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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日月宏图-第50部分

小说: 日月宏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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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先生操切了,孙伯纶可当不起。”洪承畴笑了笑,说道。

    不等温不言反驳,他当即叫来中军官安排了一下,不一会,早就等在二门外厢房的郝世禄等人进了堂内。

    郝世禄居中,徐白云与孙伯纶在侧,俱是一身盔甲,腰悬弓袋,这种全副武装的装束是面见上官的最高礼节,而以榆林卫指挥同知衔担任延绥镇孤山参将麾下练兵都司(负责守备葭州)的郝世禄自然为众将之首。

    三人下跪见礼,而洪承畴显的态度非常亲切,与郝世禄三人简单的聊天,所问毫不涉及兵事,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让郝世禄等人感觉如沐春风,留下了一个不错的印象。

    “郝都司的难处本官是知道的,麾下能战之士不过两百,在宁塞和刘家寨屡立战功,若说郝都司最大的功劳,还是提携了孙千户这等忠贞之士呀。”洪承畴忽然夸赞道。

    郝世禄哪敢居功,他已经知道贺国成死了,心中是万分忐忑,毕竟他曾属意把女儿许给他,此时却显得多么的不合时宜。

    “总督大人,卑职不敢居功。”郝世禄忐忑不安的说道。

    洪承畴却道:“听说郝大人的女儿尚在闺中。。。。。。。。”

    他话刚说出口,忽然听到咣当一声,再看郝世禄已经坐在了地上,郝世禄知道自己失仪,赶忙爬起跪下,惶恐说道:“总督大人,卑职。。。。。卑职有罪啊。”

    郝世禄本是高大的个子,长的也是粗豪,此时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完全没有了体统,洪承畴自然知道他因为和贺国成联姻的事情哭,但不想提这事儿,因为联姻的女主角他有重用。

    温不言见郝世禄哭泣不止,断然喝道:“郝大人,在总督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仔细失仪!”

    郝世禄这才稍稍缓和了,洪承畴故作不知,道:“郝大人这是怎么了,本官也没说什么啊,本官只是想说,孙千户屡立战功,却是孑然一身,你有女儿未出阁,本官听说她贤良淑德,想给孙千户保个大媒,不知你能不能成全呀?”(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十三 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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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伯纶率先反应过来,上前一步,道:“总督大人,卑职。。。。。。。。”

    然而,话未说出口,温不言却劝阻道:“孙千户,休要胡言,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是总督大人保媒,你纵然心中万般欣喜,也不得造次。”

    这温不言早就听说,孙伯纶干娘提亲之事,以为孙伯纶听闻洪承畴保媒,心中激动难耐,孙伯纶却是心中万般不愿,在大明这种环境里,一旦洪承畴这位三边总督保媒,除非郝琳琅已为人妇,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他乱点鸳鸯谱。

    正当孙伯纶不知所措之际,郝世禄却是反应过来,连连叩头:“大人厚恩,卑职无以为报,也好让大人知道,孙千户的母亲也是两次去家中求亲了,得蒙总督大人保媒,真是两家的荣耀啊。”

    洪承畴哈哈一笑,畅快说道:“伯纶年少有为,屡立战功,本官甚为喜爱,听闻伯纶之母乃是义母,不知是真是假。”

    徐白云忙回答:“启禀大人,孙千户自幼孤苦无依,与李家子结为兄弟,那李家儿郎与流贼作战重伤而亡,只留下盲眼老母齐氏,孙千户重情重义,认了那齐氏做干娘,孝敬恩养一如亲母,晨昏定省一丝不苟,侍奉汤药从不假手他人,忠孝之名,绥德卫人人皆知啊。”

    洪承畴本就是崇尚孝道的人,听了这话,心中欢喜,说道:“伯纶忠于王事,孝感动天,本官甚为感动,既然如此,本官愿为伯纶主婚,亲眼见证这份姻缘。”

    咣当!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郝世禄竟然摔倒在了地上,竟是喜昏了头。

    怪不得他高兴,大明令明文规定,婚姻之事,凭媒而立,尊长主婚。一般来说,能为新人主婚的是男方父母,或祖父母,或者族中尊老,孙伯纶没有亲族,洪承畴为其主婚,先不要说这是莫大的荣耀,仅仅只是洪承畴担当主婚就了不得,这意味着,洪承畴是以孙伯纶长辈的身份出席。

    这可是三边总督对孙伯纶最大的器重,就算给个守备也是不换的,有三边总督器重,孙伯纶将来还不青云直上,难怪郝世禄喜昏头了。

    孙伯纶上前把郝世禄扶起,按了许久人中才醒来,郝世禄一醒来,便是跪在地上,不住的叩头,温不言提醒说说:“郝大人,你快快安排人把亲家母请来吧,既然是总督大人主婚,这礼节万万是不可缺的,大人不日将南下,你虽为女方家长,却当为新人张罗起来了。”

    郝世禄连连称是,徐白云也道,孙伯纶是绥德卫千户,礼节之事也会好好筹划的。

    三人出了州衙,温不言竖起大拇指,对洪承畴道:“大人,高啊!”

