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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部分

恶明-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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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乡间的大族,都是以耕作粮食卫生,家中的青壮年子弟都是重要的劳动力,恨不得让他们每天都是呆在田地里面干活,去学武这种事情,纯属败家子的行为,偶尔有喜欢舞刀弄枪的,一大家子人也就是那么一个罢了,可看着这个地方,居然就有这么多子弟学武,更不要说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家丁,这个地主到底想要干什么,今天的所见所闻,就等于这个所谓势力最小的褚家随时也可以动员起来一只力量不小的私兵。
    不过看着卢力和丘宝来兴高采烈的模样,这几个锦衣卫也没有出声,也许是沧州一地尚武成风,对方家中比较特殊,看前面那些人如此高兴,他们也懒得去招惹这个霉头。
    “卢大人,前面就是褚家庄了。”
    又走了一段时间之后,那名骑驴的向导恭敬的开口说道。
第五百三十三章 褚家庄
    家的礼节真是做的十足,一共有三波的子弟出迎,一卢力的人马迎到褚家庄的门前。
    庄主褚员外和几个身份贵重的长辈,站在庄子门口恭迎,卢力一到,锣鼓和鞭炮震天价的响了起来,税监卢力心里面已经是一点的戒心和担忧也没有了,他的脸已经是笑开了花,从一开始就有些忐忑的丘师爷眉头也是舒展了开来,看着褚家这幅恭敬客气的模样,也不应该有什么担心的地方。
    褚员外搀着卢力朝庄子里面就走,口中说着逢迎讨好的话语,丘师爷也是有几个人在那里照应。
    那几名锦衣卫跟在后面,一边也是说着客气,一边却在打量整个褚家庄的格式,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田庄的格式,分明是个子,在子周围挖着深沟,用木夹板和夯土围成的高墙,走进这个庄子里面,却发现没有什么靠着院墙居住的人家,那边都是空出很大的空间,高墙靠里的那个部分都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在庄子中间,有几眼水井,房屋凡是靠着街道和围墙一侧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大窗户。
    而且迎接税监队伍的这一行人,说是褚家庄的庄主和几个长辈,这庄主五十多岁年纪倒也没有什么稀罕的,大凡乡间的长老,都是这个年纪,可是周围的那几个长辈却不一样,在庄子里面人的态度上,这几个人倒真是说话管用的尊贵角色,可是这年纪都是四十多岁,各个都有一股凶悍之气。
    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庄子里面尊长,倒像是山寨里面的头目,而且庄子里面的男丁,各个看起来都有些武勇,或者是练过把势的样子,若是这些男丁拿起兵器来,外面正在大吃大喝的三百兵丁怕是抵挡不住。
    这种种景象,看得几个锦衣卫反倒有些卢力在路上的感觉了。这几个人心里面就在琢磨,莫非这是个阴谋,知府衙门在我们去查什么棉绅的记录的时候,就是颇为的阻碍,还派出人来钉梢,会不会是和这些人勾结在一起,聚集匪盗要把我们这一行人干掉。
    里面倒是有个机灵地,一把拽住在前面的向导,沉声严肃的问道:
    “褚家庄平时可是这个样子?”
    那向导满脸的纳闷。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还能有假,咱是沧州府有名的地理通,府城外面的几个庄子。我那个没有去过。”
    “这些庄子都是这番的格局吗,村民庄丁习武的多吗?”
    “哎呀,几位官爷,我说你们为啥纳闷呢?俺们沧州地乡下在几年前开始种棉花的时候,各个庄子就都是这样的格局了。说是有在宣化打仗地老兵,回来教给大家的法子,你还真别说,几年前种棉花的时候,下面这个乱啊,天天都是强盗响马的。掳掠人口,烧毁田地,只有聚在这子里面才保险,不是有句话吗,说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为什么这么多庄丁习武?谁去种地啊?”
