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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部分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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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们一边策马狂奔,一边还用缩短版的马铳和手铳,时不时在马背上向后射击着,

    随后车阵之中,也感觉到了某种尘土扑扑而下的震感,至少不是这么几十骑,可以制造出来的动静。

    就像是突然抵达了一个临界点,黑压压的敌人像是潮水一般的用过天地之间的分界,在尘土飞扬中将那些葱绿野草斑驳,染上了一层黄蒙蒙的颜色。

    见到大批敌人来袭,张宪倒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随后咻的一声,一只烟花号炮,带着某种尖锐的呼啸声,在空中冉冉升起。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

    徐州城中,再次迎来了战火中的日常。

    “又是豆薯。。”

    “吃的肚子都是酸水了。。”

    蔡元长默默听着周边人的嘟囔和抱怨,木不作声的领走自己的一份。

    小瓦盆里盛着一块粗的可以打磨牙齿的杂麸饼子,一大勺子豆粕糊糊浇在上面,这就是一天两顿正餐的最多内容。作为基层杂佐的福利,他可以多拿一颗连皮烤熟的红薯。

    但至少他还可以吃到干的,其他大多人就只有两勺豆粕、野菜、树叶和不知名添加物煮的糊糊,权作果腹,如果能够在其中吃到类似老鼠尾巴之类的残留物,那还真是一种不知肉味式的幸运了。

    随着北兵的入援之中,徐州州城中的供给也迅速变得紧巴巴起来,连带专供逃到城中避难的流民,那十几处粥棚,也被撤掉了,他们更是以同赴国难,报效朝廷的因由,大肆搜掠民家私藏的粮食物资。

    而且,相比多少有所忌讳和底线的本地出身的军伍,这些北兵做起类似事情来,可没有什么乡梓情分可言,只需风闻之言就频频的纵兵闯入百姓家中,翻箱倒柜挖地三尺想法子巴拉出,一条条一只只被拼命藏起来的风鸡、咸鱼什么的,甚至哪怕是一把带有霉味的豆子,或是虫蛀过的大麦也不放过,然后在被教训的鼻青脸肿,或是打的头破血流的主人家,各种哭天喊地,暗自抹泪中,乃至苦苦哀求中,扬长而去。

    然后为了填饱肚子,他们不得不接受守军的支派,聚集壮年男女,到城墙下去从事危险而艰苦的劳役。曾几何时,作为青徐镇七州之中,最有优越感的彭城士民,又何尝吃过这种苦头的。

    如此滥用民力虚耗人心,长此下去,就算是能够熬过这段艰难岁月,彭城当地偏安于乱世一隅,长达上百年数十载,好容易积累下来的人文和传统,也烟消云散了。

    而蔡元长个人的遭遇,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角缩影,满腹经纶,能言善道又怎么样,文风鼎盛,卓有成就又当如何,兵火来临之后还不是照样要流落街头,被刀枪胁迫着去做这个九死一生的艰难劳役。

    而对蔡元长来说,这点东西没油没盐的吃下去,不需要过多久,就可以听到自己肠胃咕噜噜的抗议声了,他不得不把腰带有紧了紧,用勒紧的压迫感,暂时压过了饥肠辘辘的肠胃,空转的烧灼闹心感。

    他在小院里的藤架上干叶子里,还藏有几根干掉而没被发现的瓜瓤,用井水泡一泡,撕开来也是些许菜肴。身陷囹圄的那些日子,让他很快学会如在艰难困顿之中,用各种苦中作乐的方法来开解自己,不至于因为现实的残酷玉蹉跎,而变得像大多数人一般麻木如行尸走肉,或是自暴自弃的了无生趣做那求死之举。。

    突然他身体晃了下好容易才稳住,手中的食盆却被人狠撞了下,掉在地上打翻了一滩。却是他想心思太过投入,没留意迎面奔走而过的一队士兵,他们横冲直撞的身影,顿时在这些等待吃食,或是进食的人群中,掀起一阵鸡飞狗跳的骚乱和惨叫声。

    而蔡元长正是其中最后一个受害者。而始作俑者已经扯着他的衣襟发作起来。

    “好狗不挡道。。”

    对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好歹在同伴的拉扯下,才放弃了停下脚步和他这个绊脚石,好好理论一番的打算。

    蔡元长顿了顿,才在他们留下的尘土中,将自己打翻的瓦盆捡起来,起码饼子就算弄脏了,还给踩了几脚,但刮一刮还是可以将就吃的。

    至于豆糊糊,那就无法可想了,已经变成膏泥一般的灰黑色,然后被好几个人抢先刮起来吃掉了。

    最后还是那名相熟的火头,看不过去将刷过煮豆锅子的浑水,滚一滚舀了几勺给他,算是某种补偿把。当他开始考虑,将饼子横着浸还是竖着浸,吃起来比较软的时候。

    忽然一阵沉闷的震响,城墙的方向突然卷扬起大片尘烟,遮天蔽日的喧嚣直上,几乎挡盖住了小半个天空,连日头偷过来也暂时变得一片昏黄斑驳,就像是提前进入了旁晚。

    “郭城破了。。”

