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第7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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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话的是李敬,他马上收获了几个不可思议的眼神。
飞燕垂首,泪水滚落在地砖上,说道:“奴不能出门,今日为了出门来禀告殿下,奴……奴被那看门的王三给……”
小妾没有出门的资格,甚至没有出内院的资格,男主人不发话,她一辈子就只能呆在内院里。
“此事本伯记下了。”
方醒说道:“你既然能知道正邪,知道来禀告殿下,那就是出污泥而不染。本伯会向殿下禀告……”
“伯爷……”
飞燕抬头,泪眼朦胧的道:“奴在内院也曾听过伯爷的威名,奴三年前被卖进了严家,屈身于那老贼,苦不堪言啊!”
“严家没有资格买卖女人,这就是一个罪名。”
方醒皱眉道:“借用纳妾的名义买女人,老而不死的不要脸!你且在这里待着,事后会有遣散钱粮给你。你……自由了。”
飞燕一听就惶恐的道:“伯爷,奴不能回家!不能回家!奴愿意为奴为婢伺候伯爷,求伯爷千万别让奴成了自由人。”
方醒叹息道:“本伯知道了,你既然立功,自然会给你一个归宿”
飞燕千恩万谢的被人带走了,方醒唏嘘道:“这世道让女人没法活啊!”
没多久有人来说道:“伯爷,殿下已经令锦衣卫去拿人了,还令东厂……李公公正好在此,殿下令你带人去国子监拿了言鹏举。”
李敬赶紧去了,方醒交代来人道:“让人把言家看门的王三给拿住,严惩!罢了,本伯也去一趟,看看那个老贼的嘴脸。”
来人不知道一个看大门的和方醒有啥恩怨,就笑道:“小事情,伯爷放心。”
这就是人治,赏与罚就在方醒的一念之间。
……
“老爷,飞燕病了。”
言秉兴很不爽,最后只得寻了个丫鬟来发泄。
完事后,言秉兴厌恶的赶走了丫鬟,然后盘算着后续的事。
谣言肯定是杀不死方醒的,这一点言秉兴很清楚。
“不过让那些武勋和你离心如何?至少会猜疑,等殿下上去之后,这就是现成的把柄……”
“殿下必然是没错的,徐钦必然不是自杀的,那你兴和伯就倒霉吧!”
言秉兴觉得自己这个布局之深远,之不动声色,远迈前人,不禁得意不已,就喊道:“叫人备轿,去汪元家。”
汪元的手腕灵活,城府之深,是言秉兴比不了的,所以他准备去显摆一下,顺便……
“等老夫告知了你此事,看你如何躲避!咱们有难同当吧!哈哈哈哈!”
随后言秉兴就慢条斯理的往外走,一路嘀咕着飞燕去哪了。
等到了大门口,轿子已经备好了,轿夫在边上歇息,看大门的王三堆笑着凑过来,说着些老爷辛苦之类的话。
言秉兴心情不错,就和颜悦色的道:“要看好大门,不许贼人进来。没有老爷我的允许,不许内院的女人出去。”
王三谄媚的道:“老爷放心,小的肯定把大门看的牢牢的,保证蚊子都飞不进来。”
“父亲!”
言秉兴刚上轿子,听到声音后就皱眉道:“怎么是老大?”
刚下轿子,言秉兴就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大儿子。
“父亲!”
言鹏举冲到言秉兴的身前,跪地惶恐的道:“父亲,东厂的人来抓孩儿了!”
“什么?”
言秉兴心中一震,这时外面进来一个男子,笑吟吟的。
“费石……”
锦衣卫上门,这是重犯的待遇。
“还有咱家。”
李敬施施然的进来,然后喝道:“去,拿了严家人,清点家财。”
那些番子们如狼似虎的冲了进去,费石干咳道:“咱们的人也去,手脚干净些。”
言秉兴的面色惨白,嘶声道:“二位大人,这是为何?”
李敬冷笑着正准备说话,门外再次进来一人。
言秉兴看到来人面色大变,一下就倒在了轿子里。
“父亲!”
言鹏举大惊,急忙去扶起他,看到他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的模样,回身哀求道:“伯爷,求您给家父请个郎中吧。”
方醒近前一看,看到言秉兴眼皮下面的眼珠子在转动,就说道:“当时你在殿下的面前侃侃而谈,倚老卖老,后来又对杨田田下手,牵累了不少人……”
言秉兴睁开了眼睛,虚弱的道:“老夫无罪!”
