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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5部分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8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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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修缮和拓宽,粮料所和粮台院,以及充作驿站和信号塔的据点逐步推进和扩散开来之后,这些也不过是被收紧绞索和拉网的出林之鸟或是釜底游鱼而已。

    这一点,却是与后世鬼子所倡导过的《华北治安战》的概念,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而这些地方冒出的反抗势力虽说看起来很有些声势,不要说和**领导众志成城的敌后根据地相提并论,就算是那些形形色色敌后的游击队、对方武装都无法相比,甚至都是连疥藓之患都很勉强的一盘散沙,既缺乏足够的协调和联系,更没有明确的主张和长远目标,也就是通过看起来无休止的偷袭和破坏,来想要达成某种阻挠改变的模糊目的而已。

    而人心同样是善变而思定,等到他们在地方上能够取得补充和帮助,逐渐减少和枯竭之后,他们所赖以为活跃的土壤也就自然绝迹了,毕竟,继续忍饥挨饿玩造反的活计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坚持下来的;等到一头走到黑而不顾现实需要的死硬分子都死得多了,剩下来的人也就有了冷静客观接受现实的基本理性了。

    正如一句明言,武力不能解决问题,却可以消灭问题!

    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在相对空心化的河北后方各种小打小闹的捣乱和恶心人,外兼多少拖上一些后腿而已。当然了,真要被他们拖的时间长了,说不定还是会生出一些变化和事端了;比如那些本已经投降并被监管和软禁起来的旧势力首脑,也许就会在身边人的鼓动、推动下生出什么别样想法和心思来。

    因此,我真正需要重视的还是眼前大军压境的西军所在。因为,之前阻隔了好几个道的国朝驻军缘故,对于长期游离与萧关之外,而时不时参与到中原乱战当中的西军势力,相应的了解和情治工作,除了一些辗转数手的模糊传闻之外就几乎是一片空白。

    但是有了正面战场接触之后,对于西军的情形和了解,也像是拨云开雾一般到逐渐清晰和明朗起来了。

    比如,如今的西宁朝廷虽然在名份上依旧尊奉李唐,而以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所谓宗室李失活为天子,但是实权却是掌握在西北诸多藩镇联盟的实权派手上,其中又以出身河西北部的赵氏为尊,以招讨天下兵马大元帅府身份总览西军大部和内外诸事。

    因此在其麾下按照实际的实力和亲疏远近,分作数个大兴达宇集团和十几个派系源流;其中以与赵氏关系密切的河西藩镇集团最为强盛,其次是邻接颇有渊源的陇右集团,和雄踞高原而怀抱西海的青唐都护府;再者就是为利益和理念所吸引,部分来自故安西都护府的内西域地区和北庭都护府南部草原的军镇,及其境内的附庸藩部。

    而这些,也构成西宁政权麾下军事力量的第一、第二梯队的基本盘,也是装备最好、实力最强的中坚武力所在,其中常年征战出来的老牌军序和威名赫赫的精锐番号,至少有十几个只是分属于不同的下辖。

    然后,才是长期与北朝邻接而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朔方、北塞、云中、关内等等几个传统的内陆强镇和大道;只是因为其中大多数势力在北朝方面,牵扯过深和参与的过多,又成为国朝北伐当中分化瓦解的重点工作对象,没少因为各种内讧或是在南下蜀中、西援洛都而损兵折将死伤累累,以至于如此长期演变下来已经是实力严重受损,而后方地盘大为空虚;

    最终在饥馑、内乱的形势所迫之下,不得不让出原本西军藩镇联合的主导权,从属于后来乘势崛起的赵氏为首所倡导起来的新西军联合;如今正属于凝聚力比较松散且实力浮动较大的第三梯队和外围附庸。

    最后,西宁朝廷名下还有一只数量不定的附属武装,主要是因为宿元景率部对塞外各大都督府所进行的扫荡和摧毁之下,纷纷越过瀚海以北西逃到北庭方向的塞外各藩的残余力量;因为因为流离失所而寄人篱下,只能仰仗当地藩镇鼻息苟存;因此在新军大举东进之后,这些没有基础的游离力量和武装,也专门被西宁政权编作了四个军序。

    然后,最近又加上了张德坤为首盘踞在河东境内的北朝残余势力;因此,虽然从军队成色看起来颇为参差良莠不齐,但是最后规模很可能会达到三、四十万之众;不过,可能有这么多兵力是一回事,能够又多少能派上用场又是另一回事了。

    除了在河东道自行就食而只在名义上听宣的张德坤部以外,无论是残破不堪几为白地的关内道,还是相对地理贫瘠颇多荒漠草原而产出不丰的云中、北原道,或又是一片凋敝的朔方、都是没法长期供养和维持这么多军队,更别说就近提供他们持续作战的地方补给用度。

