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本无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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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后妈。”临风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妈妈去了天堂,再也不会回来了。姨嫁给爸爸,就是我的新妈妈了。对不对啊,爸爸。”原来古叔叔说的是这个意思啊,这样姨就可以变成妈妈了。
徐航远突然有些难受,这些年,他一直一个人守着对佳的爱和思念,但很少对临风说起他的妈妈,因为不愿他跟着自己难过。可是看临风现在这样子,分明对佳没有多少感情,如果佳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会不会怪自己隔开了她跟孩子之间的情感维系,她是那样深沉地爱着临风,为了临风的出生,连自己的命都舍了。
“宝儿,你喜欢妈妈还是喜欢姨?”徐航远忍不住问一个很傻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证明什么。
“都喜欢,可是我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只有姨一直陪着我。”临风也不笑了,偎着爸爸爸的胸膛,有点伤感。从出生就没有见过妈妈,要说一遗憾都没有,那肯定是假话。小的时候,还不懂事,看每个人都有妈妈,也会回家吵着要妈妈,可总是惹得爸爸伤心,姨又总哄着自己。那时候他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个同学的妈妈都在身边,只有他的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总也不回来。渐渐地长大了,懂事点了,笛儿阿姨才告知自己,妈妈并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而是去了天堂,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爸爸才会那样伤心,要自己不要再惹爸爸伤心。那时候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妈妈去了天堂就不要他和爸爸了,问了姨,姨也说不上来,只是抱着他哭。后来他就再也问了,因为他不想让爸爸伤心,也不想让姨哭。
徐航远听了临风的答案,不由一声低叹,心中五味杂陈,可是对一个孩子,能要求什么呢?他甚至没见过他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半晌,徐航远先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其实他不怪临风喜欢笛儿甚于佳,孩子是敏感的,谁对他真心的好,他都记在心里。笛儿这十年来确实是一心一意地对临风,哪怕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也未必能如此用心。最初故然是因为同命怜的缘故,后来就是日久生情了吧,她真心把临风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爱护,或许还有一点点爱屋及乌的意思吧,如果古说笛儿爱他是确实的话,只是目前他其实对这一点也还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徐航远轻轻地拍了拍临风的背,决定还是把刚才未说完的话继续说完。“既然你喜欢笛儿阿姨,那我们就把笛儿阿姨留下来给你当妈妈吧。”
临风的情绪马上就被父亲的话调动了起来,他在床上跪直了小小的身板,兴奋地叫道:“太好了,爸爸。这样笛儿阿姨就可以一辈子跟我们住在一起了。爸爸,虽然你没有林老师帅,但是你是大老板,一定会比林老师厉害的,不会让他抢走笛儿阿姨的。而且我会帮你的。只要打败了林老师,笛儿阿姨就不会离开我们了。”临风两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林老师被父亲击退,再也不会来抢笛儿阿姨了。在孩子的世界里,王子只要打败了坏蛋,就可以跟公主永远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宝儿,既然你这么希望笛儿阿姨可以当你的妈妈,那你帮爸你一个忙,好吗?”听到父亲如是说,临风立即附耳过去,半夜共商大计,他有一种看谍战片的兴奋感。
这一夜,临风就睡在父亲的床上,在梦里嘴角都是上扬的。
“姨。”临风垂首站在笛儿面前,欲言又止。
“宝儿,怎么了?”笛儿摸摸他的头,疑惑地问。
“姨,如果宝儿做错了事,你会不会原谅宝儿?”临风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沮丧的小脸。
笛儿蹲下身来,与临风平视,仍是温柔地说道:“宝儿,如果你已经知道错了,保证下次不会再犯,姨会原谅你的。告诉姨,到底怎么了?”
临风从身后拿出被揉得不成样子的信,递到笛儿面前,小声说道:“姨,这是林老师给你的信。我不应该偷偷地把它藏起来。”
“告诉姨,你为什么要把它藏起来?”笛儿根本不关心林老师是何方神圣,她只关心临风的举动,他以前可不会做这种事。
“这是林老师托我送给姨的信,我们班的小胖说它一定是一封情书。所以,我就……”临风一脸的惭愧。
笛儿好笑不已,这些小孩子居然还知道什么是情书?她不由笑问:“宝儿,你知道什么叫情书吗?”
“知道啊,小胖写了一封情书给小美,后来小美就天天都和小胖一起玩了。”临风很严肃地回答道。
“哦”笛儿真想不到,现在的孩子才这么点大,居然就会写情书了,就不知道都写些什么,“那你为什么把‘情书’藏起来呢?”
