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草根皇帝-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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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筏比预料所需的时间快了一半完成,刚巧刮起风沙,既看不见猎鹰,谅猎鹰也瞧不到下面的情况,众人遂冒着风沙动身。
精兵劲旅团不愧征西伐北的劲旅,纵然在恶劣的环境里,仍能顶着风沙稳步进入毛乌素,沙筏的负重因应形势大幅削减,予以拖拉动力,果如许延寿所言,如在沙浪上滑行,使众人更有信心。
惑敌小队由刘病已、赵广、许延寿、陈汤等人组成,坐在西南角楼顶,尽量争取休息。
对面角楼顶、墙头和墙头北的空地,放置了十多个假人,遇有猎鹰来巡,众人四处走动,夹杂在假人间,可肯定瞒过天上的眼睛。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黎明的来临。
他们会于日出前一刻烧城,也为对决战的回应,既不否定刘病已的存在,亦不予以肯定。以最直截了当的方式,回答壶衍鞮:老子们着意的是战争最后的成败,非是二人争锋的决胜争雄。
小长城的烈火,令敌人无从藉打击刘病已的声誉,达致振奋士气的效应,且有刘病已棋高一着的无奈感。
和刘病已肩并肩倚墙坐着的陈汤道:“微臣非常享受先前的感觉。”刘病已正怀念马儿,有它在跨下,沙漠似缩短了距离,闻言讶道:“甚么感觉?”陈汤欣然道:“是当面对困境之际,大家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闲聊般聊出应敌之计,感觉非常棒。从没想过,仗是可以这么打的。”刘病已道:“这叫苦中作乐,战争泯灭人性,令人难耐。问题在自有史以来,便已存在,形形色色,伴人而生,数之不尽。不轻松点儿,可将人逼疯。”
陈汤非是首次听刘病已这么说,点头道:“这是陛下对战争一贯的态度。”接着沉吟道:“微臣刚才忽然想到,鸟妖与香文,是否一如我们所猜想般的关系呢?”鸟妖两字入耳,闭目养神的刘病已立即睁大眼睛。
坐在对面、刘病已右边的赵广饶有兴致的问道:“猜中如何?猜错又如何?”陈汤双目闪闪生辉道:“假若猜中了,又能干掉鸟妖,将造成香文最沉重的打击,垮掉了半壁江山,断他后路。谁想得到,此行竟有此意外的大收获。而正因如此,对两人间的关系,患得患失,怕是猜错了。”
刘病已心中一动,道:“给陈爱卿这么说,令朕记起一事,可左证两人的关系。”
倚墙休息的许延寿,继刘病已后睁开眼睛,听刘病已说话。
早在当年远征西域之时,鸟妖已成众人公敌,被他们切齿痛恨,人人关心。
战场上,如刘病已之言,既无人性,不存天理,双方无所不用其极,只为打击对方,生死等闲事也。天山族兄弟如是战死沙场,众人无话可说,可是在天山族兄弟失去抵抗力下,鸟妖在他们眼前处决天山族兄弟,立种深仇。
赵广抬头观天,道:“畜牲又来哩!”
“离天明不到半个时辰,我们今趟不用理会它。”刘病已接续先前的话,道:“朕听说过,有信鸽在船上飞过,当为敌人通讯的手段,并指出在河道上船与船间凭借信鸽传递消息,乃早已失传的奇术,大不简单,肯定是有精通此术的高手,在背后主持。”(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百五十五章 包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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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寿狠狠道:“鸟妖!”
刘病已点头道:“对!鸟妖怎都脱不了关系,天下间唯他一人有此奇技。不过,当时朕只有个模模糊糊的意念,没直接联想到是他,因事情太离奇了。天南地北,表面各不相干的两个人,怎可能拉上关系?”
他仰首瞧着夜空,似有所觉,双目精芒一闪,续道:“直到张爱卿告诉我,北帮在河套的两个分坛,开始撤走,似晓得匈奴狼军杀至,勾起我差点忘掉的事,想到如香文与壶衍鞮下面的人有关系,此人就该是鸟妖。”又道:“本模模糊糊的,忽然变得无比清晰,常惠昔日曾找来酸少说话,酸少道出藏在心里的疑惑,怀疑鸟妖懂他本教的‘明玉功’,故能捱过他‘血手’的全力一击而不死,且尚余催发魔功、激起潜力的能耐,成功远遁。各方面合起来,令朕猜想到香文和鸟妖的关系。赵爱卿的判断,虽不中,不远矣。爱卿可以放心。”
刘病已沉声道:“要杀鸟妖,机会就在眼前。”许延寿同意道:“对!不论壶衍鞮有否如陛下爽约,立即来攻之心,见到鸡鹿塞起火,必然追来,来的必是最精锐的金狼军,肯定有鸟妖随行,因须肯定我们撤走的方向,如退返鸡鹿塞,更是寸阴必争,希望能在入塞前截杀我们。”
他们从鸡鹿塞撤走,要走个半时辰,敌人马快,落后不大久,非是没追上他们的机会。
许延寿接下去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忽然见到我们进入毛乌素,稍有脑筋者,亦知我们意在后套的狼寨,哥舒和鸟妖均没有选择,希望趁我们尚未走远,追入沙漠去,我们的机会便来了。”赵广重重吁出一口气,道:“他奶奶的,这个想法太诱人哩!”
