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徒-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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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对不起水雁。心里对将来的生活又多了几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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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唐云只带了努美利娅与他同行，好歹也是自己的媳妇，又颇有手段。真遇上麻烦也能帮得上忙。当然，最重要的是努美利娅没那么多事情忙，又总能把自己照顾的细致入微。习惯了圣子的身份以后，唐云也的确愿意将她带在身边。
一双男女都换上了柯米娅平民最普通的装束，拉着两个普普通通的破皮箱扮成路人的样子。在九头鸟相关人员故意放水的情况下偷偷登上了会议星舰，中途转向kw27，准备从那里通过民用星舰前往冬幕星。柯米娅星域四通八达，但普通百姓乘坐的民用星舰也只能从首都星最大的星际港口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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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很大，宇宙很大。就算是非常时期，依旧有人忙，有人闲。遥远的冬幕星波兹曼州东部，一个叫做“九州武馆”的小小拳馆里便是一片宁静。
说是“宁静”，其实原因无外乎是生意不好。虽然联邦已经签署了停战协议，但联邦人还处于防抗侵略军的激愤情绪之中。大多数武馆的生意都要比以前好得多。但这说的都是那些适合战争，适合操作机甲的“道拳”拳馆或者是联邦军方偶尔开设的几家非盈利目的的军拳训练营。古武术拳馆的生意似乎比以前还要难做一些。当然，除了名声赫赫的奔马封腾开设的“奔马形意馆”。
九州武馆经营的有些惨淡，但总算是比较平稳。老师傅洪巍南靠着这家武馆虽然没得到什么大富大贵，倒也过得清闲写意。
此刻的波兹曼州正值盛夏，酷暑袭人。
洪师傅坐着他的竹椅，摇着手里的蒲扇。一边捋胡子，一边看着几个徒弟拳把式打的有模有样。虽然脸上没见什么笑容，但心里倒是笑着的。
武馆的新学徒不多，喜欢武道的学生一大半去了道馆、军拳训练营。一小半去了奔马形意馆。如今还围在洪师傅身边的都是些老学徒。人虽然少点，但拉开架势便能让人嗅到根正苗红的正味儿，出手便能挂上浓浓的八极拳古风。
“说得过去”，这四个字就是洪巍南自己心里对他们、对自己武馆的评价。
第九百六十三章 九州武馆（上）
虽逢夏季，但洪师傅为了训练学生们的耐力，九州武馆从来不开空调。只有几个老式风扇吱呀呀的转着，某侧墙角有三根生锈的铁架，支着一大桶豆汤，用以祛暑。锈铁架上的保温罐倒是被擦得铮亮，能从上面映出训练中徒弟们的身影。
洪巍南不太懂什么文化传承之类的高大上字眼儿，他只是不希望把老祖宗传下来的本事给丢了。有时候他自己也会想，联邦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危机。每个练家子都该替联邦做些做点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自己不就是个匹夫么？
只不过从速成和现代战争适应性的角度上看，古武术实在是过时了。时代在发展，武术套路也一直再变化。作为一个华裔武术家，洪巍南当然知道历史上许多关于武术变革的例子。旧历华夏的唐刀传到日本，演变成了日本的*。其后因为制造业、文化、武术技艺等种种原因华夏大多改用单手的剑技。再往后是日寇进犯华夏，而华夏的双手刀技法几乎失传。戚继光观倭寇刀法犀利，创出辛酉刀法。这时华夏才再度有了双手刀术，配合刀身又细又长的苗刀大破日寇。再过百年，日本强盛，再次进犯华夏。许多民间武术家凑在一起，又创出“破锋八式”，在军中普及。用来对付鬼子们的*和刺刀。
从唐手到空手道，从咏春到截拳道，这世上哪有永恒的武道？而现在，八极、形意、咏春，哪怕是泰拳、巴西柔术。。。。。。几大传统武术的称呼前面都挂了个“古”字。挂上个“古”字得以流传下来就算不错了，那些更小众些的把式甚至都销声匿迹了。这就是真正到了该变革的时候了，不变不行了。
看着武馆里二十来个徒弟，有对练的、套路的、站桩的、打木人、沙袋的。。。。。。当然，也有两个为减肥而跑来凑热闹偷懒的家伙。洪师傅捋着胡子喝着热茶，不知道再想着些什么。
刚刚放下手里茶杯，身侧一名二十七八岁的老徒弟就又替他倒了一杯。抢下师傅的扇子，轻轻替他扇了起来。
“皓轩！”
“你交我学费是为了学本事，将八极这门绝活儿传下去！不是来伺候老头子的！少拍马屁，赶紧给我训练去！”
