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明-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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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回来啦!大少爷回来了啦!”八哥喳喳的叫个不停。
“混账,说小畜生回来了。”李杲怒斥着对八哥说道。
“爹,想您儿子就想了呗,何必骗一个八哥说谎话,我这八哥可是蠢得,多少年不开窍,如今竟然能说大少爷回来啦,可见爹您是有多想念您儿子。”
话音刚落,从外面走进两个俊逸的青年郎。
头前一位,二十岁左右,身长七尺,一身妥帖白色的儒衫藏不住他完美的体廓,逍遥巾束着一头墨黑的长发,腰里挂着酒葫芦走起路来,会有玉石交击的清脆的声响。
手里拿着一把画着山水的扇子,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
身后的青年郎,年纪虽然小了一些,但是生的面如冠玉,眉若朗星,一身朴素的长袍,头上斜插着一根玉簪,站在大公子身后,虽然不言不语,但是眼神中投射出来的光芒,却犹如星辰一般,虽然只是初见,却让人不由的多看上一眼。
李杲起身,凶着脸,想要习惯性的训斥儿子两句。
却被儿子一把抱住,李杲忽然发现儿子些许月份不见,臂膀竟然更加宽阔了,气息也更加沉稳了。
“爹,孩儿也想您了。”
李杲感受着儿子宽阔胸膛传递来的热量和力量,心里颇为感慨,自己的儿子果然长大了,也懂事儿了。
一股热泪险些打湿了眼眶,过了许久,稳住了情绪,拜托儿子的手,“别闹了,既然有朋友来,还不先介绍一下你这朋友,传出去岂不是让人家笑话咱们李家无礼。”
李晟这才松开了松开了胳膊,后退了几步,拉着身后青年郎的胳膊道:“爹,这是我至交好友,叫姚文广,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受过名人的传授,高人的指点,兵书战策无一不通,更难得的是,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江湖给他取了个雅号玉面小诸葛,听闻鞑子南下,特意投奔我,想要为咱们辽东都司尽一份心。”
听了儿子介绍,李晟眼前一亮,赶忙上前两步说道:“你便是三年前,支身混入草原,挑起草原十几个部落混战,最后全身而退的玉面小诸葛姚文广?”
姚文广面带恭敬,没有丝毫的倨傲之色,躬身施礼说道:“叔父莫要捧杀小侄了,所谓的玉面小诸葛,只不过江湖同道抬爱,若论才智,北有沧州府****生,南有扬州苏献策,我只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见到姚文广如此谦逊,李杲心里更加佩服。
一般年轻人,年少成名,难免心高气傲,但是眼前这个姚文广却不一般。
想必是有真本事的,自然赢得了李杲的尊重。
李杲爱才心起,便带领着儿子还有姚文广,去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德胜楼喝酒。
沿途,姚文广见到城中有不少兵士游荡,军纪差了许多。
百姓们看向士兵的眼神中,充斥着怨气。
便开口问道:“叔父大人,眼下大军压境,你为何不早日出兵抗击鞑子呢?我听闻忠武侯已经引一万大军到达战场,昌平县更是出了一个叫做王守仁的县令,以一县之力,拖住鞑靼三皇子十几万大军的兵力,扬我大明军威,叔父坐拥辽东都司,手下带甲之士数万,为何不早早发兵,救万民于水火呢?”
