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碑杨门-第5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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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见此,气从心起,他讥讽的道:“陛下这是被辽人给吓怕了吗?一个人躲在这里暗自舔舐伤口。”
杨七往嘴边送烟头的手一顿,转过头,瞥了寇准一眼。
寇准这才看清楚杨七的脸。
蓬头垢面,胡茬密密麻麻。
像极了乞丐。
半躺在椅子上,叼着烟卷,杨七有些哀伤的问寇准,“寇准……最初我建立南国,建立燕国,为的只是保护更多的人。
可是现在呢?
更多的人因我而死。
你说我是对,还是错?”
寇准一愣,皱起眉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杨七突然咧嘴笑了,“你说可不可笑,我这个坐拥两座大国的国主,对皇位居然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终究滋长了敌人的野心,认为我软弱可欺,这才害的那么多将士、百姓因此惨死。”
杨七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他的声音也越提越高,他愤怒的咆哮,“就是因为我不称帝,让他们看到了收服我的野望,让他们以为我杨延嗣只是一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小国主。
倘若我强势一些,心狠一些。
告诉他们,我乃是一位帝王,惹我的下场,会很惨很惨。
他们会不会就不会这么肆意妄为了?”
寇准沉默了很久,咬牙道:“此事跟称不称帝无关……”
杨七缓缓摇头,“有!有很大的关系!若不称帝,我始终会念及一番旧情,事事留手。让他们得以喘息。若是称帝,我杀心必起,浮尸百万,杀的他们不敢再对我起一点儿坏心思。这样,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我惨死,死的只能是敌人。”
“我让你们三分,是为了全一份忠义,可是你们怎么就不懂呢?”
寇准眨巴着眼,不懂杨七在说什么。
但是他觉得,杨七平静的表面下,心中的愤怒前所未有。
杨七丢下了手里的烟头,缓缓站起身,平静的看着寇准,淡淡的道:“自即日起,我燕国,不再是宋国番属。
我杨延嗣不再是宋国册封的燕王。
从即日起,我燕国只是燕国,只属于燕国百姓,不属于任何其他谁。
自此,燕国无王,只有一帝。”
寇准心头分外震惊,他颤声道:“陛下这是要跟宋国撕破脸皮?”
杨七淡淡的道:“是他们先撕破脸皮的。”
寇准缓缓低下头,沉声道:“臣明白了。”
杨七点头,说道:“你来的刚好,帮我起草几份军令,传下去。”
“诺!”
“一封送往南国,告诉杨延定、杨延光,别领着宋国的禁军在山里打游击了。火炮、火药齐上阵,给我击溃他们,反攻邕州。”
“一封送往好水川,告诉杨延德,让他率领兵马,去驰援北凉国折家,灭了李继迁这个臭虫。我不想再看到这个臭虫跳出来恶心人。”
“一封送往古北口,告诉杨延平,让他给我看紧了耶律休哥,别让耶律休哥跑了。”
“最后一封……送到洞头岛,告诉落叶,在洞头岛上呆久了,也该动一动了。让他率领当初跟随他的那些水匪,给我在海上缠住韩琼。
别让韩琼绕过登州,出现在我燕国境内。
不然有他好看的。”
三封军令起草完成。
杨七盖上了印玺,命人快马加鞭的送了出去。
而杨七自己,出了门,洗漱了一番后。
召集了在港城内的所有兵马。
“全军急行,赶往古北口。”
震天营、神机营、燕军将士,整装以后,随着杨七赶往了古北口。
一路风餐露宿。
十日的路程。
将士们仅用了七日。
七日后。
杨七在古北口所有将士们的参拜下,踏上了古北口的城墙。
城外。
茫茫一片。
战旗林立,兵甲无数。
气势如虹的天门大阵,隔着老远都能瞧的清清楚楚。
杨七覆手而立,遥望着天门大阵,平静了挥了挥手。
一尊尊的火炮,随着杨七挥手间,被抬上了古北口。
第0825章 火炮所向,燕国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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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呼啸的冷风吹过。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杨七背负双手站在城头上,任由冷风掀起他的衣角。
在他左右两侧,分别站着杨大、寇准。
再往外,则是一排排的火炮、一排排捆绑着炸药包的弩枪床弩、一排排堆满了震天雷的投石机。
从古北口为中心,向左右绵延了二十多里地。
寇准、杨大,算不清有多少火药被杨七搬上了城头。
他们心里只知道,天门大阵再硬,也得没。
丧心病狂的杨七,这是打算用火药掩埋城外的每一个辽军。
负责补刀的将士们,已经整装待戈。
骑兵为首,刀兵次之,左右两侧是神机营的火枪兵。
他们一言不发的犹如兵马俑一样,站在城墙后,随时等待杨七一声令下,就冲出去。
杨七苍白的手缓缓抬起。
寇准咽了一口唾沫,低声问道:“陛下,不给辽军打个招呼?”
