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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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上。他再不收力道,每一次都撞击至底,他的手顺着他的欲望,妄图挤入她体内,一点一点的探进,他越来越往里,她动不了,不能叫,他抽离,把她的臀往后托,又一次攻入。跃入她的最底层,搅弄。 雏小腹挺起,妄图躲避他的进攻。可就在这时,他突然脱离她的体内,雏蓦然脱离,摔倒在地,身上热褪去,速度惊人的快,她已经觉得冷。
她自己爬起来,再回头,丹尼已经穿回了衣裤。
他坐的离她远,静静喝着酒。姿势慵懒,眼神却茫然,隐隐无措。
像失了方向,无助,迷惘。
雏想到道格拉斯对她说过的话:“他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像个婴儿?野蛮,不知所谓。可是,婴儿还可以哭,但有的人,心里流泪,流血,你看不看得见?” 她觉得自己看见了。
这么安静,她甚至听见门外,狸猫先生低靡的声响,像是在哭,又像在低吼。面前这个男人,拥有壁垒分明的身体,霸道的力量。
可他如同婴儿。可他,不会哭。也不会和狸猫先生一样,缩成一团,保护它自己。 雏忽然间惶恐,慌张无序,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丹尼身前。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握着酒杯的手,僵直。
雏不知该说什么,她几乎要伸手触摸,却只是悬停在半空。许久,她收回手。
她告诉自己,她要走。
离开这里。
转身的一瞬她的手腕一紧。
听见他说:“别离开我……”
47休想
“别离开我……”
说完之后,不再多言,长久静默。
雏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低眸看他。他亦然,不过没有抬头,甚至视线都没有移动分毫,只是看着正前方,看着虚空。只是,手,攥得紧。
雏恍惚间惊醒:他在干什么?她,又在干什么?
说好要走,她的自由唾手可得。
没错,自由,甚至首领也从未给过她的东西。
她欠他太多,想要偿还。可是爱情……不行,不行。她唯一能坚守,只剩这个。
雏要挣脱,丹尼眼神一黯,如鹰,死死盯着她的动作,亲眼目睹,他的手指如何被一点一点掰开,她如何一点一点脱出他的掌控。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令人绝望。
原本攥紧的手心颓唐松开,他没再坚持。另一手握着的酒杯却突然间,在掌心碎裂。
清脆的破碎声在寂静的空间回响,一波一波震荡入心。雏心尖颤,她选择忽略。
疼痛入掌,入心,丹尼松开满是碎片与血迹的手,缓慢站起。从必须仰视她,变为平视,最终,俯视。
他看她的眼睛,说:“很好!”
她方才觉得他几乎要哭泣,可现在,他冷冷的笑。笑容很好,外力不侵。
他在她的表情中看到另一个人,那个人……雏闭一闭眼,再睁开,依旧是那句话:“我得走,得离开。”
“等天亮后。”
“谢谢。”
“不用。”
“……”
“……”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她懂的,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会要她死。雏于是点头,转身走。他看着,手心在滴血。被她那一滴泪润泽过的地方晕上大片属于他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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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却在这时候停下来,她得说些什么,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丹尼看见她驻足,听见她说:“再见。”
她就这样直接走了该多好?好过她留下这两个字,但终究要离开。
雏想:这样,就算有个正式告别了。她阿爸,阿妈,首领,沙玛,还有身边所有人走的时候,她都没有跟他们说上一句话。现在她自己要走了,总归是说了再见。
雏开门,望见守在门外的狸猫先生。一双猫眼儿瞅着她,谁知她身后,丹尼紧接着追出来。他立在那里,自后拥抱她,蓦然低头,咬住她的脖颈。狠狠地,用劲。牙齿咬合,他不说话。
脖颈最柔软,他的牙齿咬撕裂她的颈动脉。
他疼,他没有经验,慌乱,所以他要她疼,真实的痛。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他做得到,做得到……可是怎么办?看她痛苦得咬紧唇,他,只是更痛。
雏一声不吭,咬住下唇。她记得自己死了母亲悲怮欲绝的时候也和他一样,首领的肩头还留着镌刻一生的、她的印记。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留下磨灭不了的记忆又能怎样?首领依旧离她而去。
她也依旧,要离开这个男人。
她和首领都明白,可这个男人怎么就不明白?
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厮守?