李杲老奸巨猾,装作很是委屈的神色说道:“忠武侯年少成名,心高气傲,误信了谗言,领了一万多精兵,莫名其妙的收缴了我手下的两个卫所,如今更是带兵直接向我杀来,我想既然他深受皇恩,何苦跟他相争,不若在此等候,等他领兵前来,将指挥权让给他,不然的两军冲突,耗费了我大明的军力,让鞑子反而受惠。”
李晟闻言,焦急的说道:“父亲大人,这可不行,忠武侯既然听了别人的谗言,您将兵权交给他,那还有您的好处?不若我去亲自去忠武侯军中亲自解释,等到事情弄明白了,就没有事儿了。”
李杲情绪低沉说道:“我倒是想解释,可是忠武侯哪里听得进忠言逆耳,他在义州夺取兵权,义州知府只是辩解了几句,便丢了性命。我儿还是吃饭过后,带着文广小友早早离去,莫要被我连累了,徒惹杀身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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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投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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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杲一把年纪了,却是一个地道的演技派,眼泪说来就来。
四十多岁,老泪纵横,哭的颇为难受的样子,看的姚文广心里心里颇不是滋味。
姚文广开口说道:“叔父大人,既然侯爷不能听进劝告,若是您将兵权交给他,怕是您自己也将身入险境吧。”
姚文广在草原上经历过最惨烈的斗争,他深知一个将军,一旦没有了手中的兵权,他的下场便是死。
听闻姚文广的话,李杲颇为大义凛然的说道:“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我大明亿兆黎民百姓,我李杲受点委屈又有什么?纵然是丢了性命又有何妨?我相信圣上会还我一个公道,黎民百姓会还我一个公道。”
姚文广止住身子,对着李杲躬身行礼,脸上的尊敬之色愈发的浓郁。
“叔父高义,小侄儿佩服。义州夺兵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忠武侯性格竟然如此乖戾,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不听忠言。”
听了二人的交谈,孝顺的李晟焦急的不成样子,拉着姚文广的手说道:“文广,我父亲忠于朝廷社稷,那是他的本分,但是我做儿子的,不能看着父亲如此丢了性命,希望你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救救我爹,拜托了。”
姚文广看着城内人来人往的百姓,又看看一脸忠义之色的李杲,点点头说道:“他忠武侯陈生,虽然号称大明北方第一年轻俊秀,但是我姚文广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我不知道此事也就罢了,既然我知道,我就要管下去。”
……
河岸战场,战斗如火如荼,不停的有将士倒下。
鲜血从河边往河水中流,最后形成了红色的波涛。
从战马上倒下的将士,尸体顺着河水,顺着红色的波涛,浩浩荡荡的向着下游流去。
尸体越来越多,最后都有堵塞河流的趋势了。
但是两万人的队伍,却产生及极其强烈的危急。
他们占了先手,但是却没有抓住战机,两万人的队伍不仅仅没有突破一千人建立起来的临时防线,反而被陈、云川率领的一支千人骑兵队,冲入了中军。
鞑子的中军都是精锐的队伍,战斗力异常的彪悍,但是却因为阵型的原因,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
陈、云川在厮杀中,突然从后背上,将短矛拔了出来,当做标枪,朝着鞑子的中军统帅投了过去。
鞑子的中军统帅想要躲闪,却因为战马太过于拥挤,身子一闪掉到战马下面。
两万骑兵臃肿在河岸,掉在地上根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瞬间便被踩成了一堆肉泥。
本来还能坚持片刻的朵颜三卫的队伍,在没有了中军统帅之后,瞬间崩溃了。
就在陈、云川身边的一千精骑,剩下不足五百的时候,敌人的部队终于崩溃了。
不知道谁带的头,一个朵颜三卫的士兵面色苍白,扔掉手里的武器,从战马上跳下来,脱掉铠甲,扔掉军盔,噗通一声就跳进河里。
中军的崩溃,更是引发了前线和后队的崩溃,众多骑兵后队的骑兵队伍,纷纷惊恐着,嘶吼着,往回撤退。
几名千夫长想要指挥战事,却被战马之上的陈、云川抽弓搭箭射死了好几个。
这下子,鞑子的队伍终于彻底崩溃了。
兵败如山倒,最后两万多的骑兵队伍,纷纷溃退,很多人在队伍中根本没有办法转向,无奈之下只能跳水逃走。
陈增春率领将士,追杀了一阵,便没有力气,躺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陈、云川又是经过了一阵厮杀,身边最后仅仅剩下三百勇士,而且人人带伤,很多活下来的人,身体都不完整,或许永远上不了战场了。
陈二哥的本人的伤势也非常严重,身上被插满了敌人的狼牙箭不说,铠甲也被砍开了几十道口子,鲜血不停的往外流。
随军的军医上前赶忙给陈、云川包扎。
****川一伸手便拦住了,说道:“我并无大碍,还是先医治其他的弟兄们。”
陈增春搀扶着陈二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将自己的衣服撕成一条条的,颇为佩服的说道:“陈二哥,刚才那一战,实在是威风至极,千骑精锐对鞑子两万大军发起了冲锋,最后竟然还赢了,这将来定然要载入史册,只是不知道这无名的小河,将来会有什么响亮的名字。”
****川看着滚滚的红色的波涛,笑着说道:“我看着里血液把河水都染红了,不如就叫红河谷吧,咱们立个碑,也好来个流芳百世,让后人知道我陈二郎,是响当当的大英雄。”
“好!”
