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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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的人就在政治处,你有证据吗?”唐锦道,“没有证据,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都快过年了,你想让我不好过吗?”
“不是,督察长,这阿辉明明有问题,他这一死,就是死无对证了。”
“对,就是死无对证,那孙亚楠也都引渡给日本人了,这件案子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了。”唐锦吩咐道。
“是。”齐桓沮丧一声道。
“老齐,你也别哭丧着脸,不就是一个案子嘛,我们法捕房的悬案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破不了的案子多了去了,你要是这么纠结下去,迟早会短寿的。”唐锦笑道。
“我就是觉得,如果不把咱们政治处的内鬼抓出来,迟早还会出事儿的。”齐桓道,“督察长,这可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雷呀。”
“你这话倒是说的在理,不过,案子不能拖,就以‘畏罪自杀’了结,毒药怎么藏的,你想办法圆了,这查内奸还是的继续,不过不能公开,得秘密调查,把你的那几个怀疑的对象圈起来,交给老曹先暗中调查一下。”唐锦想了一下,吩咐道。
“明白,督察长。”齐桓顿时精神起来。
“去吧。”唐锦呵呵一笑,一挥手,想了一下,忽然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陆呀,在家呢?”
“唐兄,你有事就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试探我?”陆希言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你嫂子说,你和弟妹去香港度蜜月嘛,有阵子见不到了,走之前,想请你和弟妹到家里吃顿饭,时间你定,怎么样?”
“还是嫂子记得我,行,我问一下梅梅,看什么时候有空。”陆希言笑呵呵的道,你等一会儿,我给你打回去。
“哎,好咧。”
陆希言这边挂了电话,下楼来,找到正在楼下收拾归置要带的行礼的孟繁星道:“唐锦来电话,说嫂子请我们吃饭,你看什么时间合适?”
“你定吧,我这边什么时间都行。”
“要不就今晚吧,明晚我约了蒙特。”陆希言道。
“行,听你的。”孟繁星展颜一笑,点了点头。
“那好,我上去给唐锦回个电话,告诉他我们晚上过去。”陆希言道,“对了,上次你不是把心莹嫂子和小唐莹的身材尺寸告诉我了吧,我在成记跟他们一家三口定做了一套衣服,一会儿开车去看看,若是有了,咱们取了带过去,省的让小五到时候再跑一趟。”
“晚上还让小五跟着一块儿去吗?”孟繁星道。
“一块儿吧,小五又不是外人。”陆希言想咯额一下道。
“好。”
既然是赴家宴,陆希言和孟繁星都穿的稍微的朴素了一些,麻小五开车,先去了成记裁缝铺。
阿成的活儿虽然慢一点儿,但那是慢工出细活儿,手艺是非常好的,即便铺子开在巷子里,这生意也是极好的。
当然,他也不需要刻意宣传,全靠一些熟客,基本上订单都做不完。
给唐锦一家三口的做到衣服的料子那自然是最好的,陆希言不懂这些,身为女人的孟繁星可是知道的。
当然,她也因为陆希言的关系,在成记这里做了好几套衣服,虽然牌子不怎么显目,可用料和做工都是一流的,而且非常合身。
阿成虽然不属于铁血锄奸团中人,但年节的津贴什么的,陆希言也没忘记给他送去了一份儿,这让阿成非常感动,凡是陆希言在他这里做的衣服,都是只收成本费,不收工钱。
“阿成,谢谢了。”让麻小五把衣服拎上车。
“小五,我在阿成这里也帮你定了一套新衣服,过年怎么能没有一套新衣服呢,你过些日子过来取,钱我已经付过了。”上车来,陆希言对麻小五道。
“谢谢先生。”麻小五非常感激的道,长这么大,除了父母之外,还没有一个人对他这么关心过。
“咱们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我早把你当我的亲人兄弟了,感谢的话就不要再说了。”陆希言道。
到唐锦家,摁门铃,开门的是小唐莹。
“陆叔叔,孟阿姨,你们好。”
“小莹乖,又长高了。”陆希言哈哈一笑,开心的伸手抚摸了一下小唐莹的额头道。