程皓轩放下茶壶，双腿却同扎了根一样的钉在地上没有挪窝。
“几年前我还是个病秧儿，跟师傅学了这么久，快四五年没去过医院了，这可不是学费的事。”
程皓轩有点先天性的肝病，可能是免疫力什么的都差了点。有点风吹草动就得往医院跑，算是抱着药罐子长大的。随着年龄增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点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还真被联邦某个不错的医生给治好了，但身子骨一直都虚的厉害。直到跟洪师傅练拳，精气神一天比一天好。如今二十七八岁，不但老毛病都没了，身体还比一般人还结实的多。
洪师总是牵挂他那参军入伍的儿子，武馆刚刚开设，武馆既没有名头，又没有长期的学员，古武术还偏冷门。偶尔有几个学员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真把他这个本就急脾气的洪师傅急了个团团转。恰逢此时程皓轩拖着个麻杆一样的身子骨跑来武馆学拳，算是洪巍南的第一个徒弟。
其实大多数跑去武馆学拳的都是些心血来潮的，练个十天半月尝尝新鲜也就罢了。要不是九州武馆学费很低，父母因为替他治病把家里积蓄花了个七七八八的程皓轩也没条件在他这坚持那么久。没想到一直能坚持到身子骨练硬朗，吃到甜头，就一直坚持到了今天。若不是武馆经营不善，洪巍南可能也未必愿意把他这个“学员”真收成“徒弟”，带了他这么久。程皓轩的身子骨太弱了，根本就不是块习武的料。嗯，看他瘦成一把骨头的模样，性格火爆的洪巍南没急到喂他吃点猪饲料什么的就不错了，减肥更没必要。
程皓轩依旧慢慢悠悠的摇着手里的扇子，“我好歹也算是咱九州武馆的大师兄！赶上伏天肯定是我照顾师傅，让其他师弟抓紧时间训练！”
“少来这套！让你练就赶紧给我练去！大热天的想偷懒？门儿也没有！”洪巍南吹胡子瞪眼儿的抢下程皓轩手里的蒲扇，笑骂着照他屁股踹了一脚！
“三九、三伏正是涨功夫的时候，赶紧给我站两仪桩去！站足一刻钟就去打冲拳！”
洪巍南再次喝了口热茶，没了徒弟用蒲扇扇风，洪巍南自己扇了几下。一口热茶下去竟然觉得比之前还热，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摇了摇头，心道人真是不能不服老啊，想当初年轻的时候哪里惧怕这点暑气？
想起当初年轻时候的事，想起自己刚刚盘下武馆门面的时候洪巍南也不免有些感慨。对撸起袖子准备站桩的程皓轩随意念叨了起来。
“虽然你跟我的日子最久，但你还真不是大师兄。咱九州武馆第一个认我做师父的是个小崽子。嗯。。。。。。我惦记了他那么久，还是不久前才知道他还活着，现在还成了个大人物，大的。。。。。。我都不知道是应该揍他一顿还是夸他一番了。”
古八极拳站的是两仪桩，虽然名为两仪，实际上就是弓步顶肘的动作，固下盘、长气力、也能帮助感受古八极拳中特有的十字发力，也就是十字劲。八极拳的八极意为劲力可达四方八极极远之处，一来为了配合这个八极，二来为了纪念传说中八极拳的起源之处，地星上的某个地方，洪巍南才为这小小武馆起了九州这个名字。
抬起胳膊的程皓轩并没有真的蹲下去，他皱了皱眉，一个十来岁小男孩的样子浮现在眼前。程皓轩撇了撇嘴。
“唐子。。。。。。”
“我记得他，我刚刚跟您学拳的时候他就在这。当时您让我跟他搭手我还挺不屑的，结果我连个十来岁的小弟弟都不如，差点生出放弃练拳的心思。真没想到。。。。。。时隔几年，他已经成了‘大人物’。师傅，我有个叔叔在警署工作，听说联邦已经取消了对唐云的通缉？要说他是投靠伊瑞的叛徒我真的不信！”
第九百六十四章 九州武馆（下）
洪巍南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跟我提这些，烦！”
唐云在冯家失踪了很久，洪巍南也去冯家寻了他很多次，结果都被冯腾毫无情面的赶了出来。也难怪，冯腾是开武馆的，结果外甥另外投了个师傅，说出去也是丢脸。而后洪巍南又私下里去问过唐云的母亲，得知他到长平星的什么武校学习去了以后虽然稍有遗憾，但总算放下点心。结果唐云是从此便一去不返、鸟无音讯。
真正洪师傅又得到唐云这位“大徒弟”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是北域松岩大学护校那一战的事儿了。当时社会舆论上有一半人说唐云是杀人如麻的通缉犯，另一半人说他是“英雄之子”。洪师傅跟着捏了好一把的汗。他当然不相信当年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男孩能成什么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他反倒相信唐承泽的儿子，自己的徒弟不可能是个孬种。果然，后来军方在媒体上大肆宣扬唐云的各种“光辉事迹”。于是洪巍南又让程皓轩满星域网的帮他搜柯米娅星域的消息。于是他也看到了唐云和罗德尼的那一战。
好样的，真不赖！拳头硬，人也有种！