    所以以旧北朝军队为参照模板的最低维持限度,如今聚集在关内的西军大部能够有十万就算了不起了,再多的话只怕要把地皮都啃光而让大家去吃土了;

    再加上河东自带干粮南下来捡便宜的张德坤所部,满打满算我们在河东、河南沿河一线所要面对的敌人,能够展开来的能够四五万规模就算是很了不起了。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比预期更早抢先一步入驻柏崖城,并且在优势之敌狂攻下成功守住当地,而坚持后援抵达的大鹏鸟,可谓是首居其功的。不然,让这些为数众多的西军得以冲破河内群山的阻隔,而杀到河北平原上来,那就真的没有那么好收拾了。

    所以,我们现在只要扼守几处要冲以较少的点面来应敌,完全可以在正好以暇的状态和后续准备当中,发挥火器部队和重型装备,无论是在野战工事构筑还是据垒应敌都是“善守第一”的最大特长和优势了。

    既然在正面战场上打也没打出上风来,另行分兵进取或者说偷袭也没能偷袭成功,那就自然会回到相对各怀心思和富含立场的外交领域上来,以另一个层面为舞台进行新一轮的角力和较量了。

    因此,在柏崖城攻防结束的第六天,大阳桥之战第三天,一个十数人组成却规格不低的小型使团,就打着所谓西宁天子授予的旌旗,从大河上游的风陵渡乘船而下而最终抵达

    只是对方先行呈现上来的交涉文书,却是让正在和随军栗姬做一些耻度颇大,而美妙不可言说之事的我,不禁当场失声而笑起来。

    对方居然在前置的官方文书里提出某个建议,希望我能够向西宁朝廷名义上称臣,就此册封我为仅次于总掌军国事赵氏一族的北地第一大藩王——北平王?然后就此避免兵戈与而分享北地大好河山;由此我坐拥(太行)山(以)东的中原腹内之地,而西唐朝廷则广为据领塞外而自此相安长久。

    乃至两方达成携手与默契,就此一致全力发兵南下解东南、西南万民黎庶于水火云云。

    好吧,这个方案看起来的似乎有那么些诱惑力。尤其是两方罢兵而携手呼应南下,西军取山南诸道而入蜀直趋荆湖,而淮军进取江东江西而全取东南诸道的条件,简直就是正中国朝大梁的

    不过在背后所蕴含的东西,就要不言而喻的复杂的多了;

    比如由此丧失了,淮镇一贯所营造出来的,诸如吊民伐罪、兴师定难的基本义理和潜在人心之类,难以言述的东西和隐性的大义名分加成;毕竟,一下子从反抗不公与迫害而不得不自立的宣传形象,变成不惜勾连外敌而谋取私利的严重画风大变。

    又比如,地方军民百姓思想上的混乱与动摇,毕竟从军队到地方,都有许多人都与南边有着这样那样的渊源和干系;却不是那么好弥合和糊弄过去的。

    这些暗藏在期间的问题和隐忧,就连我身边充作临时辅助情报官角色,而有事没事干一干咬一咬的栗姬,都能比较容易的看出来。

    不过对我而言,现今所拥有的一切,更多是无数将士用鲜血和汗水拼杀出来的结果,而不是靠对某各势力玩弄心机和权谋所炮制出来的结果。

    再则了,以我现在所掌握的实力和积聚的大势,所欠缺的也不过是恢复和稳固的时间,已经完全不需要假借任何名义,而虚以委蛇的继续做一些需要低调行事或是埋头发展的方略。

    难道,这就是某种信息上的不对称和过于自信的人生三大错觉之一么。最后,我见都没见就以“谈无可谈”为由将他们如数打发回去了。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277章 又决4

    (全本小说网,。)

    已经变成西军前沿重地的潼关城中,

    “要战便战,徒费话多么?”

    身为西军总帅的赵熙,不由很有些欣赏和感叹的,看着明显一干无功而返,战战兢兢前来回话的使臣。

    “真不愧是号称满万不可敌,而数载席卷大半北地山河的一代雄俊啊”

    “真是好久没有遇到如此有意思,又实力堪当的不世敌手了”

    说到这里,他不由转向身边一个表情有些微妙和酣然的羽冠文士。

    “看起来的你的那点,欲擒故纵徒乱人心的权谋和小手段。。”

    “对方是根本看不上,或曰是不在乎了。。”

    。。。。。。。。。。。。。。

    商州,武关,

    大队自蓝田峪退下来的人马,连同许多自发跟随的当地百姓和屯民,正在愁云惨淡的气氛当中,有些乱哄哄的拥挤推搡着,鱼贯穿过这座关中四关之一被称为“三秦要塞”“秦楚咽喉”的南屏雄关,而争相进入一河之隔的山南东道境内去。