“姨,你看了林老师的情书,会不会也跟林老师一起玩,就不理宝儿了?”临风一付快哭出来的样子。
笛儿终于明白了临风的理由,孩子的安全感是如此的薄弱,让她只能心疼地揽着他的小身子,温柔地安抚他:“傻宝儿,怎么会呢?姨最喜欢宝儿了,不会不理宝儿的,无论谁来了也不会。”
“真的?那姨会不会离开宝儿?”临风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希望能帮上爸爸的忙,不然他以后就不能跟笛儿阿姨在一起了,就闻不到姨身上香香的味道了,想着,他就在笛儿身上又蹭了蹭小脑袋。
笛儿轻轻拍抚着临风的背,用柔得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说:“不会的,姨会一辈子跟宝儿在一起。”这是她心之所愿,但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先哄哄孩子吧,总不能伤了他的心。
“可是,古叔叔说姨总有一天要嫁人,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古叔叔说的这个人应该是爸爸吧?爸爸你一定要成功哦,我们一起加油。
“嫁人?”笛儿有点头疼了,这个要怎么跟孩子解释啊
“姨,要不,你嫁给爸爸吧,这样宝儿就不用离开你了。”临风终于把最重要的话说出来了。
“这……”笛儿真是无言以对,不知如何应对。
看到笛儿不说话,临风一下急了:“姨,你是不是不喜欢爸爸?”难道爸爸的担心有真的?爸爸说不知道姨要不要嫁给他,又不敢去问,怕姨吓跑了,才叫他来问的。
笛儿看临风急得快哭出来的样子,不由心软,忙说道:“没有,没有的事。姨怎么会不喜欢爸爸呢?”虽然是哄着孩子的话,却不是谎话。
“喜欢就好了。那你嫁给爸爸,好不好?”临风一听,马上转忧为喜。
笛儿低叹:“傻孩子,这是两个人的事,又不是姨想嫁谁就能嫁谁的。你爸爸已经有你妈妈了。”只要他肯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只要那一眼里有她的身影,她愿意拿自己的一切交换。
“可是,妈妈去天堂了,不能陪着宝儿,也不能陪着爸爸了。古叔叔说我也可以叫你妈妈。如果我叫你妈妈,你是不是就可以嫁给爸爸了?”爸爸是这么说的吧?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想不起来爸爸昨天晚上怎么说的了……哎呀,不管了,反正意思应该差不多吧。
笛儿有些哭笑不得:“宝儿,这都谁教你说的啊?”逻辑大有问题,却说得振振有词的。
“没有,没有。这是我自己想的。”临风立即大声否认,深怕被姨发现是爸爸教的,万一姨生爸爸的气,不嫁了可怎么办啊。他紧紧地抱着笛儿的肩膀,怕被笛儿发现他的惊慌,“姨,姨,真的没有人教我说的。”
笛儿本是随口问问,并没有想到临风说这些话是有人在背后教导,可现在看临风这反应,却分明是有人捣鬼。她一皱眉,扳开临风抱着她的胳膊,正准备好好问个清楚。
一直在门外听壁角的徐航远,一听临风这样子说,就知道这事要穿帮了,怕再弄下去就要弄巧成拙了,只好推开虚掩的房门,在临风招认之前先“自首”:“是我教的。”
笛儿看到徐航远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并表现出一副临风今天的行动完全出自他授意的样子来,真真是大吃一惊,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本能促使她想要站起来,孰料蹲得太久了,脚竟麻了,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徐航远眼疾手快,一把抱住笛儿倾倒的身体,一边关切地问道:“笛儿,你没事吧?”
“哦,没事。脚有点麻,你让我坐下来,一会就好了。”笛儿糗极了。
“好。”徐航远二话不说,一把抱起笛儿,向窗下的躺椅走去。
笛儿僵住了身子,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徐航远觉察到了,暗笑在心里,双手一用力,使她更加贴伏于自己的胸膛。这种感觉真令人怀念啊。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温香软玉在抱,又有多少年没有这样调戏佳人的心情了?
笛儿觉得在他放下自己之前,有必要找个话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免自己一个情不自禁就反手拥抱这个让自己深情无悔的男人。
“对了,宝儿呢?”
“出去了。”临风那小子,一看任务失败,父亲出场,立即识相地开溜了,走时还不忘把门带上了。
“出去了?”这么轻易就走了?他提出来的震撼性问题,她还没想到怎么回答呢。然后,笛儿突然又想起一个让她羞愧欲死的问题:宝儿不会看到自己被徐航远抱了吧?天哪?这让她以后如何面对啊?
