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帝尊-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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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一点点过去，但这大泽却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魔人一路走来，走过大山，巍峨磅礴，走过乱石，崎岖陡峭，走过沼泽，神秘且处处杀机；但即便如此，却依旧没有到达终点，亦没有终点。
只是，那股呼唤之音，却也更加强烈。
走到此处，魔人已经能够隐约听出，那呼唤之音是一种类似于上古时期的语言，但因为并不能听得太清楚，所以他只能继续走下去。
就这样，日升日落，即便这幽暗的大泽深处没有时间的概念，但据魔人推算，恐怕也过了三日。
密林深处，魔人皱着眉头停下脚步，站在一棵古树下，他默然不动了。
诡异的呼唤之音再次响在耳畔，这一次，他终于听清楚了！
却也在此刻，异变陡生！
原本阴暗的密林忽然燃起一朵朵鬼绿色的火焰，火焰在空中旋转，不多时，魔人身遭便是被鬼绿色的火焰围裹着。
他陷入了鬼绿色的火焰空间中。
而此刻在他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景象也忽然变化。
那是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一角被打破，零散的狱石四处都是，一朵触目惊心的血色莲花绽放在那一角祭坛上，让人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寒意。
祭坛磅礴，有苍茫气息铺面，仿佛经历了万古悠悠，缺了的一角独显悲凉。
是谁？打破这祭坛？
魔人迷茫，他踌躇片刻，任由耳边魔音侵袭而不动摇，坚定的朝那祭坛走去。
直觉告诉他，这祭坛像是要告诉他些什么。尽管这听起来荒诞离奇，但这种感觉却挥之不去。
近了，很近了，魔人终于走到祭坛跟前。近距离下，他不由瞳孔紧缩，且身体都在颤抖！
血色的莲花悄然绽放，寒意包裹着魔人身躯，浑身冰凉如雪。
这祭坛哪里是由地狱狱石构筑，分明是一具具白骨构造！
那白骨白得刺眼、晃目，一半颗头颅镶嵌在当中，另外那一半随着缺失的一角祭坛消失，空洞的瞳孔仿佛在无声述说，这片空间响起密密麻麻的嗡嗡之音。
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魔人沉默，他觉得心有悲凉，无法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看到这血与骨铸成的祭坛，他的心都在颤抖，眼角有泪淌下，他顺手抹去，想要止住这股莫名的悲伤，但却徒劳。
嗡！
一声嗡鸣，有缺的祭坛突然震荡出一道道涟漪，血红色的光芒飘然跃起，音浪澎湃，如一曲强强战歌，情不自禁让人热血沸腾！
像是远古时期的大战，但又不是，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仿佛被远古人族与异族大战更加久远，仿佛追朔到了无垠无尽的时空尽头，追朔到另一个时空天地。
魔人这一刻神识远离身体，被那股苍然气息牵引，神游天外。
越过绝美的山川峡谷，跨过奇美的塞外荒漠，走过秀美的月光森林，踏过壮美的茫茫大海。山河如画，江山如诗，魔人不觉嘴角露笑，然而下一刻，天穹崩溃，无尽凶杀之物滚滚降临，峡谷崩碎，荒漠沦陷，森林燃成灰烬，大海被焚烧干涸，毁天灭地，山河不再，徒留下满地疮痍。
像是最孤独的行者，魔人行走在倾斜毁灭的天地中，只有他一个人，他与最奇形怪状的生灵对抗，血染千秋，却独自****着伤口，他要弄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要毁灭天地。
他知道，那不是异族，因为在那场大劫中，异族也死伤殆尽，在抵抗，在征战。
然而就在他想要弄清楚那些异物究竟是什么生灵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忽然崩溃，他神识归体，再次回到了祭坛旁。
眼眸闭上，他的身上不再那么死气沉沉，像是经历了新生。
良久，他睁开眼眸，眸子如深潭，平静无波。
只是脑海中，那之前见到的一幕幕，还在清晰的回映着，像是要永远镌刻进他的脑海深处。
低头，神色复杂，那古老的祭坛爆发出的光芒已经暗淡下去，他知道为什么神识没有看到那场天地崩溃的最后，因为这祭坛已经耗尽了所有能量，无法再支撑。
深吸了口气，他突然对着祭坛深深鞠躬。
“无论那是一段怎样的历史，又为何被埋没在时光长河中，林楚发誓，都必将追朔到尽头，洞悉一切诡秘！”
