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碑杨门-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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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达瞪眼,瓮声道:“进去做什么,有事不能在这说?难道你还想祸害我小妹?”
杨延嗣无奈道:“我所要谈的事情,唯有伯父才能做主,跟你说了也没用。”
沉吟了一下,他问了一句。
“赤金妹妹……如今,怎么样?”
提到呼延赤金,呼延达像是被点燃了的炮仗一样,扑到杨延嗣身前,紧握双拳,咆哮了一声。
“你还有脸提小妹!”
杨延嗣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呼延达口中喷出的口水。
叹了一口气,“感情这种事,也不是我所能左右的。让赤金妹妹伤心,是我的错。”
“哼!”
呼延达冷哼了一声,双眼盯着杨延嗣瞧了许久,才开口道:“随我进府……”
杨延嗣拱手,“有劳了。”
在呼延达带领下,杨延嗣和落叶进入到了呼延府。
呼延府内的摆设和装饰很粗犷,一眼就能瞧出主家行伍出身。
“轰隆~”
杨延嗣刚进门,呼延府两位虎背熊腰的大汉,关上了呼延府大门。
“嗖~”
呼延达抄起了两柄早已准备好的钢鞭,劈向杨延嗣。
“打死你这个负心人。”
呼延达来势凶猛,吓了杨延嗣一跳。
杨延嗣后退,躲闪。
落叶一步踏出,手里已经持有一柄短剑,准备迎上去。
“你退下,这事没你参与的份。”
杨延嗣喝退了落叶,左侧身躯,避开了呼延达手中的钢鞭。
钢鞭砸在杨延嗣站立之处的花坛上,在青石砌起的花坛上,砸出了一个窟窿。
呼延家的人都有一膀子惊人的力气,钢鞭鞭法也大开大合,勇猛向前。
杨延嗣几经退让,被迫退到了一架武器架旁边。
“看鞭!”
呼延达咆哮一声,钢鞭举过头顶,蓄力一击。
“嘭~”
钢鞭砸在了武器架上,武器架被砸的四分五裂。
一根银样镴枪飞过杨延嗣眼前。
杨延嗣探手一抓,银样镴枪入手。
大枪挥舞,枪身然若蛟龙,迎上了呼延达手里的钢鞭。
钢鞭砸在大枪上,巨力压下,枪身弯成了一个弓形。
杨延嗣低头,放开了枪身一端。
枪身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圆弧。
借着弹力,砸在了呼延达手里的钢鞭上。
“蹬蹬蹬~”
呼延达被弹力击中,后退了三步。
“啪!”
一跺脚,卸掉余力。
脚下的青石板碎裂成八瓣。
“再来!”
呼延达大吼一声,双手轮着钢鞭,像是两个风车在旋转。
钢鞭舞动,连带出嗡嗡的风声。
杨延嗣肃然,双手持枪,一枪扎出。
中平枪,敌难挡。
一枪扎出,快若闪电,一道银线闪过。
枪头已经扎到了呼延达的胸膛上。
银样镴枪头,对呼延达并没用造成多少威胁。
“吼~”
呼延达猛啸一声,用他皮糙肉厚的身躯,顶断了银样镴枪。
双鞭狠砸向杨延嗣。
“够了。”
眼看呼延达手里的钢鞭要落到杨延嗣身上了,呼延赞从正厅赶过来,老远瞧见,大声喝止。
呼延达手里的钢鞭,硬生生停留在杨延嗣身前寸许的地方。
呼延赞瞪着眼,气的胡须都在颤抖。
“臭小子,七郎手中若有真枪,早捅你一个对眼穿了。明明已经落败,却不依不饶。这是我们呼延家处事之道吗?”
呼延达收起钢鞭,冷哼一声,“孩儿管不了那么多,孩儿就是想打他一顿,为小妹出气。”
呼延赞喝骂道:“有理不打上门客,为父平日里怎么教你的?一点规矩都没用,给我滚回去。”
“哼!”
呼延达歪着鼻子,冷哼了一声,冷眼扫了一眼杨延嗣,扛着双鞭离开。
杨延嗣长叹了一口气,抱拳施礼,“小侄见过呼延伯父。今日冒昧登门拜访,叨扰之处,还望伯父海涵。”
呼延赞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我们两家,相交莫逆,谈不上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到了呼延伯伯府上,就当在自己家一样。不必那么拘泥俗礼。”
呼延赞带着杨延嗣向呼延府正厅走去,路上,呼延赞忍不住开口称赞。
“七郎,伯伯刚才瞧你那一招中平枪,已经颇有几分火候了。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武功竟然有如此修为。着实让伯伯震惊啊!”
