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战长歌-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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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成江定了定神,强打着精神接着问道:“那我另外一个侄儿阮明凯的失踪也应该跟你们有关系吧?你别说你不知道。”
吴明勇呵呵一声怪笑:“当然,我当然知道,你这个侄儿,更该死,不学无术不说,仗着是你的侄子,飞扬跋扈、为非作歹,还敢窥伺良家,居然盯上了他的女人,那不是找死么。。。。。”
“他死了?谁杀的?”阮成江怒声问道,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是想亲耳证实一下而已。
“他那么作还不死,就真的天理不容了,谁杀的我不知道,我和‘他’赶到的时候,你侄儿已经死了,是有人替我们出的手。”吴明勇的语气很轻松。
“哼哼,现在看来,你们早就在暗中准备,处心积虑的算计我,想把我置于死地吧!”这才是阮成江最想问的问题,他想通过吴明勇来印证自己的一些判断,毕竟有许多的环节他想不通。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你吧!”没有等吴明勇开口,林子入口方向一个明亮的声音响起,众人怵然一惊,全部转头扭脸看向声音来处。
两个身穿军用雨衣的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雨衣的兜帽罩在头上,看不清他们的脸,两人踏着泥水缓缓而行,显得格外的悠闲,仿佛散步一般,他们越走越近,天色阴沉,加上雨幕的遮挡,兜帽下的那张面孔还是晦暗不明。
“将军阁下,一别数日,甚是思念,可曾还记得故人!”来人中左边身材高一些的开口笑道。
“故人?”阮成江微微一愣,他手搭凉棚,挡住头上的雨水,凝神观瞧,可依然没有辨认出那是谁。
看到阮成江的动作,来人淡淡一笑,伸手掀开罩在头上的兜帽,就在兜帽被掀开的那一刹那,阮成江已经看到了那人的面孔,他像是白天见了鬼一般,“啊”了一声,然后目光呆滞地盯着来人,他嘴唇哆嗦着,手指向来人,满脸的惊诧,眼中透着不敢置信。
武丁楷随着阮成江的眼神看去,此时那人的兜帽已经掀开,手也放了下来,他的面容展现在众人面前,武丁楷一见之下,也是骇然变色,那人他认识,曾经在电视中无数次的见过他从容稳健、平易近人的形象。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来到这山郊野外,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之中!没有道理,不可能!
一个声音在武丁楷脑海中炸响,吓得他赶忙伸手捂住了嘴,深恐自己喊出了声音。
“黄。。。黄主席,”阮成江气势顿时一弱,他费劲全身的力气说出了几个字,但是马上仿佛像惊醒了一般,他连连摇头,嘴里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黄文涛,他不可能来这种地方!你是假的!”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嘶喊出来的。
来人笑意盎然地盯着阮成江,微笑着颌首:“是啊,你分析的很对,我不是黄文涛,但我们依然是故旧相识,故人相逢,总要让你看个明白,你落到这般田地,我脱不了干系,很多事都是我促成的,呵呵呵。。。”那人朗声大笑,气定神闲地看着阮成江。
“故人?那么说我们认识喽?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与我作对?”阮成江满脸质疑,怒火中烧,指着那人质问道。
那人点了点头,不徐不缓地道:“不急,慢慢来,都会让你看清楚的。”
说完那人转过身去,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然后再脸上擦拭着,不大会的工夫,他再次转过身来。
等他再次转身,阮成江和武丁楷又是骇然一惊,那人的容貌大变,不同的是,阮成江认识这张面孔,而武丁楷不认识。
“方。。。。明。”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阮成江恨不能将来人放在嘴里嚼碎吞下去才解恨,眼中迸发出来的怒火仿佛要将对面的人焚成灰烬。
对面的人嘿嘿一笑:“也行,姑且这么叫吧!你就当我还是那个‘方明’。”
