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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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治的郓城,被献出来了?,”
“还可以帮助我们劝降其他城邑。。”
“条件是协助清理郓州境内私掠的乱军,”
我不禁摇了摇脑袋,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用献出州城为代价,请入侵家园的敌人,去攻杀自己名义上的友军,这是要闹哪般啊。
随着我抵达郓城,彻底控制防要,特地召见了献城的代表之后,才得以明白过来,这却是某种因果牵连的使然。
如今北朝在淮北…河南的战线几乎全面大溃,造成了各种残兵乱军四散于野,而这些流窜郓州境内的北朝残兵败将,对于地方上又实在是荼毒太甚。
而且相对于那些乡土出身的地方团练、义勇,根本毫无下限,肆意妄为到连一同作战过的本地友军也无法容忍的程度。
只是相对那些客军,本地武装的规模和实力实在有限,只能勉强守住几座城内而已,对于城外的广大地区,就无能为力。
以至于这些当地出身背景的守军,宁愿转而求助于我们这些前来攻打的敌人,以献城为交换来整肃清靖地方。
用他们的话说,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差别,但是任由这些乱兵作孽下去,不用等南军来攻打,他们先要给饿死困死了。
就如我们当初在宋州遇到的那只河东军一般,据说是因为战事不利导致上层人士出现了剧变,影响到底下的士卒,索性破罐破摔的肆虐地方。
结果还没等我们来攻打,倒是先与城内的团结兵内讧起来,让我们捡了个大便宜。而我的部队,当初在宋城遣散的守军中,有相当部分跑到了郓州来,也把我部的名声和传说给带了过来。
这其中“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无心因果,却让我很有些感叹和唏嘘起来。坚持某种特立独行的风格和名声,果然还是有所好处的。
这一次,就连那些私下抱怨我军法律条太过严厉的人,也无法可说了把。
对于这些降服者的处置,按照在宋州的惯例,将他们按照人头给口粮,各自遣还回乡。
这个决定宣布出去,顿时一片嘈杂起来,与在宋城那种大多数人,千恩万谢的局面不同,却是有些不愿意的样子。
一顿棍棒刀柄伺候,重新弹压下去之后,才让他们推出代表阐明缘故。
问我们要不要就地募兵?并且协助我们剿灭那些流窜的北兵,这也行?,不怕反乱么,你愿意,我还不干呢。
我正想挥手,将他们打发出去自生自灭。这时候,已经是挂名随军记室的带路党赵鼎,却主动站了出来恳请,
给我解释了一番道理和缘由后,才发现我其实进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总以为打进了北朝多年经营的中原腹地之后,长期统治的积威犹在,必然是众志成城清野坚壁的坚决反抗,
起码在南北对峙…征战…拉锯的这么多年后,已经对于偏安岭外的大梁,明显缺乏认同感和信心,因此处于某种信任度的问题,没有考虑过在短期征发民役之外,就地补充有生力量。
但其实这个立场,在某些地区则是一个伪命题,因为我忽略了藩镇割据下,人心纷乱思变长期演变的因素。
比如郓州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郓州当地足够穷苦,因此民风颇为彪悍,投军卖命吃饭也是个重要的出路,而长期的藩镇割据征战更替,让这一带的人习惯了无所谓为谁卖命的差别,
南朝北伐到附近的结果,也不过是让他们多了一处投献的选择而已。再加上郓州原本的守臣,比较贪敛和吝啬,真正愿意卖死力的人反而不多。
因此原本出援宋州的那次试探性攻击,也是在洛都的强力要求下,虚晃一枪,应付了事而草草收场。然后大事不好之下,早早带着细软家眷,以求援为名逃到洛都方面去了。
毕竟,随着南军的大举进逼腹心之地,北朝在地方上的控制力和影响,也无形间消退了许多,就算是底层的军民,在明眼人都可以看到的形势影响下,也不免要生出别样的心思来。
更何况,如今他们已经是足够困苦潦倒,而且大都缺衣少食吃不饱的境况,相较被遣散的后果并无差别。
“不过,这与我何干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条斯理的道。
“我带兵前来攻城掠地,又不是来做善事的。。”
“只怕有损。。”
赵鼎急忙道
“若是不安定因素,一并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我挥手打断他的进言。