丹尼松开牙,齿间血腥味飘散,他深深呼吸,有一些颤抖,半天没有动。他捏过她的下巴,要她侧过脸来。
他看看她,有话要说。
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相识、打斗、占有……还有最后的——“再见”。
丹尼也说再见。
他掉头离开的时候雏才反应过来。他走得快,脚步迅即,逃离一般。
她不想见到她离开,所以,他自己先走一步,离开。
她有她的选择,而他,尊重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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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一晚没睡,守着她的狸猫先生。校场内空寂,落地窗外海潮翻涌,她望一望外头,夜色消散的时候,她抱住狸猫先生,站起来,回自己的房间,双腿是麻的,她回到房间,见门外等着两个人。
丹尼送给她两个助手和一箱武器。他们要领她去武器库,雏把狸猫先生暂时放在房间里,跟着他们,驱车穿过别墅区。
在海岭附近的仓库内,藏匿着丹尼所有最尖端的轻型武器。
仓库守卫森严,雏见前头这两人隔空与顶端的监视器打招呼,片刻后厚重的金属门缓慢开启,再经过一道瞳孔识别器检测身份,一行三人得以进入仓库。
有人在里头接应,雏看看他们,认出为首一人是道格拉斯。又四处看看,道格拉斯走上前来,对她说:“老板他不在这里。”
雏垂眸。
道格拉斯微笑,了然于心,也隐隐觉得可惜。老板连夜离开,未再做逗留。而这个女人,她短暂的来临,如今要离去。
她还是她,丹尼.贝尔特兰.莱瓦也还是丹尼.贝尔特兰.莱瓦,再没有希望改变。
雏选中11把枪,配600发子弹,军刀她原本就带着,都是最顶级的,不用在这里选。武器放置进密度精确的箱子里,分为三层,箱子材料特殊,不会被海关仪器检测出。
身上只留两把枪,其余小口径手枪和子弹放在箱里,两把狙击用M24则分组件装在专门配备的武器箱里,准星也选的是红外的,都是平常她用的顺手的。
她试着装好一把M24,用时1分12秒,她颇为满意,把组件拆装好,重新放回箱子里。
“啪嗒”一声轻响,箱子被锁上,她听着这声音,终于找回熟悉的感觉。
她掌握武器,主宰自己的命运。
东西有些沉,两个彪形大汉在她后头提着,直升机在仓库外接人,这个女人走在众人前方,她的衣服和微长的头发被旋翼搅动的风吹乱,在空气中翻飞着黑色的发丝。
这一幕在艳阳下,镀着层光,一切分毫毕现。她眼中,短暂的类似于快乐的光,一闪而过。
雏命他们把东西运去她在旧金山的居所,她自己钻进停在角落的军用悍马。
她要回去接狸猫先生。
道格拉斯为她驾驶车子,她坐在后座,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说:“不要惊动你的老板。”
道格拉斯通过后视镜瞅瞅她,想一想说:“他走了。”
走了……雏顿了顿,然后才偏着头看外头……走了好……她便不再多言,一晚没合眼,她现在竟然有点困了,身心俱疲,在后座上安安静静的呆着,一直盯着贴有反光纸的车窗。
车子很快回到别墅,她回房间找狸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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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开着,狸猫先生不见踪影,她说好要带它走的,可现在它不见了,雏惊慌起来,一种被背弃的羞愤冲上心头,她焦急的在走廊上穿梭,要找到它。
如今她所拥有的东西就只剩下它,她不能失去。雏近乎偏执的想。
这时候才觉得这屋子大的吓人,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一般,大厅空旷的没有一点人声,只有她的脚步声,一遍一遍的响。
它能去哪儿?它在这里,也不过是天天跟着她,她平常爱去的校场,泳池,都没有。
雏看着表,跑向尽头的枪械房,房门隔音效果良好,她听不见里头的动静,霍得推开,即刻愣住。里面枪声大作,子弹连发震耳欲聋,室内昏暗,一盏吊灯在枪声中颤巍巍的震,灯光投射下来,自上而下笼罩住他,要将这个男人据为己有。
武器台旁矗立的男子,挂着耳麦,鼻梁上架准镜,握枪,姿势精确,手臂、目光、枪口同一水平线。
精瘦的背影对着雏。
一声又一声,他像是心中盘踞一股怒气需要发泄。枪声阵阵中,他一直沉默。弹匣空了,他立即换上另一副,动作快到雏看不清。
继续,举枪,瞄准。
道格拉斯明明说他已经离开,她站在门外,驻足。
“砰——!”又是一枪,靶板移动的声音极轻微,靶板移动到近前,丹尼看成绩,忽然就劈手甩脱手枪。