话音刚落，祭坛上的光芒彻底消失，孤寂的空间中，仿佛有着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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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9章 【523】 地火！
枯寂的空间，仿若响起一缕叹息，似是忆起那段血与火的岁月，看不到光明，没有尽头，徒留下落寞与哀恸。
林楚站在原地默然良久，他不曾经历过那段岁月，但刚才神游天外，却也感觉到悲与哀。难以想象，那是一段怎样的岁月，淹没在无尽历史长河，从未被揭露，对于现在的人族，甚至所有种族生灵来说，那段岁月堪称暗无天日，不见光明。
林楚深吸了口气，他眸光湛湛，想起了很多。
远古时代，神族强势，人族为奴，而后黑暗岁月，人族逐渐崛起，逐鹿天下，终掌乾坤。然而在那远古神族以前，是否还有更久远更古老的文明？
如果有，那而今又为何不曾见到丝毫记载？
如果没有，那之前所见到的一切又为何？
林楚不信那是幻境，事实上，他心中早有种种猜测，只是那个时候他的实力不强，没有接触到更高的层次，所以不会联想到太深，而今他已经有资格接触到一些秘辛。
他作出假设，姑且称远古时期更久远的年代为荒古，那时天地发生过大变。只是这样一来，似乎也说不通。刚才所见，所有生灵抵抗大劫，同样有人族，可在那荒古时期，如果就有人族的话，那么远古时期，人族为何为奴？
且，所有古籍遗册都未曾有过丝毫记载！
那一个时代，像是被生生埋葬，让人毛骨悚然！
如同一个又一个珠子，四散分离，无法被串联到一起，林楚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如果找到那遗漏之处，或许能将这一切串联起来。
摇了摇头，他决定不再去想，因为无法得到答案。
转身，他看着那一朵朵幽绿色的鬼火，一朵一朵鬼火像是一双双诡异的眸子，林楚忽然感觉浑身发寒，黑暗中，好似有一双瞳孔，将自己全身看透，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心中冷哼，他一拳轰出，如闪电，幽绿色的鬼火轰然爆发出更加绚丽的光芒，且这个空间摇摇欲坠，似要溃散。
林楚虽惊不乱，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渐渐的，那些幽绿色的鬼火融合了，轰然化作一只巨大的眼睛！
一直幽绿色的巨大眼睛！
刹那间，林楚浑身冰凉如雪！
邪恶、古老、冷漠、不屑，像是最恐怖的魔神，在俯视苍生，视林楚如蝼蚁！
然而更让林楚脸色变化的是，他不敢有丝毫异动，那双邪恶的眸子，仿佛将他锁定了，只要他有丝毫动作，必将万劫不复！
邪恶的眸子就那么死死盯着林楚，像是在审判，像是在思索，林楚眼眸一眨不眨，与之对视。
忽然，那眸子转动了一下，幽绿色的火焰荡漾看来，如水波涟漪。
林楚浑身发寒！
他不信鬼，不拜神，但这一刻，心底却忽然有着一缕惊惧。
这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惧意，难以想象，自穿越到这个世界，哪怕生死一线，他也不曾有过如此感觉，而今在这双古怪的眸子下，他第一次有这种惊惧之感。
强自镇定，林楚从那双眼睛中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眼眸微微透着古怪之色，为何自己会感到熟悉？他有些想不通，努力思索，极力回想，但没有丝毫头绪。
终于，一人一眸在这黑暗空间中对视了足足半个时辰之久，那双眸子缓缓溃散，重新化作一朵朵幽绿色的火焰。林楚敏锐的发现，这些火焰比起先前，虚弱了不少，那一簇簇火苗都仿佛无精打采，要熄灭。
林楚心中松了一口气，那诡异的眸子给他的感觉太危险了，他不敢轻易妄动，此刻终于离去。
站在古老的祭坛旁，林楚皱眉沉思，想要回忆起那股熟悉之感。
但良久，未曾有丝毫收获。
叹了口气，他转身离开。
幽绿色的鬼火消弱不少，这片空间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稳固，他探手打出一拳，虚空破灭，但很快又愈合。
暗自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想了想，他弯身，捡起一根枯骨，那应该是缺失的一角祭坛上掉落下来的。将其放入虚空戒中，他再度挥拳，在空间愈合的前一刻，瞬息离开了这里。
大泽深处，古兽咆哮，苍茫古林中，到处上演着厮杀，林楚微微沉吟，没有选择离开这里，而是找了一颗数人合抱粗细的古木，并指为剑，很快一个树洞便是成型，他闪身进入其中，挥手布置下几道隔绝气息的禁制，便盘膝修炼。
此前被那双邪恶的眸子搞的心惊肉跳，此刻方才有机会静下来。双手微微颤抖抚摸着右臂，他的眼中，有茫然，也有痛苦。