“妈妈说,男女授受不亲,男孩子是不能随意碰女孩子的头的。”小唐莹往后退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哈哈哈,小莹说得对,不过叔叔是你长辈,你还小,碰一下额头还是没关系的,等到小莹长大就不行了。”孟繁星走过去弯腰下来道。
“莹莹,快请叔叔阿姨进来坐。”柳心莹一个人在厨房忙活,走不开。
“希言,我去帮心莹嫂子。”孟繁星脱去外套道。
“我也去。”麻小五主动跟了过去。
“小莹,你爸爸呢,带我去找你爸爸?”陆希言拉着唐莹的小手问道。
“爸爸在楼上书房。”唐莹懂事的说道,“陆叔叔,我带你过去。”
“好。”陆希言随唐莹上了二楼。
第426章:夜话
“爸爸,陆叔叔来了。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唐莹这个小丫头,十分懂事,跟个小大人似的,知道进门需要先敲门。
“请陆叔叔进来吧。”唐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唐莹伸手拧开房门上的把手,推门进去。
只见唐锦在书房内,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里面格子衬衫,还扎着领带,下身则很随意的穿了一条睡裤,脚上踩着一双棉拖鞋。
看着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的架势,这是在练字呢。
“老陆,稍等。”唐锦还在笔走如龙蛇,这写字的时候,情绪到了,切记打扰和中断,那就达不到一气呵成,神韵就打了折扣了。
陆希言自幼也跟父亲学过书法,但他并不善此道,字体也只能算是工整,离书法艺术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不过,自幼耳濡目染之下,对好的东西,还是有一定的鉴赏能力的。
他走过去看唐锦笔下,写的是南宋抗金名将岳飞名满天下的一首词《满江红》,这倒是应时应景,如今只中国虽不能与南宋类同,但差不多到了亡国灭种的境地了。
唐锦和他都是有报国之心之人,这首词,是最能够直抒胸臆的。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唐锦写完,扔掉毛笔,陆希言照着上面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铿锵有力,热血澎湃!
“唐兄,好字!”陆希言抚掌赞叹一声。
“我这字也叫好字,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唐锦呵呵一笑,正要准备一把扯下来,但却被陆希言伸手拦了下来,“唐兄既然不喜,不如送给我吧?”
“送你?”
“怎么,唐兄不舍得吗?”陆希言嘴角微微泛起一个弧度。
“我这字根本羞于见人,不行,不行……”
“我又不是要收藏名人字画,我喜欢的是这字里行间的一股气势,字品如人品,唐兄能否割爱?”
“好吧,不过,你可别把它挂出来丢人现眼。”唐锦道。
“唐兄,还请留下字号。”
唐锦提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字号,用上自己的私人印章,这样一来,才算是完整的一幅字了。
没有印鉴的名人字画,就算是真品,那价值也是大打折扣的。
“多谢,唐兄了。”陆希言欢喜的一抱拳。
“莹莹,我跟陆叔叔有话说,你去给陆叔叔泡杯茶送过来。”唐锦吩咐女儿唐莹一声道。
“好的,爸爸。”
陆希言知道唐锦是找个借口把唐莹支开,因此也就没有阻拦。
“老陆,你看看这个。”唐锦走过去,从书架的橱窗里取出一个长长的盒子,递给陆希言道。
“什么?”陆希言讶然的接了过来。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陆希言带着几分疑惑,伸手打开了盒子,但见里面是一幅画,看上去年代久远,但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取了出来,看了唐锦一眼,唐锦眼神眨了一下,示意他把画轴打开。
陆希言放下盒子,将字画平放在桌面上,慢慢的展开。
是一副《观音图》绢画,保存的很完好,上面还有好几个印鉴,陆希言对书画一道,并不是很熟悉,印鉴上的那些人大部分都不认识,但这幅画的落款,让他吓了一跳。
吴道玄!
吴道玄就是吴道子,唐代著名画家,号称画圣,前一阵子,陆希言还让麻小五寻找吴道子的真迹呢。
只不过,吴道子真迹存世极为罕见,就算有,也被人珍藏了,所以,基本上是一无所获。
“唐兄,这不会是吴道子的真迹吧?”陆希言语带一丝颤音问道。
“我找人鉴定过,真迹。”唐锦道。
“那唐兄你这又是何意?”
