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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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他,我心中一动,虽然仅有数面之缘,但给我留下颇为深刻的印象,总算是我在官军中,觉得比较靠谱的少数人之一。
不过,根据我就地得到的消息,他现在应该是御营右军统制,虽然这个御营右军残损的厉害。此外,如今他也是帅司委命的军前都指挥,兼东路副都统制。
因为原本的东线都统制曹成,军前都指挥王嵩,在不久前的大战中伤重不能视事,而由他临危受命暂专前沿诸事,也是第三任的前沿都统制官。
到了汴州后,我自然要例行派人去联系一二,但没想到他得到消息,就直接干脆利落的跑我这里来了。
随即我安排在门楼的指挥前厅之中,见到了一众来人。这也是自从江宁紫金山下一别之后,我在军中第一次见到他,只见得他一身戎装,却是形容消瘦了不少,满脸尽是风霜的颜色。
只是依稀不改他老远就能听见的大嗓门,以及疾风烈火一般的性情。
“真是好久未见了。。”
他有些大大咧咧的抱拳道
“却未想你也能走到这一步。。真是让人唏嘘,又觉得世事无常啊。。”
这是什么意思,顿时只见他带来的部下,纷纷抽动面皮或是抬手称额,且做他顾的汕然,而我身后相迎的部下们,都不免露出某种囧然的表情,
“某随都统在前沿军中。。亦是久闻罗军帅的大名”
但是一旁门内什么存在感的王贵,急忙出声缓颊道
“只是恨未能亲眼相见了。。”
“却不知什么风,把徐都统给吹过来了。。”
不过我既然知道他的性情如此,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拱手回礼道。
“当然是。。战地之风”
他开门见山的直言不讳道
“我这是来要援力了。。”
“不管是人马、火器。大炮都要。。”
然后,在他的身后再次响起若干呛咳声,以及一众部下“说好了怎么又这样”、“明显步骤不对”之类无奈的表情。
“愿闻其详”
我微微笑了笑,挥手做出一个相邀的动作,将他们引到粗制的大沙盘前。
“还请都统详细说来。。”
然后我才知道,他这次找上了我,却不是偶然,而是为了不久前既定的一次军事行动,据说为了策应中路军对洛都城的攻略,而在东线发动一次有限的攻势。
而攻势的方向,主要是针对的是,已经被反复攻打了两个多月的武牢关,以牵动南面战场的北军,获得某种战略主动。为此,在徐庆的率下已经组织和准备了好一阵前期工作。
当然,不管他们说的如何好听,在我看来,这也是为了彰显东路军事存在的某种无奈之举,因为前些日子,东线这里出的篓子委实不少,已经深为后方大本营所诟病了。
如果再这么无所事事的打酱油下去,只怕大家的前景都要堪忧了,被撤并番号和兼职,或是降为二流、乃至三流的地方军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我军是个例外,以我独出一路的功劳和战绩,再加上御营军的身份,倒也不虞前程之虑。而我派人主动联系他们,则是给这个军事行动有增加了一份胜算的意外之喜。
因为我这只部队,是东路前线仅有的状态比较完好,又犹有余力的大建制了。更何况,我们还有随军的炮团,虽然最多只是六寸左右的长管野炮,但也足够担负其城头的压制和威慑了。
为了这次行动,他们已经从四个损伤较少的军,抽调和整编二十五个营头,将东线剩余的器械,也都集中起来使用,就是为了取得一个像样点的结果,可谓是志在必得。
不过,他虽然身为前线管领六七路军马的都统制,但对于我这个自成一路的代青州镇守、经略副使,御营左军统制,兼北面讨击使,哪怕在职事上高出若干阶,也只能算是对等说话的存在,而并不在他的直接下辖和分内。在前沿军需之中,也只有奉命权断协助,而没有直接听调的道理。
所以,作为前沿总负责人的徐庆,干脆决定抛开了那些,需要派人交涉往来的繁文缛节和过多浪费时间的呈请步骤,亲自带人跑过来一趟,直接敲定我的意见和相应事宜。
“如此下来,行还是不行。。”
他大马金刀的看着我道
“你可给个准信好了。。”
“事关重大。。”
我没有明摆拒绝,
“且容我部考虑一二,”
然后召齐左右临时开了个小会,呈明利害得失与相应的干系,稍稍听取了一众将领的意见。最后由我拍板决定,参与这次前沿行事。虽然我军不太需要这么一份添头式的功劳和战绩,