二人说干就干,就在自己屁股地上的石头上,让工匠刻上了红河谷三个大字。
陈、云川嫌弃自己写的字太难看,便领着活下来的人,在大石头上拍打下血红的掌印,让工匠将他们的掌印刻下来。
不多时,那战场上临时指挥的锦衣卫校尉上前,说道:“陈大人,我们在这些使者身上搜出了鞑子与朵颜三卫的书信,请过目。”
不等陈增春结果书信,脾气暴躁的陈二哥率先一步接过书信,看了一遍,气的将书信撕了个稀巴烂骂道:“李杲这狗贼,竟然敢私通鞑子,这支朵颜三卫的部队,就是李杲这狗贼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伏击我们,若不是我兄弟早就算计到了,怕事麻烦了。”
陈增春看着一地的碎纸,气急败坏,也顾不得陈二哥的身份,骂道:“你这个憨货,这可是对付李杲的证据,你怎么说撕就给撕了,真的气煞我也,这可如何是好。”
陈二哥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一脸郁闷的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我刚才也是太愤怒了,一时间没有控制住自己。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五弟弟,不如我便自杀在这里吧。”
说完将宝剑横在脖颈之上,对陈增春说道:“我可自杀了,我可自杀了。”
陈增春也在气头上,说道:“你随便。”
陈二哥脸瞬间红了,一脸尴尬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那么不地道,你拦我一下子,能死啊。
还有你们几个笑什么笑?锦衣卫就了不起?”
锦衣卫校尉说道:“我们只是想看看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大英雄自杀时候的样子。”
陈二哥厚着脸皮说道:“鞑子没杀光,我可没脸死,你们锦衣卫不是神通广大吗?赶快想办法,要是让我五弟知道了,肯定要责罚我。”
那锦衣卫校尉说道:“这么重要的书信我们自然是要交给陛下亲自过目的,诸位刚才看的是仿制的,诺,这里还有一份仿制的。”
说完将书信递了过来,气的陈、云川一把提起那锦衣卫校尉就要往水里扔。
“且慢。”
“怎滴?“
陈增春急忙说道。”我有一计,可解侯爷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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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攻打总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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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房,姚文广找了张椅子坐下,有老妈子送来上好的明前龙井。
端起茶杯,细细品味,顿时有一种格外的怀念感。
明前龙井,乃是清明节前采摘的龙井茶,特点是色绿、香郁、味甘、形美。
可以说是比黄金都要珍贵的东西,自己以前潜伏在蒙古部落的时候。
蒙古部落的首领也只有一小盒这种龙井茶,还轻易不肯示人。自己辅佐他那么久,也只是请自己喝过那么一次。
谁曾想到,在辽东都司竟然成为招待客人的东西。
若是没有多想也就罢了,像姚文广这种心思细腻之人,若是深思,定然会发现许多不同之处。
比如说自己手里的茶杯,竟然是大宋年间,定窑生产的御用茶杯,那是皇帝用的。
再比如自己坐下的这张椅子,龙胆水波都有,是金丝楠木椅中难得的上品。
换做是别人,被如此优待,定然会生死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但是姚文广却不是这样,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李杲只不过是一个辽东总兵,朝廷的俸禄也就那么点,如何能供应他享受如此豪华的生活。
再想起城中巡游兵丁的落魄的穿戴,百姓们看向李杲是那敢怒不敢言的眼神。
现在细想看来,这个李杲根本不是什么忠君爱国,一心为民的好官,而是一个自私自利,欺压百姓,满嘴谎言的贪官污吏。
想必忠武侯陈生也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劣迹,又因为他不出兵抗击鞑子,才发兵的。
姚文广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大明的有志之士,岂能做出助纣为虐的事情。
推开门,想要出去,却见外面的士卒防守严密,心里当下明白,这都司府恐怕也是进来容易,出去难的地方。
重新回到客房,关闭门窗,坐在椅子上,姚文广转念又一想。
自己就算是逃脱了这都司府,见到了陈生,跟他说明事实,一来寸功未立,人家不可能相信自己,更不可能重用自己。
二来,同是大明的年轻俊秀,凭什么他陈生声名远播,而我姚文广就要成为配角。
心里当下就产生了跟陈生比试一番的心思。
姚文广心想我先假意投靠李杲,一边搜集李杲的罪证,一边留心当下的环境。
等到陈生陷入了困境,自己在伸以援手,如此一来,也算是雪中送炭,陈生感谢自己不说,自己在名头上也盖过陈生一头,岂不美哉?
想通这些,姚文广就上了心,以后再去宴饮,再也不推心置腹,反而挑选一些好听的溢美之词,称赞李杲父子为主,至于难听的话,则是闭口不提。
偶尔提起一些练兵的建议,虽然高屋建瓴,但是却要花不少银两,李杲虽然称赞姚文广的才华,但是却轻易不肯按照姚文广说的去做。
姚文广心里也就暗暗明白,这李杲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