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碑杨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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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琳出了樊楼门,见到杨延嗣大吐特吐,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你终究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曹琳一句话,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唯有杨延嗣和苏易简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
杨延嗣一边吐,一边喘息道:“我情愿自己是个恶人,就不用遭这份罪了。”
苏易简摇头晃脑道:“贤弟此言差已,人还是善良一点好,太恶了会失去许多朋友。”
“呕……”
杨延嗣觉得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没有意义,因为好人和恶人,不是用嘴就能决定的。
“走吧!去开封府。”
除了曹琳和青裕公主以外,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骑不了马,只能步行。
曹琳和青裕公主都想把轿子让给杨延嗣坐,却被杨延嗣拒绝了。
杨延嗣想让自己变得更狼狈一些,好可以在开封府告状的时候,多加一点同情分。
然而,走出去没几步,就碰上了前来捉拿杨延嗣的杨洪一行。
杨洪带着杨府曲部气势汹汹的冲到杨延嗣面前。
瞧见了杨延嗣身上的惨状以后,神情一愣。
慌忙扑倒杨延嗣身前,“七爷,您这是怎么了?”
杨延嗣咧嘴一笑,“被狗咬了,我把狗宰了。”
杨洪转头,怒骂,“你们这群杀才,还愣着做什么,赶快抬七爷回府疗伤。”
一众曲部上前,架起了杨延嗣。
杨延嗣喊叫了一声,“洪叔且慢,我还有要事要办。”
杨洪瞪眼,“什么要事,等养好了伤再办。您要是有什么意外,将主非活剥了我不可。”
“再说了,将主下了军令,让我们抓你回去,军令不可违。”
老杨为了抓自己,居然下了军令,这让杨延嗣有些哭笑不得。
杨洪一挥手,剩下的曲部把杨延昭也给围了起来。
杨延嗣被抬着,苦笑着对苏易简道:“苏兄……我怕是没办法跟你去开封府告状了。”
苏易简摆手,洒脱道:“你受伤不轻,回去养伤才是正理。告状的事就交给我了。”
“那就有劳苏兄了……”
杨延嗣又对曹琳三女和呼延达点了点头,然后被杨家曲部们抬着,赶往天波杨府。
被杨延嗣救出的女子,一直紧紧的跟随在身后。
由于她身上也有伤,跟不上曲部们快速的脚步,强撑着走了一条街道,一个踉跄就栽到了地上。
“你们也把她抬上吧!她是个可怜人……”
杨延嗣的命令,他们自然遵从,更何况有好些曲部都双手空空的闲着。
女子的身体被架起,她明显有些慌乱。
杨延嗣出声安慰她,“你不用怕,这些都是我家里的人,不会伤害你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女子被人抬着,听到了杨延嗣问话,却没有回答。
良久,杨延嗣以为她是个哑巴。
直到进入天波杨府大门的时候,女子弱弱的声音响起。
“我……没有名字……收养我的人,他们都叫我……排风……”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大了……”
被人抬着的杨延嗣,听到了女子的名字后愣了。
排风?
杨排风?!
杨府的烧火丫头?!
十二寡妇征西时候的勇猛女将军?!
军卒们眼中的火帅?!
杨延嗣没料到,他费心力救下的人居然是杨排风。
他是该感叹这个世界太小,还是该感叹缘分这个东西真奇妙……
思想在飘荡的时候,他和杨排风已经被抬进了杨府。
杨业手持着一根水火棍,大马金刀的坐在正堂门口,一张脸黑的如同锅底。
佘赛花站在一侧,不断的向门口探头。
杨延嗣的兄长和嫂嫂们畏惧于杨业身上爆发出的威严和怒气,站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老爷,六少爷和七爷都回来了!”
杨洪率先进门,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杨业板着脸,努力摆出了一副严父的威严,然后就瞧见了杨延嗣被抬着进来了。
“噌!”
杨业猛然站起身,手中的水火棍捏出了五个指印。
“大郎!”
“孩儿在!”
杨业怒目圆睁,“着杨府所属,能战者披甲。”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杨业胸膛里升起的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
“爹爹且慢。”
杨延嗣已经被放下了,放在了软榻上。
佘赛花上前,仔细检查着杨延嗣身上的伤口。
杨延嗣躺在软榻上,瞧着杨业,心里暖洋洋的。
他没料到,见到自己受伤,杨业什么都没问,第一件事就是让杨府能战的人披甲,准备去为自己找回场子。
从头到尾,都没问一句,谁伤了他,这个人杨府得罪不得罪的起?