老头就这么惦记着，巴巴的盼着自己这位出息了的徒弟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自己。结果前不久又得到消息，说唐云成了什么。。。。。。伊瑞星的，什么什么圣子？跑去柯米娅星域同联邦政#府签那些个憋屈人的条约。要说他会混蛋到背叛联邦洪巍南也不信。可转念一想，一个人要是什么坏事都没做，怎么就能成了通缉犯？成了个什么什么圣子被全联邦的人戳脊梁骨？
老头烦，一想到唐云他就很烦。他既替他担心，也实在想当面问问他。你这兔崽子到底都他娘的干了些什么？到底给老头子我争了气还是丢了脸？你小子现在活的到底怎么样？
摇着蒲扇沉默了很久，洪巍南似乎又想到了许多别的事情，这才念念叨叨的补充道。
“你当时打不过他不是因为你身子弱，唐崽子的确是练武的好材料，比我那。。。。。。算了。”
说罢，洪师傅的眼神愈发暗淡起来。因为他之前想说的那位不成器的儿子在东湖州作战时死在百约人手里了。从前，洪巍南最挂念两个人，一个是受过唐承泽照顾的儿子，另一个就是自己的这位徒弟。而现在就只剩下了一个。哦，不。还是两个，还有一个小孙子。只不过自己的儿媳妇觉得自己儿子一心扎在部队里，既没有爬上多高的职位，也没尽起家庭的责任。如今战死沙场。。。。。。她就再也没登过门，洪巍南也再没见过心爱的孙子。
见师傅伤感，程皓轩极通世故的打岔。
“现在算算，我跟唐子还同门练了近两年的拳呢！太可惜了，这小子来的要么极早、要么极晚，一共也没见过几面，不太熟络。不然我还真算认识了一个大人物。师傅就别多想了，你的徒弟，终究做不出离谱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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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么极早、要么极晚。。。。。。”
唐云的舅舅冯腾是比自己名气大了太多的古形意拳大师，对唐云这个外甥管教的极严格，严格到自己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觉得他不正常，是在故意折磨这孩子。
唐云之所以要么来的极早，要么来的极晚不就是为了避开他，不让冯腾知道他在跟自己这老头子学拳么？
洪师傅摇了摇头。唐云的根骨、悟性都好得很。他不明白冯腾这位古形意拳大师怎么会把这么好的一个苗子给教成个废柴模样，也真难为他个做舅舅的。眼睛再次扫过武馆中的学员，洪师傅却是叹了口气。这些学生们虽然一个个打的都有板有眼，但很多事情还是要看天分的。要说起习武的机灵劲，这些人根本每一个人能赶上唐崽子十之一二。真是个习武的好材料。
洪师傅的眼神透过程皓轩那经过许多年的训练，已经结实了太多，却依旧有些瘦的身子望向武馆大门。
他很想念自己在波兹曼州收来的第一个徒弟。。。。。。
他也很惦记那个怯懦的小男孩。。。。。。
他更担心自己的徒弟会不会走上“邪路”，虽然他也只是将自己所不能理解的理念当作是“邪”，虽然他也只是这个世界的傀儡，善恶道德也只是架在镜中的虚幻花朵罢了。
希望你这小崽子还能记得老头我教你那三拳两脚。。。。。。希望你还走在正途上。。。。。。我那蠢货儿子不爱习武偏偏要去当兵，这会儿已经为国捐躯。仅剩这点衣钵也就指望你个兔崽子了。。。。。。
如此想着，洪师傅闭上了眼。他真希望下一秒推开武馆大门的会是唐云。
“够久了，也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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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呀。。。。。。
伴随复古木门那对年久失修的门轴吱呀呀响起，这扇漆成黑色的大木门真的在下一秒向两方打开。
门开了！
洪巍南错愕的睁那双老却并不昏花的双眼，向大门外望去！
走进来的是个不高的身影，面容和唐崽子小时候也有那么一两分的相似，但洪巍南决计不会将他当作是已经长大的唐云。因为来人在古武术界实在是太有名气了，声名赫赫的——奔马冯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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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云在柯米娅星域的k42。不然唐云也能带努美利娅看看自己父亲的铜像，或者说。。。。。。从某种意义上，也让父亲看看自己从伊瑞星“骗”来的好媳妇。的确，还是那句“某种意义”。在某种意义上，努美利娅的确是比杜润甚至秦水雁还要好的媳妇。
第九百六十五章 暖
当然，唐云自己也很想去181街区转转，仇星宇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仇星宇把唐云捧得老高，说他不是什么英雄之子而是柯米娅星域的英雄、救星！无论如何都要在181街区为自己也立上一座铜像。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