雏看着这个男人挥手把武器台上所有东西一一扫落在地。他依旧不发出任何声音,像是生自己的气。
子弹蹦跶到雏脚边,她没有动,不想惊扰他。可他突然间停下一切动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缓缓回过头来。
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枪,忽的就抬右臂,枪口对准她,目露凶光,以凶恶压抑眼中另一抹情绪,死死压着,不让她发觉,“我说过的,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不是第一次赤手空拳地被人用枪指着,却是第一次,心里没有害怕。
拉保险栓的声音清晰地响,他看这个女人的眼:她笃定他不能把她怎么样。
他从没有过强烈的想要杀一个人的时候。
此时,他想杀了她。
他的手明明已经缓慢扣下扳机,可是,下一秒,他蓦然失笑,用力把枪扣在台子上,转身拽过她,吻下去。
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一辈子都休想离开……
48不够
舌尖被吮的近乎融化,雏双手抵在他胸口,拥抱他亦可,推开他亦可,可就是这个瞬间她失去一切力气,拳头软软印着这一方净土。
什么东西在她心中,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有残片在她心中飞,进而模糊她的视线。丹尼在这个时候松开她,看她的眼,确定她的心。
然后说:“留下。”
这个男人说这话,没有表情,没有起伏,波澜不惊,眼光却执着,盯着她的瞳孔。雏觉得他像是一种动物,敏捷狡猾的豹子,或是傲视万物的鹰。
被她擒了下来,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沉溺。心中纵有万千丘壑,也不及她,重要。
雏觉得她读懂了他。那他呢?他明不明白她?
如果明白,他怎么还敢把她囚在身边?
“给我,考虑的时间。”
雏现在混乱,得不出结论,她失去最基本的防备力,软在他坚实的臂弯中,他一只手捉住她的双腕,禁锢着她动弹不得。
她看看他碧色的眼睛,看看他菲薄的唇,舔一舔她自己的疼的火辣辣的嘴角。
丹尼愣住片刻,目睹她小小的舌尖在她湿润的嘴唇上慢慢划过,像是要诱惑他。
他欣然接受她无声地邀请,重又低头吻她。
缠绵的流连在她香软的唇舌间,他是吐着狡猾信子的蛇,可他的眼睛像鹰,带着狠厉的光,堵了一嘴的都是她青草的气息,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并不真切,“不行,不行……”
他的人生,曾用杀戮和金钱来填补空白,他迷恋它们,他如同上帝,在高处,俯瞰群生众死。
这是一手掌握他人生死的快感,他对此的偏爱从来无可撼动。
如今,一切都换成了她,她怎么能够离开?
刚才在武器房里,有枪,有子弹的呼啸声,有破坏的快感,他却一直,只是,在想她。
脑中一幕幕,是她的笑,她的怒,她的沉默和哭泣,甚至交缠时她滚烫的身体,和抽离的灵魂……她是他的青草,他对她的记忆已经入骨。
他亦,恨她入骨。
这个女人,把他踩在脚下,他甘愿这么卑微,可她……
她也曾在他怀里歇斯底里,她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是谁?是他。可她不记得,或刻意忘记,她记住她想要记住的东西,近乎偏执。
她的“偏执”里,没有他。
丹尼结束绵长的吻,捧住她脸颊,抬起她的头,看她嫣红破碎的嘴唇,他恋恋不舍,舔一下她的下唇。她眼中闪过一抹意乱情迷,被他捕捉住。
她终于心软。
丹尼微笑,轻轻勾起嘴角的那道伤痕,退一步想,她愿意考虑,这是一个进步,他该欣喜。
“需要考虑多久?”
“……”
“任务完成了,回来。”
她依旧不知要怎么回答。她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他信以为真,而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霸道的强迫,任谁都再无转圜余地。
他将她的双臂缠到自己脖子上,要她搂着他,“吻我。”
又是这样,总是把她逼仄得无路可退了才甘愿。她不情不愿,可还是踮起脚尖,恋人一般被迫翦住他的颈项,抬头啄一下他的薄唇。
就碰了一下,那么浅那么淡,他不肯,敛起眉目,凑近来看她:“不,应该这样……”尾音消失在他又一次压迫下来的吻里。
道格拉斯站在楼梯的转角看着这一幕,微微笑一笑,然后转身下楼。他走得慢,缓缓下到一楼,拿出手机拨号码。
拨旧金山的区号,道格拉斯跟那些接收武器的人打了招呼,告知他们直升机的飞行路线,好让他们去接应。对方要他向老板问好,他说“好。”
挂了以后他又拨一个号码,依旧是旧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