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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檀香引-第6部分

小说: 檀香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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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听明英对着顾怀丰和谢一一在叽里咕噜,说些许多不着边际的话,将他俩说的一愣一愣。谢一一深信不疑,而死守男女之防的顾怀丰,就连个推托之词都想不出,只好稀里糊涂答应下来,与阿秀一道去霈州。
  三人在茶寮分别。谢一一很是不舍,她骑上驴,挥手道:“阿秀,你办完事,早些过来寻我们。”明英亦叮嘱道:“阿秀,万事小心些。还有,顾大人,麻烦多照顾下我师妹。”
  阿秀点头。直到驴车不见了,她才回过身,正好对上一旁那人的桃花眼,四目相接,有些尴尬。
  顾怀丰正要请她上车同行,此时,突然被捉个正着,他白皙的面庞,又隐约泛起些红晕。那道熟悉的清幽檀香,迅速沁入他的五脏六腑,顾怀丰一滞之下,就忘了说话。
  等他回过神来,已在车上了,至于是怎么上来的,是一概想不起来了。顾怀丰捡起一卷书,刚翻过一页,这才察觉出些不对劲。他抬起头,重新打量,才发现不对劲在何处。这车厢里空空荡荡,哪儿有那个说要同行的阿秀身影?
  他心下狐疑,于是探身掀开车帘,正欲问王二发生何事,就见阿秀和王二正并排坐在外头,有说有笑。顾怀丰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JJ貌似抽了,保佑能更上

☆、夜风

  光天化日之下,一男一女,有说有笑,不知避嫌,这,这,这,成何体统?谈何礼教?
  只这一点,便戳中了顾怀丰的忌讳。他眉峰微蹙,忍不住轻哼。那二人听见动静,同时回过头来,阿秀笑着唤了一句“顾大人”,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相比之下,顾怀丰现在的表情,倒有些忸怩。要说的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给生生咽了回去。他问:“阿秀姑娘,你怎么在外头坐着?一个女儿家,如此这样,总归对名声不好。”
  阿秀知此人迂腐的毛病又犯了,她仍是笑,那张原本不算特别出彩的面容,顿时眉飞色舞,鲜活灵动起来,格外的甜美和俏皮。她答:“大人,我怕吵着你。”其实,说来说去,阿秀很心虚。
  先前,在茶寮处,顾怀丰只不过站得离她稍微近了一些,时间久了一点,就莫名其妙中了檀香的道。也幸好这一回他吸入的不多,仅仅神思昏沉罢了,并未出什么乱子。但阿秀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她虽未故意施法害人,但这人却因着她的缘故,无端端接二连三受了罪,元神也必有所亏损。
  当然,阿秀还想不明白一件事,就是这檀香,为何单单会对顾怀丰这么灵验?且不提心性至纯至真的谢一一,连现在一直与她并排坐的王二,都好好地,没出现任何异样。那这顾大人,到底是怎么了?
  顾怀丰哪儿知道对面这人的心思,他指了指里头,有些为难道:“既然受了你师兄的托付,总不能让你抛头露面,进来吧。”说罢,他放下车帘,屈身退了进去。
  那道青布垂帘随着他的动作,一飘又一荡,再加上车马颠簸,帘子偶尔会掀开一角。隐隐约约,就能看见里头那人修长笔挺的身姿,好似从不会屈服下一丝丝来。
  阿秀是个学武之人,她想来想去,觉得这人很像师父现在的那把配剑,用万年寒石精磨而成,孤傲又锋利。
  想到这个比方,阿秀不由抿唇,浅浅一笑。她与一旁的王二寒暄完刚才的话题,又好生道了一句“有劳了”,这才抱起一旁的包袱和油伞,掀帘而入。
  这马车极其简易,里头空间也不大,只因为轻便,所以这次被顾怀丰拿来用了。一张长条形的小案桌,占去好大一片地方,还有几个随行的包袱,再加上有个成年男子在,身高腿长的,车里就显得有些逼仄了。
  顾怀丰大半个身子对着最里头的车壁。他盘腿而坐,一手握经卷,一手轻轻搁在案上,已经是个静心看书的模样了。
  阿秀客气道:“顾大人,阿秀多有打扰。”
  顾怀丰翻过一页,这才轻轻“嗯”了一声,不咸不淡,算做应答。
  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准备多搭话,阿秀自顾一笑,她背对后头那人,紧挨着车帘,找了一片空处坐下。有了茶寮的先例,阿秀隐约有些担心。只怕时间久了,狭窄的车厢内,檀木香味驱之不散,又会导致那人无辜中毒。所以,她才挑了这样一个通风地方。
  车内极静,只有偶尔的翻书声。阿秀无聊之下,双手抱膝而坐,她的下巴尖儿正好抵在膝盖上,后背不自知的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形。
  眼前的车帘,飘起又落下,阿秀盯得久了,就开始怔怔发呆。
  等顾怀丰温习完手中这卷书时,外头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他与王二,是清早从安州出发的。晌午时分,在茶寮用过了饭,到现在,约莫又过去两个多时辰。安州距离霈州,满打满算,需要三日车程,若是快马加鞭,大概两个日夜就够了。若是没有阿秀,他自然会命王二连夜赶路的,可现在,带了个女子同行,他就不得不多顾虑一些东西了。
  想到阿秀,顾怀丰惊觉这一个下午她似乎都没什么动静,好像彻底不存在一般。思及此处,他略微回过身,原本大半个身子对着里头的,现在剩小半个还向着里面。就见那人背对着自己,安静地坐在车帘处。她的身子弯着,像月牙儿。
  从他这儿看过去,那袭单薄的衣衫底下,柔软的纤腰不堪一握。有了这个念头,顾怀丰胸膛处咚咚咚不停乱跳,他赶忙垂下眼眸,不敢多看,又极其羞愤,只觉得自己和那帮登徒浪子没什么差别!他蹭蹭蹭地转过身去,方觉得好受些。
  车帘被风掀开,一股凉意窜入。夏去秋来,晚上的温度到底降了不少,顾怀丰身子一向弱,受不住这样的凉,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一想到阿秀就这么坐了一个下午,他便又别别扭扭、犹犹豫豫地回过身来。
  那道青布车帘,柔柔拂起,蹭到她的脸上,发丝上,那人却没什么动作,犹如老僧入定。
  顾怀丰心疑:她不冷么?女子的身子不是都柔弱的么?
