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炮的抗战岁月-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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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六根上下打量了二愣子一眼,呵呵一笑,“真想和小鬼子拼命?”
二愣子一愣,连连点头。
王六根声音一沉,“敢杀人不?”
二愣子一怔,“俺看过杀人了,不怕!”
王六根一乐,“叫啥?”
“唐二娃,”二愣子一喜,“他们都叫俺二愣子。”
“二愣子?”王六根点了点头,“成,以后跟着老子了。”
富察莫尔根带着队伍匆匆向镇上赶去,不大镇子上看不到行人,只有滂沱的大雨和潺潺地流水,雨声水声遮盖了其他的声响。
阿克敦突然嘿嘿一笑,“班长,你都快赶上团长了,说了几句就让那小子嚷着要参军了……”
富察莫尔根一愣,“差得远呢……讲道理,老子不如他。”
“也是,”阿克敦点了点头,“有时候,他能把俺说哭,有时候吧,又说得俺浑身都是劲……”
富察莫尔根呵呵一笑,“所以,他才是团长嘛……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
此时,李四维带着后队也一分为三……一路南来,并没有遇到大队的小鬼子,为了减小目标,一营分成了左中右三路。
李四维带着三连在中路,此时,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有些晚了。
卢永年抹了一把脸,摔掉了手上的雨水,满脸担忧,“团长,是不是让兄弟们先歇一歇……”
李四维摇了摇头,“不行啊,这一段……东面是瓦埠湖,东北面是淮南,西南面是合肥,必须尽快通过,不然被小鬼子包了饺子,就只能往湖里跳了。”
“可是,”郑三羊也有些犹豫,“再这么赶下去,只怕兄弟们会吃不消啊!”
李四维叹了口气,“让兄弟们再坚持一下,过了杨庙集就可以歇了。”
“团长,”卢永年叹了口气,“我们这么搞……值不值哦?路上也没啥收获……”
李四维瞪了他一眼,“你急个锤子!一来就想摸大鱼,世上有这么好的事?”
卢永年讪讪一笑,“就是这龟儿的雨……恼火!”
李四维嘿嘿一笑,“这雨下得好,要不然,老子们能这么顺利?”
郑三羊点点头,“对,这雨下得及时,要不然只怕我们早就暴露了。”
卢永年再不说话,深一脚浅一脚,低头赶来。
李四维瞥了他一眼,“老子看你回去了还得多练练,以后跟着特勤连训练。”
卢永年一怔,满脸苦笑,“团长,我以前就是个参谋!”
李四维指了指前面的伍若兰,“你现在是老子的兵,总不能连个小姑娘都不如吧!”
伍若兰背着一个大药箱,步履稳健,并没有表现出吃力的样子,走在队伍中,倒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卢永年看得有些脸红,“好,我练,我回去就练……”
李四维和郑三羊呵呵一笑,“这就对了!”
没有一身好体力,想在战场上活命,太难!
“兄弟们,”李四维加快了脚步,高声地喊了起来,“加把劲,到了杨庙集,老子就有热饭吃,有干屋子住。”
“真的吗?”众兄弟精神一振,“还有多远哦?”
“快了,快了,”李四维呵呵一笑,“不到二十里地了。”
“好嘞。”众兄弟欢呼一声,加快了脚步。
李四维回过头,“振华,传令各部,在双庙集、杨庙集一线过夜……严肃纪律,注意隐蔽。”
“是!”苗振华答应一声,转身就去招呼传令兵去了。
特勤连三个排,分左中右三路南下,借雨幕遮掩,倒一路顺利,只是,一天奔袭七十余里并未摸到大鱼,这让众兄弟有些失落。
各部得了命令,加快了步伐。
天色渐晚,雨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朦胧的雨幕中,一处处鬼子据点被迅速地拔去,惨叫声淹没在雨声中,鲜血混进了雨水里。
雨水,很凉,更凉的却是那刺入身体的刀锋和直逼心腹之地的兵锋!
而此时,身处心腹之地的合肥同样大雨滂沱,十三师团司令部里一片安宁,丝毫没有感受到这股兵锋的寒意。
荻洲中将正和参谋长下着围棋,思绪在棋盘上飘荡,一脸惬意。
“报告,”侍从官出现门口。
荻洲中将轻轻地放下一枚棋子,头也不回,“讲!”
侍从官连忙汇报,“沼田中佐发回急电,寿县城已被我军攻下……”
荻洲中将一摆手,回过头来,“近卫君,先问问沼田信雄,八公山中的那股蟊贼剿灭了吗?”
侍从官一怔,垂首顿足,“嗨!”