换过是像鸡鹿塞四周的荒原,这个愿望属想也勿想的疯狂念头。
哥舒和三千金狼军固不易与,鸟妖本身亦为高手,再加上为杀刘病已,必高手尽出,凭他们几个人,去硬撼这般力能陷寨克城的强横力量,无异找死。
可是,沙漠却是个变幻莫测的异域,不管多少人进去,实力如何庞大,主宰话事的仍是沙神。
刘病已提醒道:“深进多少,须拿捏得宜,金狼军在没准备下,只能追一段路,便会因缺水而折返。”许延寿道:“这个只能随机应变,有关毛乌素的情况,就是除不变的石子岭和其南、北绿洲外,其他一切无可奉告,如毛乌素般的流动沙漠,乃沙漠的凶地,不守任何法规,时时刻刻都在变化里,看从它处刮过来的风沙便清楚。”
赵广道:“在这样极端的情况下,当然是对人少的一方有利,我们大伙儿甚么都不理会,紧跟在陛下身后到里面去混便成。哈!想不到本平平无奇的护后任务,忽然变得有趣起来。”
刘病已道:“赵爱卿很大可能猜错,哥舒绝不止追一段路便掉头回去,这也是我们须护后的原因。”刘病已承认道:“朕因害怕他们不追来,所以悲观了点。”陈汤哑然笑道:“悲观?这个用语含意深远,别人是怕他们追来,我们则是惟恐他们不追。”
赵广道:“他们一定追来的,不杀我们不罢休。以匈奴人丰富的战争经验,怎都要防我们一手,怕我们守不住鸡鹿塞时逃入毛乌素去,那亦是最方便的避难所。故此哥舒和他的金狼军,对深进沙漠准备十足,我们不用有这方面的顾虑。”
刘病已精神大振,道:“赵爱卿分析得透彻。”刘病已道:“我们的战术,就是入漠后永不分离。不论在任何情况下,必须以整体应付敌人,以集中对分散,失散代表的就是完蛋。”
刘病已说完后倏地起立,向赵广等人微笑道:“时辰到!”
小长城于黎明前的暗黑里,突然起火,火势迅速蔓延至两座角楼,大量浓烟火屑,在毛乌素吹来的风沙里,卷旋上天,烟雾往南扩散。
明眼人均可看出是人为的火灾,不但决战报销,也代表着弃城撤走的行动。
众人再没闲情理会天上猎鹰,此时最受影响的也是它们,看不真切,且畜牲终是畜牲,会受烟火惊吓。城内可以燃烧的东西,无一幸免。
不到两刻钟,蹄声在西南方首先响起,迅速接近,在晨光和烟雾混和南面的土丘处,敌踪乍现。
众人心呼好险。敌人确包藏祸心,决战是幌子,明知刘病已不赴会,是要削刘病已的威风,然后大举来攻。
刘病已心忖张安世认为守不住鸡鹿塞,乃是正确的。己方少一个人,就被削弱一分力量,对方却是无有穷尽,若如两个赌徒对赌,一方钱囊羞涩,另一方家财万贯,即使互有胜负,仍是穷的一方输不起,难以为继。
自己怎会抱着死守的念头?难道是道心作怪?但也是道心令他放弃,演变出眼前杀鸟妖的良机。
因着道心和阳神复杂化合的悠长过程,刘病已虽是当事人,仍难明白自己,何况外人?此事利弊难言,肯定的,是敌人永远没法真的了解他。
一声令下,众人从灾场散开冲出,投奔毛乌素沙漠。
自踏足河曲,毛乌素像一个没人愿去了解的谜,横亘河曲中部的位置,与成“凹状”的长城遥相对望,如呈不规则形状的庞然巨妖。大致上,东、西宽约三百里,南、北一百三十里,若为实地,顶多三至四天的马程,可却是沙漠,没人说得准须用多少天从南边走到沙漠外的北面去。
在河曲这个奇异地域,山势、土原的变化千奇百怪,纵然看到对面有人,可是走大半天仍未与对方握手言欢。
流动沙漠更是难以预料,数里的沙丘区,可要你走几天的路,步步艰苦,处处临险,任你身手如何敏捷高明,仍只能望漠兴叹,欲速不达。
越过了仍属边缘的区域后,沙子愈来愈松软,在没法清楚识别下,忽然间他们来到了似乎熟悉,又非常陌生的世界内,亦不理他们是否甘愿,不论身心,全置于沙神的庞大影响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百五十六章 魂牵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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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离右方天际,在这干旱不毛、无边际的沙域,他老人家的炎威“势不可挡”,无从躲避。呈鳞纹状的沙地四方八面扩展,在烈阳照射下粉末般的沙粒闪闪发亮,如被褪掉了本身的色素,与炫人眼目的阳光合而为一。