第0100章 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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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息怒,此事请容孩儿详禀。(全本小说网,HTTPS://。)”
杨延嗣心里暖归暖,但他绝不愿意看到杨业带领着府兵杀出去。
在汴京城里动刀兵,这是大忌,会引起朝野震动,稍有不慎,杨府满门都得搭进去。
这是杨延嗣不愿意看到的。
佘赛花用杨府秘制的金疮药在为杨延嗣处理伤口,杨延嗣躺在榻上,细细将今日发生在樊楼的事情向杨业详禀。
杨业虽然怒发冲冠,却也保持着一分理智。
听到杨延嗣的详述,他脸上怒火消散了一些,阴沉着脸走到了杨排风身边。
杨排风见到威风凛凛的杨业,明显有些惧怕,身体不由自主的向杨延嗣身后躲了躲。
杨业努力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尽量变的温和了一切,“姑娘别怕,过来我瞧瞧。”
杨排风怯怯的躲在杨延嗣身后。
杨延嗣出声安慰,“排风,别怕,这是我爹,一个善良的好人。”
在杨延嗣安慰下,杨排风缓缓走到杨业面前。
杨业大手掀起了捂在杨排风面颊上的头发,瞧见了她满脸的鲜血。
鲜血在杨排风脸上已经凝固了,形成了一片又一片的血污。
破破烂烂的衣服下,能看到一个个冒着黑血痂的洞。
“多好的闺女,既然被折腾成这副样子。简直禽兽不如……”
杨业双拳紧握,银牙咬的咯嘣响。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听到杨业这话,杨延嗣赶忙追问,“爹,你准备怎么做?”
杨业冷着脸,“为父怎么做,不需要你过问。一会儿回来再收拾你。”
杨业大步流星的进入到正堂内。
“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随爹披甲入宫。”
杨延平五人对视一眼,皆拱手道:“诺!”
在各自媳妇伺候下,六人披上了破破烂烂的盔甲,盔甲上布满了刀枪剑痕。
披甲后,父子六人看起来威风凛凛。
杨业先行,龙行虎步。
杨延平五人一字排开,跟随在杨业身后。
杨延嗣瞧着杨业和五位兄长出门,忍不住开口问佘赛花,“娘,爹和哥哥们这是寓意何为?”
佘赛花一边替杨延嗣包扎伤口,一边说道:“去给你讨一个说法,也顺便告诉这汴京城里的人。敢对你下手,就是我们杨家的死敌。”
佘赛花的话说的铿锵有力,斩钉截铁。
佘赛花为杨延嗣包扎好了伤口,然而让家里的丫鬟们带这杨排风下去洗漱、治疗。
“媳妇们,披甲!”
“杨洪!”
“老奴在!”
“传令府上所有人披甲,抬着七郎随我们走。”
佘赛花下完令,见杨延昭还傻站着,冷哼了一声。
“你也去披甲。”
女将披甲,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说实话,论卖相而言,杨家的女将远比男将帅气太多了。
杨府一门,算上曲部,五百人,披上盔甲。
一行人在佘赛花带领下,浩浩荡荡杀向了大宋太庙。
路上,杨延嗣哭笑不得的问佘赛花,“娘,没必要闹这么大吧?”
佘赛花橫了杨延嗣一眼,“杨府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读书人,就遭到这般对待,娘就是想问问,这朝堂上是不是容不下我们杨家出一个读书人?”
在佘赛花带着杨府的曲部,一路招摇过市的时候。
杨业领着五个儿子已经到了皇宫门前。
镇守皇宫大门的守将,是出自赵光义潜邸的王超,跟杨业有些交情。
“杨将军,你这披甲入宫,寓意何为?”
杨业板着脸,冷声道:“我就是想进去问问陛下,这大宋朝是不是容不下我们杨家?陛下是不是想要我杨家一门的人头。如果陛下真要杨家一门的人头,杨业双手奉上。”
王超大惊,“杨将军何出此言,陛下对杨将军一直都是恩宠有加。”
“恩宠有加?”杨业冷声一笑,“那陛下为何要派人对我孩儿下手?”
杨业直接把赵元杰的罪责扣在了赵光义的头上。
这个帽子扣的有点大了。
皇帝对勋贵的子嗣下手,这要是坐实了,汴京城里的勋贵们可就翻天了。
王超惊愕,“杨将军,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杨业瞪着眼,“误会?王将军觉得禁宫内卫捅我儿的几刀是误会?”
