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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日月宏图-第74部分

小说: 日月宏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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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上载满茅草,上面泼着火油和硫磺,火势越来越盛,黄河两岸,万余流贼皆是呼和大叫,却也无计可施,眼睁睁的看着燃着大火的船只撞到浮桥之上,搭建浮桥的多是木头,很快与火船一样,燃烧成了一团,二里长的火龙照亮了黄河两岸,不时有倒霉蛋哀嚎着,跳下浮桥,消失在滚滚黄河之中。

    “快说,情况如何?”贺一龙抓过一流贼头目,喝问道。

    那头目还以为贺一龙问浮桥如何,当下回答:“浮桥全都烧起来了,怕是救不了。。。。。。。。”

    “老子是革里眼,却也没瞎,问你咱义军之事。”贺一龙一拳把那头目打翻在地,叫骂着。

    “贺老弟,咳咳,贺老弟。。。。。。”一身高五尺的汉子被人搀扶着上了高坡,他咳嗽着,脸色蜡黄,见到贺一龙,高声叫着。

    此人正是紫金梁,其人身材不高,脑袋锃光瓦亮,正是三十六营的盟主,王自用。

    “盟主,你身子虚弱,咋上这风口来了,来来,到这墩台下,避避风。”贺一龙搀住紫金梁,避到墩台后。

    紫金梁咳了几声,又喝了些水压住胸口的闷气,才说:“官兵实在狡诈,起先俺还以为孟门关的官兵避而不战,没想到若行这阴狠策略。”

    “听底下人,有五个营头过了河,虽说未竟全功,但也不错。”贺一龙知道紫金梁病情恶化,不想他太过忧心,宽慰道。

    紫金梁用力摆摆手,说:“没老弟想象的那么好,闯将和曹操都落在了河西了。”

    贺一龙不禁扼腕叹息,在西渡黄河的七个营头中,曹操和闯将都是出挑的,曹操乃是罗汝才,狡诈多智不说,更有义气之名,流贼中小杆子都愿意与其合营,而闯将则是后世鼎鼎大名的李自成,治军严格,麾下马步战力俱佳。

    “曹操没渡河是个孙伯纶,倒是那黄来儿,哼,没来正好。”一个营头的首领喝道。

    “就是,旁人不知道,俺冲天柱却能看清那贼厮的面目,平日仗着自己是闯王的外甥,多欺压其他义军,这次分营,闯王派他来,就是监视我等。”一个粗豪汉子叫嚷到。

    众人皆是认同,贺一龙却沉默了,如今这形势,对他来说却是一个机会,五日前分营,曹操和闯将的心思他怎会不清楚,谁都知道紫金梁病入膏肓,命不久矣,若分营之后,他一旦有失,几个营头落在谁手上呢。

    曹操想接盘,高闯王也想分一份,因此或亲自上阵,或派了心腹前来,如今这二人都落在了河西,如今五个营头之中自己实力最强,一旦紫金梁有事,这几个营头就有机会吞下,届时实力大涨,无论招安还是继续举义旗都是极好的。

    紫金梁推了他一把,说:“莫要说这无用之言,事已至此,咱们也不能干等着,冲天柱,你派人南下,找到船,让娃子们渡河告诉曹操和闯将,让他们自谋多福吧。”

    冲天柱立刻遣了几个精悍的年轻人南下寻船,紫金梁才让打开地图,在火光的照耀下吩咐道:“俺和贺老弟马上西去,围困吴堡城,你们四个出击打粮,记住,少杀掠百姓,沿途散播消息,就说绥德知州周士奇开仓济民,逃往那里可以不愁饥寒,且州城坚固,兵精粮足,十万大军也难攻破。”

    几个头领哈哈一笑,说:“盟主怕是气糊涂了,这事儿在东岸便说了,咱们早就干了,如今绥德城怕已经全是流民了。”

    见周围人笑过却也领命而去,紫金梁坐在胡床上,叹息一声:“贺老弟,不知道你这计策能否实现,若五日内不能攻破绥德,俺便要西去延安,给弟兄们找些吃食。”

    “呵呵,盟主放心,俺明日便带着兄弟,随着流民潜入那绥德州城,都是精挑细选,跟我两三年的娃子,五百多,再者,绥德州中安排了探子,他与绥德卫诸多军官有来往,只要盟主率大军围城,给他们压力,咱们里应外合,定能破城。”贺一龙神色坚定的说道。

    紫金梁听了,微微点头,伪装成流民进城内应他常用,而迫使官兵投诚开城门就是破城的第二个法子,除此之外,破城只能靠围困,如今这两个法子都用上,破城指日可待。

    “老弟,你跟哥哥说实话,那探子究竟是谁,要不然俺不放心啊。”紫金梁担忧的问道。

    贺一龙低声说:“俺说了,哥哥千万莫要生气,以身体为重啊。”

    紫金梁答应了,贺一龙才靠近他耳边:“是王国忠!”