    洪承畴笑而不语,他为孙伯纶主婚,除了欣赏之外,最主要的是顾忌贺人龙的感受,说到底,孙伯纶只是一个千户,贺人龙却是手握重兵的实权副总兵,这次孙伯纶杀了贺国成,是为自己除了一大害,但顾忌贺人龙的颜面无法褒奖。

    若因为孙伯纶斩杀贺国成就为他加官进爵,贺人龙心中自然有隙,与剿贼大局无利,但孙伯纶确实有功,有功不赏是领兵大忌,而为孙伯纶主婚却巧妙的避开这一点。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孙伯纶作为晚辈,唯一能做的只有顺从,此时如果提出不同意见,得罪的将是这位三边总督,除非自己能放下边墙内的一切,否则无法逃脱。

    第二日,齐老太就被接到了葭州城,与上次离开的愤怒不平完全不同,这次的齐老太满面春风,还在鬓角别了一朵红花,到了葭州脚不沾地,去总督行辕谢恩,去都司府上提亲,忙的不亦乐乎,在她朴实的思想里,干儿子孙伯纶真是祖上积德了,这三边总督主婚,除了天子赐婚,还有什么比这荣耀?

    大明娶亲六礼,纳采、向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既是总督主婚,礼节是万万缺少不得的,孙伯纶随着一路走下来,身体很累,心更累。

    当孙伯纶一身新郎服,胸前一朵红花的站在铜镜前的时候,还是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大明崇祯四年,腊月二十三,小年,孙伯纶娶亲了。

    整个千户所城都是喜气洋洋,不要说孙伯纶这几个月给这里带来的繁荣安康,仅仅是千户大人赏下的喜面喜糖,就足以让千户所的军户忙活起来了,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唯一有些不情愿的是马一鸣,这厮好不容易从贺国成的军营偷来几门佛郎机炮,此时却被当礼炮使用。

    当天清晨,天不放亮,孙伯纶就骑马赶往了葭州城迎亲,他骑着黑风,身后跟着近百骑兵,到了都司府,惹来众人侧目,议论纷纷,孙伯纶本就高大,今日又郑重妆容,当显的鬓若刀戟,目若寒星,他此时兴致不佳,眉眼之间倒显的忧郁深沉,气度更是高华。

    孙伯纶下马进府,依照礼节向郝世禄和续弦夫人行礼后,就去吃饭等着。

    食罢,孙伯纶又在门外等着,两个侍女搀这一身盛装的郝琳琅出来,自告奋勇当了傧相的徐白云让人送来马车,侍女搀扶上了马车,郝世禄又交代几句,见日头渐起,才道:“女婿女儿回家了。”

    孙伯纶翻身上马,一拉马缰,黑风人立而起,四蹄翻飞,按照习俗在马车周围转了三圈,骏马英男,神采飞扬。

    鼓乐响起,孙伯纶的迎亲队伍出了葭州东门,一路沿着官道西行,沿途有乞讨贺喜者,皆有士卒上前发放喜面喜糖,还有给些银钱。

    马车上,只有郝琳琅的贴身侍女跟着,她笑着说:“小姐,姑爷可真英武,您没看到,刚在府前御马而行,那些人都看呆了,谁也没有见过如此伟男子呀。”

    郝琳琅脸在盖头下,却丝毫盖不住幸福的笑容,嫁予孙伯纶的梦想虽然多有曲折,一朝实现,如何不高兴呢。

    两人正聊着,前方忽然出现一群流民,足有数百人,见到迎亲队伍,竟然围了上来,高声讨要喜钱,徐白云一看,对孙伯纶道:“孙兄护住马车,本官前去看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十四 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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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伯纶回应一声,带来十几个亲卫来到马车旁,郝琳琅已感觉到车停下,掀开暖帘,探出脑袋,声音从盖头上传出:“发生了什么?”

    “无妨,有些流民。”孙伯纶淡淡的回答。

    这时,一阵风吹过,竟是吹飞了郝琳琅的盖头,露出了那俏丽的容颜,盖头洞房前掀开,是极不吉利的征兆,孙伯纶当下命人去取,这时几十个流民冲破了骑队的阻拦,来到马车前。

    几个亲卫纵马上前,弯刀在手,却不敢动手,毕竟是主上娶亲,谁人敢造次,闹出血腥来,亦不吉利。

    “恭喜老爷,恭喜夫人,打发,打发吧。”流民一边鞠躬一边叫嚷。

    孙伯纶正掏钱,马车另一侧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家伙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瞄准了孙伯纶,这恰巧被郝琳琅看在眼里,毕竟是武人之后,立刻看出那是精钢手弩,她叫了一声,直接从马车上跃起,扑向孙伯纶。

    孙伯纶兀自不知何事,见郝琳琅扑来,本能的把她抱在怀里,却只听弓弦之声,孙伯纶感觉手臂一痛,直接摔下马。

    “遇袭!”赵琉璃忽然一声喊,惊到了处于前方的徐白云,他回头一看,孙伯纶已经坠马,当下发令驱散流民。

    一亲卫看准正重装弩箭的那袭击者,弯刀在手,纵马而去,赵琉璃高声令道:“留下活口!”

