慢慢提升了几个等级。随即,心思又转到李少白身上去了,夫墨说的没错,果然是没死,不知道他造反赢了没有,依这个样子看,应该不是输了才对……那他不是一下子身份又高了一筹?那我也算是他同路一程的人,不知有没有好处……
  九雅一忽儿喜一忽儿叹,及至进了屋还叹气一声,一抬头就对上丰水的冰冷的老脸,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半晌心都没平复安静。  
  丰水看来是特地站门边等她,等到了,就走回去坐下,冷眼看着她,也不言语,偏偏这就是九雅最怕的模样。平时没做亏心事也就罢了,而现在……
  “我错了。”九雅坐到自己的蒲团上,垂头认错。
  丰水只冷哼一声。  
  “我再不敢了。”九雅盘腿坐好,咳了咳嗓子,“我睡觉了。”赶紧闭上眼睛。


第 40 章
    
  那日夜里,九雅越发想去找落华,辗转一夜没阂上眼,想问她和路蓝天怎么一路的?问她来做什么?问李少白是怎么回事?问她见不见得到夫墨?  
  她一个人在这里像是被遗忘了似的,也是,她一个平凡的小姑娘,凭什么叫梵迦那样的人记起?只是……夫墨不该也这样才对,还记得那时在崂山,那种温柔如春风……唉。
  偏偏当天早晨起早扫地扫院子,汗湿了脱外衣吹风,几年没得过病的人,忽然一下咳嗽发晕病得起不来。
  这时日一天天地拖过去,病也不见好,伴着顽疾似的咳嗽又犯了腹泻、头晕几样,把那探望人的心思全数抹了,一心一意养病。  
  大半个月过去人才恢复了,果然是病去如抽丝,一下又能跳腾了。还没等她去找人,人倒来找她了。  
  那天晚饭后,胡琳一脸兴奋跑过来:“九雅,九雅,有人找你呢。”说罢双手拢在一处,人站一旁偷偷看着。
  门推开来,走进一个身姿卓约的绿衣女子,脸上挂着笑,眉弯眼弯:“九雅,原来你也在这里。”顿了顿又道,“这些天我都不知道。”  
  “落华姐姐?”九雅咳得太久,声音还是有些嘶哑。  
  “是我。大哥要提前出关了,你知道吗?”  
  九雅听了满面惊喜,摇摇头,忙上前拉她的袖子往门口扯:“姐姐我们去看他。”
  落华拦着她,上下打量,笑着说:“才多久不见?长高了。”
  这倒是,九雅这半年长了好大一截,衣裤都短了,又没多的新衣给她,走出去长手长脚的,不过在一堆女子里,她也没在意。如今听落华这样一说才低头看看,要是去见男子穿成这样,就闹笑话了。
  回头对胡琳说:“好姐姐,你的衣服借我穿穿。”
  再回头仔细看落华,那张满是疤痕的脸是彻底好了,肌肤白里透好,晶莹若水,配上她曼妙的身姿,悦耳的声音,容貌虽不算顶好,却已有勾魂夺魄的魅力了。  
  “姐姐,这就是你的真样子?”九雅不禁感叹地问,言语里有些羡慕。
  她只看得见别人的美丽,却看不见自己的娇好。九雅大病一场,陡然瘦了许多,清瘦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人的时候那专注模样像小鹿,不由让人怦然心动,本来就是容颜清丽的小姑娘,如今大了一岁,更添了好些苗条少女娉婷的姿态。  
  落华含笑不答,她丑的时候也好,美的时候也好,好象并不太为这些皮囊忧心。
  胡琳这时捧了衣服来,还是站一边看着,对着落华眼里满是羡慕。  
  “姐姐,我要走啦。”九雅边换衣服边对胡琳说,有点歉疚,“要是可以,我还回来这里看你。”
  胡琳倚在门边点头,等九雅出门,才感觉到鼻子发酸起来。  
    
  出门,兜头就遇见丰水,还是一身皱巴的灰衣,神色也仍是禀然不可冒犯,站在门边廊上看了她一眼,只那一眼,却叫九雅看得忘了这些天对她的暗自烦怨。其实回想,九雅是呆不住这里清苦修炼的日子,但丰水也没把她怎么样,反倒是一日日督促习书用功,因着这个,九雅那几手小法术如今已是驾轻就熟,只要出了院子,丰水一看不到,就行走如风、一跳老高……偶尔还试试穿墙过水,因为实在怕死才罢了(怕进墙后出不来)。  
  这个时候,九雅竟生出一点不舍来,对胡琳她们是有些留恋,不过那只是玩耍朋友;对丰水却忽然有了些母女一样依恋的感觉来,隐隐鼻子酸起来了。这事要是昨天和九雅说,她定不会相信,不过此时……
  自然九雅是不会留下来的,要是留下来,她对丰水的感觉肯定又会回复到以前的厌恶上去。
  “我走啦。”九雅垂着头低声说。  
  丰水没言语,看了她一眼,擦身进屋去了。  
  九雅回头跟着她身影看了看,被落华一拉:“怎么?还舍不得了?”
  “怎么会?”九雅一扬头,“姐姐我们走。”甩甩头把这些丢在脑袋后面,想想可以见到夫墨了,多好,夫墨对自己总是好的。  
    