参谋长急忙劝阻,“中将阁下,攻打寿县,将士们必然疲惫不堪,急需休整……至于八公山中的蟊贼,可以等到天晴再去理会。”
荻洲中将眉头一皱,缓缓地点了点头,“近卫君,告诉沼田中佐,寿县之捷,自有奖赏……城内物品任由勇士们取用!”
任由取用!
陷落的城池就这样被侵略者当作了奖赏士卒的战利品。
第一二一章共话杨庙夜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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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年六月四日,皖西大地暴雨倾盆。//全本小说网,HTTPS://。)//
这一天,寿县沦陷。
这一天,李四维兵分三路,在蒙蒙雨幕掩护之下,从八公山区出发,沿淮(淮南)合(合肥)线奔袭八十余里,兵锋直逼合肥。
夜深了,杨庙集依然大雨滂沱,百姓大多已经入睡,还没有入睡的都躲在自家房屋里,静听着屋外急促的风雨声。
“彭嘭嘭……”
张府的大门被人使劲砸响。
“吱呀……”
堂屋的房门被拉开,两个仆役出现在门口,疾风冷雨扑面而来,两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中年仆役嘟哝了一句,“这大半夜的,小鬼子又发的哪门子风呢?”
青年仆役叹了口气,“财叔,不管他们发哪门子疯,俺们都只能好好伺候着呢!”
中年仆役摇头叹息一声,戴上斗篷大步走进了雨里,直奔大门,年轻的仆人提着灯笼匆匆跟了上去。
“彭嘭嘭……”
大门外的敲打声更加急促了。
“来了,来了,”中年仆役手忙脚乱地拉开了门闩,“吱呀”拉开大门,已是满脸堆笑,“太君……”
他的声音嘎然而止,怔怔地望着来人,“少……少爷……”
门外站着两个青年,前面一人身材颀长、透着一股斯文气,后面一人稍矮、身材敦实,两人衣衫褴褛,早已湿透,头上破旧的斗篷根本挡不住这样的疾风骤雨。
张少爷根本不等仆役说完,便钻进了院内,“财叔,我爹呢?”
另一个青年匆匆跟了进来,仆役连忙将大门合上,拴紧,追了上来,“老爷还没睡呢!唉,小鬼子难伺候哦,老爷好久都没睡个安稳觉了!”
张少爷脚步一顿,“狗日的小鬼子,我们迟早要把他们消灭光!”
两个仆役一惊,满脸焦急,“少爷,可不敢说这话……小鬼子杀人不眨眼呢!”
两个青年却相视一笑,“你们怕啥?镇上的小鬼子都找阎王爷报到去了。”
“啊,”两个仆役浑身一震,“少……爷,你……们把小鬼子都杀了……”
张少爷一脸愤慨,“我倒恨不得把他们都千刀万剐了,可是,我们就那么百十号人枪,干不成大事哦。”
敦实的青年嘿嘿一笑,“自然有人收拾他们!刀刀见血,那叫一个痛快,小鬼子的血都把杨公庙染红了!”
两个仆役听得目瞪口呆,怔立原地……哪个能比小鬼子还狠啊?
张少爷摆了摆手,“快去找些吃的来,我和卫华都饿了。”
说着两个青年大步朝屋里走去。
张老爷子呆坐堂屋,正在寻思,小鬼子这么晚来是要干啥呢?难道铁生参加游击队的事儿被他们知道了?那……就全完了!
想到此处,张老爷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哪还坐得住,连忙就要起身,正在此时,却见门外闯进来两个青年,两人匆忙取了斗笠,冲张老爷子走了过来。
“爹!”张少爷叫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孩儿回来了。”
“世伯,”卫华也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张老爷浑身一震,惊得站了起来,“你们咋回来了?不要命了……让小鬼子知道了,我们都活不了……”
张少爷连忙扶住了他,“爹,镇上没有小鬼子了!”
“没……”张老爷一怔,惊讶地望着两个青年,“你们……干的?”
张少爷摇了摇头,露出了笑容,“国军干的,他们来了一个团,个顶个的都是勇士。”
卫华连忙点头,一脸兴奋,“我们遇到了他们的一支小分队,就跟着回来了,准备找他们团长……我们要干一件大事。”
张老爷子看着两张还略显稚嫩的脸庞,轻轻地叹了口气,“先换了衣服,吃口热饭,不要生病了。”
“嗯,”两人点了点头,往后院去了。
张老爷子望着两人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苦涩……要是没有该死的小鬼子,两个孩子何至于吃这样的苦啊!
