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宏图-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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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乌镇哈超一出营地,就遭遇到了来自孙伯纶中军高台,处于纵深位置的野战炮攻击,一开始的炮弹打散了乌镇哈超两个队的铳手,但由牛马拉的炮车进入射程之后,野战炮开始炮击乌镇哈超的跑车,三门火炮瞄准同一目标,接连齐射,原本身管超过一丈的红夷大炮就目标很大,加上十几头牛马和几十个炮手,更是明显,中军的炮手经验丰富,首先攻击拉炮的牛马,命中之后,跑车自然停下来,继而便可以当做固定目标打。
乌镇哈超的火炮接连被命中,虽然李九成想了很多法子,比如让上百人代替牛马拉炮,但过于沉重的炮身依旧无法逃脱炮击,三门火炮终于全部毁损,两辆炮车被打烂,最惨的一辆炮身被命中,出现裂纹,已经是报废了。
最终只有两千多被打的失魂落魄的乌镇哈超铳手被送进了壕沟之中,成为抵抗敌军下一轮进攻的主力,济尔哈朗算盘打的不错,与其用八旗诸绅的性命去争取时间,还不如让这些铳手参战,反正都是些包衣兵,孔有德能用半年的时间训练出一营,损失了再练就是了,反正耗费的是公中的银子,消耗的是包衣的性命。
“通令前沿炮队,停止射击,补充弹药,与中军炮组一道,前出掩护!”
“通令李如龙,步营进击,突破敌人中央缺口!”
孙伯纶的命令随着最后一段胸墙的倒塌而下达,随着传令兵把命令传递到,全军发出了阵阵欢呼之声,李如龙拔出佩刀,对身后最精锐的步营命令道:“步营进击!”
两个步营排成共计四千人,排成四列线形阵,在鼓声之中前进,整齐的踏步声隆隆作响,一排排火铳在步营战士的肩头上下起伏,他们拥有一样的装备,踩着整齐的步伐,以固定的频率和恒定的速度,坚定不移的向着敌军前进,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步营之中集中而来的跳荡和各部自愿参战的死士。
九门火炮前出,在两翼用最快的频率敲打着敌军防线上依旧顽固耸立的工事,各有一支千人规模的骑队护在一旁。
李如龙走在第一个,身旁的亲兵高擎大旗,指挥着战鼓和铜号发出指令,步营已经进入了早上交战的区域,到处都是人嘛尸体,未死的战马还在扭动着残破的身躯,地上满是破碎的旗帜、斩断的兵刃,四处流淌的血水被步营军卒踩的啪啪作响。
呜呜呜!
随着一声厚重而悠扬的牛角号响起,火炮终于退下,而两翼的骑兵也在侧后百步掩护,步营的第一排已经抵达乌镇哈超百步的位置了。
“全队,持枪,前进!”
第一排的队首下达了命令,鼓点加快,行进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哗啦啦!
第一排的军卒全都用标准动作把燧发火铳双手握持,加配了刺刀,那整齐划一的下劈动作发出了哗啦啦的声音,骤然出现在了开阔地上,寒光闪耀的刺刀丛林,让济尔哈朗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
“他们。。。。。。他们真的要用步卒进攻啊!”豪格忽然自语说道。
济尔哈朗叹息一声:“是啊,就是要用步卒进攻,孙伯纶啊,你真是上天派来惩罚我八旗诸绅的,为什么每次都有不同的战术啊,让我们无所适从!”
虽然看懂了敌人的进攻套路,济尔哈朗却没有办法,孙伯纶布置在两翼的骑兵显然是防止自己用白甲精骑冲杀,而想要阻止这支满是铳兵的军队进攻,只能把更多的远射兵力投入到锋线处。
济尔哈朗调派军队的速度很快,刚在壕沟里躲过炮击的乌镇哈超被赶出了壕沟,前出列阵于阵前,而更多的蒙古射手进入壕沟,原因很简单,采用直射的铳手不能有任何人挡住视线,而用步弓把轻箭抛射到八十步开外的蒙古弓箭手可以在壕沟中进行覆盖射击,支援友军。
李九成骑在马上,与家丁一道死命弹压着那些不肯走出壕沟的铳手,甚至不惜砍杀了十几个人,面对那一丛丛的凛冽刺刀在靠近,李九成终于把他的铳手排列成了三排,完成了三段射击的前期准备。
一百步!
九十步!
八十步!
下了马藏在一辆被打碎的独轮车后的李九成完全无法理解那些家伙为什么能在黑洞洞的铳口下整齐划一的前进。
和萝卜巨互推一下书书名《北明不南渡》崇祯十七年三月初三,朱慈魂穿太子朱慈烺身上,距离闯军破城只有十五天。聪明的主角早已逃之夭夭。所以我们的主角,他当然也,oh,no,他疯了,他要硬干李自成,快来人拉住他!(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十八 鳌拜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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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步!
