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爱本无笛 >

第4部分

爱本无笛-第4部分

小说: 爱本无笛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笛儿快乐地忙碌着,一个人能放下过去的不幸,她的快乐总是会容易一些。
  笛儿在幼儿园门口等着。幼儿园的大门还没开,门口在等的人很多,有衣着光鲜的家长,唾沫横飞地谈论着自家的孩子。也有穿得土里土气的小保姆,或腼腆地站着,或小声交谈着。
  幼儿园的大门开了。大大小小的孩子像小鸟出笼一样飞奔出来。老师在后面徒劳无功地喊着:“慢点,别摔着了。”幼儿园门口一时人头攒动。
  笛儿很快就看到了宝儿,他灵活地钻过人群的缝隙,冲到了人群外。
  “宝儿。”笛儿蹲下来,张开双臂,等着小临风像头小牛一样撞进她的怀里。
  “姨。”宝儿用力地扑进笛儿的怀里,小手揽上她的脖子,在她脸上猛亲了一记。
  这是一个令他们乐此不疲的小游戏。刚开始,宝儿总是把笛儿撞得人仰马翻,两个人摔成一团,现在笛儿的下盘可稳了。 
  笛儿在宝儿的小脸上还亲了一记,把他抱起来,准备回家。
  “临风哥哥。”小女孩清脆的声音留住了笛儿正欲离去的脚步。
  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抱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小女孩正冲着小临风笑得甜腻腻的。
  “临风哥哥。”小女孩显然很喜欢临风,一双大眼睛对着他眨巴个没完。
  那女人友善地笑了笑,对笛儿说:“您好,我是陈太太,这是我女儿陈如琦。你儿子好可爱哦。经常听我女儿提起。”陈太太绝没想到笛儿会是小保姆,虽然她的年纪要当临风的妈妈有点太年轻了。
  笛儿正要解释,小临风却抢着开口了:“阿姨好,我叫徐临风,这是我妈妈。”笛儿被宝儿吓住了,陈太太的笑脸在她眼前晃动,嘴一张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阿姨再见。”陈家母女终于先离开了。
  宝儿抱着笛儿的脖子说:“姨,我们回家了。”小小的孩子没有发现到笛儿的失神。
  “哦,好。”笛儿抱着宝儿离开了幼儿园。
  “宝儿,你为什么说谎?忘了阿姨说过不可以说谎吗?”笛儿的语气有些严厉。
  “姨,宝儿知道错了。可是宝儿不喜欢别人知道宝儿没有妈妈。班上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只有宝儿没有妈妈。姨,宝儿为什么没有妈妈?”宝儿一脸的委屈,泪光闪烁。
  笛儿的心像被针扎一样地疼,孩子已经长大了,知道找妈妈了。自己又如何能解释呢?她揉揉宝儿的小脑袋,又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亲,才说:“谁说宝儿没有妈妈的,宝儿的妈妈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妈妈。宝儿忘了吗?爸爸给宝儿看过妈妈的图图的。”
  “那为什么宝儿的妈妈不来接宝儿?”宝儿还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的妈妈只在照片上,而不是活生生的。
  “因为宝儿的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她赶不回来接宝儿。”笛儿小心地安慰着孩子,她不能残忍地告诉孩子事实,即使孩子还不能理解死亡的意义。
  “宝儿有姨接不好吗?宝儿不喜欢姨吗?”笛儿装出一张苦脸,转移宝儿的注意力。小宝儿果然马上就忘记了再追问下去,他咧着嘴在笛儿耳边说:“宝儿最喜欢姨了。”
  然而这样做只是权宜之策,孩子一天天长大,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真相有多残酷。
  徐航远在黑暗中看着儿子模糊的小脸。他不敢开灯,怕突来的光线惊醒儿子。他刚加班回来,就听笛儿说了上午的事。他什么也顾不上做,就进了儿子的房间,他以为孩子还小,他以为孩子早已经习惯了没有妈妈的事实。他看了那么多关于教育的书,能却没有一本书告诉他,要如何告诉孩子他的妈妈已经去了天堂,不会再回来。他以为笛儿的存在可以弥补孩子没有母亲的缺憾,却没有想到“妈妈”两个字在孩子的心里是不可替代的,即使是一个从来没有叫过“妈妈”的孩子,他也是需要母亲的。
  他该怎么做弥补孩子的缺憾呢?徐航远苦苦地思索着。难道真的要给孩子找个妈妈吗?可是他已没有把握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
  佳,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他在自己的情感和儿子的渴望之间挣扎着。
  徐航远的挣扎是多余的,他自以为是的牺牲也是多余的。宝儿像一个小斗士一样捍卫着自己的的领土,拒绝任何一个外人的进入。所有徐航远带回来的女人都遭到了宝儿毫不掩饰的排斥。在第N个相亲对象被宝儿气走之后,徐航远的耐性终于被宝儿的百般挑剔磨光了。他决定和儿子好好谈谈。
  徐家客厅。
  徐氏父子相对而坐。徐航远看看着坐在笛儿腿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思考着该从何说起,他似乎忘记了儿子还只有三岁,并不是个适合谈判的对手。
  “宝儿,是不是想要妈妈?”徐航远最终还是决定直接一点。
  “想。”宝儿倒也不含糊。
  “那宝儿喜欢今天的林阿姨吗?”徐航远再问。
  “不喜欢。”宝儿很干脆,看也不看爸爸一眼,他的小手游移在笛儿柔顺的长发上。
  “为什么?林阿姨不漂亮吗?”