    听了这个名字,紫金梁双眸忽然血红,恨意涌上心头,就要发作,贺一龙忙安慰:“不告诉哥哥,就怕你气坏了,哥哥放心,破了城,那厮没用了,定当交由哥哥处置。”

    “好!”紫金梁强压住心中怒火。

    怪不得紫金梁伤心,那王国忠和他以及前任三十六营盟主王嘉胤是同村出来的,却不曾想,王国忠被曹文诏收买,与王嘉胤的妻弟合谋,趁着王嘉胤熟睡杀了他,倒是三十六营大败。

    王国忠后被封为蒲州协副将,年初时紫金梁与闯王攻下蒲州,王国忠却不知去向,原以为他死在乱战中,却不曾想那厮逃走,躲到绥德过起了逍遥日子。

    陕西,绥德州。

    孙伯纶带着几个亲卫走在官道上,身后却牵了七八匹马,马匹上绑满了各种箱子,里面盛放的是从郝允辙那里买来的礼品,他此次前往绥德,目的就是拜会绥德州诸官员,其中那位知州周士奇则是重中之重。

    去年底已经说好的的免田税,这位知州却变了卦,只免除年前的沟渠圈地,对于年后新开荒的土地则开始征税,征税也就罢了,还要征夏税,若不是通判李文忠和守备徐白云多番求情,怕是自己在漠南的时候,千户所已经乱作一团了。

    要知道,这些荒地还没见收成呢,如何有钱粮交税?

    到了城门口,孙伯纶远远看去,人声鼎沸,却多是衣衫褴褛,面如菜色的流民,已经蜿蜒排成了两三里长的长龙。

    孙伯纶自然不会排队,直接打马进城,见守门的百户自己还熟识,问道:“老许,怎生这么多流民?”(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六六 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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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百户看到孙伯纶,哈哈一笑,说:“孙大人怎么来消遣俺,吴堡浮桥被流贼占了,四处掳掠,兵围吴堡城,许多百姓拖家带口,躲到州城来了,这有什么?”

    孙伯纶大惊失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那百户见孙伯纶真的不知:“两日前的事情了,孙大人不可能不知啊。”

    孙伯纶没有与他纠缠,对亲卫们喝道:“快,进城,去守备官厅。”

    亲卫上前,与绥德卫士兵一道,驱赶百姓,让开大道,孙伯纶得以进城,一进绥德,就闻到了阵阵臭气,入眼所及尽是流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蹲或坐,躲在道路两侧的屋檐下,见孙伯纶等人一身披挂,皆是缩着身子不敢言语,呼爷唤女,躲进两旁的巷子里。

    孙伯纶看到这一幕,心中不光凄凉更是担忧,看城内城外,饥民不下五千,这还只是西门一个城门,饥民都是从东面而来,如此算来,城中饥民不下三万了。

    一行人没有耽搁,直接进了守备官厅,守卫与孙伯纶熟识,直接告知,徐白云不在官厅,而是被知州周士奇叫去了州衙。

    孙伯纶又赶往了州衙,州衙左近有不少兵丁把守,倒是没有饥民,却也街面萧条,行人稀少,来往之人都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孙伯纶要进州衙却被一小吏阻拦,那人见孙伯纶着甲,知是绥德卫军官,趾高气昂起来。

    “你是哪个千户所的,既是绥德卫,怎生不懂绥德的规矩,如此乱闯?”小吏昂着头,一脸鄙夷,一只手却伸向孙伯纶。

    随性的赵琉璃看到这一幕,知道这是要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口袋,还未交到那小吏手中,只见孙伯纶提刀便砸,包了铜的刀柄直接砸在了那小吏的脑袋上,直接砸了一个满脸血花,那小吏吃痛,趴在了地上,吐出两枚牙齿。

    “混账东西,流贼大兵压境,还在这里干这等腌臜事,若再敢阻拦,定要斩你首级!”孙伯纶喝骂道,又一脚把站起的小吏踹飞,才快步进了衙门。

    进了两个院落,扯过一仆役,才知周士奇正与诸官在正堂议事,才急匆匆的去了。

    正堂一片肃穆境况,绥德州七品以上的官员几乎悉数在此,若真要论起来缺谁,便是吴堡县令未至。

    作为绥德州最高的行政长官,周士奇已经不过四十余岁,清瘦的脸上有着一双浑浊的眼睛,他身材臃肿,就连那身官袍穿在身上都看起来有些瘦了,看到孙伯纶闯进来,周士奇脸色不悦,喝道:“哪里来的丘八,徐守备,还不让人叉出去,杖责四十军棍!”