杨公庙,在镇子北门外的一座小山丘上,一间大殿,三间偏房,小鬼子一来便占了这座小庙,做了一处据点。
傍晚的时候,三营七连突然杀到,将里面的三十余号小鬼子屠戮一空,便在此过夜了。
庙里燃着一堆堆篝火,周围架起竹杆,晾着湿漉漉的衣服。
兄弟们聚在一堆堆篝火旁,一个个光着膀子,说说笑笑,等着炊事排的兄弟叫开饭。
“彭嘭嘭……”
突然,庙门被敲响了。
众人一惊,慌忙去拿武器,却听得外面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开门,连长回来了。”
众人松了口气,一个兄弟连忙抽出门闩,拉开了大门。
门外,七连长张耀辉大步走了进来,一身已经完全湿透,但脸上却满是欣喜之色,“兄弟们,今晚有口福了。”
众人一愣,却见张连长身后陆陆续续跟进来十余人,个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有人挑着酒坛子、有人背着米面、有人提着篮子……
众兄弟一愣,喜出望外,连忙上去接。
张连长呵呵一笑,“都是镇上百姓的心意,让兄弟们吃饱了好干大事。”
众兄弟连连道谢。
为首之人一脸憨笑,“将士们为国杀敌,俺们进些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另一人说道:“反正留着也是便宜了小鬼子,还是给军爷们吃了,俺们心里舒坦些……”
镇中有栋大宅子,主人本是一个陈姓大财主,小鬼子来之前便去汉口避难了,留下来的宅子也就成了小鬼子在杨庙集的指挥部。
当然,现在的陈府又成了李四维等人的临时住所,至于那五十多号小鬼子,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堆在院子里,被雨水冲刷着。
堂屋里,李四维接待了张少爷和卫华。
三人落座,苗振华为他们倒上了热茶,守在了门口。
李四维打量着张少爷,开门见山,“张连长说你有一件大事需要我们合力才能办?”
“对,”张少爷也在打量着李四维,目光炯炯,“鬼子的军火库!”
李四维一怔,呵呵笑了起来,“这算不得大事吧?”
张少爷皱了皱眉,略一沉吟,“李团长可听说过毒气弹?”
李四维心中一惊,紧紧地盯着张少爷,“你是?”
张少爷坦然地一笑,“游击队。”
李四维依旧紧紧地盯着他,“如果你真是游击队的,怕没必要找我吧?”
张少爷一愣,满脸苦笑,“这个情报是昨晚才得到的……但是,我们在皖中的力量还很微弱,独自行动不可能成功。而最近的队伍也有两百余里地,鬼子的封锁又严密,如果等他们过来,只怕这批毒气弹已经运走了。”
李四维皱了皱眉,端起茶碗,沉吟不语。
“李团长,”卫华见李四维沉吟不语,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批毒气弹是要送往武汉战场的!”
李四维抬头望着他们,叹了口气,“如果情报准确,我自当去闯上一闯,可是,如果情报有误,不仅会打乱我部的原定计划,还会让兄弟们陷入险境呐。”
两人一愣,目光亮了起来,“情报应该不会有问题……李团长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跟我们过去看一看……”
“看?”李四维一怔,“你们亲眼所见?”
两人摇了摇头,“情报上说那弹药库就在肥西北郊,我们已经派兄弟过去了,雨太大,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李四维点了点头,“行,先去看看!”
夜更深了,外面依旧风疾雨骤。
一间间屋里挤满了吃饱喝足的兄弟们,一张薄被,一堆篝火,席地而眠,却都睡得香甜,低沉的鼾声在屋里回荡。
床铺座椅早被拆了当了柴禾,李四维和郑三羊等人挤在堂屋里,灯火昏暗,伍若兰在角落里躺着,辗转反侧。
李四维也没有睡着,轻声道:“若兰,咋了?”
伍若兰叹了口气,“这雨啥时才能停呢?已经有兄弟淋病了……”
卢永年的声音响了起来,“唉,是啊,这雨淋着,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啊。”
李四维和郑三羊同时笑了,“是你受不了吧?”
卢永年讪讪一笑,“团长,要不就在这镇上待几天,等雨停了再走吧?”
苗振华连忙附和,“对呢,在这里歇歇吧!通信连的几个兄弟都病怏怏的了。”
李四维沉默半晌,“唉,也只能这样了。”
行军打仗,伤病是人力所不能抵抗的!
一番话语下来,众人反倒没了瞌睡,便又闲聊起来。
卢永年好奇地问李四维,“团长,你是哪里人?”
李四维愣了一下,不禁苦笑,“四川的呢。”
“不,”卢永年刨根问底,“我问的是你的老家,四川那么大,总不能都是你家的吧?”
李四维一滞,众人轻声窃笑。
伍若兰连忙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