“比起这些追随我的儿郎们前程安危,一点点可有可无的名声和毁誉,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话一出,我忽然觉得周围在场的部下们表情都有些动容,各种无形中的忠诚度和感动值,都刷刷的向上攀升起来。
“要想打动我,你需要一个更好的理由。。”
我一字一句的对他道。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52章 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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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闪电交叉在紫色火焰中的风雷旗,高高飘扬在充满水汽的湿润空气中,与另一面一大三小粉色团子构成的猫爪旗,一起交相辉映在秋色粼粼的水光之中。
无数神色狼狈仓皇,疲惫不堪而走投无路的身影,成片成片的跪倒在岸边,向着这两面旗帜举手过头抛下武器,那些少数还想负隅顽抗的同伴和上司,则被这些大流给围拢起来,刀剑纷纷的刺倒砍杀,然后推滚下乱石,抛进河水里。
显然,破釜沉舟的典故和寄望,没有能如期的让最后的奇迹发生。数面合围的铳射列阵,让任何反抗和突出的努力,都化作了绝望的泡影。
在当地人的卖力指引下,我统帅的新军右厢,不,应该是游击军了,逐一扫平了郓州十县之后,追击着最后一股顽强的敌兵,终于抵达了黄河岸边,我麾下的散兵资序,也再次多了一千六百余名本地背景的兵员。
当然了,虽然这些新附军表现的颇为卖力,我并没有指望过具体的战斗力,他们只是某种存在序列,为了让当地人安心和的某种意义上的变相人质。
除了一个示范性的散兵郓州团外,其他人都被打散分派到散兵各队火什去,自然构成好几个老人监督和盯梢一个新人的日常制约手段,防止他们的相互串联和非正常接触,就算其中某些人有什么异心,也就很难翻出什么浪来。
作为一个成功的上位者,不能光是靠恐怖和暴力,以及严厉的监视手段来掌控部下,同时也要擅长构建合理内部制度和运转体系,来达成内的平衡和制约,不给叛乱苗头和野心发酵存在的空间。
任何事后的补救措施和追究手段,都已经落了下乘和失之被动,最好的办法是通过组织和制度的良性循环,来消弭任何不安定因素和异己分子存在可能性,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当得到和失去的不成比例之后,很多人自然就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
这也是上位者成功掌握人心和大势所趋的基本手段,而具体到我的身边,各种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不过,有这些本地人士引路,做起事来就自然事半功倍,这一路行来,游击军的主力五营,外加六大队辅军及十五团散兵,至少击破了七个军号的残敌,约大小二十二支兵马。
虽然物资用度损耗无算,用这些各自为战的北兵作为磨刀石和历练,无论是新编的第四、第五营,还是整变后的辅军大队,也在持续不断的,大小战斗日常中飞速成长,战力初见规模了。
但是扫灭境内的北兵还在其次,真正的重头戏实在后续占领和巩固战线,并且伺机阻断河北兵的南下,对于都畿道乃至洛都的增援。
相信随着战线向着洛都推进,来自河北的压力和攻势,也会与日俱增的。这样的话,本地人士的协助,就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起码短时之类是如此。这也是赵鼎用来劝说我妥协的理由之一。
作为黄泛区的郓州,自古就有反乱的传统,特别是正当饥馑之年的时候,这里也是暴民四起的发源地之一,北朝平叛大军的屠刀,在这里染红过不止一次了,但是大乱之世,除了少数偏安一隅的地区外,总是杀不绝各种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
因此,郓州当地的驻军,更多是用来镇压地方的“防贼需要”,另一方面则用那个从军果脯为由,从当地征募兵员,发往异地戍防攻战,以抽减其青壮比例,减少地方反乱的风险,颇有些另时空铁血大送的风范。
但是从另一方面说,只要有足够的粮食物资,要想驱使当地人其为之卖命出力,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饥肠辘辘之下,她们可是不会去管这些粮食,究竟是是姓梁还是姓李的。
我正好前段时间在毫、宋、陈三州之地,好好的收割和刮地三尺捞了一笔,又从帅司叫苦哭穷的开拔所需名义下,要来一大笔军资补充,所以手头暂且颇为宽裕。
转移到郓州的时候,是辎重满载于道而不见首尾。拿出些许不宜长期贮存的,稍稍恩结下人心就够了。像新募的郓州散兵,每人的基本身价也就一石栗米而已,自带兵器的加一斗,有甲械的多加半石,有坐骑的多给一石。