    徐白云也奇怪孙伯纶为何行为无状,见到面带急迫,仓促而来,抱拳说:“大人,这位便是咱绥德卫左千户所正千户孙伯纶,年前洪大人还为他主婚来着,孙千户虽然年前,却极有韬略,就连总督大人都称赞有加,是下官请来参加会议的,倒是下官忘记说了。”

    徐白云这话自然是替孙伯纶担了责任,话里话外总是提及三边总督洪承畴,就是让周士奇莫要忘了孙伯纶和洪承畴的特殊关系。

    “是啊,是啊,孙大人屡破流贼,熟知兵事,也能为知州大人参详一二呀。”李文忠捋了捋胡须,笑道。

    周士奇小眼睛眯了眯,道:“既然如此,便在一旁听着吧。”

    既然知州发话,旁人自然不敢再说什么,徐白云又在舆图上解说近日情势,孙伯纶才知道,原来流贼被郝允曜击毁浮桥,渡河流贼不超过万人,此时围困吴堡城,而知州周士奇召集众官员军议,就是商讨如何救援吴堡。

    孙伯纶敏锐的察觉到,流贼渡河围困吴堡之事,被周士奇压了下来,并未向三边总督衙门汇报,原因孙伯纶倒也明白,一般来说,流贼过境,地方官员大多选择欺瞒,原因很简单,一旦上报,上司都会申斥官员,还会勒令剿贼,至于剿贼所需的粮饷、兵丁,根本不在朝廷的考虑范围内。

    当年让洪承畴发达的韩城之战就是如此,当时还是参政的洪承畴手下并无兵马,却被杨鹤勒令剿贼,幸得前任绥德守备出手援助,才剿灭流贼。

    而众官讨论之事却让孙伯纶倍感危险,诸人讨论之事皆是援军牵制围攻吴堡的流贼,特别在周士奇看来,流贼不过几千人,根本打不下县城,只要在一旁牵制,等流贼缺乏粮食,待不下去了,自然会离开,至于去哪里,周士奇根本不在乎,反正不在绥德境内就行。

    “大人,卑职觉得,眼下吴堡无事,倒是咱们绥德危矣。”孙伯纶实在听不下去,高声说道。

    “孙伯纶,莫要在此危言耸听,若再滥言误事,本官定斩不饶。”周士奇高声喝道。

    周士奇直呼孙伯纶姓名,显然已经怒到极致,孙伯纶却毫不退缩,斥道:“周士奇,本官不怕告诉你,若你再冥顽不化,州城五日内必将陷落,届时你身负失地之责,即便你的座师是温体仁,你也落不得好下场!”

    “你。。。。。。你这狂徒,竟然敢辱骂本官恩师,真真是。。。。。。,来人,把这狂徒扔出去。”周士奇大声喝道。

    周士奇正发着火,忽然一把总满身是血进了州衙,扑倒在地,徐白云一看,此人正是自己心腹,问:“王把总,发生何事了?”

    那把总爬起来,说道:“守备大人,大事不好,卑职侦得,围困吴堡的流贼乃是三十六营盟主紫金梁,如今其麾下七千余人,都是可战的精锐啊,今早,流贼放弃吴堡,一路西进,怕是明日就要到绥德城下了!”

    此言一出,正堂中一片骇然,周士奇更是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来,满脸肥肉乱颤,说:“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啊。”

    “是啊,州城统共兵卒不到千余,流贼渡河时,分了一半人去了吴堡协防,若贼人大举围攻,这州城岂是几百人能守住的?”另一州衙官吏面无血色,凄惨的说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章六七 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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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贼人大军将至,各位上官,还请拿个主意啊。”堂中乱作一团,众人既恐且惧,有一七品官员高声问道。

    周士奇面无血色,抚着起伏不定的肚腩,犹自失神,他不说话,通判李文忠及诸多文官皆不敢言语,众人皆看向周士奇,毕竟他是绥德最高长官。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周士奇躲不过却心中慌乱,不知该怎么说,见身边徐白云面色焦灼,忙说:“徐守备,你是绥德卫守备,各千户所及城中巡防营皆归你节制,兵戎之事,你来拿主意吧。”

    孙伯纶听了这话,暗自神伤,果然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这周士奇志大才疏,又是聚敛之辈,平日只管与诸缙绅、官吏厮混结交,钱粮府衙之事推脱给通判李文忠,兵事则压在绥德守备身上,只管寻欢作乐,是个不折不扣的庸才。

    徐白云此时也慌了神,他虽然是守备,却也因蒙荫得此位,若平时卫中行政琐事,他尚能胜任,统御下官也可兼备,但于战阵之事却极为陌生,此时大军压境,事情紧急,己方实力贫弱,他又有什么法子呢?

    “这个。。。。。那么。。。。。。”徐白云满脸是汗,犹犹豫豫,就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李文忠见平日的能言鸟变成了哑巴虫,嚣张汉变成了怂包蛋,整个绥德州衙已经乱作一团,心中愤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平日的威风都哪里去了,怎么此时不敢说了?”

    下官皆不敢忤逆他的话,周士奇也失了分寸,李文忠见众人低头不语,喝道:“事急从权,在座众位,论战阵谋略,以孙千户为上,此等危急时刻,你拿个主意吧。”

    众人生怕这差使再落在自己身上,当下纷纷称是,孙伯纶环视一周,道:“卑职官卑职小,做不得主,既然各位大人垂询,卑职有上中下三策献上,以备大人抉择。”

    周士奇眼睛一亮,叫道:“好好好,快说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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