    “呵呵,几位官爷,你们在京师那大地方。咱们乡下的事情你们不知道,这些褚家不出五服地子弟,谁还去种地吃粮,都有族里面养着呢!各家有田地的都是交给族里面统一的安排,年底拿钱,月底吃粮就是了,地都是那些奴工种着,谁家的庄子,谁家的族里男丁都是帮着督促下面奴工的农活,帮着守卫门户。咱沧州可是习武地地方,正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几名锦衣卫听完这个向导的介绍之后。都是有些哑口无言的感觉,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们虽然是武人,不过在京师的锦衣卫镇抚司衙门里面当差,对于家国大事多少都是明白些。
    这庄子和那些绿林山寨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有私人武装,有堡垒和据点,有经济来源,已经不受官府管辖,锦衣卫听到这个,心里面就有一种反感。
    锦衣卫作为天子直辖的内卫武官,作为其中的成员,都在意识的最深处,觉得全天下都是大明地领土,所有人都是皇帝的臣民,他们虽然也是贪污腐坏,不过忠于皇帝和忠于大明的心思却还是很深,看到这样形同独立王国的地方,心里面必然是极为的厌恶和仇视,特别是在锦衣卫新进恢复,所有人都是要作出番事业的时候,这种情绪更是被放大了许多倍。
    此时的税监卢力已经是有些飘飘然了,褚家庄的规模和气派远远的超过了他的预料,可是这么气派地褚家庄的褚员外,还是必恭必
    他说话,对他极为的客气谦恭,这种上位者的感觉让服。
    一走进正堂,看来这个褚家确实是早就知道了卢力会来,几十桌筵席摆在厅堂庭院之中,看起来极为的气派。
    税监卢力好歹是御膳房出身的太监,看着桌子上面菜色花样也禁不住是惊叹万分,这已经是京师五品上,近四品酒楼的水准了,也不知道一个沧州府小小的棉绅,居然能作出这么大的席面来。
    褚员外满脸堆笑,伸手虚请道:
    “乡野之地,没有什么太能拿出手的东西,在沧州府请了几个厨子过来忙活,让大人见笑了。”
    卢力还是有些震惊在那里,还是丘师爷在背后轻推他一把,这才是反应过来,连忙笑着坐在了首席的位置,褚员外在那里不动声色,可是跟在周围的几个所谓的褚家长辈神色都是不善。
    不过已经是飘飘然的卢力和丘师爷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接下来就是很常规的劝酒和谈笑客套了,卢力这种太监对于别人尊重他,甚至是阿谀的态度最为看重,褚家的态度就特别对他的胃口。
    喝了几杯,卢力就开始尖着嗓子在这里谈笑风生,情绪高涨,边上的人反正都是顺着他的意思说话,也没有什么人扫兴。
    外面的几个锦衣卫职业习惯发作,刚才的那一番问话和观察让他们这几个人都是有些心惊胆战的感觉,也不敢做到里面的上席位置,只是跟褚家的人说,给他们安排了一个靠着门的位置,而且马匹就在附近,显得很是不伦不类的。
    酒过三巡,酒酣耳热,卢力心里面已经是对自己此行的结果,定性为成功了,颇有些志得意满的感觉。
    褚员外倒是海量的样子,虽说也是喝了不少,不过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特别的清醒,看到差不多了,他朝着外面挥挥手,站在一边伺候的庄丁们立刻是明白什么意思,连忙的把外面那些陪客开始遣散。
    庄子里面的人对于庄主的话语很是听从,这边一发话,都是痛痛快快的离开,就算是刚才闹酒的人也是被人搀扶着离开,几名锦衣卫在那里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各个紧张的把手放在了武器上面。
    看到没有什么人了,那个褚员外挥挥手,四名庄丁抬着一个大盘子,上面盖着红布,看起来颇为的沉重,四个庄丁在那里喊着号子,把盘子放在了地上,碰撞的时候,发出了一声闷响。
    卢力被这个声响倒是吓了一跳,连忙的用手搓搓喝酒有些麻了的脸庞,纳闷的看着边上的褚员外,等着他的解释,褚员外呵呵的笑着,伸手把盖着盘子的红布就扯了下来,顿时,整个屋子好像是突然亮了几分。
    屋子里面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在这木盘子上面金银闪烁,看起来颇为的绚丽多彩,倒吸冷气的惊讶之后,又有吞咽口水的声音,所谓财帛动人心,谁也不是圣人。
    “税监大人,这是一百两黄金,六百两白银,是鄙庄送给大人的一份薄礼,还请您笑纳。”
    这薄礼的意思和简单饭菜差不多,卢力的口水当时就流出来了,心想来到这沧州府这么久,府城里面的商户给他送的钱财,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五百两银子,可是到了乡下的棉绅庄上,突然间就翻了几倍。他那里刚想开口说手下,褚员外悠悠然的说道:
    “卢大人,鄙庄拖欠的田赋三日内就会筹齐,加上加额,到时候送到衙门中去,绝对不会让大人难堪!”
    一听自己本来的目的这就要达成了,卢力满心欢喜,刚要开口答应的时候,边上的丘宝来却狠狠的在桌子地下踹了他一脚,也顾不得桌子上褚家庄诸人的奇怪神色,丘师爷趴在卢太监的耳边开口低声说道:
    “大人,这田赋可是按照粮食的份额收取,那才有多少钱,大人莫要因小失大啊!”