  过了半晌,他终于慢吞吞开口,唤了一声:“阿秀姑娘。”
  阿秀的神思还在九霄云游,陡然听到有人正经唤自己的名字,她眼睛簌簌眨了眨,回过神来。待分辨出声音来源后头那位时,她微微偏过身,看着车厢尽头隐在半明半暗之中的那人,疑道:“顾大人,有何事?”
  顾怀丰本就有些心虚,现在被她这么一问,就有些转不过弯了。“你冷么?”他径直问道,声音不似往日对他人那样的冷淡,好像透着一股子关切。
  话音刚落,顾怀丰自己都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何时这么唐突过?正欲开口解释,阿秀笑着回道:“我不冷,你呢?”
  她的声音轻飘飘,软绵绵的,落在顾怀丰耳里,生出一点亲昵之意,没来由的,他的脸腾地就红了。他说:“我有点冷。”这回,嗓音沙沙的,像极了小时候的他跟母亲撒娇。
  阿秀回头,正巧车帘被风吹的四处乱飞,不待多想,她便一把伸手跩住,紧紧握在手心里。那道调皮的帘子,这才消停下来。
  阿秀复又偏过头,笑道:“我给你抓着了,这样子风吹不进来。大人,我听王大哥说你身子骨弱,已经入夜了,你可曾带了厚实一点的衣袍?”这一个下午,阿秀和王二在外头闲聊,多多少少,打听出一些顾怀丰的事情,收获颇丰。
  她的脸很白,可她的眼睛很亮,亮的像火,烫的他的心尖发热。
  顾怀丰瞥开眼,高声道:“王二,可有什么地方歇脚?”
  王二大惊。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兴县那回,顾大人就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要歇脚,今天倒奇怪了。他忙回道:“前头就是个小镇。大人,我去找个客栈投宿,可好?”
  顾怀丰应了声“好”,他重新拿起案上的那卷书,头也不抬,道:“别坐那么外边了,小心被风吹得着凉。”想了想,他又说道:“我长姐说过,姑娘家的身子金贵。万一你病了,我也无法对你师兄交代。”
  阿秀“哦”了一声,往里稍微挪了挪,重新背对着他坐好。可她两只手还是分别揪着帘子下摆的两个角,所以也没挪多少。
  天色不一会就全黑了,车厢里没有烛火,顾怀丰却还捧着一卷书,他看着看着,就抬起了眼眸。前头那面帘子上头被风吹的鼓鼓的,形成了个小山包,底下却纹丝不动。那个纤瘦的人影也是。
  他怔怔看了会,又重新低下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客栈

  前头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还剩两间房,一间上房,一间下房,都被顾怀丰要了。领路的小二先到上房门口,对着顾怀丰和阿秀,道:“公子,夫人,请早些歇着。需要什么吃食,或者其他的,吩咐一声就好。”
  只这一句,便又戳了顾怀丰的忌讳!
  他就知道会有此类尴尬误会,不由面红耳赤,心下焦灼。正欲解释,一口气提着,憋在喉头处,不上不下,顺不过来,他干咳得,满脸更红了。
  阿秀瞥了他一眼,心中偷乐。她笑着解围道:“小哥儿,我与这位公子只是同路之谊,劳烦小哥带我去另一间房吧。”
  那小二知道自己说错话,又是作揖,又是告罪,这才引着阿秀往别的地方去。没想到,顾怀丰道了声“且慢”,一只素手就拦在他俩跟前。阿秀一愣,仰面望向他,不知是何意。
  顾怀丰却并不看她,只是收回手,拢在唇边继续咳了一声。他道:“阿秀姑娘,这间上房留给你,我与王二去旁处。”说罢,也不等阿秀开口,他便撩起衣摆,提步走了。他一走,王二和店里小二也跟着他走了,只留下阿秀一人,怔怔站在门口。
  那个匆匆离开的背影,修长又笔挺,风姿卓越,宛若仙人。她看在眼里,想来想去,好像只有师父能够和这人比肩了。阿秀嘴角忍不住上翘,笑意蔓延之下,她想:“这人真是个呆子。”
  可阿秀万万没想到,这人竟还有更呆的时候!