这是乌镇哈超营可以射击的距离,随着李九成佩刀下劈,第一排的铳手打出了一轮齐射,然后转身后撤,第二排上前,又是一轮齐射,继而是第三排。
硝烟在乌镇哈超的锋线上弥漫,齐射变的不是那么的整齐,毕竟有烟尘干扰,而且队列变换更容易引起混乱。横飞的铅子划破半空,射入步营人群之中,不断有人倒下,但很快就被后面人补齐阵列,依旧坚定不移的前进着。
李九成下令停止射击,待弥漫的硝烟散去,三列横阵已经乱做一团,视野不清导致变阵的时候发生了混乱,而炸膛的火铳更让这种混乱弥漫开来。
五十步!
步营终于停止前进,尖锐的破风声传来,蒙人抛射来的轻箭大部分落在面前,毕竟他们还在壕沟之中,前面又当着三排乌镇哈超,能射出如此距离,已经是膂力过人了,少数的轻箭命中,大多只在八瓣盔上擦出一溜火花,或轻飘飘的插在棉甲之上,很多老兵一把拔掉带血的箭矢,继续作战。
咚咚咚!
鼓声忽然加大,隆隆作响,随着一声长音而停止,李如龙终于下达了命令:“全营。。。。。。!”
“止步!”
轰隆!数千人的右脚踏在地面上,钉着铁叶的靴子踏的地面轰隆作响,一切的声音在这一刻消失,混乱便的平静。
“预备!”
各队队首的命令此起彼伏,所有铳手全都平举火铳,咔哒哒的声音响起,击锤已经被扳开,第一排近千杆燧发火铳已经全部被处于击发状态,对准了眼前不过五百人的敌人。
事实上,乌镇哈超每排仍有七百人左右,但火绳枪是没法和燧发枪比拼队列密集的,毕竟谁也不敢用满身的火药去靠近敌人那点燃的火绳。
无论是乌镇哈超还是能够看到这一幕的八旗、蒙古人,全都被这整齐划一的动作吓到了,此时乌镇哈超仍旧在开火,但是即便身边有人倒下,那些铳手依旧不动,仿佛是木头人一般。
济尔哈朗怔怔的看着那一排整齐的线列和已经处于待发状态的燧发火铳,他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济尔哈朗的脑袋里产生了一个想法,或许此战的胜负就会在这一轮齐射中决出!
开火!
声嘶力竭的命令传来,第一排的铳手全都扣动了扳机,吧嗒一声,击锤敲打了火门钢镰,火星产生,进入火门,枪膛忽然震颤,强大的力量撞击着肩膀往后一推,铅子、火焰和白烟同时喷出铳口。
雷鸣一般的枪响响彻半空,一条烟龙弥漫在了阵列线上,暴风骤雨一般的铅子飞射向了乌镇哈超的铳手,发出噗噗的铅子入肉的声音,一团团的血雾从那杂乱的阵列上升腾而起,不规则运动且已经因为撞击甲胄变形的铅子搅碎了内脏、血肉,甚至穿透身躯之后,还伤及了后面的铳手。
第一轮齐射,乌镇哈超营的铳手就像被挥了一镰刀的麦子一样,整齐的倒下了一大片,惨叫声此起彼伏,从半空看去,出现了一片血色的的地毯。
长久的训练和精良的火铳,在与敌人同行的对拼中发挥出了巨大的威力,一轮齐射,五十步的距离,就有一半的命中率。。。。。。。。
李如龙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硝烟散尽,视野清晰之后,才命令第二排上前开火,又是一**风骤雨的齐射,又是一排排的生命被收割,但是这次,李如龙没有再等硝烟散尽,而是果断命令后两排的铳手上前,前排半蹲,后排站立,齐齐射击,他也不想这么打,但是,乌镇哈超已经崩溃了,不打就完全没有机会了。
三轮齐射,乌镇哈超能逃跑的只有不到千人,扔下火铳大叫着向后跑去,遇到弹压的李九成家丁或者白甲兵,这群只顾着逃命的家伙甚至以刀兵相向。
趁着混乱,李如龙指挥已经装填完毕的两千铳手快速追击,停在锋线十步之外,瞄准后面的射手就是一轮齐射,两千枚铅子横扫了弓箭手的防线,虽然他们大部分躲在壕沟之中,但不到二十步的距离还是面对射术高超的延绥老兵,露出一个脑袋还是露出半个身子已经没有多少区别了。
一轮齐射后,跳荡手已经蜂拥而上,用长矛把那些藏在壕沟里的家伙刺杀在当场,已经击溃敌人的铳手也纷纷上前,他们火铳上的刺刀可不是配饰,只有精锐才有装备的刺刀可以轻易刺穿身着皮甲的弓箭手。
{大家别觉得刺刀是科技水准很低的装备,事实上,能和枪合理组装在一起的刺刀技术难度甚至高于枪,举个简单的例子,抗战的时候,国民政府制造的刺刀比造的枪还少,一度让前线士兵没有刺刀可用,可也是大刀队兴起的原因之一。}
“这。。。。。。怎么会这样?”豪格忽然掉落下马,难以置信的喊道。
济尔哈朗跑过来,把他重新扶上马,说:“豪格,事不可为,已经是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你快些逃走吧!”