此时的阮成江已经被这个变幻莫测的人给弄得晕头转向,但有一点是清楚的,这个人不是黄文涛,也不是什么“方明”,他的身份不清,来历不明,他更不清楚这个人为什么要和自己作对,要置他于死地。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我已经落在你手里了,生死握于你手,但我只想死个明白,让我像黎文勇一样,没有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算。。。。算我求你了。”阮成江用一种极其诚恳地神态看着对面的“方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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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故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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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云动与伊娃,他们在河府城内的战局彻底扭转之后,就让范道儒联络在外的黄文涛及战时临时指挥部,请黄文涛即刻趁机秘密返回河府,主持大局,而他自己带着伊娃与刚刚返回城内的吴明勇等人连夜出城,绕道避开正在安仁交战的双方,蹑足潜踪,伺机混入正在等候接应谅山师的阮成江中军,这样他与黄文涛两人交错换位,等到第二天,真正的黄文涛又重新在主席府内执掌全局,就不会有人察觉到之前在河府城内,镇定自若、指挥全局的人是一个冒名顶替的西贝货,这样即顾全了黄文涛的光辉形象,又避免长时间的替代黄文涛指挥河府战事而引起他的不快,甚至是戒心。
依照云动的判断,阮成江率领的叛军战事连连失利,军心必定动摇,在加上他们发动的是叛乱,缺乏正义的立场,纯粹属于政治集团之间的利益矛盾冲突,是统治集团的内部矛盾,是不得人心的,因此在局势向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这个政治集团中的内部矛盾就将凸显出来,为了各自的利益,这个政治集团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势必有人心怀异志,因此只要一点火星,就将点燃矛盾的导火索,最终导致集团内部分化,自寻出路,寻找能够庇护自己的高门权贵,投身门下,重新汇聚成另一个政治利益集团,阮成江集团便树倒猢狲散,成为昨日黄花。
一行人联络曾经的故交袍泽,混迹在阮成江的大军之中,他们暗中收集各种信息,分析情报,密切观察军营中的一举一动,并派人在叛军作战指挥室及司令部周围紧密监视,果然,形势正如云动分析的那样,有人心怀异志,打算改换门庭,已经在暗中蠢蠢欲动了。
有了云动的预判,随即发生的事情就没有让其他人感到惊异了,黎安平与阮树林联手拨乱反正,改弦更张,挟持软禁阮成江,控制叛军,重新归顺中央政府。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云动就不会出面,只会躲在暗中观察,静静地等待事态平息,然后悄然离开,但阮树林为了避免阮成江的铁杆部下策动部队哗变,将阮成江带离了叛军大营,因此云动决定率队跟踪,不让事情有所反复,结果发现了武丁楷率领的突击救援小队穿过层层封锁,前来营救阮成江。
对于阮树林此人,云动从收集的资料上得出结论,此人是个阴谋论者,怀有极强的权力欲与控制欲,包藏祸心,天生反骨,因此他联合黎安平出手挟持阮成江的目的动机不纯,心怀叵测,于是云动决定不出手相助,而是上演了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无形之中,借武丁楷的手为安南除掉了一个潜在的祸害,然后在后追击,设下埋伏圈,等着阮成江和武丁楷自投罗网,一网成擒。
此刻,面对着狼狈落魄的阮成江,云动没有表现出胜利者盛气凌人的气势,也没有一口拒绝他的哀求,他神态自若地笑了笑,点着头道:“行, 既然要打败你,就是要让你心服口服,不让你留下任何遗憾,你尽管问,能告诉你的,我知无不言。”
阮成江顾不上雨水打乱了他的发髻,顺着额头从面颊上滑落,满含怨毒地眼睛直视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对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处心积虑地要对付我,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云动呵呵一笑:“第一个问题直接省略,我不能告诉你我的身份,这个我有权拒绝,至于为什么要对付你,这个问题就更简单了,我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我,也一样会有人站出来,代表着正义,铲除你们这股邪恶势力。你身为安南政治局委员,北部军区的司令官,堂堂一位将军,居然暗中私募武装、走私贩毒、袭击商船、杀人越货、扣押人质、危害一方,在安南国内,又结党营私、巧取豪夺、敲骨吸髓,贪得无厌,即使这样,依然欲壑难填,还想企图篡党夺权,颠覆安南中央,真是恶贯满盈,死不足惜,可你居然还鲜廉寡耻地问我为什么要对付你,你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
他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凌然、义正言辞,说得阮成江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连旁边的武丁楷都羞愧不已,毕竟他是阮成江的部下,为虎作伥的事他敢的也不少。
阮成江犹自不服,嘴中反驳道:“你信口雌黄,可曾有什么证据!”