徐航远看着笛儿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最后变成了无限懊恼。不由得笑了出来。他把她放在躺椅上,扶她坐好,才笑着问道:“想什么呢?”
笛儿一向在徐航远面前表现得淡定自如,从未出此出糗,真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硬着头皮不说话。
徐航远也不逼她,只是蹲下身来,轻轻地揉捏笛儿的小腿肚,为她缓解腿脚麻痹的不适。
笛儿又是吓了一跳,今天徐家父子的言行都太不寻常,让她总是反应不及,着实无措。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要挣扎,她一边试图抽回自己的腿,一边说道:“徐大哥,我自己来就好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徐航远温热的大手握在她的小腿上,隔着薄薄的面料,让她紧张到了极点。
“别乱动。”徐航远把她的一只脚抵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仍是按住她的小腿,让她动弹不得,然后继续按摩她的小腿,一边觉得差不多了,就换另一边接着按摩。
笛儿第一次听到徐航远用这种语气地跟自己说话,用的是祈使句,但没有命令的意味,反而带着一种亲昵,而他手上钳制住她的小腿的力量也已经超过了一般男女之间肢体接触该有的度,总之,徐航远从刚才进来到现在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让笛儿心慌意乱。她完全不能做出反应,只能任其行为。
笛儿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长久以来那种平淡但疏离的相处氛围正在改变,这种改变虽然近日里已有苗头,今天却完全是一个突破,仿佛一道栅栏突然被拆解了一样,栅栏那边的徐航远一下子站在了她的面前,离她好近好近,近得让她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好些了吗?”徐航远在感觉到笛儿的小腿肌肉不再僵硬后终于是放开了她,然后轻声询问她的感觉。
“啊?”笛儿还在胡思乱想,半晌才明白过来徐航远在问自己,忙回道:“哦,好多了。谢谢你,徐大哥。”
徐航远闻言,微微一笑,说道:“谢什么?要说谢也应该是我说,比起你这些年为我们父子做的,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呢。”说着,忍不住轻轻拂开一丝垂着脸侧的秀发,为她别在耳后。徐航远看着已经完全石化了的笛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离开了秀发的手终于是抚在了笛儿的脸上,感受着脸上细腻的肌肤,然后才轻轻地说道:“傻瓜,还不懂吗?”
泪没有一点预警地落了下来,再也止不住。笛儿没有哭出来,只是无声的落着泪,心里一阵阵地发着酸。徐航远没有说话,也没有安慰,任由那如珍珠般的泪水划过自己的手背,浸润了他的心。他想,是委屈吧?那就让她把这些委屈都随着眼泪而去吧,以后不会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
半晌,笛儿才羞赧地止住了自己的泪水,用湿润的眼看着仍是蹲在自己面前的徐航远,这个默默看着自己落泪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还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徐航远轻轻地为笛儿拭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才开口说话:“其实,宝儿那些话是我教他说的。古一直都说你是因为爱我才留在徐家,我却不相信。这些天,我一直想从你身上找出点蛛丝马迹,但还是没有把握。才会找了宝儿来试探你。看来,我是做了傻事了。”
“为什么?”笛儿声音低低的,那是一种怯懦,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离自己的梦想这么近,她却害怕了。她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想问他为什么要试探自己的感情,想问他为什么说做了傻事,又问不出口,只能问三个字为什么,希望他能懂,又怕他不能懂。
“笛儿,谢谢你,谢谢你十年来的用心,现在该是我回报你了。”徐航远没有回答她有问题。
笛儿心中一苦,但没有表现出来,仍是低声说道:“照顾临风是我自愿的。”
“我不是说临风,是说我。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都忽视了你,看不到你对我的用心。”直到刚才看到她的泪水,他知道自己真的让她受了委屈了。
“我……”笛儿想说,她对他好并不想要他报答,但又怕话一说出口,那就几乎是一种表白了,而她还没有那个勇气。
“嘘,什么都不要说。我都知道了,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徐航远用一指轻轻抵住笛儿的双唇。
“你,你知道什么?”笛儿真是如在云里雾里。
“你爱我,不是吗?”徐航远自信满满地说,低沉的嗓音带着隐隐的笑意,说不上来是什么给了他信心,或许是她的泪水,或是她每一个瞬间的慌乱,或是在她眼眸深处看到的自己。
“谁,谁说我爱你?”笛儿抬起头,睁大眼,大声反驳,却在他那样笃定的眼神注视下,怯怯地低下了头。
“笛儿,别怕。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徐航远单腿跪地,身子前倾,将笛儿揽在怀中,轻声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