方醒冷笑道:“你死性不改,这次又坑了自己的儿子。言秉兴,证据确凿,你的后半生就等着在塞外度过吧,希望你能撑到流放地。”
言秉兴猛地扑了出来,目眦欲裂的模样看着就像是饿虎。
方醒轻轻一闪就避开了,这时门外来了不少年轻人,仔细一瞅,居然就是国子监的学生。
“方醒,你不得好死!”
言秉兴摔在地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居然没做出保护动作。再抬头时,满脸的血迹,嘴巴一张,就喷出夹杂着牙齿的血水。
模样凄惨之极!
第1603章 悲情牌,不谙世事
“秉兴公!”
“兴和伯,你们这是在迫害忠良!”
“住手!你们这些爪牙!”
“……”
李敬面色阴冷,目光在这些学生的脸上瞟过,大有要记住他们,等以后秋后算账的意思。
而费石只是笑了笑,对于这些学生,他的原则就是:你不动我不动,你一动老子马上收拾你!
方醒回身看着那些不敢进来的学生,皱眉道:“谁给你们的权利逃课?正义感吗?”
门外的学生中有人喊道:“你们凭什么抓人?”
方醒笑了笑,就在大家以为他会解释时,方醒却说道:“你们是谁?本伯凭什么给你们解释?大言不惭!”
言秉兴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只要学生们开始闹事,那些文人们也不会坐视,肯定会席卷金陵城,继而这股风潮会蔓延至整个南方。
南方人心不稳,朱高炽能怎么选择?
唯有处置了方醒才能平息众怒啊!
这就是死里求生的手段!
言秉兴的模样有些凄惨,他伏在地上,冲着门外的学生们嘶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夫是被冤枉的,他这是在报复!”
言鹏举蹲下去,把老父抱在自己的怀里,潸然泪下。
这个举动太过煽情,那些学生们顿时就鼓噪起来。
“放了秉兴公!”
“放了秉兴公!”
李敬面色一变,眼中凶光闪烁,但却是有些怯了。
方醒点点头,吩咐道:“进大门一步的,全部拿下,然后行文国子监,去了功名和学籍!”
这是激化矛盾的安排,言秉兴眼露喜色,巴巴的看着那些学生。只要他们一起冲进来,他就不信朱瞻基能把这些学生们全处置了。
这就是法不责众啊!
“无耻!”
可那些学生在喝骂无耻之后,却止步了,而且前面的学生都在扛着后面的推动,甚至还有悄然后退的。
呃!
言秉兴愕然看着这一幕,方醒在边上笑了笑,说道:“嘴炮无敌说的就是你们这等人,不问清楚事情就来闹,为何?”
那些学生静默着,因为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在盯着他们,目光不善。
方醒冷冷的道:“因为你们就是一伙的!”
那些学生愕然,其中一个胆小的转身就跑,边跑边喊道:“我没有参与,我不知道言秉兴干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学生中的气氛很古怪,方醒摇头道:“因为你们是帮人不帮理,因为你们觉得言秉兴是大儒,必然就是道德高尚。可你们以为自己是谁?陛下?还是大理寺?”
满意的看到那些学生的面色发白,方醒说道:“说无耻过了些,可本伯说你们无知,谁有意见?”
“兴和伯,咱们学……”
“学你妹!”
方醒猛的爆了粗口,粗鲁的说道:“你等在国子监学了什么?就学会了聚众闹事,不明是非吗?”
“看看你们的模样。”
方醒指着这些学生说道:“人模狗样的,脸上泛着红晕,兴奋啊!为何兴奋?不就是觉得人多热闹吗?觉得自己也能决定言秉兴的生死乃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
“是啊!你们今日觉得自己能决定一个人犯的生死,等以后为官之后,大抵会觉得大明就是你们的玩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为何?”
方醒越说越气愤,越说越过线,人群中有人喊道:“兴和伯,你这话大逆不道!”
方醒冷眼看着那边,说道:“因为你们觉得儒家是你们的,而大明就在儒家的覆盖之下,不论是乡村还是县衙,不论是布政司还是六部,都是你们的人,因为你们都有一个名字:圣人子弟。而这个共同的身份让你们天生就能抱团牟利,让你们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无所不能……”
这话一出,这里就成了风暴中心!