杨七回首,冷着脸道:“他们进攻我燕国的时候,可曾打过招呼?”
寇准无奈的又道:“那道门那些门徒……”
杨七眯起眼,冷声道:“让他们趁着我没起杀心之前,赶紧滚。”
“诺!”
“唰~”
寇准的话音落地。
杨七的袖袍也一样落地。
“嘭!”
“嘣!”
“……”
火药、床弩、投石机等,几乎同时发射。
数以万计的炮弹、震天雷、炸药包,犹如雨点一样射出。
“下雨了吗?”
城外的辽人们听到了炮声,仓惶抬起头。
当他们看到了黑压压遮天蔽日的黑点飘了过来。
还以为是下雨了。
由此可见。
杨七到底放了多少火药。
竟然让辽人生出了幻觉。
然而。
这幻觉只是短暂的一瞬。
被抬在滑杆上的耶律休哥,看到了遮天蔽日而来的黑点,瞳孔急速的收缩。
“快跑!”
撕心裂肺的呐喊声从耶律休哥喉头喷出。
却晚了。
炮弹、炸药包、震天雷,一个又一个的落下。
犹如雨打芭蕉。
听着美妙,却夺人性命。
“嘭!”
“嘭!”
“……”
伴随着一声声爆炸声响起的,是一声声的哀嚎和惨叫。
征战了近一生的辽军。
从未见识过这么恐怖的战争。
未曾接近敌人,就已经被敌人打的人仰马翻。
盾牌?
盾牌能够挡得住利箭,却挡不住那填充满了的颗粒火药的炸药包。
“啊!”
“救命啊!”
“……”
呐喊声四起。
辽军四处奔逃。
却逃不过头顶上追魂夺命的一击。
什么无双天门大阵,什么纵横无敌的铁骑。
在铺天盖地的火药面前,不堪一击。
仅仅一轮投射。
辽军布下的大阵,以及连成一片的营地,就被炸的四分五裂。
马匹在营中发疯的横冲直撞,辽军将士在营中漫无目的的来回奔跑。
他们都想躲开头顶那个夺人性命的东西。
然而。
他们注定躲不开。
就算躲开了一轮,如何躲开后面杨七为他们准备的二十轮?
“嘭!”
“嘭!”
“……”
古北口的城墙上。
杨七心硬如铁,一下下的挥动衣袖。
火炮、床弩、投石机等一下下的爆射而出。
城外的辽军就像是被割麦子一样的收割,一点儿反抗力也没有。
城头上未曾见过这炮火掩盖的人,早已惊掉了下巴。
仗还有这么打的?
未曾和敌人硬碰硬,敌人就没了?
杨大神色负责的提起了手里的大枪,看了看,一手抛给了背后的亲兵。
二十轮的炮火。
用了仅仅一刻钟。
城外整整齐齐的辽营,早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哀嚎声、惨叫声、歇斯底里的呐喊声、绝望声、此起彼伏。
“太惨了……”
有人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立马被他身旁的人踹了一脚。
杨七面陈如水,冷冷的看着城外化作废墟的辽军阵营,“这就是你们要的战争,这就是你们惹怒我的下场。”
“擂鼓!”
“全军出击!”
“……”
战鼓声响起。
城内整装待发的将士们,在城门开启的那一瞬,飞速的冲了出去。
辽军阵营里。
耶律休哥披头散发的瘫坐在滑杆上,惊恐的看着眼前化作废墟的辽军军营,一脸难以置信。
在他身前,是数百为了保护他而被扎死的侍卫们的尸体。
“咯咯咯……”
耶律休哥喉咙里像是藏了只鸭子,不停的咯咯咯叫着。
他瞪着眼睛,浑身颤抖的大喊一声,“天要亡我大辽?!”