  夜深了,她正在房里打坐,有人过来敲门。她问是何事,外头的店小二利索应道:“姑娘,那位公子恐你吹风受凉,担心不好对你师兄交代,于是吩咐小的,烧了些热水过来,给姑娘你沐浴更衣。”
  阿秀哑然。
  先前顾怀丰让小二过来请她吃饭,阿秀自然是推说辟谷不食。那边厢,却只道她是客气,便劳烦店小二端了几个小菜和米饭上来,说是不好对她师兄交代。如今,他又这样,弄得阿秀哭笑不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想了想,还是打开房门。店小二指挥着人往里搬澡盆子、热水等物什,阿秀问道:“那位公子,他可要沐浴?”
  店小二点头:“他现在应该是已经在沐浴了。那公子一看,就是个爱干净之人,我们店小,下房颇为脏乱,倒过意不去。”阿秀觉得,今日真是委屈了顾怀丰,他如此挑剔之人,竟为了她,屈身去住下房。
  待人通通走了,阿秀阖上门,走到那冒着热气的澡盆子前,静静站了会。她暗忖:“就洗一回吧,别辜负那呆子的好意。”阿秀这具身子,是千年檀木幻化而成,百毒不侵,万古不朽,唯一的缺陷,就是有点怕水浸泡,但偶尔为之,问题应该不大。
  她散开发髻,褪下衣衫,将自己包裹进热水之中。热气渺渺,热水灼灼,她倚在身后的桶沿上,轻轻叹了一声,缓缓阖上眼。
  她正欲彻底放松下来时,赫然一股极为霸道和凶煞的戾气,闯入了客栈,慢慢萦绕徘徊,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鬼界有鬼道,来此一招,便是提醒那些比他弱的鬼,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阿秀知道来者戾气比自己重,而且重的多,怨,恨,凶,煞,交织在一起,能够让人不寒而栗。阿秀是千年厉鬼,那这个闯入者,只怕三千年都不止!
  她忽然想到了今日遇见的那个白色身影。只那短暂的对视,阿秀便清楚,自己输了。那个白色身影修为极深,若不是她的戾气存心试探,自己竟对那身影仍毫无知觉!
  而那白色身影的戾气,与现在来的这个,一模一样。
  阿秀不敢大意,她随意擦了擦身子,穿好衣裳,抄起油伞,夺门而出。走廊上空无一人,四下打量,并没有看到晌午那个影子,她只好沿着楼梯而下。
  刚才还萦绕四散的煞气,此刻已经渐渐聚拢在了客栈里的某处地方。阿秀心知那鬼定然现了形,刻意收敛了气息,以至于她探不出方向。阿秀只好握紧青布油伞,缓缓催动内力。伞柄上流动着的青光渐盛,似乎与主人心意相和。
  少顷,那伞好像活了过来,突然挣脱开阿秀的手掌钳制,它轻轻一弹,伞尖指向某处,引着主人前去。阿秀不再耽搁,忙顺着指引,追了过去。
  七拐八绕之后,停在一间房门前。阿秀一愣,顿住了步子。这里是顾怀丰的房间,她先前亲眼看着他进去的。可那比她更强的厉鬼,也在里头。厉鬼在此出现,只会做一件事,就是要吸尽人的精血和元神。自己现在空有人形,根本没法上天入地,怎么和那厉鬼斗?但要阿秀眼睁睁看着顾怀丰惨死,她又做不到。
  不待多想,她还是一脚踹开了门。砰的一声,阿秀径直闯了进去。屋里很空,不过一张通铺,几个桌椅板凳,很是简陋,王二也不在。而那屏风后头,热气腾腾之间,夹杂着几缕墨青泛红的鬼气,这是要杀人的先兆。
  阿秀不敢耽搁,提气便掠了过去。屏风后头杀出个鬼影来,果然是中午遇见的那个!她看着阿秀,恼羞成怒,道:“你既也是厉鬼,为何要坏我好事?”
  阿秀往屏风看去,见顾怀丰晕在木桶之中,也不知到底如何了。她心下焦急,忍不住喝道:“我不管你其他,但此人就是不行!”
  那鬼掩面媚笑,眼波流转之间,瞥向昏迷的顾怀丰,疑道:“怎么,此人是你情郎?”声音格外娇糯,若是被个凡人听去了,只怕经受不住媚意。
  “你管他是不是我情郎,总而言之,就是不许你伤他。”阿秀回道。
  她一愣之下,笑道:“你是鬼,他是人,怎么能在一起?”她将阿秀来回打量了遍,接着道:“我看你不过千年修为,如今虽有了这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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