那些学生的面色如白雪般的白,有人已经悄然钻进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要离开这个风暴中心,还是准备去告状。
费石担忧的看着方醒,他觉得后面的这些话太过激烈和直白,弄不好就会被人利用,比如说上弹章。
可方醒却继续说道:“就说说今日之事,拿言秉兴是证据确凿,经过了允许,那本伯来问你们,谁给你们的权利和胆子来撒泼?嗯,刚才好像还想动手,可惜最后缩卵了!所以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本伯再赞成不过了。”
于是那些惨白的脸又变成了涨红,被方醒轻易的调动了情绪。
这时里面被带出了几十人,有言秉兴的女人,有言鹏举的妻儿,还有那些仆役丫鬟。
“老爷……”
“父亲!父亲!”
“老爷救我!”
“……”
言秉兴和言鹏举回头看着,两人目眦欲裂。
言秉兴喊道:“都别哭,今日我言家不能屈服于权贵,不能,永远都不能!”
可他的煽动依旧没有得到回应,那些学生反而往后退了些。
方醒没有回头,最后说道:“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说过,你等生员不谙世事……如今看来果然。回去吧,本伯没心思给你们上课。”
证据确凿!
这话直接摧毁了学生们的自信,再看看言秉兴,他已经颓然倒在言鹏举的怀里。
“言秉兴,你散播兴和伯毒杀魏国公的谣言,今日算是果报不爽了!”
李敬心中一动,就说了此事的由来,算是做一个澄清。
什么?
学生们面面相觑,这几天的谣言他们不是没听到,可谁也没把此事和言家挂钩。
“这事闹大了,赶紧走!”
“再不走就晚了!”
学生们散了,回去他们将面临着处罚,可比处罚更让人茫然的是方醒的话。
不谙世事!
后面隐住的一句应当是不安好心吧!就差唯恐天下不乱了!
“大人,小的只是门房啊大人!”
严家的人按照血亲和仆役分别处置,血亲除去孩子之外都用绳子套成一串。
王三是唯一被套在血亲那一串中间的仆役,所以他大声喊冤,委屈极了。
等他们从身前走过时,方醒淡淡的道:“飞燕。”
王三瞬间面如死灰!
……
随着严家人被押解着从街上而过,消息也不胫而走。
魏国公府马上出面了,管家直接去了应天府,要求严惩散播谣言的言秉兴父子,否则就去北平告御状。
那两个散播谣言的学生也被抓了,证词几乎一问就出。
金陵城中静悄悄的,有人说言秉兴无耻,有人遗憾此事败露的可惜,有人鄙夷着言秉兴手段的拙劣……
而唯一热闹的地方就是大市场!
言鹏飞坐在柜台后面,呆呆的等待着人来抓自己。
往日生意上的伙伴们在门外看一眼,然后摇头唏嘘着走了。
有竞争的商家却没走,就在外面冲着里面指指点点的,幸灾乐祸。
言鹏飞就像是行尸走肉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对外面的指指点点毫无反应。
可至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整个大市场都在等着看的捉拿戏码却没有上演。
第1604章 意外的宽容
言鹏飞一直枯坐到天蒙蒙亮。店里的伙计已经跑光了,也没人点蜡烛,他不适应的揉揉眼睛,起身走到了门外。
清晨很冷,言鹏飞打个寒颤,看看左右,早的已经开门了,那些伙计正哈气连天的嘀咕着,抱怨着。
这是一个和以往并无不同的清晨,可言鹏飞却觉得自己身处地狱,备受煎熬。
伸手搅乱了自己哈出来的雾气,言鹏飞冲着推着小推车卖早点的男子喊道:“来十个锅贴。”
从第一鲜推出了粉条蛋皮卤味的锅贴之后,这个食物就已经风靡了大街小巷。从平头百姓到达官贵人,鲜有不喜欢吃的。
推车过来,小贩揭开锅盖,顿时白雾和香气一起散发出来。
“您看看,这可是用炭火加了鸡汤煎出来的,一面焦黄,那锅巴能让人舍不得吃……”
言鹏飞就站在门外吃着锅贴,可十个锅贴太多了,多到他吃到了嗓子眼,开始翻白眼,可他还在吃着。
那小贩继续在周边叫卖着锅贴,再回来时就看到言鹏飞跪在地上呕吐着,地上一滩呕吐物在冒着热气。
“父亲……大哥……”
言鹏飞用双手撑着地面,嘴角流着残涎,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积蓄了一夜的恐惧就像是铁爪抓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觉得无法呼吸。
“爹!”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言鹏飞如遭雷殛。他缓缓的抬起头来……
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娃站在他的身前,她穿着一件小棉袄,手中拿着一块手绢,怯生生的递过来。
“爹……”
“兰儿。”
言鹏飞接过手绢,伸手摸摸她的头顶,然后目光越过,就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儿子。
“夫君……”
“爹!”
言鹏飞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