但一方面是,我的士兵不可能直单干和独走下去,也需要风险较小的情况下,获取和培养大兵团协同作战的经验和阅历,起码这次总领的是一个比较靠谱的对象;
另一方面,则是个人理由上的需要,都到了这么近的地方了,这么说也要到都畿道,乃至洛都城下去走一趟、看一眼啊。
“不过”。
我看了看满脸表情严肃的部下们,又看了看面露喜色的徐庆等人,补充道
“我部只负责压阵和相应援护。。”
“不参与强行攻坚。。”
“善也。”
徐庆起身回答道,向我伸出手来。
“此当足矣。”
然后,剩下的具体细节,还需更多的商榷和协调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18章 入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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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牢关本名虎牢关,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关城依雄踞,势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亦是史上无数朝代更迭和变幻,所决定胜负的要点之一,
从从春秋鲁隐公五年击败燕师于此;战国时期齐、楚、燕、韩、赵、魏六国驻兵虎牢关和秦国对抗;楚汉争霸时,刘邦、项羽在此争城夺关;到汉末的十八家诸侯讨董卓的关键战场,三国演艺中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的发生地;
乃至隋末唐初,尚是秦王的唐太宗在此亲率玄甲铁骑,大破王世充、窦建德联军的决胜之地。可谓是天下风云变幻而诸多脍炙人口的沧桑之故。
只是到了前朝开国,为了避李唐皇家追溯三代的先人李虎之讳,而特地改名虎牢关。乙未之乱中,虎牢亦是洛都得以保全一隅,抗拒关东诸镇军马轮替进袭的重要屏障和依据。
而今的虎牢关,在国朝此番大兴北伐之前,却是有上百年未闻有兵戈了,不辞不免有些荒废失修,又重新加急修缮改建过。
八水环绕的河洛平原,在东部被绵连的山丘所环抱着,只余一条沿着汜水沿岸,奔流而出狭长的谷道,却在东向黄淮大平原的尾端,被一道厚宽数丈的高耸关墙给拦腰闸断,
这就是天下雄踞——虎牢关的所在,
关前的喇叭山口和扇形原野中,已经具列成千上万披甲之士,各色飞黄旗、青游旗、辟邪旗、马蹄旗下,服色统一或是斑驳的军阵,代表着各种所属军序。他们所呼出的烟气如云,久久的笼罩在上空不散,在阴郁的天色下,仿若阴云催压一般,令人窒息而憾然。
而残缺斑驳的关城前,被尸骸累累所填满的十数道城壕,还恍若是昨日之事。就像是一座疲倦而贪婪的巨兽,不知道还要吞噬掉多少披甲奋战之士的血肉和雄魂。
只是,随着通通紧急的鼓声和螺号,大片大片的人马动了起来,无数闪耀的甲光,就像是滚动的水银大潮,缓缓而坚决的漫过原野,而关城上除了遍布飘摇的旗帜外,依旧是没有任何动静和反应。
直到逼的极近,才仿若一下子活了过来,各种滚石擂木,砖瓦火团,如雨点一般的击坠而下,淹没了登城的先头序列。
这时,我军阵中的野战长炮,也开始进行校准性质的试射准备了,在郭药师的指挥下,二十余架炮车依次排开,从轮辐和尾架,被堆埋的土石固定住。竖起防护的钉板大排,分置好药车和弹台。
然后,检查内膛和照门,依次从旋出的后膛,填入定量计称的药饼若干和铸铁球弹,旋栓闭实,插入药线和发火管,转动架上的轴盘,微微调整方向和射界,然后拴紧锁实、拉下引绳。
只觉得稍稍的延迟,剧烈的震动与反座之后,通通的喷射轰鸣声中,拖出细细白烟轨迹的灼热弹丸,沿着肉眼难以捕捉的淡淡弧线,斜落在关城的墙面上,砰砰震响着打出蛛网密布的若干浅坑来。
这个结果,让人看的不由感叹起来,
果然是雄关名城,和那些临时改建起来的军寨城垒,就是没法相提并论的。据说这些雄关名城,在建筑和修缮的过程中,都是不惜代价加入,大量的米汁和动物血,作为增加粘合度的成分和配方。
据说在前朝的梁公手上,还发明了加固城防和直道所用的灰浆,因此,哪怕历经百年岁月,依旧弥久而坚。就算是火炮,也仅能桥下一些墙皮而已。
不过,这个结果,似乎已经足以鼓励振奋那些友军了,他们愈加热切的吼叫和欢呼着,向着城上攀附蔓爬而去,就像是黏附在糕饼之上的密密麻麻的蚁团。