    “南佬杀进来了。。”

    随着一片呼啸而来的哭喊声,那些方才冲过去的士兵,用更快的速度,向着他的方向有冲了回来,而跟在他们后面是更多的守军。

    只是他们都灰头土脸垂头丧气,惊慌失措的到拖着旗仗,一边还在不停地丢下手中的兵器铠甲等负累,好似有什么穷凶恶级的可怕事物,恶狠狠的追咬在屁股后面。

    号角声中,来自内城的另一只衣甲鲜明的军队,整好以暇的冲过街道,像一道厚重的堤岸般,迎面撞上这些逃兵涌流,顿时将他们来了下来,这些生力军一边用手中的武器狠狠抽打砍杀着,一边叫骂着

    “你们这些杀坯。。”

    “指挥夹尾逃的狗才。。”

    “不要跑。。”

    “临阵脱逃者死。。”

    “是个爷们,就掉头回去。。”

    “你想把**留给那些南佬吗,。”

    好说歹说,又砍杀了几十个冥顽不灵之辈后,这股相互回合的涌流,才重新向着城墙方向而去。

    蔡元长这些路人,也不由分说的被裹挟了进去,连他也被塞了一根柴堆上抽出来的短木棍,才不至于“赤手空拳”的去迎敌。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24章 淮北纷纷五

    (全本小说网,。)

    作为攻打车阵之前的插曲,北朝的宁朔将军,卞军右厢马军讨击使,“黄粱骑”统将萧怀丹,正冷着脸看着,那些垂头丧气正在遭受鞭刑的部下,

    这些反手跪坐在地的骑兵官,上半身的衣甲被剥个精光。任由马鬃和牛皮混编的多稍鞭子,随着猎猎声在他们的脊背上,抽打出条条皮开肉绽的血痕来。

    而他们只是咬牙坚忍,甚至哼都未敢大声哼出来,直到脱力或是失去知觉,扑倒在地上才得作罢,但是萧怀丹仍旧有些不满意。

    他的祖上算是是归化的奚人后裔,自从乾元年间再度兴起的契丹大八部联盟,被名将李光弼击灭于回河之畔,仅余少数残余北窜入渤海故地后,开唐以来一只伴随着草原一隅的地方小强——契丹,就彻底烟消云散成了某种历史名词。

    而相对顺服王化而接受了现实的奚人,则逐渐取代了契丹人的位置,成了松模都督府下的主要游牧部族成分,而随着其中述律部的崛起和逐步汉化进程,所有的奚人不论贵贱贫庶,也都有了一个基本的汉姓——萧。

    作为羁縻属的代价和归化部族的义务,他们每年都要提供一定比例的牲畜、战马和健儿,充入军中远戍边地,因此松模都督府的奚人,也成为了北境边地骑兵的来源之一。

    而萧怀丹的曾祖辈,就是出自松州城傍之一的柳林部,然后在防戍云中道的过程中,开始在军中发迹,最终蒙上官赏识和保媒,取了当地守臣家族的女子,而成为北朝最常见的一个将门家世。

    而乙未之乱和后来的永嘉大进军,西军东进的大事件,同样也改变了这些边军将门子弟的命运,他们有的顺时而动出为一方封镇而传袭数世,有的则在中原腹地落地生根,变成新兴的军勋贵家之一。

    三代具为骑将的萧怀丹,就显然属于后者,只是他们宣誓的效忠对象,已经从明堂之中高居大位的李唐天子,便成了那位站在朝堂上号令天下的大摄政而已。

    虽然。已经惩罚了执行不力的部下,但还是要继续面对现状。

    而对于萧怀丹这种骑将来说,这种全数是火器还有车队伴行,而随时可以结阵的部队,可谓是他所面之敌中,颇为麻烦和棘手的类型了。

    虽然作为契丹近种的奚人,也有高车为居帐,且牧且走,遇敌则垒的遗风,但是显然国人用的车阵和游牧民那种简陋的东西,不可同日而语。

    若是传统躲在阵后的弓弩手,还可以分作队列和批次,慢慢试探和骚扰,逐步消耗去偕行箭矢和气力,或是用驰射和放火惊扰不安,拖得对方精疲力竭或是迟钝懈怠,再做强势破阵或是诱敌分割聚歼的打算,

    但是这些火器就不一样了,基本打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如同三月的绵绵春雨,令人心烦而纠缠不清。

    就像是拿了长杆去捅一个蜂巢,而且是那种叮人一口肿痛三分的毒蜂,稍有不慎就是全力而出叮得满身包,被纠缠住叮的多了,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他将手上较为精锐的六个骑兵都,都派上去轮番攻打袭扰的后果是,虽然六都人马各自损伤不一,但是都不同程度的出现了些许畏难和烦恼的情绪。