  出了院子一路走去,两人竟半句多话没有。九雅走得有些尴尬,不住瞄她,落华走在前面,脚步匆匆半步不停,也没有说话的意思。九雅不想自讨没趣,只好陪在后面一溜小跑。
  两人去的地方并不是大殿。那高大尖细的殿尖离得越来越远。九雅纵使是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落华,也不由心里起了鸡皮疙瘩,十分想开口,却开不了口。  
  倒是落华忽然扑哧一笑,回头问:“怎么?没走过这条路?”
  九雅望着她茫然摇头。  
  “呵呵……”落华摸摸她的头,脚步稍慢,“我走快了?”  
  “没有。”九雅也可日行数百里,并没觉得多快。
  落华恩了一声,继续加快脚步往前走。  
  “姐姐,我们去哪里呢?”九雅因她开了个头,马上殷切地问起。这路越行越偏,渐渐荒芜人烟起来。九雅从来没来过这处,到了路的尽头便顺着那山石崎岖的小道爬了起来。这越爬越高的,脚下的路越来越窄,仅容一只脚个,一边是刀削一般的山仞,另一边则是薄薄一处松土,虚咬在山石之外,下面便是令人头晕目眩的绝壁了。  
  九雅只望着前面,双手巴着峰仞,走了一路也没叫过一句怕。倒让落华惊讶地回头望了一眼。九雅模样还是那般乖巧伶俐,神色间却看得出她是长大一些了。
  “我们去看大哥。”  
  “啊?”九雅吃了一惊,“夫墨在山上啊?怎么不住殿里养伤?”  
  “山上有处灵气充沛的洞穴,最适合养伤。夫墨每日就住那里,怎么?没去看过他?”
  九雅摇摇头,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忙掉转头看着远方。这里地高风凉,春日脚步还近,风吹得人脸生疼。不过从这里俯望而下,那一片秀丽又坚实的山川就在脚下眼前,胸中不由一口豪气生起。她舒口气:“他不见我吗?”  
  落华笑笑,没有说话,两人脚下没停,像攀援的猴子一样迅速地走过那一处狭长绝壁,终于又走到有泥土植物的土地上。  
  “看见了吗?”落华一手遥指,“那里,大哥就要出关了。”
  九雅顺着她的手指望去,透过枯树的枝桠,那山顶之处隐隐有淡淡白舞缭绕,有一线白光在傍晚昏黄的天地间直射向天空。九雅以前来时都是白日,见不着这神奇壮观景象;住这里时更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不禁张着嘴惊叹一声:“那是什么?”  
  “青山的山脉灵气。”落华笑道,“我们快走吧。”  
  “哦,哦哦。”九雅还没完全回神,被她拉着走了好几步才恢复自己意识,因为和她拉着手,感觉上又亲密几分,问道:“姐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找大哥。”  
  “哦。”九雅点点脑袋,“那长生门的人来干什么?”
  落华回头朝她眨眨眼:“嘘,别告诉别人哦。他喜欢宫主呢。”
  “咦?是不是啊?”九雅爱听爱讲这些八卦,听了这种话立刻挨近她探究,“你怎么知道的?”自己在心里想一想:宫主那样绝色,是男子都会喜欢才是,这倒无可厚非;;只是那无双的宫主会喜欢他么?
  “我看出来的。”落华道,说了自己笑笑,显是觉得滑稽。  
  九雅问:“宫主呢?”  
  “你说呢?”  
  九雅心里有个答案,不说,只笑笑。  
  两人走得飞快,不过这上坡的路,九雅走着也气喘,问:“姐姐,为什么不坐叶子上山呢?”
  “这里是天咎,哪里轮到我们在天上放肆?再说这山顶是天咎圣地,不可唐突。”
  九雅叹口气,拉着她的手借力在后面走。  
    
  山顶有草屋数间,石井一口,草屋里水气弥漫,炊烟缭缭。树下草蓬站着几个人,看起来言笑甚欢。还有几个穿来走去的青衣使女,不住端着大盆热水进出,都盛到一巨酤里,那巨酤半边隐在地下,倒进去的水像永远倒不满似的,看不到水面。  
  九雅和落华上去,也没人打招呼,只是看一眼点个头,又一起说话。九雅细细地看他们:路蓝天、李少白、梵迦。尤其是梵迦,穿那青衣白花的修袍,发纶如花,让人一见就移不开眼。九雅一个女孩都看木了眼睛;那路蓝天果然一副痴傻模样,看着就让人伤心;李少白却完全不被那丽色所诱,坦荡大方、举止有礼。  
  九雅到处看着,找了半晌忍不住问落华:“姐姐,夫墨咧?”
  “还没出来。”落华望着那巨酤道,九雅便跟着她看那里,数一共倒了多少盆水,夜色渐渐就沉了,但西边还是有金黄的光芒,太阳还没落完山。  
  九雅不禁无聊起来。那边三个站一处;这边自己和落华姐姐站一处,有些尴尬的样子。但那边的声音渐收,都凝目看向巨酤来。  
  忽然那酤一晃,有一鸣金击剑的撞击之声从地底传来。
  梵迦竖起一只手,让那些送水的女子停步:“都回去吧。”  
  落华朝前紧走几步,九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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