不甘、愤恨、恼怒,以及一丝丝的恐惧,占据了耶律休哥的胸膛。
打了一辈子仗,他自认为熟悉任何战场。
可是到头来,却突然看不懂了这战争。
“大于越,快跑吧!敌人杀过来了。”
侍卫见到了古北口内燕军冲了出来,惊恐的扑倒耶律休哥面前,抬着耶律休哥就跑。
耶律休哥疯狂的呐喊,“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跟将士们共存亡。”
然而。
侍卫们那管得了这个,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耶律休哥。
此刻辽军溃败,他们必须护着耶律休哥周全。
侍卫们不管耶律休哥如何反抗,抬着耶律休哥就跑。
耶律休哥跑了。
可是剩下的辽军将士们却跑不了。
从古北口内冲出的燕军将士,就像是在割麦子一样,收割者敌人的性命。
入夜封刀。
无一活口。
古北口大捷。
从杨七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喜怒,他只是吩咐了将士们砍下敌人的头颅,装上了大车。
“大哥,此间事已了,我要带着贼人的人头,去忠义山,祭奠忠良。你负责带着震天营和神机营,赶往榆关,驰援爹。”
杨大闻言一愣,他感受到了杨七身上突然出现的威严。
他感觉到了昔日那个和蔼可亲的弟弟,正在离他远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铁血的君王。
“诺!”
杨大躬身施礼。
杨七缓缓点头,他带着一行人马,押解着辽军的人头,赶往了忠义山。
于此同时。
各地敌人的人头,也随着杨七的行程,汇聚往忠义山。
杨大率领着震天营、神机营,星夜兼程的赶到了榆关。
榆关内。
老杨正在训斥躺在床榻上养病的杨六,“你说说你,看不清楚形式,逞什么能?差点被人毒死,害的你娘流了好些天眼泪。”
杨六发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愧疚,“我也没想到,敌人如此奸猾,居然阵中藏阵。”
老杨瞪着眼睛,低吼道:“那个敌人不奸猾?不奸猾就得丢命。回去以后,把府上的兵法谋略的书,再给老夫抄十遍。”
杨六无奈的点点头,委屈的道:“知道了……”
老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端着一个汤碗,到了杨六面前,“老参熬的汤,刚好补一补你这一遭丢失的气血。”
杨六半爬起身,慌忙道:“我自己来……”
老杨瞪起眼睛,训斥道:“当初你穿开裆裤的时候,没少趴在老夫怀里要吃食。长大了就不行了?怎地?长大了我还不是你爹了?”
杨六哭笑不得的躺好,任由老杨喂他喝人参汤。
喝过了汤。
杨六躺在床上问老杨,“爹,你觉得这一仗,咱们燕国能赢吗?”
老杨吧嗒了一下嘴,皱起了眉头,沉吟道:“不好说……”
“为什么?”
杨六疑问。
老杨分析道:“辽国敢来侵犯,必然是谋划已久,有一举拿下燕国的把握。这才发动了进攻。从港城、东晟府,乃至燕京城,都不难看出。辽国的手段层出不穷,花样百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杨六愕然道:“这么说……辽国的赢面大一点?”
老杨皱眉摇摇头,“这得看你七弟还有没有后手。你七弟这些年征战,为父也看了许多。他喜欢事事留一手。就像是杀手锏一样,每一次拿出来,都能克敌制胜。”
杨六有些懵,“这么说咱们的胜算多一些?”
老杨依旧摇头。
杨六有些不懂了,“爹,到底如何?”
老杨瞪起眼,喝道:“刚不是跟你说了嘛,不好说……你七弟至今都没拿出杀手锏,谁也不知道这个杀手锏的威力有多强。
若是真强,自然能够取胜。若是不够强,那就要倒霉了。”
杨六心头一紧,赶忙问道:“真要是倒霉了,爹你会不会出手帮忙?”
老杨顿时瞪起眼,没好气的道:“你觉得到了这个份上,老子有得选吗?”
杨六闻言,咧嘴笑了。
老杨又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
亲兵匆匆入了营帐,禀报道:“启禀太上皇、六将军,大将军带着一行人马,到了榆关,请求入城。”
老杨、杨六一愣。
“大郎到了?”
老杨低吟了一声,对杨六道:“你且安心养伤,老夫去看看大郎。”
老杨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
待在帐篷里养伤的杨六,心急如焚,左盼右盼,也盼不到老杨出现。
只听得在白天的时候。
榆关城头上炮火连天,到了傍晚,就没了动静。
入夜的时候。
老杨提着一颗人头,失魂落魄的进入到了杨六的帐篷。
杨六大惊失色,问道:“爹,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辽军攻城了?战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