  “她偷摸我的脸。”小宝儿一脸的嫌恶。
  徐航远顿时哭笑不得,孩子总是这样单纯,喜欢或讨厌一个人的理由也是单纯的。他想了想,决定换个方式问:“宝儿,爸爸给你找个妈妈,好不好?”
  “不好。”宝儿的答案脱口而出,倒令徐航远吃惊了。
  “为什么?”他不是想要妈妈吗?
  “宝儿有妈妈,不用爸爸找。”宝儿认真地指了指笛儿,说:“姨说过,宝儿有妈妈。宝儿的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宝儿要等妈妈回来。”宝儿牢牢地记得笛儿说过的话。也许他潜意识里已经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才会那么排斥徐航远带来见他的女人。孩子的心是敏感的。
  “如果妈妈不会回来了呢?”徐航远艰难地说,这是自己至今仍无法坦然面对的事实。他爱的女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没关系,宝儿可以等很久。”孩子还不能理解父亲言语中的意义。
  笛儿看到徐航远还欲开口,忙截住他的话。她不愿看这个外表坚强而感情脆弱的男人为难自己。“徐大哥,别这样。宝儿还小,很多事他还不能理解。但孩子的心是敏感的,他会本能地排斥外孙女人。你又何苦为难自己?等宝儿大点,懂事了。他会接受事实的。你现在这样做,对谁都不公平。”
  徐航远没有说话,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听到笛儿像个朋友一样地跟自己的说话。以往她总是疏离而本份,跟自己说话总是三句不离宝儿。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却依然却陌生人一样客气。
  徐航远深吸一口气,压下了油然而生的异样感受。他很慎重地跟宝儿再次确认:“宝儿,真不要找妈妈吗?”他需要儿子的肯定。
  “嗯。”宝儿用力地点了点头。
  “妈妈”事件总算暂告一段落。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
  白驹过隙之间,七年的时间无声地流淌而过。 
  笛儿已经在徐家十年了。十年的时间,那本是多么漫长的一段时间,但在临风的成长中一天天过去的十年短得只有一瞬间。
  临风已经十岁了,已经不愿意别人再叫他宝儿的小名了。但他在笛儿面前却永远是乖乖的“宝儿”。
  “宝儿。”笛儿推开临风的房门,看到宝儿依然赖在床上。她无奈地摇摇头。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有这个坏毛病,爱赖床。非得笛儿一催三请才肯起来。 
  笛儿不客气地掀开凉被,毫不意外地看到被子底下的临风缩成一团,还在睡梦中。“宝儿,起来了,上学要迟到了。”笛儿轻拍临风的小脸,一张俊秀的小脸。才10岁的小临风已经出落得比他爸爸还要俊俏三分,还有一种男女莫辨的秀气。 
  临风听到笛儿的声音了,但依然没有醒来,他喜欢姨用温柔的声音一遍以一遍地叫自己。这种感觉像妈妈。时间让他知道了许多事,他知道妈妈为了生下自己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不会再回来,他知道姨和自己一样没有妈妈。他还知道姨就像妈妈,虽然他从来都没有妈妈,但他觉得姨身上的味道就是妈妈的味道,姨声音里的温柔就是妈妈的温柔。
  终于笛儿的轻声细语变成了河东狮吼:“徐临风,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的早餐倒给猪吃。”天知道笛儿长这么大有没有见过活生生的猪啊。
  临风也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从床上鱼跃而起,一把抱住笛儿,在笛儿脸上香了一记,赖皮地说:“姨,我这不是起来了嘛。姨,你今天好漂亮。”说完又在笛儿的脸上啵了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跳下床,逃了。
  没法子,谁让姨的脸又白又嫩,他忍不住就想亲一下。可是姨说他已经长大了,不可以随便亲别人。姨怎么会是别人呢?姨是宝儿最爱的姨啊。临风在浴室里,冲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的自己眨了眨眼,笑得像个小天使,似乎又带着点邪恶。
  餐厅里,徐航远在看晨报,耳朵里却听着儿子和笛儿又上在上演每日必唱的一出戏,不由嘴角含笑。
  徐航远看到笛儿进来了,嘴角的笔更深了。笛儿已经30岁出头了,从外表上看,完全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可10年单纯的生活却让他保留了三分少女的纯真。而和临风闹成一团的她,则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就像现在,她嘟着嘴跟自己抱怨一样子是如此地可爱:“臭宝儿,越来越像个小色狼了。”说着还狠狠地瞪了徐航远一眼,仿佛临风会这样是徐航远的错似的。