呼延赞抚摸着胡须,吧唧着嘴,“想不到你不仅文采盎然,还有这么一身高超的武艺,实在是难得。”
“文武双全……文武双全……可惜了,可惜了,可惜被曹彬那老货,抢先了一步。”
杨延嗣尴尬的一笑,略显谦逊道:“伯父谬赞了。小侄也只有闲暇的时候,练习武艺强身健体。真要论起高低来,在您面前还不值一提。”
第0167章 反常的呼延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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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赞的武艺可是经过战场检验的,有勇有谋,论本事,和杨业不相上下。(全本小说网,HTTPS://。)
杨延嗣可不敢在他面前托大。
“年轻一辈里面,武艺好的,伯父多少知道一些。在你这个年龄,能有这么俊的枪术的,唯你一人尔。”
呼延赞一边赞叹,一边带着杨延嗣入了呼延府正厅。
呼延府正厅内的摆设很简朴,除了象征着武人家族的盔甲兵器外,就只剩下了一些桌椅板凳,连装饰的画作都没多少。
瞧着杨延嗣异样的目光,呼延赞解释道:“伯父一生戎马,又是个粗人,不善文墨,也不喜欢那些东西。所以这正厅里的布置,难免寒酸了一些。”
杨延嗣皱眉,“可是这未免太寒酸了吧?以您的俸禄,不至于吧?”
呼延赞哈哈一笑,“你伯父我的俸禄确实也不少。只不过,一些战场上下来的老兄弟,缺胳膊缺腿的,行动不便,又没办法去耕种,也无儿无女的。所以你伯父我有一半的俸禄都接济他们了。”
杨延嗣随呼延赞一起坐下,听到了呼延赞的话,眉头深锁,“伯父,朝廷对死伤的军卒没有抚恤吗?”
呼延赞摇头一笑,“朝廷只在乎活着的军卒有多少,死去的没人在乎。在那些掌控着钱袋子的文官们手里,死去的军卒们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呼延赞叹气,“即便是有所抚恤赏赐,层层克扣下来,到了将士们遗孀手里,也没有几个钱了。根本不足以养活一家老小。”
杨延嗣长出了一口气,“他们都是朝廷的功臣,为朝廷出过力,流过血。”
呼延赞摇头,“能活着的,才有资格被称为功臣。”
杨延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呼延赞说的是实情。
以大宋目前的制度,一场战斗下来,活着的人会被大力奖赏,而死了的只会被人遗忘。
唯有呼延赞这种至情至性的人,才会抛却自己的富贵,去接济那些战场上残存下来,苟活的人。
这些人,都是撑起大宋江山的一根根脊梁。
而大宋,正在齐心协力的扳倒这一根根脊梁。
直至,铁蹄南下,人们才会发现,能支撑大宋的脊梁,已经被他们自己一根根折断。
瞧着呼延赞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疲倦,杨延嗣开口问了一句。
“伯父有心事?”
提到这个,呼延赞神色有些复杂的瞧了杨延嗣一眼,叹气道:“没什么,一些家事而已。贤侄今日登门拜访,所为何事?”
呼延赞疲倦的神色让杨延嗣有些踌躇,略微沉吟了一下,他道:“小侄过府,就是想了解一下府上在永宁军中的情况。”
“永宁军?”呼延赞眉头一锁,“莫非永宁军中出了什么状况?伯父一点风声也没收到啊。”
杨延嗣摇头道:“伯父误会了,小侄只是想借用一下府上在永宁军中的势力。”
呼延赞眉头一挑,“小子,没有旨意,私自调动大军,可是杀头大罪。”
杨延嗣浅笑道:“并不调动大军,只是想让曹家和呼延家的人手配合,挤走石家的人。”
呼延赞沉吟着,沉默了良久,开口道:“你和石家有怨?”
杨延嗣点头,“算是有一些。”
呼延赞摇头叹气,“军队乃是国之公器,你岂能因为一些私怨扰乱军务。你若是对石家怨气难消,大可以在朝堂上弹劾石家。背地里搞小动作,非君子所为。”
听到呼延赞这话,杨延嗣把刚到嘴边的千年大计吞了回去。
呼延赞以前明明是一个很豁达的人,为何突然之间变得比杨业还耿直了?
杨延嗣打哈哈笑道:“伯父教训的是,是小侄唐突了。”
呼延赞抚摸着胡须,淡然笑道:“你终归是个孩子,做一些错事再所难免,以后注意就行了。”
杨延嗣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呼延赞教育完了杨延嗣,开始长吁短叹。
“哎?”