至于那些民夫杂役,那是按照劳役的天数,以升、合为单位,来支给口粮和酬劳的。
漫步在乱石嶙峋,奇巧横突的黄河岸边,
这个年代的黄河流域,水土流失还没有后世那个严重,因此大河上下浊浪涛涛,万从滚跃,奔涌无回的汹涌壮阔景象,比起大半数时间表面都是水波不兴,而暗潮潜涌的长江,又是另一番风味了。
弥漫在空中的水汽,也没有明显的土腥味,靠近岸边一些水势较缓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清浊分明的交界线,因此,这里也是当地人衣食为数不多的重要来源——河捕。
秋高气爽,艳阳高照之下,
在黄河边上,堆起柴灶,架起大锅,烹制现捞上来,正当秋肥时节的黄河大鲤,只需几段大葱而无他佐味,汤滚釜沸之后,正所谓葱绿鱼白,汤汁如乳,筷著轻抖而骨刺尽落,盛在黑陶粗碗里,馥郁的色香俱全,令人不禁食指大动,各种大快朵颐就停不下来了。
足足有尺长的鱼白(胶),套上同腹剖取的黄白鱼子,油锅微炸再切做细片干煎,外焦酥劲道而内鲜美多汁,亦是别有风味,
然后是剔下的鱼骨、鱼鳞、鱼皮,另外大火熬出浓汤,辅以茱萸,木姜、老豆腐,煮到汤汁尽收,便是别有滋味的河南豆鱼羹。
还有人,直接拿浓重鱼油的汤头,蘸着切块的饼子吃,
让人吃得是赞不绝口而大汗淋漓,顿时之前激烈战斗的辛劳和疲惫,也顿然不翼而飞了。附近须昌县,送来慰军讨好的数百尾大鱼,全营上下,顷刻间就一扫而空。
作为心情大好之下的回馈,拨下一千石的杂色粮食,足够让他们欢喜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这时侯,虞侯组里也来禀报,新绘制的地图初稿,也已经完成了,固定在某个架子上,抬了过来请我观祥,
图版上比较清晰的郓州十县六十五乡的基本轮廓,当然是参照了我们缴获和在地方上获得,多个图样范本,日后将作为我们布防的参考和凭据。
其中,也可以看到我现今所在的郓州西北端,
奔流的黄河河道,在这里向北转了一个j型大弯,沿着大弯的南端就进入濮州境内,而折转向北,则进入了济州的阳谷县境内,夹在这两者之间,郓州在黄河边上的突出部,不过三十四里宽而已。
而对面就是河北重镇——朝城镇,拥有水寨和黄河水师的所在,也是我需要重点防范的地段,我已经下令沿着河流进行逐一勘察水文地理,寻查适宜大规模登岸的地段,主要是因为黄泛过的地型变迁,在地方书志上是没法体现出来,必须取得第一手资料才行,
“敌情?”
隔河相望,对岸的尘烟四起,正在行进的北朝军队,却是步骑皆有。
。。。。。。
黄河北岸,青色的玄鸟旗下,河北观容使,兼东面招讨副使张叔夜,也骑马站在河岸高处上,眯着眼睛打量着对岸好一段时间了。
经过了漫长的行军之后,原本有些板结贲张的须发,又被被河风吹的凌乱不堪。
他虽然姓张,但却与执掌国朝的大摄并非同宗近族,而是出自河北土族的官州张氏,属于老青淄军一脉的将门遗族,少以弓马出众而从军,转事安东、卢龙河北诸边要地,依靠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到现今的位置,算是北朝为数不多的外姓栋梁之臣了。
他通过咫尺镜遥遥望去,也只能隐隐看到,那里战斗过后的尘烟,已经彻底消散了,这也意味着又一只北朝资序的兵马,覆没在南岸上。
南朝声势夺人,自从淮北防线的核心——青徐镇陷没后才没多久,大半个河南道就已经沦陷了,大半的黄河下游对岸,已然尽皆敌国所属了。
再联系到前些年的洛都大变,以及当朝大摄这些年的疾进之策,都不似什么好兆头,难道这天下真要大变色了。战事已然打到如今这个地步,就算最后成功挫败击走了南军,北朝之下也是损失惨重不复旧观了。
只怕,另有一番风雨跌宕的局面了。他隐隐生出某种自己已然站在世事大变革前沿的错觉,却又随即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又按灭在心底。
他的身家前程都在北国,恩遇和出身也是出自大摄所给,于公于私,他也只能站在这面旗帜下,战斗到底了。
他的身后,是无数行进队列构成尘土飞扬的大背景。只是,大多数人面带倦色而士气还算盎然。
而在这些队列中,除了大多数衣甲鲜明的河北兵外,还有一些相貌装束都迥异于中原的士兵。
他们光着膀子,赤果着半身,或是仅着半截遮胸皮袍,佩挂着弯刀和手斧,须发浓密而杂乱肮脏。时不时低声的嘶吼着,缓缓的向前涌动着。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53章 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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