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草根皇帝-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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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样的速度,仍要一盏热茶的工夫,鸟妖方在眼下开始扩大。
鸟妖别过头来看他。
就在此刻,悠长的一夜终成过去,曙光初现,天色转明,晨光映照里,瞥一眼后目光移返前方。
刘病已清楚看到他的神情,脸上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颇有全不把衔尾追来的刘病已,放于眼内的自信。
刘病已是明白的。
在地面,追上就是追上,余下是动手、不动手的选择。
在广阔的高空,完全另一回事,剩是鸟妖往下俯冲,随时可拉阔距离,刘病已却没法留住势子,变成过犹不及,飞过了头,自己帮忙远离对方。除往下去外,可藉风改向,而他若想改向续追,须看风势做人,难度颇大,遑论掉头去追。故空中追逐,绝对有利逃的一方,追者反被牵着鼻子走。
此一想法仍在脑袋转动的当儿,果然鸟妖双翼伸展,又朝左倾斜,鸟衣鼓震声中,竟然往左升上去,拐个大弯,乘着东北刮来的长风,迅疾无伦的往西飞。
鸟妖的两头猎鹰,自离开峰顶后,不离不弃的在高上数十丈的空中,伴主飞翔,一派早习以为常的姿态。
此时风势减弱,层云压空,但依然长风阵阵,比早前猛烈的风势,更适合飞翔。
刘病已凭其感应,知现时所处高度,比高峰的起步点,低了至少六百至七百丈,可是鸟瞰下方飞快往后倒退,“前仆后继”、此落彼起的崇山峻岭,离下面最耸拔的山峰,尚有三百至四百丈的遥阔距离,从而测知正不住朝青海高原下的大漠从南至北的斜飞而下。
愈接近地面,给往下扯的力道愈大,若不是飞出高原的边缘区,早须着地,此时则仍大有回旋的空间,让他们做长时间的凌空追逐。
寒风袭体下,保持体温是吃力的任务,内功底子差一点的,肯定给冻僵。以刘病已之能,不时须行气活血,方可避冻灾。
鸟妖却似没这方面的问题,其穿着当有抗冷的奇效。
双方距离、高度倏地扩阔四至五倍后,刘病已方迎接到一股较强的风,一般的飞翔手段再不可行,必须“出奇制胜”,方有可能再一次赶近飘忽若神的空中鸟妖。
他首先作出判断,鸟妖最后的目标方向,肯定是高原北面以西的大漠西域。
鸟妖比任何人都清楚,追到“天之涯、海之角”,刘病已也“锲而不舍”,在现今每飞愈下的形势里,只要降落点是在高原下的某一地点,又比刘病已远上十多二十里,一旦他以独门心法催发体内潜力,刘病已将只余在后方吃尘的份儿,还可凭诸般奇技,摆脱刘病已。
而刘病已自己知自己事,实不可能永无休止的追下去。
计算距离,北面已可隐见山岭尽处,越过后就是高原北面的平野荒漠地带,时间无多,此时鸟妖乘风升高,正是为最后的飞降做准备,朝西飞,乃诱刘病已追错方向之计。
从高峰飞到这里,基本上是逆风而行,动力来自朝高原下俯冲,再以侧旋侧飞捕捉从西北或东北吹来的狂风,或两风互激下产生的气旋,对飞技的要求极为严苛,稍有错失,可给吹回头。
刘病已狂喝一声,飞袍卷裹身体,登时失去飘浮的凭恃,头下脚上的朝下方的峰峦直插下去。
忽然天地蒙茫。
雪粉又填满天地。
“万物波动”。际此成败系乎一线,刘病已的“长远之计”危如累卵的一刻,他的灵觉被险恶的形势推上“激发态”,破天荒第一次,掌握着置身广阔空间上下八方复杂无伦的能量波动。(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百三十六章 驭气乘风
(全本小说网,。)
每一个风向、风与风间的互动、鸟妖本身和周围的能量状态,无一不以波动的形式,“巨细无遗”的展现在他道心的版图上。
虽然,感应只能持续眨几眼的光景,已足让他寻得解局破局之法。
以往的感应,直至飞到这里来的前一刻,他的感应是单向的,只能覆盖某一目标范围,特别在地面上,更被囿困于平面的局限性上。如此时般,对整个广阔至似无穷尽、立体的庞大空域,是“前所未有”的动人经验,显示出灵觉无限的潜力,也惟有如此,方能于此特殊的情况下,知彼知己。
急插十多丈后,刘病已四肢箕张,飞袍鼓胀,拂拂作响,同时提气轻身,刚好迎上一股从下方狂冲而来的特强烈风。