烈日有多无情,沙子便那么无情。
时间尚早,沙子温度不高,可是跑惯沙漠的人,均知正午或过后,踏处的沙子将变得灼热难挡。
刘病已等虽准备十足,然一旦置身沙漠,甚么“雄心壮志”、人生经验全给撇在身后,萎缩至己之所存的那一小点,而异日能活着离开,将是个人的胜利。
不过,一切才刚开始,令人疲乏烦厌、“千篇一律”的景象正在前路等待他们,只看你如何去适应,不会有半分优待、迁就。
他们以白布从头包裹至脚,抗衡太阳的烈照,就算作用不大,也是“聊胜于无”,间中刮起来的阵阵风沙,只要有少许隙缝,便懂得朝内钻。
众人疾奔三、四里后,实在吃不消,不得不放缓脚步。
赵广来到刘病已身边,问道:“有跟来吗?”刘病已朝他竖起拇指,道:“不但追进来,且是全速飞驰。”
赵广来到他另一边,道:“猎鹰跟到这里来,便掉头飞,该是捱不住沙漠的灼热。”后边的许延寿道:“毛乌素绝不是另一个塔克拉玛干,猎鹰飞返无定河喝几口水,啄两尾鲜鱼后,回头仍可追上我们。依我看,该是向主子打小报告去。”
赵广道:“哥舒须多久追上我们?”刘病已欣然道:“若一直是眼前的地形,正午稍后可赶上我们,将轮到我们时辰到。幸好,沙神庇佑,看那边!”
众人循他目光瞧去,不觉任何异样,只有一截地平,颜色深上少许。
刘病已喜道:“远处有个沙丘!”
后面的许延寿问道:“为何不朝那方向跑?”刘病已别头瞥他一眼,虽然他的魁伟面容给烈日灼得通红,仍不见汗水,可见其先天气功之精湛。解释道:“此为诱敌之计,装出不晓得敌人追来的模样,到敌踪现,我们慌忙找地方躲,如此敌人始放心穷追。”
“陛下可知微臣第一次踏足沙漠的丑态?当时在家向修苦行,可是随着进入沙漠,始知以前的所谓苦行,乃‘小巫见大巫’。“许延寿向他道:”沙漠之行是煎熬的不断累积,吸入是火,喷出的也是火,说话时沙粒往口内洒,疲劳开始了便无休止,不住削弱你的意志,幸好有各位大哥作榜样,精神上好过了点。”
“勿要‘妄自菲薄’,你的表现已非常出众。“赵广道:”咦!我都感觉到敌人哩!怎可能这么快?”
刘病已道:“恭喜!恭喜!赵爱卿终生出沙漠的灵觉。敌人仍在二十多里外,但确不住和我们拉近距离。”
赵广别头一瞥,道:“未见尘头。”许延寿道:“见到尘头,敌人将在十五至二十里内。”
众人纷纷回头张望。
沙漠仍是那么平静,干燥而没有生气,朝任何一方看,都那么单调乏味。
杳无尽头、芒光闪烁的沙地,上方“无边无际”的蓝天,没任何可令人分心的东西,在这可怕的地域里,最“自高自大”的人,仍不得不在眼前浩瀚无际的空域里,“俯首称臣”,没法不承认本身是“微不足道”的渺小存在。
刘病已心里涌起强烈的感觉。
沙漠!
这“魂牵梦绕”的地方,朕终于来了。
看来不远的沙丘区,众人从太阳斜挂东方,到移过中天,朝西降下,方开始在前方视野尽处逐渐扩大,隐见耸竖起伏的沙丘。随他们的接近,丘阵往两边扩阔,如张开双手,将他们拥入怀里去。
深入毛乌素腹地的感觉,倏然而生。
沙漠确是任何高手的天然克星,起始时一段路,个个均能保持高手风范,然而疾奔多个时辰后,甚么提气轻身,提也休提,只能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沙海内勉力疾奔,纵然身上衣着装备针对沙漠整装,仍不免满身尘沙、口干舌燥、咽喉喷火,箭筒、鞋里、袜里灌满沙子。
随真气的消耗,炎阳的灼热不住递增,到太阳接近西边地平,大地刮起一阵又一阵的风,方炎威稍减。然而,这边送狼,另一边进虎,不时遭夹杂在热风里的沙粒,迎头照面毫不留情地鞭挞,无处可逃。
他们是见到尘头,方朝沙丘区避过去,炮制见敌追来,仓皇遁逃的假象,还故意踢动沙尘,令敌人在远处瞧来,以为是数百人在奔跑。
石子岭位于正北的位置,现时他们已离开沙筏大队的路线,往西北偏移十多里。
猎鹰在众人头顶上的高空飞过,远去多里后,掉头回来,在他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