“确有此事?”
“确认无疑。劳烦王将军让我父子进去,找陛下问个明白。”
王超摇头,沉声道:“杨将军,你应该知道规矩,皇宫禁莞,未经传召,不允许披甲之士入城。”
杨业点头,并没有为难王超。
“卸甲!”
杨业岂能不知道皇宫禁菀的规矩,他勒令儿子们披甲,为的就是此刻卸甲。
六套重甲落在地上,砸的脚下的地板轰隆作响。
盔甲一落。
杨业父子六人,皆光着上身站在了王超面前。
在他们父子六人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王超没有胆量上前去细数。
而且,这些伤痕,全都在前胸,没有一处在背上。
“杨将军!”
瞧着杨家父子身上的伤痕,王超对着杨业深深施礼。
“杨将军,请。”
王超想带领着杨业入宫,却没料到,刚才还扬言要找皇帝要说法的杨业,拒绝了入宫。
“王将军,皇宫禁菀,多女眷。我们光着上身,不便入内。在这里站着就好。”
王超苦笑道:“杨将军,你这又是何苦呢?”
王超随手招来了一位传令兵,吩咐道:“速速去宫内,向陛下通报此事。”
“诺!”
六个大男人,光着上身站在皇宫门前,引来了一大批人围观。
开始的时候大家只是被好奇心驱使,等瞧见了杨业父子六人身上的伤口后,脸上充满了凝重和敬仰。
围观的人开始去追求事情的真相。
樊楼鲤鱼阁内发生的事情,很快被挖了出来。
谣言,开始在汴京城内流传。
从开始的,五皇子赵元杰吩咐禁卫对杨延嗣下手……
到最后,变成了皇帝要扼杀功臣,准备对杨家下手……
杨延嗣是何人?
汴京城,乃至整个大宋独一份的嗣仙人。
事情牵扯到他,整个汴京城都跟着沸腾了。
不知道谁传话,说佘赛花抬着杨延嗣去太庙了。
汴京城内的人开始蜂拥奔向了太庙。
第0101章 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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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庙。(全本小说网,https://。)
自从魏王赵光美被贬为庶民后,八贤王赵德芳顺理成章的坐上了赵氏大宗正的位置。
手握金书玉碟,等于握住了所有皇室子弟的命脉。
皇室子弟在没成为皇帝之前,都必须受到他节制。
大权在握,爽的不行。
今日,刚勾了一位公主的杖刑后,就听到属官急匆匆从门外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属官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
“王爷,不好了……王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赵德芳放下朱笔,训斥,“慌什么,发生了何事,细细到来……”
属官双手叉腰,喘着气,“杨府……杨府的人……把太庙围了!”
“什么?!”
赵德芳猛然站起身,“你没戏耍本王?”
属官苦笑,“下官哪敢啊!”
赵德芳面色严峻,“随本王出去看看……”
赵德芳匆匆出了太庙,就瞧见太庙外围满了人。
杨家的人只有五百,后面还有上万人全是自愿前来帮杨延嗣讨公道的。
上万人黑压压一片。
赵德芳瞧着有点发晕。
他看见了为首英姿飒爽的杨门女将,在里面找到了佘赛花身影。
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了佘赛花面前,“杨夫人,你这是……”
佘赛花冷着脸,问,“妾身就是想来问一句,大宋朝堂上能不能容下读书人?”
一众前来为杨延嗣讨公道的人,异口同声的附和,“朝廷能不能容得下读书人?”
赵德芳赶忙道:“容得下!”
他不敢说容不下,一旦说出这句话,先不说明日里百官会不会罢朝,光是他赵德芳在青史上的骂名,就逃不掉了。
佘赛花继续问,“妾身再问,大宋朝堂上能不能容下勋贵武将?”
绕是他赵德芳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佘赛花两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答错了一个,对整个大宋而言,都会造成轰动的影响。
赵德芳额头上浮起了一层细汗,“容得下。”
佘赛花冷声道:“大宋朝堂上容得下读书人,也容得下勋贵武将,为何却容不下我儿一人?难道出身将门,就没有资格读书科举吗?”
赵德芳吓了一跳,“杨夫人何出此言?我朝历来都是不问出身,读书人皆可以参加科举考核,为国所用的。”
佘赛花让开身,露出了藏在身后的杨延嗣,“八王爷,妾身想问,既然大宋朝科考不问出身,为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