  徐航远好笑地摇摇头,30岁的女人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的德性。
  十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他用10年的时间来疗伤,终于渐渐修补了心口那个因为佳离去而留下的空洞。10年的岁月也让他变得老了,不仅是外表,心也变得苍老了。37岁的男人,年近不惑的男人经历了爱恨离别,一颗心苍老得仿佛有70岁了,已是古井无波。虽然古总说他越来越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了,勾引得公司里一票女孩子芳心荡漾。他却不以为然,脸上已经有了细细的皱纹,有了一点发福的迹象,腰身放大了两个码,哪还有什么魅力可言。不像古自从摆脱了小枝,取了搞美容的娇妻艾可,在妻子的保养下,一年比一年年轻,嫉妒死公司里所有的男同事。
  十年时间,笛儿真正的融入了徐家,成为徐家的一份子,再没有人将其视为小保姆。尤其是笛儿在经济上独立了,也渐渐不再拘谨,而是真正把他当成大哥,把临风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但笛儿十年的转变在徐航远眼里却成了一个谜。初来乍到的笛儿带着哀和愁,沉静、温柔得不像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孩。渐渐地,笛儿身上的哀愁一点点地融化在时间里,她变得开朗、活泼了一些,但在照顾宝儿时,她温柔如昔,像一个真正的女人。而现在宝儿已经逐渐自立,不再处处依赖笛儿。笛儿在宝儿地影响下愈发开朗,洋溢着青春活力,倒不像一个30岁的成熟女人了。而在和宝儿的相处中,他们就像是两个朋友,打闹、斗趣、赌气,战成一团,有他们的屋子里总是飘荡着快乐的笑声。徐航远觉得笛儿像是从30岁回到了20岁。
  笛儿发现徐航远对自己的瞪视毫无反映,就赌气地撤回自己的的目光。她胡乱搅着碗里的稀饭,一会儿又拿筷子去戳盘子里的荷包蛋,戳得支离破碎才罢休。徐航远无奈地看着她孩子气的行为。这已经是她戳坏的第101个荷包蛋了。荷包蛋本是宝儿的早餐之一,一旦宝儿招笛儿不自在,笛儿就拿蛋出气。
  临风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就看到代自己受过的荷尔蒙包蛋,他默哀0。3秒后,拿过盘子,三口两口就把它吞到肚子里,使它免于再遭笛儿的毒手。
  “姨,你煎的荷包蛋越来越好吃了。”临风讨好地对笛儿眨眼,唇上还留有蛋黄汁,像只摇尾乞怜的小小狗。
  笛儿忍不住笑开了。临风的甜言蜜语和装可怜的本事在笛儿面前无往不利。他乐得多奉送几句:“姨,你笑起来美呆了。”
  笛儿红了红脸,用眼角瞅了一下徐航远。徐航远却只顾埋头吃自己的早餐,仿佛没注意到这屋子里还有另外两个人的存在。
  于是餐桌上安静了下来。
  临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穿鞋,准备去上学。徐航远已已经提着公文包做准备出门了。笛儿在厨房里收拾一切。这个屋子里她是唯一不用赶时间了。
  临风在父亲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愣愣地看了徐航远好一会儿,突然朝厨房里喊开了:“姨,姨。”
  “怎么了?”笛儿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还带着水。
  “姨,我们班主任林老师要请你喝咖啡。”徐临风顽皮地笑着。
  笛儿呆了呆,才想起来笛儿说的是谁了。上个星期,她代徐航远去参加徐临风的家长会。临风的班主任是个年轻的大男生,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很阳光,很可爱。她记得他看自己时的眼神和腼腆的微笑,也记得他得知自己不是临风的妈妈时掩不住的惊喜。临风已经长大了,他已经不再对别人撒谎说笛儿是妈妈了。
  笛儿温柔地帮临风背好书包,说:“宝儿,帮姨谢谢老师,跟他说姨没空,好吗?”笛儿知道那个男孩想要什么,但她已经给不起了。
  “好的。”临风咧开一个开怀的笑,在笛儿的脸上亲了一口,飞也似地跑下楼,远远地传来他的声音:“姨,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思念
  徐航远开着车在路上以龟速前进。为了不陷入上班高峰的车阵,他总是和临风同时出门,7点对于上学的孩子来说刚好,但对于上班的人来说就示免太早了。路上还没有什么车,只有一群群的孩子把自行车骑得飞快,深恐迟到。他们的笑声飘散在风中。徐航远听着,想着临风也像这些孩子一样在另一条路上把自行车踩得飞快,并和在路上遇上或早就约好的同学一起大声说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曾如此意气风发,如此快乐飞扬,虽然那时候自己穷得一无所有。还有佳,她有时候坐在自己的车后座,有时候坐在前面的横杆上,坐在自己的怀里,两个人说着、笑着,憧憬着两个人的未来。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