    那亲卫眼神坚定,如风一般从那人身旁经过,只听一声脆响,袭击者的一只手臂飞起,而跟随其后的蒙古骑兵甩出套马索,直接把他缠住。

    徐白云翻身下马,见孙伯纶抱着郝琳琅躺在地上,手臂上还插着一根弩箭,深入过半,他心中稍稍放心下来,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就当徐白云伸手想要拔出弩箭的时候,孙伯纶却喊道:“不要动!”

    “已经射透了,大姐受伤了。”孙伯纶又解释了句,右手用力捏住尾羽,固定好后,左臂抬起,稍稍抬起,接过剪刀,直接把箭杆截断。

    “红药!”孙伯纶一声喊,赵琉璃和徐白云慌里慌张的去了。

    他拔出箭杆,顾不得包扎,抱起郝琳琅进了马车。

    郝琳琅嘴唇发白,轻声说道:“我。。。。。。我没事。”

    “不要说话!”孙伯纶断然说道,将郝琳琅靠在车厢壁上,解开了衣服,露出小腹,那箭头深入半寸,血流了出来,孙伯纶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取出箭头。

    好在箭头是破甲极强的三棱箭头,没有倒刺和放血槽,杀伤不大,并未伤及内脏,但伤口很深,流血不少,孙伯纶从徐白云手中接过红药,仔细的上药包扎,流血止住后,孙伯纶说:“走,先回葭州。”

    郝琳琅抓住孙伯纶的臂膀,说:“不行,去千户所,完成婚礼。”

    见孙伯纶脸色阴沉,她又说:“洪大人在等你,葭州众官僚在等你,这个时候,你不能出任何状况。”

    “我的伤没事,可以坚持!”郝琳琅又补充了一句。

    孙伯纶下车,见一众人马围住马车,赵琉璃提了那断臂人过来,孙伯纶一看,竟然是王自勇,又看了看呈上来的手弩,孙伯纶忽然笑了:“这是贺人龙送来的贺礼吗?”

    王自勇吼道:“孙伯纶,你占了老子的地,杀了老子好不容易投奔的将主,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他的怒骂戛然而止,因为一根弩箭射入嘴中,把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孙伯纶把手弩扔给赵琉璃,道:“埋了!”

    “孙兄,要不要通知洪大人。。。。。。。。”徐白云问道。

    “各位就当没有这件事,列队,继续前进!”孙伯纶淡淡的说道。

    徐白云诧异的看着孙伯纶整队,他感觉自己越发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了,忍辱负重,大丈夫当如此。

    迎亲队伍再次集结,只是这次速度慢了一些,沿途遇到的流民,无论人多人少,全部驱散,一路直奔千户所,此时千户所城已经准备妥当。

    婚礼开始,作为主婚的洪承畴自然当居首位。

    跨火盆,拜天地,同牢礼,入洞房,所有流程一丝不苟,千户所内都是充满了喜庆的气氛,谁人都没有注意到孙伯纶的袖子上有两个洞,还有血染的印记,自然也无人察觉郝琳琅的腹部微微隆起。

    这次婚礼当是国朝三百年所有千户中最隆重的一场,有三边总督撑台,左近的文臣武将不少莅临,葭州,绥德州,米脂县,更远的则是延安府官吏,延绥镇的诸官将也不少人送来贺礼,仅仅是这些贺礼,就足以让孙伯纶过一个肥年了。

    而婚礼的最后,洪承畴亲自宣布,郝世禄由练兵都司升任领班游击将军,仍在孤山参将麾下效力,负责府谷到吴堡一线河防,绥德卫亦受其辖制。

    对于郝世禄来说,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虽说从都司升到游击只升了一级,但却是从一个挂名的练兵都司直接变成了拥有两千人规模游兵营的实权游击,在整个延绥镇,比他实力强的也不会超过十个。

    明眼人更是清楚,郝世禄的功劳可担不起游击的地位,能得如此封赏全赖孙伯纶的功劳。

    热闹的婚礼办完,洪承畴直接从千户所城出发,南下吴堡,督标营其实早与贺人龙部南下,并且在宜川一带击溃了满天星部,洪承畴按照计划把总督行辕设在潼关,将于年前抵达,时间紧迫的很。

    临近过年,无人在千户所城耽搁,送走洪承畴后,各官僚回了自己的地盘,最忙的莫过于郝世禄,他要接收朝廷给的饷银,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游兵营的架子给构建起来。

    孙伯纶反倒是清闲了下来,除了接待一些绥德卫老熟人的贺喜,就是专心于翻了年千户所城的扩建、垦荒屯田之事。

    午后的千户官厅,孙伯纶坐在书桌前,用炭笔在一幅地图前写写画画,此次挖渠圈占的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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