    被这一踹,卢力的头脑倒也是清醒了不少,不过却转过眼看着那盘子金银,实在是舍不得这笔外财,边上丘师爷嘿嘿一笑,说话的声音也不怕边上的褚家庄诸人听到,却还是趴在耳边,开口说道:
    “大人,要是按照棉田出产督税,这钱财可会更多啊……”
第五百三十四章宴无好宴
    话说完,卢力恍然大悟,既然是为了缴纳田赋,故意田地里面的主要出产是棉花,这褚家庄一开口就是拿出来如此多的金银,那自己再坚持一下,岂不是可以捞取更多的。
    他恋恋不舍的看了看放在地上的盘子,清清嗓子尖声说道:
    “咱家替天子督促赋税,北直隶各府棉田出产比商铺工场获利毫不逊色,却只是按照田赋收取,岂不是肥了个人,亏空了大明……”
    褚庄主的笑容僵住了一下,周围的那些所谓褚家长辈们的脸色已经是看不见什么笑意了,都是在那里铁青着脸,不过褚庄主随即就是反应了过来,开口笑着说道:
    “莫非是大人觉得小民的心意不够,再添几百两也是可以的。”
    卢力的话语一顿,心里面飞速的盘算了起来,边上的丘宝来却跟他做了个手势和眼神,那意思就是,还能再敲出些来,卢力一咬牙,朝着京城的方向拱拱手,又是慷慨激昂的开口说道:
    “出京之前,万岁爷和公公都是语重心长的跟咱家说,这几年税赋流失,国家受损,官员兵丁的俸禄军饷,都是依靠这税赋,圣上的旨意,公公的话语,咱家始终是铭记在心……”
    褚员外脸上的笑容终于是消失了,语气倒还是客客气气的,不过话里面的意思却有些棱角了,开口说道:
    “卢公公,要是单凭鄙庄的首尾,也拿不出这笔银子,这是沧州府六庄凑起来给大人的,老朽当年也是做过吏目的,不妨给卢公公交个底,再加也就是再加五百两,算上这盘子里面的一共两千两银子,公公还是给了这个面子吧!”
    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因为一些小的不能再小的细节,这次也是如此。丘师爷拼命的使眼色,示意卢力答应下来,不过卢力已经是被这个两千两银子的数目说地昏了头,也不管丘宝来那里的示意,依旧是自顾自的说套路话,想要再从对方那里榨出些银子来。
    不过这次的效果可就不那么好了,才说了两句,一直是坐在褚员外左手边的一名褚家长辈,四十多岁年纪的样子。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大声的骂道:
    “太他娘的欺人太甚了,到底知不知道抬举!?”
    这句怒喝骂了出来。卢力顿时是愕然,看到方才都是客客气气的褚家人都是怒不可遏地模样,对方那句毫不留情的‘他娘的’,和方才那种恭敬完全是两种相反地极端,卢力压根就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卢力所在的地方是京师附近的田庄。或者是江南地方,庄主和员外定然不会这样的大声喊叫,即便是双方的价钱相差太远,他们也会和和气气,满面笑容地说这件事情,过后在寻找解决的方法。如果是经验纯熟的税监来督税的话。在府城如何谋划是一个态度,但是来到了对方的庄子上,也会很有分寸的见好就收。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地如果,棉绅这个阶层兴起不过三年,很多规矩什么的根本不懂,而且棉绅的豪富主要是依靠,开始彼此之间毫不留情的土地兼并,靠着铁血的手段吞下了大批的土地。并且依靠同样强硬的手段来胁迫农民为奴种棉,这样的人家大都是手段强硬狠辣,但是却不知道太多地官场规矩,总是觉得自己的手里面有刀枪兵马,十分的有胆气支撑。
    若是这些棉绅安然的发展十年十五年什么的,也应该慢慢的学会如何和官府打交道,手段会圆滑柔软许多。
    宦官卢力也是一样,在宫内如果品级高,或是在被排在地方上和军队里,那么说话办事的方式就会很婉转很会把握分寸。可是卢力属于一直是憋在深宫之中,现在得到了差事被安排到了宫外当差。又是税监的这种肥差,他已经是膨胀的有些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心里面总是想,在这个沧州府,就连你们知府都是对我客客气气地,你们这些地主乡绅,还能有什么嚣张的。
    所以听到那个人拍桌子站起来喝骂了一声之后,卢力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勃然大怒,嗓音都是尖锐了不少,恨声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向咱家喝骂,真真是无法无天地刁民!”
    在他身后的丘宝来已经是吓的脸都白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时候,卢力也是激动的站起来,压根看不到他的眼色什么的。却听到卢
    里大声的说道:
    “这田赋国税,乃是国之根本,不交那可是抄家灭门的重罪!”
    这抄家灭门的四个字说出来,沉默在那边的褚员外冷冷的咳嗽了一声,却也看不到他脸上有什么怒意,只是淡然的说道:
    “卢公公这话说的就是过了,我们褚家和沧州府的各家都是按时足额的缴纳田赋,何时缴纳,上缴了多少,都在衙门里面有清册可以查实。”
    话说到这里,卢力的怒火已经是冲到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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