    而身上犹自带着血迹而缠着绷带的高宠,也在关墙上面无表情的观望着这一切,沉默就像是一座风化万年的石雕一般的,充满了某种沧桑与蹉跎的积淀。

    而在北面远方的崇山峻岭之间,却是隐隐有所嗡鸣和厮杀声传来,显然是他好容易才组织起来负责断后的别部人马,在武关外围险要吊桥岭的山隘险道上,与突破蓝田峪的西军先头开始交接和激战了。

    而那些隐隐在白日间都能看见的细细烟柱,则是被改造成屯民治所和防御据点,又被逐一焚毁放弃的各处驿站和馆舍。这也代表着他这数年多来的坚持和执着,以及所努力奋战和经营的一切,就此变得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就在互为呼应的潼关重镇陷没之后,他就已经深刻感受和意识到了大势已去的无奈;而王端臣为首的少数部伍放弃了驻畿诸军大部,而相继南下回归的消息传来之后,则是给了他这只在南路浴血奋战的孤旅,已经不可挽回的最后一击了。

    而身为一军之主的高宠甚至无法彻底封锁消息来暂时稳定人心,因为沿着伏牛山脉从都亟道内逃出来的驻畿兵马的散兵游勇,已经抵达了他们后方所在的房州,均州、金州各地,而在当地掀起不小的恐慌和混乱了。

    眼见得越发势单力孤优势新败之师,人心士气已经难以久支了。更别说是器械粮饷的补充,也随着后方的混乱几近断绝;也许只要他稍有迟疑和反复,恐怕就是彻头彻尾的覆亡危机了。

    这时候,已经呈现席卷两河之势的淮军,却是出乎大多数将士意料,却又令他毫不意外的,递过来了一只橄榄枝,或者说是一把堪称雪中送炭的救命稻草。

    所以,在短时间内他就有上中下三策可选;

    上策,就是率部抛下这些占据大多数的累赘,然后在少数亲信和卫士送下回归国朝,以图重新再起的机会。

    中策,就是沿着熊耳山南麓东进朱阳关而渡过丹水,率部向着河南境内靠拢,而抵达相对安定一些的邓州、汝州一带,自由人接应和他们这只疲弱之师,然而这也代表着某种不可挽回的事态和寓意。

    下策,则是接受淮镇沿着洛水而下所输送过的有限军淄,原地不动的继续坚守下去,然后在苦苦的等待当中希望能够出现更多的奇迹和转机。

    而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专门针对他们这些中高层将官的而外对策;

    就是看在高宠本人昔日比肩作战做,又曾为上司相处甚恰、颇有提携之意的份上,可以给他们这些将官之属,一个补充装备和物资之后礼送南下的机会;当然了,其余被留下来的大部将士和地方军民百姓,自有人回去接手和负责起来了。

    若说仅仅是前三策而已,但还不会那么让人为难;但是反而是这个私下的附带条件,条件让高宠犹疑起来,或者说将一众部将的身家性命前程,都变相维系在了他的一时决定上。

    更何况,对方提出的条件虽然好,但他自觉不比北伐名帅王端臣那般得到朝廷看重,也没法保证就此南归之后,还能够得到朝廷续任和重用下去,

    然而,他甚至还没有就此发作和质疑的能力,因为对方用的是公私两兼的念旧、怀恩的名头,是堂堂正正的阳谋手段;相比未曾打上一声招呼,主帅就先率小部自行南下的驻畿军下场,和形同间接落井下石一般的作为,简直就是再无可厚非的体面和正当不过了。

    作为大多数的军民百姓可不会明白,也不会在意上层之间的龌蹉与杯葛,他们所能看到的所能感受到的,只有迫在眉睫的生死存亡,以及可能被送到面前的唯一活路;这就是通常意义上的大势所趋。

    所以,哪怕是身经百战而遭遇过无数次危机与难关的他,也需要更多的消息和情报,来支持自己的判断和决心。

    当夜,就像是在响应这他的心思和期盼一般的,来自南方骑着快马带着羽缴的信使终于归来了,然后就变成了秉退左右的高宠长长一声叹息,以及一整夜不眠奋笔疾书的灯火摇曳。

    待到天还未亮,就被敲响的升帐鼓所招还而来的数十位军将、将佐们,就看到了一个满脸心力憔悴而眼中满是血丝的主将。

    “尔等尽可去留自便吧。。”

    这话一出就顿然惊浪翻石而激起一片叫声纷纷。

    “使君。。”

    “高帅。。”

    “留后。。”

    “将主,这又是怎的了。。”

    然后随帐下文吏,递送到他们手上传阅的抄件上,赫然是三份不同日期的朝廷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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