炮组们正在重新调整射界,友军阵营中就地组装和展开的重型器械,也逐一开始发威了,只听得沉闷的机括和嗡鸣声,传统的石炮和车弩,将众多石弹和弩枪远远的抛射而出,稀里哗啦的大多打在了城墙下部,溅起大片的尘土和少许崩碎,
显然,无论准头还是散布,却是比起炮击的效果,又弱上几分,若不是直接命中的话,估计杀伤也是相当有限的。
但头几波,同样是用来标定射界和射程的,直到确定了大多数弹着点,在关城上下之后,才换成了南朝特有的大型火油弹和中空的碎陶弹,
每击中一枚,就有一大蓬烈火在城墙上升腾起来,烧的那些躲闪不及的倒霉鬼,惨叫哀呼着就像是一只只人形火炬,失足从城上奔投而下,或是被同伴刺杀砍倒,带着余烬推下城去,那场面犹是惨烈。
而碎陶弹顾名思义,就是用撞击崩碎四溅的碎片,来制造杀伤的效果。不过,若是打在建筑物上,就效果不彰了。这些特殊弹药的存在,也是南朝虽然拥有大多数火器的传承,却始终无法用火炮,取代其他大型攻城器械的缘故。
而作为守军的一方,他们显然对于南军的火器,已经甚有所心得了,
然后,就见一桶桶水自内而外的被浇泼在墙面上,顿时将墙面和垛口变得滑溜溜的挂不住手脚,也有些扼制了投射的燃烧物扩散。
也只有我军持续不断的发炮,能够不断的制造着稳定伤亡和破坏。从崩落碎裂的大砖条石下,可以清楚的看出,内里白色夯土的墙坯,就算弹丸直接打上去,也就是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坑点而已。
因此,不多久的试射几轮之后,炮团的目标和角度,都集中到了关城的墙头之上,重点针对人员的杀伤和压制了。偶尔数发就有一发射穿关城垛口,弹跳飞舞的弹丸,顿时在关城内溅起一片片血浪和残肢断体。
只是,因为斜角过高,而且是梯面马墙的外构,就算是我的火铳队上前去,能够打到的射高和仰角也相当有限,反到还不如那些手持弓弩对着城上,抵近抛射和掩护的射生队,因此只能有些郁闷的暂且沦为战场中的看客了。
后方的投射支援逐渐加强,前方的登城战斗,亦是如火如荼。
高举着手牌掩护着自己和同袍,顶矢冒雨涌上去的先登步卒,很快就或死或伤的,变成梯形墙面上血肉狼藉的装点之一。仅仅是短短的几刻之内,就吞噬了至少两三千人的生命,并制造出同样数量的轻重伤员来。
从墙根之下到城头之间,数丈距离的短短死亡之路,很快被鲜血淋漓的尸骸和骨肉所填满。生者踩着尸体作为踮脚而不停的向上攀爬,然后被击中或是射杀过半,变成后人新的垫脚石。
还有一些人,被己方打击城头而崩碎的物体所误伤,一声不响的倒坠下去,又被更多的人顶上来。或死或伤的人体,几乎在第一时间越堆越高。
有了足够的垫高之后,雨点一般的飞钩被抛投在城头上,然后有被忙不住的守军纷纷斩断,但还是有不少人缘绳而上,咬着短兵,跳进垛口里,虽然这些零星的突破点,很快被砍杀或是被叉矛顶戳着推投出来,但也为其他人创造了更多登城扑入的机会。
随着云梯不断的搭上,又被破坏和推倒之后,十多具高耸的登城车,也满载着弓手和甲士,在敢死力士的推进下,缓缓的逼近关城,
又有移动板屋一般,包着数层牛皮刷满泥浆的大型冲车,带着精铁的撞头,沿着那些阵前军役,清理和铺设出来的通道,坚定的冲到城门之下,将城上投下的石块、火把和其他燃烧物,向着两边滚开滑落开来。
外挂泥袋的轒辒车、装满填土驴头车,居高临下观望和攒射的巢车,掩护士卒突进的板排车,。。
一时之间,各种五花八门的古典攻城器械,就像是狰狞的巨兽一般,林立呲比的出现在城下攻坚的序列中。
而作为战场的停歇和间隙,在高悬空中的浮舟(载人热气球)指引下,
更多的车弩、石炮,还有管状的飞火雷,也接二连三的标定了射界,而轰击捣砸在关城之上,各种浓烟烈火笼罩了大多数城头,看起来声势浩大,远远压过了我本阵炮击。
显然,虽说是一次佯攻,但战斗烈度和投入,却是丝毫不逊正攻的需要。
我一边欣赏着这种血与火的残酷之美,一边盘算着如果是我的人,来攻克这座雄关的话,需要付出多少代价和牺牲,而最终结果,是颇为令人沮丧的,
现阶段我的部下再怎么精锐,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起码在火炮和炸药之类,关键性技术取得量产性重大突破前,就只能是老老实实的拿人去堆。
毕竟火器部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