    这在自认为都畿屏藩而心气颇高的卞军之中,可是不多见的情形。

    作为西军留下的渊源之一,“黄粱骑”的军官主要是当年护送承光帝,入主洛都的西军马队之后,以家门渊源沿袭马战技艺,而士卒则普遍选自延边之地,擅长弓马的精干健儿,再配备与国朝的健马和甲兵的当雄之军。

    这还只是一只先头,不知道可能尾随而来的大队本阵,又会有多难缠的。

    结果,负责阻击和扰敌的最后一队,居然疲怠失察到,让人给追摄着尾巴找回来,居然胆大包天的在驻留步队中,乘机放火和扰乱一番,若是不是安排警哨机敏,步队也算训练有素,估计损失也会不小的,

    而且这几十骑的马力甚为不错,就算骑队发狠出了死力追,也只是堪堪咬住他们而已,然后还被对方用火器,抽冷子打下马来十几骑,然后在步队的掩护下堪堪逃进车阵。。

    因此,既然被察觉了藏身和驻留的行迹,那就没有必要在藏着捏着,全力以赴以绝对优势吃下这一股孤军再说。他同样也需要用这些敌人的覆亡,来重树信念和士气。

    作为一员资深骑将,疾风烈火式的果决和对自身实力对比的判断,还是有的。野战之中的守势终究是有极限的,一倍两倍不行,我就用数倍之势如何。

    随着他最终令下,一拨拨的骑兵狂潮,霎那间从四面八方淹没了车阵。

    半个时辰之后,车阵前就用人和马的尸体,堆起了一处处不规整的斜坡,而后续的骑兵,则顺着这些垫脚,直接跨越过车墙的妨碍,将惨烈的战斗推进到车阵之内。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车阵之后,犹有另一重稀疏的车阵,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在近战中所具有的也不过是高度的优势,因此这些沦陷了外围的守兵,仍旧在掩护着

    但是随着越来越多下马进入车阵内的骑兵,结队而战缓步推进,在绝对数量的劣势下的守方,也变得岌岌可危起来,那些站在稀疏刀矛丛列背后的火铳手,几乎就是抵着涌进来的敌兵的面孔和胸膛,放射着弹丸。

    哪怕他们已经伤痕累累,那怕以及疲累不堪,但无论坐着还是站着的人,依旧在抬手装填放射,就好像那些同伴喷溅在脸上的血水,和几步距离内就可以递到脸上的刀剑,仿若清风拂面的一般。

    这种残酷至极的坚决和冷静,只会让人凛然而愈加的忿怒和激狂,

    你们为什么不逃,为甚么不散开,为什么就不能象先前,那些惊慌失措的敌兵一般,乖乖的把后背留给他们的马刀和骑矛,然后束手就擒。。

    带着某种被无视和蔑然的羞辱心情,这些骑兵也是怒吼着愈加拼力的向内扑杀而去,

    只是,

    他们正在鏖战的对手,突然全数都矮了一截,却是手持武器蹲伏下身来,露出后头被遮掩的十几具大物件。

    “炮。。”

    一名骑兵官,撕心裂肺的吼出声来。然后他的余音就淹没在,此起彼伏喷薄而出的火光浓烟巨响的咆哮之中。

    那些已经攻进车阵的骑兵,就像是给气浪吹出来的纸片一般,霎那间七零八落的被从车阵里被赶了出来,一起被轰出来的还有他们同伴的残肢碎块,像是暴雨一般的浇淋在车阵外的人身上。

    而另一些人惊慌失措的从车墙上栽倒后,徒劳挥舞着手臂,却是脱力的没法再度爬起来。

    受到惊吓更大的,则那些正在冲刺中的战马,几乎是齐刷刷被震得惊起前踢,嘘溜嘘溜,哀鸣着乱成一团,摇头晃脑的不顾缰绳的控制,拼命的踢打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些恐怖声响的来源。

    然后更多投掷而出的爆炸物,在他们身边炸响,于是连最老练的骑兵,也不得不失去了对坐骑的控制。不是被甩脱在地面,就是和坐骑一起滚到在地上,压的惨叫连声。

    前面是被炸裂的人马尸体,各种血肉横飞,后面却在拼命的涌上前去,将那些停留的人撞倒,践踏在脚下。

    “不要乱。。”

    “莫怕莫慌。。”

    “这些炮发的极慢。。”

    因为视线的遮挡,而没能看见前面正在发生的事情,萧怀丹只能凭借想象,拼命鞭策鼓舞这部下。

    但是混乱已经造成了,主攻的方向前后拥踏成一团,这种混乱甚至影响和感染了其他方向的攻击队伍,他们无心恋战纷纷退了出来。

    “冲过去。。”

    “冲过去他们就垮了。。”

    “绕开这些炮。。”

    他亲自带队将那些打昏头的部下,重新驱散和整队,用鞭子和刀柄将他们从狂躁和惊惶中抽醒过来,然后在亲卫队的领头下重新发起攻击。

    这一次,他直接从被拉扯开的车阵缺口,成功的攻杀进去,那些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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