紫烟化作的小狐狸寄居在自己的种魔空间内，他意识恢复过来后，就已经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恨吗？该恨谁？
恨林萱儿？
他做不到。
可紫烟化作的小狐狸，却永远的离去了，连入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脑海中响起那个美丽得近乎飘渺的女子，那一刻，百花丛中，她回眸一笑，对他说，“我叫紫烟。”
世上会有两朵相同的花吗？
也曾寻寻觅觅过，但没有答案，于是他不再追求，心中通达，何必去想两朵一样的话，无论如何，紫烟都是紫烟，那个女子于不经意间，让他平静的心荡起了丝丝涟漪。
只是，他还未对这份情感作出回应的时候，伊人已去。
到如今，更是神魂皆灭。
用力捂住心口，那种痛，几欲让他窒息！
很久，久到林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长吸了口气，脸色的哀痛消失，重新被坚毅取代。无论如何，紫烟已去，他如果颓废下去，并非后者所望，他能做的，只有更好的活下去，连着紫烟的份，一起活下去！
闭上眸子，内视体内，他发现了身体有所不同。
那丹田原本化作了气海，而今再度凝成了一颗滚圆的珠子，且丹珠表面，一层层紫色光芒旋转，散发出阵阵柔和光晕。
最让他惊讶的是，这些散开的紫色光晕竟然在不断刺激他的筋脉，让他的筋脉更加粗壮！
微微握掌，他怅然，原来不知不觉间，修为已经到了大无相巅峰，只差一步，便可迈入法相之境。而且，这不是那种咫尺天涯般的感觉，只要他愿意，下一刻便可凝聚法相之身，成为法相强者！
只是现在，他却没有多少突破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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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524】 惊悚！
人法天，天法地，法相天地！
诸法无我，诸行无法，诸法无相，是为法相！法相者，沟通天地，窃取阴阳，上达青冥，下连九幽，冥冥中，相法自融。
法相乃是无相三境最后一个大境界，玄奥无比，神妙无常。多少天骄绝艳止步于法相之前，终生无法迈入那一步，其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无法让得神识上达青冥，下连九幽。
林楚被紫烟所救，而今生在地狱，祸福相依，让他突破至法相之境，如今只差凝聚法身了。
深吸了口气，林楚平息心情，而今不是凝聚法身之时，他要借着刚刚突破之际，感悟法相奥秘。
一些上古炼体法门中曾言，人身是一个大宝藏，诸多穴窍隐藏着无尽神藏，每一次境界的突破，若是抓住那一瞬而逝的机会，有可能感悟到自身奥妙，进而挖掘潜力，成为更强。
《造化龙经》乃是龙族至宝，林楚虽只得上半部，
但也对自身神藏有所了解。昔日修炼《兵解》这部奇经的时候，他就隐有所感，只是那时候感到一片蒙昧，无法看得透彻，只能作罢。
而今随着实力增强，他想再探究竟！
心如止水，林楚感悟自身的每一处穴窍，每一条筋脉。大大小小的筋脉横纵交错，像是一条条小溪，这些溪流朝着最终的大河淌去，如同命运长河一般，生灵无穷挣扎，所为的也只是朝着那虚无缥缈的彼岸淌去。
林楚有所感悟，但他抓不到那种灵犀一动的感觉，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
神识渐渐蔓延出来，他观察这颗古树，枝繁叶茂，主干粗壮，树叶沙沙摇动间，充斥着一种生命的律动。
他曾在古册中见到一则箴言。
有先贤显化，教化世间生灵，曾有一问，“观流水流动，你所见何？观桑树发芽，你又看到了什么？”
林楚那时皱眉苦思良久，但未曾找寻到答案，而今，他却感觉自己仿佛要找到那个答案了。
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就如那一条条江河一般，无论怎样流逝，无论流向哪里，但最终都在朝那彼岸流淌。
无穷无尽的溪流，无穷无尽的河流，就如同一个个生灵，也曾惊涛骇浪，也曾浪遏飞舟，生灵亦如此，这一切的一切，谱写成了一曲生命的赞歌。
“原来，那流水流动，是生命的律动，那桑叶发芽，是命运的轮回。”
林楚微笑，不知为何，他眼角有泪淌下。
原来，我们都在这天地迷失，原来我们都不曾离开过。
因为我们，都只是想要挣脱出命运这个巨大的牢笼啊！
林楚热泪滚滚，但却大笑。
轰！
像是有一声轻响，林楚的神识扶摇直上，朝着九天之上而去，他看到了山河万里，看到了晴空如洗，看到了古往来今，看到了血与火的时代，有高歌自那遥远的时空尽头而来，那是生灵最本源的心声，那是渴求挣脱命运束缚，向往自由的赞歌。
轰！
识海翻滚，星云层叠，无尽的星辉垂落下一道又一道的光芒。
那苍茫的大地，牛羊成群，古之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