“老叔。。。。。。,我不走!”豪格激愤的喊道。
济尔哈朗忽然出手,砸在了他的脖颈上,扔给一旁的护军统领,命令说:“你快把肃亲王带走,回了盛京告诉皇上,我济尔哈朗无能,辜负了他的重托,告诉皇上,大清不会是孙伯纶的对手的,要么与他结盟瓜分明国,要么就投靠他吧。”
“郑亲王,你。。。。。。。。”那统领怔怔的看着济尔哈朗,说不出话来。
济尔哈朗拔刀在手,哈哈一笑:“我济尔哈朗自幼在宫中长大,和皇上情同手足,长大了,握了权柄倒是生出不少杂乱心思,今日就用命报效皇上和老汗吧。”
“护军何在,把正蓝旗和镶蓝旗的大纛举起来,随我一道冲杀,告知土谢图汗衮布,中军大胜,让他冲击贼军驼城,共击敌人高台,夺下大纛。”济尔哈朗一个个的命令传达。
他最后抬头看了看天,心道,鳌拜啊,鳌拜,终于还是没有等到你。
达尔罕以北二十里。
镶黄旗的五千人正躲在一处桦树林后吃饭,斥候已经确定了战场的位置,鳌拜下令全军吃饭,在与济尔哈朗取得联系后,再行进兵,反正翻过前面这道不高的山梁,就能抵达战场,鳌拜隐隐听着隆隆炮声,找了一个术,解开裤袋,肆意挥洒积攒了一整天的尿液,这个时候,一个斥候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大声说:“鳌拜大人,郑亲王败了。”
鳌拜听到这个消息,惊的裤子从手中脱落,温热的尿液挥洒在那长满黑毛的大腿之上,他用尽全力的叫道:“快去把遏必隆找来!”
说着他提着裤子,骑马上了那片山梁,不多时,狼狈的遏必隆走了上来,两人趴在草丛上,瞧着远方的战场,他们清楚的看到,土谢图人仍旧不遗余力的在攻击早已残破的驼城,企图攻入高台上的敌军大帐,而济尔哈朗的中军早就乱作一团,两杆大纛坚定的反冲击,但大部已经处于混战或溃败状态,那大纛下的白甲兵更是处于三面包围的状态。
“我军已经凶多吉少了,遏必隆,你怎么看?”鳌拜低声问道。
遏必隆道:“鳌拜,你是主帅,该是你拿主意的时候了,若依着我,还是撤军的好,我们就算突击敌人中军,也决难打进去。”
鳌拜脸色微变,对遏必隆怒目而视,遏必隆忽然拔刀在手,斥责道:“鳌拜,我知道在你的眼里,头上顶着巴图鲁名号的你是大清国最强大最勇敢的你,我遏必隆虽然武艺不如你,但是为主子尽忠的勇气并不逊色于你,主子曾说,能面对失败,也是一种勇敢。”
“遏必隆,你大可不必如此!”鳌拜见那匕首抵在遏必隆的脖子上,轻声说道。
两人都是皇太极身边的护军统领,一直也较劲,但出身高贵的遏必隆却一直不是鳌拜的对手,但在这种时候,鳌拜可不想内乱,他说:“遏必隆,我知道,你想为主子保存更多的实力,但是依着你,只能保存镶黄旗这五千人,两蓝旗可就完蛋了。”
遏必隆红着眼睛,没有说话,镶黄旗是天子亲军,可正蓝旗是豪格所有,而且济尔哈朗一直是皇太极信重的人,遏必隆见鳌拜似有计策,说:“鳌拜,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只要对主子有利,我遏必隆舍了这身血肉又如何?”
鳌拜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很好,我准备分兵,你我各带一半人,我去突击敌人中军,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而你,则翻过这片山梁,去上游,济尔哈朗说敌人筑了堤坝,你只要掘开堤坝,就能水淹三军,只要大乱了孙贼的节奏,两蓝旗还有跑的可能。”
遏必隆点点头:“可以,但你我位置要换一换,你去掘堤坝,我去冲中军,另外,我把备马都交给你,这样你掘坝之后,还有可能逃回大清。”
“遏必隆,我可是大清第一巴图鲁!”鳌拜捶打自己的胸膛,喊道。
“哈哈,我知道,但是鳌拜,你别忘了,你要是死在战阵上,这些儿郎,谁敢回去呢,你要看我八旗再失数千虎贲吗?”遏必隆高声问道。
鳌拜却愣住了,他是一军主帅,按照八旗传统,主帅失陷,逃回的士兵也要全部处死,如果自己真的死在了阵中,这些八旗勇士畏惧军律,大多都不会回去了,这和他们战死有什么区别呢?
“鳌拜,我只有一个儿子,你替我照顾他吧,以前我靠着父辈做的对不起你的事儿,你就担待着吧。”遏必隆站起身,整理着铠甲,笑看着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