杨延嗣微微愣神,刚才他还没觉得什么,突然间,他发现,呼延赞的长吁短叹和愁眉苦脸,貌似都是表现给他看的。
迟疑了一下,杨延嗣开口,“伯父,从刚才进门起,我就觉得您愁眉不展,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小侄帮你参详一下。”
呼延赞长叹了一口气,“伯父本来不愿意提及此事,既然你执意要问,伯父就跟你说道两句。”
杨延嗣拱手,“愿闻其详。”
呼延赞揪着胡须,感叹道:“事情还得从你成婚说起。”
一听呼延赞这话,杨延嗣有点想跑路的冲动。
很明显,呼延赞下面八成要提到呼延赤金。
呼延赞道:“你那日成婚,一大早,你妹子就换上了一身大红嫁衣,不顾家里人阻拦,一心要去找你。
伯父极力劝阻,最后甚至将她看押。谁知她打晕了守在她房门外的府兵,从马圏里抢了一匹快马,冲出了府邸。
在你迎亲的路上,具体发生的事,伯父也略有耳闻。
只是伯父没想到,这件事对赤金孩儿的打击会那么大。
那日她从御街回来以后,她就躲在房里,谁也不见,直到今日,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
伯父想进去看看,可是她以死相逼,不允许伯父进去。
伯父是真的担心她,伯父就这么一个女儿。”
呼延赞说到最后,眼泪哗哗往下流。
杨延嗣心情也很复杂,他也没料到,呼延赤金回府以后,居然变成了这样。
难怪在呼延府门口的时候,呼延达对自己喊打喊杀的。
杨延嗣心中对呼延赤金有愧,他希望呼延赤金能够过的开心,快乐。
杨延嗣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伯父有什么需要小侄做的,尽管吩咐。”
呼延赞感激的瞧了杨延嗣一眼,“伯父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大事,只需要你把赤金孩儿劝出来,让她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杨延嗣略微点头,拳头微微握起,“我试试……”
呼延赞一脸感激,他带着杨延嗣出了正厅,一路绕过了花园、演武场、凉亭,到了一座种满了花草的小院边上。
第0168章 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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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内有一座绣楼,算得上是呼延府上最精致典雅的建筑。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绣楼前,伺候着两个丫鬟,手里端着饭菜。
“小姐,您就开开门,让奴婢进去。”
丫鬟们在门口呼唤,里面却没用一丝声音传出来。
杨延嗣对呼延赞点了点头,踱步走到了两个丫鬟身边。
丫鬟们想要唤出他的名字,却被他所阻。
从丫鬟们手里接过了饭菜,摆手示意她们先离开。
杨延嗣端着饭菜,轻轻推绣楼的房门。
房门似乎从里边关上了。
他伸手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匕首,顺着门缝插进去,别开了里面的橫闸。
“嗞吖~”
推门而入,就听见了呼延赤金的咆哮声。
“滚,都给我滚。”
虚弱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疯狂,似乎把床榻上的橫枕推下地了,发出了几声闷响。
绕过了挡在门口的屏风。
杨延嗣就瞧见了呼延赤金闺房的全貌。
呼延赤金闺房里粉色纱帐,已经被撕扯的残破不堪。
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上。
房间里的瓷器被砸的稀碎,散落一地。
床榻上,呼延赤金一身大红嫁衣,扑在床上,头发散落,掩盖了容貌。
“我说过了,不许任何人进来。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杨延嗣入房内,踢到了脚下的碎瓷片,发出声响,引起了呼延赤金的大声咆哮。
瞧着呼延赤金的模样,杨延嗣心疼的厉害。
“赤金妹妹……”
一声轻声的呼唤,让瘫坐在床榻上的呼延赤金身体一僵。
旋即,呼延赤金开始四处躲藏,似乎害怕杨延嗣看到她此时此刻的容貌。
“你先出去,你先出去……”
房间内能躲藏的地方,已经被她捣毁的差不多了,眼见无处藏身,她只能背过身去,不断的催促让杨延嗣离开。
杨延嗣叹气,移步上前,走到呼延赤金床榻边上坐下。
两人之间的距离,仅有一步之遥。
杨延嗣能够感觉到呼延赤金浑身都在颤抖。
“赤金妹妹……”
杨延嗣放下手中的饭菜,拽过了呼延赤金一条臂膀,让呼延赤金正面对着他。
呼延赤金头压的很低,不敢抬起头。
杨延嗣单手捧起了呼延赤金的脸庞。
瞧着那一张已经哭花了的脸,叹息道:“你又何必怎么糟践自己呢?”
杨延嗣梳理着呼延赤金的头发,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
“我杨七郎何德何能,让你对我这般青睐。”
打理好了呼延赤金的发型,擦干了她面颊上的泪痕。
杨延嗣笑道:“瞧瞧,跟个花脸猫似的。汴京城里,比我杨延嗣好的男子,不知凡几,你又何必这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