他像没重量的轻羽般,给刮得朝上空直抛百多丈,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看到鸟妖一如所料般,在左下方二十丈低处,离他约五十丈的位置,往正北方弯过去。
风雪漫空里,鸟妖朝上瞧来。
刘病已感觉到他心内代表疑惑和惊惶的波动,并不强烈,但已是心神失守。
愈接近地面,愈给往下扯,愈难驭气乘风,故此谁争得更高的位置,有飞得更远的资格。
鸟妖的慌张,是有原因的。
其对风势的掌握,撇开敌对的立场,确令人叹为观止。
以鸟妖的高度论,离下方山脉最高的峰顶,不过十多丈的距离,起伏的山丘岭谷,像水底的礁石,激起狂流暗涌,使飞行不稳定。从峡谷倒卷上冲,又或撞峰而回流的风雪,会令采向变得困难。可是,鸟妖借着以两手操控的“鸟翼”,不住做出精微的调整,又利用整体破风乘风的微妙角度,在能保持方向的同时,又能不住增速,刘病已尚在他右上方七十丈许高处力争平衡飘浮着的当儿,鸟妖已成功朝北疾飞,超越刘病已近百丈。
刘病已将“得失成败”全排出脑海之外,紧守道心,灵觉虽从“激发态”冷却下来,令他思感收窄,仍能处于平常“覆盖式”的巅峰之状,一丝不误地掌握鸟妖的速度、去向、变化。
刘病已调校因风而变得无重的飘浮,身体瞄准鸟妖,却非他现时的位置,而是他未来的位置。
倏地除套着手的两袖外,飞袍朝上方掀起,没有被吹得狂飘乱摆,因贯满真气,接着“蓬”的一声重新罩下,覆盖背腿,背腿间的空气以惊人的高速给硬挤出去,成为往后冲的气飙,“结结实实”、重重撞在刮来的一阵烈风上,化为强大的动能。
刘病已喷射而前,朝下俯冲。
刹那间,与鸟妖的距离缩短一半,若依现况继续下去,刘病已抵达鸟妖相同高度的一刻,将与飞来的鸟妖碰个正着。
凌空弹射。
鸟妖大吃一惊,先展翅下冲,然后朝右旋开,接着两翼朝后急拨,速度遽增,令刘病已争取在空中来个埋身搏斗机会的行动,劳而无功。
幸而他早猜到鸟妖绝不肯乖乖就范,趁鸟妖错开不足三十丈远的位置,一拳击出,蓄满的真气脱拳而去,激得雪粉飞溅,如有实质的破空追往右下方的鸟妖。拳劲的厉啸声盖过了风雪的声音。
鸟妖双翼往下疾拍,蓦然提升近丈。
凌厉无匹的隔空拳,击在空处。
刘病已此时“晶莹剔透”,心无障碍,不容任何情绪影响其行动,就那么来个大空翻,收止冲剌之势,迅速伸展飞袍,于下降两丈后得回浮游的平衡,藉下坠之势获取动力,拐个大弯,续往鸟妖追去。
鸟妖又将他们间的距离拉至三百多丈,不住拍翼,以保持高度。
刘病已心中大定,距离虽拉远,但他却能维持着与鸟妖大致相若的高度。
他们现时的势子,是往地面逐渐下降,乃天地之理,谁都没法改变。
鸟妖能藉下拍维持高度,后拨增速,但他终不是鸟儿,人为的努力,只在短暂的时间内起作用,且在空中施力,下下真劲,损耗极大,非可行之法。
不论鸟妖飞到哪里去,双方的降落点相差不远,鸟妖将逃不出他的指隙。
“蓬!”
羊皮飞袍再一次拂动,积蓄足够的能量后,刘病已进行第二次凌空弹射。
鸟妖有前车之鉴,剩听声已知后方发生何事,今次不是升高,而是朝下俯冲。他的反应落入刘病已眼里,然大惑难解,鸟妖岂非自陷绝境,大幅缩短降落的时间。提早着地,等于提早向刘病已献上小命。
刘病已冲破重重雨雪,调校角度,朝鸟妖疾飞俯扑,距离迅速减至五十至六十丈。下一刻,鸟妖与刘病已一先一后,在两座山峰间穿过。
从雪雨茫茫、风雪张狂的高空,来到群峰环绕、风势相对温和的山区,仿如从虚无重返人间。
鸟妖拍翼了,改下降之势为往上升,大有飞鸟振翅、逸离山区之势。
刘病已去势已尽,施出压箱底的本领,双手舒展急振,带得飞袍上下晃动,发出蓬蓬动能,使他如鸟妖般重拾升势。
一妖一人,咬着尾巴的飞离山区。
刘病已一阵力竭,差些儿没法提气轻身,刚才的损耗太厉害了,比之鸟妖,他要多花十倍以上的劲气。
逆风阻力大,份外耗力。
倏忽间,他继鸟妖后抵达所能升往的最高点,又开始滑翔而下。就在此刻,高原和低地的分界线,山区尽处出现在十多里外的前方,他们终于飞下高原。
鸟妖能在世上活着的时刻,“屈指可数”。
刘病已再竭余力,来个凌空弹射,先朝上升起三、四丈,再往下滑行,山岭在身下潮水般倒退,眨眼间两人飞出山区,雨雪茫茫下,大地扩展。
鸟妖离刘病已不到四十丈,还不住地接近。
鸟妖撮唇尖啸。
刘病已晓得糟糕,却无力应付即将发生的事。