“我想把这幅画送给你,以你的名义送给戴老板。”唐锦道。
“这不合适吧,就算要送戴老板,也得以你的名义呀。”陆希言当即拒绝道,“这画我不能收。”
“老陆,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懂这个道理,这幅画恐怕现在比我的全部身家都高,而他在我的手里,就算现在没人打他的主意,将来呢?”唐锦道,“有些东西,留在手里是个祸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陆希言点了点头,他明白唐锦的意思,要是有什么位高权重的人真的动了这幅画的念头,那想要弄你,很简单的一件事。
别说官场上官大一级压死人的事儿,就算民间老百姓也懂财不露白的道理。
“戴老板极孝,而戴母信佛,所以这幅吴道子的《观音图》送给他,必定会非常喜欢,而这种文人雅客之间的赠予,没有金钱往来,属于雅事儿,即便有人追问,也可说是后人临摹的赝品,不值钱。”唐锦道。
“就算你要送与戴老板,也不该以我的名义,这不是把你的功劳据为己有吗?”陆希言不同意。
“我担着这个政治处的职务,轻易的不能离开上海,再说,以你的名义送的话,更能获得戴老板的信任,戴老板信任你,也就等于信任我了。”唐锦道。
“这不可行,要是你让我送礼,这我可以帮忙,但要示以我的名义,我是做不到的,这违背我做人的原则。”陆希言义正辞严道。
唐锦深呼吸一口气,道:“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以我跟你两个人的名义赠送行了吧?”
“不,这还是不合适,这明明是唐兄你的东西,我岂能分你的功劳?”
“老陆,咱们现在是在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好,我就好,我好,你也就好,分什么彼此呢,不就是一幅画嘛,对很多人来说,不能充饥,不能取暖,实际价值又有多少?”
“唐兄,话不能这么说,这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贵艺术珍品,后人应当珍之,惜之,这吴道子真迹可算是国宝了。”陆希言道。
“不要争了,这幅画,你拿去,作为见面礼送给戴老板,至于你想怎么说,都行。”唐锦一挥手道。
“唐兄若是这么说,那我可以收下,就是戴老板收不收,那我就不能保证了。”陆希言想了一下,这事儿还两可之间,再争执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爸爸,陆叔叔,妈妈和孟阿姨叫你们下去吃饭。”小唐莹敲门进来道。
“好的,莹莹,我跟陆叔叔马上就下去。”唐锦答应一声。“你先下去跟妈妈说一声。”
“嗯。”
“老陆,阿辉的案子我让齐桓一畏罪服毒自杀结案了。”唐锦道,“希望你不要怪我。”
“这件事儿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怪你做什么?”陆希言收起《观音图》,放入盒内,讶然失笑一声道。
“孙亚楠身上有疑点,可不知道戴老板为何就这么看重这个人,我也没办法。”唐锦缓缓道。
“唐兄,我早说了,我不在意这个,你还提他做什么?”陆希言笑道。
“是我矫情了。”唐锦道,“我担心的是,军师会不会对此事不满,以他的能力,想要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并不难。”
“也许他知道你的难处吧,所以才保持沉默。”陆希言道。
“嗯,有道理,军统内争权夺利,相互猜忌,还不如一个外人来的信任,真是有些可悲。”唐锦叹息一声。
“唐兄何必如此,其实,这就是世道,在哪儿都一样,法捕房不也是一样?”陆希言道。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拧成一股绳,把日寇赶出去。”
“只要我们不灰心,一直努力下去,这一天我想一定会到来的,一代人不行,就两代人,三代人,我们这个民族还从来没有屈服过。”陆希言道。
“说得对,我们这个民族从来没有向任何人低头,过去如此,现在如此,今后更是如此。”唐锦眼睛一亮。
“唐兄,下去吃饭吧,别让嫂夫人和孩子等太久了。”
“对,你跟弟妹也都饿了,走,我们下午,今天晚上,我得跟你好好喝两杯。”唐锦道,“要不然你这一走就是个把月,找个能说心里话喝酒的人都没有。”
“行呀,那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
“哈哈哈……”
……
“唐兄,干杯!”
“干!”
“我们唱首歌好不好?”
“唱歌好,爸爸,你教我唱歌……”唐莹兴奋的拍手道。
“好,爸爸教你唱歌,陆叔叔和孟阿姨后天要去香港了,今晚是给他们设的饯别宴,我们唱一首《送别》好不好?”
“送别,好,爸爸,你教我。”唐莹欢快的拍手道。
“好,爸爸教你,我唱一句,你跟着唱一句,好不好……长亭外,古道边……”
略带浑厚的男中音,稚嫩的童声,交织在一起,虽然没有伴奏,却听起来让人感觉有一种别样的味道,鼻子酸酸的。
“莹莹学的真快,这么长的歌词,唱一遍就记住了。”
“这丫头就这一点,记忆力特别好,天生的。”唐锦自豪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