他这话一出口,云动怒目圆睁,面带鄙夷地叱道:“亏你还有脸说这样的话,要说证据,这里有活生生的证人,吴明勇的父母双亲就是被你所害,其他的那些人,那个没有受过你的压榨,你与你的手下一帮狐朋狗党,沆瀣一气,排除异己,党同伐异,天怒人怨,还敢暗中窥视神器,兴兵作乱,这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难道还需要什么证据吗!你强言狡辩,真正的无耻之尤。”
“可这关你什么事?你要强自出头,出手干预我们安南自己的事务。”
“哼哼,你的行为不单单危害了安南百姓的生活,还照成南海局势不稳,地区动荡不安,你阮成江不除,南海不靖,我为安南百姓计,为南海苍生计,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还南海一个朗朗乾坤。”云动说的慷慨激昂,正气凌然。
“那照你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筹划的喽?”阮成江故意用试探地口吻问道,他生怕云动断然否认,自己又无从印证了。
云动傲然而立,双手背于身后,也不管头顶的雨肆无忌惮地打湿头发,慨然应道:“也可以这么说?”
“那陈木棣是你安排的?”
云动一愣,继而笑道:“这个还就真不是,但那也是你阮成江做下的罪孽,硬生生地拆散了一对情比金坚的有情人,陈木棣为了夺回自己的爱人,孤身涉险,忍辱负重,隐忍多年,其所作所为,令人敬佩,于是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将他们从你的魔掌之中解救出来,让他们如愿以偿,终于又走到了一起,现在他们都安全了,重新开始了他们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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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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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天闯入我岛上的人就是你们!”阮成江如梦方醒,咬牙切齿地道:“我真后悔,那天没有将你们一网打尽,我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阮成江此言一出,四周站立的吴明勇等人不觉都是微微一笑,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发生的一切,仿佛都历历在目,今时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阮慧珊舍身相救,一切都不敢设想。
“看来,许多事情都是你设计好的,并且准备充分,你一来安南,就让我掉入你的彀中,随着你的指挥棒转,抑或更早,你就在着手准备了。”
云动点了点头:“不错,相对于我们,你就是个庞然大物,身居高位,党羽众多,手握重兵,权倾安南,想动你犹如蚍蜉撼树,难以动摇,于是我开始借力,寻找你的仇家对头,获取他们的帮助,清扫你的外围势力,我了解到你和金三角方面错综复杂的关系,于是决定从此入手,先斩断你庞大毒品生意的供货渠道,断截你的黑金源,让你的资金链断裂,给你们集团内部造成经济恐慌,没有了庞大资金的支撑,什么样的利益团体都会产生矛盾,继而分化,最后不攻自破。”
“我获知了你与德坎之间的矛盾,于是转而帮助德坎,打击你的生意伙伴蓬猜,最终德坎占据了上风,抢占了蓬猜的大片地盘,抢夺他的罂粟种植园和毒品加工场,控制有利地形,在军事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这对你的毒品生意造成了沉重的打击,断绝了你的货源,你的下家纷纷离你而去,没有了资金的支持,你私募的那些军队的庞大开支很快就会耗光你多年的积蓄,你们就会自乱阵脚,会寻找新的资金供给。”
“就在这个过程中,我意外的对上了你派去帮助蓬猜的黎文勇,当明勇给我介绍了这个人之后,我立即察觉了此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你的安全极大程度上依赖此人,事实上,我和黎文勇有非常相似的地方,因此如果有他在你的身边,他会轻易地识破我很多的小手段小伎俩,他将会给我带来很多的麻烦和阻挠,所以我决定先把他制服,我本意没打算杀他,但是傲娇如他,为了维护自己从未经历挫败的自尊,他选择了自杀,于是又去掉了你的一大臂助。”
“德坎为了答谢我的帮助,将他控制的情报网络和人脉资源以及秘密渠道全部交给我使用,这使得我如虎添翼,并由此成功的与安南政府高层进行深层次接触,联络上了你在政坛上的政敌,获取了他们的信任,两下很快达成共识,共同联手对付你这个‘北安王。’我抛出了一个虚构的投资计划方案,故意弄的花团锦簇、在他们的推波助澜之下,引起了已经陷入资金危机的你的关注,我深信,这么一块无比诱人的大蛋糕,你是会铁了心的咬上一大口,贪婪无度是你的天性,又是大名鼎鼎的‘北安王’,怎么着也会风过留声,雁过拔毛,尽一切可能搜刮钱财,来支撑你控制的集团正常运转。”
“事实证明,这一招真的很奏效,已经急不可耐的你一头扎了进来,有了你的介入,我和我的项目更是水涨船高,吸引了更多的目光,这些别有用心的人秘密与我进行联络,拉拢我,为的就是利用我,而我自然是照单全收,于是一个反阮联盟横空出世,它的力量足以和你及你的团伙抗衡,这中间,我又意外的发现了陈木棣和你之间的不解之仇,我们既然有着相同的目的,自然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