一来先是振臂、连施弹射,到这刻仍未回复过来,更关键的,乃现时离地面约五十丈,一旦下落,将直坠地面,再回不到天上去。即使保留这个高度,能耽在空中滑翔多十里,已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百三十七章 意外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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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上方破风声急响。
他不用眼去看,已知两头猎鹰在鸟妖的指令下,向他突袭,给两把锋利的鹰嘴各啄一记,攻击的是耳朵、颈项,人体脆弱的部位,兼之此时气虚血弱,护体无力,刘病已仍禁受不起。
幸好,着地后仍可穷追,以平常的状态,有可能跑得比在上面飞的鸟妖还快,现在当然不成。但鸟妖可好他多少?比谁回气更快,刘病已肯定自己胜鸟妖十倍。
百般无奈下,刘病已改平飞为往下俯冲。
鸟妖尖啸再起。
两头猎鹰放过刘病已,往鸟妖飞去。
刘病已心呼不妙,但已来不及阻止,亦无法影响即将发生的事。
脑袋一片空白。
猎鹰扑附鸟妖左右两肩的位置,四只鹰爪探出,分别抓着鸟妖两边翼肩,大力拍动四翅。
初时一人两鸟,似凝定空中,然后鸟妖给鹰爪扯得仰起上身,缓慢稳定的斜升而上,从五十丈的空中,升往七十多丈的上方。
“砰”的一声,刘病已掉在地上,呆瞪着鸟妖在两鹰助力下,再攀高至八十多丈的高空,方开始平飞远去,飞出近三里的距离,逐渐滑落,在刘病已眼里,不住的缩小。
现在即使没有猎鹰的助飞,凭鸟妖的高度、速度和飞技,其降落点肯定在三十里外,如加上猎鹰的因素,更是无从估计。
这次的追杀,是彻底的完蛋,什么都完了。
风雪迷离里,鸟妖变成个模糊、“若隐若现”的小点,离他超过三十里,去势仍有余未尽。
就在这个神魂不附、坠往绝望谷底的当儿,刘病已感应到鸟妖飞赴方向更远处的一股强烈波动。
刘病已大喝一声,从地上弹起来。
体能回复了小半,足够他继续努力。
刘病已迈开脚步,朝鸟妖在视野内消失前,最后的位置赶过去。
刘病已难以置信的瞧着前方。
随着他的接近,雪花纷飞里的幢幢人影,化为一众精兵劲旅团成员,他们或坐或站,个个姿态特别,就像经历极度刺激后的完全放松,打横排开在一片雪林的前方,喘着气。
人人满身白雪,如非呼出一团团的水气,乍看还以为是堆成的众多雪人,有人仍提着弩弓,本瞧着离他们二十多步远染红了雪地、倒在血泊内一人二鹰的目光,转移到他身上来。
没人发出声音,“呆若木鸡”。
刘病已敢肯定他们头脑中一片空白,到此刻仍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脑筋难正常运作,即使看到自己,却没法掌握其中的因果关系,及所代表的意义。事实上刘病已亦头皮发麻,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任之如何离奇荒诞,已成眼前不能改移的现实,是“真真正正”的发生了。
鸟妖和他的两头猎鹰,给几百把弩弓从天上射下来。
刘病已放缓脚步,在不忍卒睹的惨状前五、六步处,先是双膝着地,接着往后坐在腿上,像他们般喘息,叹道:“我的老天爷!你们怎会在这里?”
另一边,位处前列,蹲在雪原的副将睁大眼睛将他从头看至膝盖,好半晌方明白刘病已在说什么,仍有点害怕见到的只是幻象,再用神瞪他,然后道:“我的老天!真是陛下将他赶得飞到这里来吗?”
刘病已像他们般,进入只他们才能明白的状态,情况像一个在赌场连续赌了不知多少昼夜的赌徒,本以为输得不但干干净净,还欠下周身赌债,忽然发觉一铺把所输的全赢回来,一时间整个人给颠倒了。
副将道:“幸好石医师眼尖,看到飞来的是鸟妖,取出弓射杀一鹰,累得鸟妖从三十多丈的高处急坠近十丈,再由众兄弟百弩齐发,将他们射下来。唉!怎可能的!”
他摇晃着头道:“你奶奶的,我们淋了整个时辰的雪,又藏身林内,鹰眼没法将我们从雪林分辨开去,笔直的将鸟妖送到我们眼前喂箭,天下间竟有此奇遇。”
石医师“悠闲自若”的长身而起,绕过伏尸雪原的人和鹰,边行边从怀里掏出卷烟,点燃,深吸一口后,在刘病已旁蹲下去,吞云吐雾,顺手递给刘病已,道:“九天哩,没抽过半口,没那个心情嘛!”
刘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