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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部分

我本三国一路人-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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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济沉默了一阵,忽然向陆仁道:“陆仆射,绣不由得想问上一句,绣若降袁,如何?”

    陆仁心里一跳,心说我这也是一提起婉儿的事就有点不冷静,看来是把不该说的话给说出来了,但是现在也只能想办法补救。不过好在陆仁事先就准备得很充份,点击眉心激活芯片把相应的讲稿调出来看了看,这才不紧不慢的向张绣道:“亦无不可。不过袁绍来拉拢将军的话,无非就是想让将军你攻袭许都,为他袁绍当一当马前卒。可是将军,你现在就算是想出兵攻许,你的手头上又有足够的钱粮以应军需吗?”

    这一棍子可真是敲到了张绣的七寸之上,张绣当时就哑了火。而陆仁可不敢有所怠慢,话马上就接了上去,不给张绣有思考的时间:“也许你可以让袁绍支援些粮草,但恕我直言,河北邺城的粮草,你觉得能安然无恙的通过曹公的属领送到将军你这里来吗?”

    张绣摇头,额头上也微微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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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五回 彩云追月

    陆仁一棍子打在了张绣的七寸之上,又自知因为提及婉儿的事时自己有些失言,所以此刻赶紧的向张绣发动了“舌战”时的“五卡连击”:“当然了,将军你可以试着去向刘表求取些粮草以为支援,不过刘表是如何对待将军的,将军你比我清楚,想让他支援粮草给你,却是在为袁绍卖命,这不管换作是谁都不会去做吧?当然,你还可以先伪降曹公,从曹公那里得来粮草再反为袁绍。不过将军你觉得曹公会上这种当?

    “你降而不离宛城,曹公当然会加倍的防着你,而为了在与袁绍交战时无有后顾之忧,或许很有可能会先发兵把将军你给灭了再说。将军啊,其实很多的事,你在心里想想也就行了,但千万别乱说出来,更别在我这个曹公麾下的人面前说出来。真想问的话,你问询的人是应该贾先生,而不是我……”

    张绣的汗是一滴接着一滴的冒了出来。他可不知道陆仁作的准备其实是有多么的充份,几乎是把张绣这头也许能作出的选择,反正是陆仁所能想到的、查到的,至少在理论上全都给张绣堵了起来。而现在这些话一说出来,也着实令张绣生出了些四面楚歌的感觉。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张绣的确是已经处在了一个不找出路不行的境地之中,不然陆仁的理论再漂亮也没用。

    死一般的沉寂了许久,张绣才黯然道:“陆仆射,绣很想问一句,我就真的再无其他的出路可走了吗?”

    陆仁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一类的话,你不应该问我,而应该去问问贾先生。毕竟我是曹公的说客,不可能不为曹公说话。就算是我在为将军你设想,落在旁人的耳中,也同样会认为我是在为曹公说话。”

    张绣连忙摆手道:“无妨无妨!其实在绣看来,陆仆射对绣待之以诚,并没有刻意的去溢美而掩丑,所以陆仆射说的话,绣信得过……绣其实是想问一下,绣能不能够多方结好,最后能独保其身?”

    陆仁乐了。其实可能谁都会有这样的想法,就是谁都不得罪,最后当一个平平安安的老好人,但这种事显然是不太可能的。稍稍的想了想,陆仁道:“将军你别怪我话说得难听,按现在的时局,多方结好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在最后得罪到所有的人。这么说吧,将军你能比得上吕布吗?你能比吕布更能打吗?”

    张绣赶紧摇头,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论能打他绝对比不上吕布,只是有点不明白陆仁为什么要拿他和吕布作比较。

    再看陆仁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会扯上吕布,是因为将军你现在的情况和当初占据了徐州的吕布颇为相似。也可以这么说,如果把将军你比作那时的吕布,那么现在的刘表就好比是那时的袁术。吕布如果不是在曹公、袁术之间摇摆不定,一下子想帮这个,一下子又想从那个那里捞好处,他不见得就会落得个最后的下场。以吕布之能,如果是铁了心的去帮一个,就算是他最后不能成就大事,但要全身而退仍然是可以做到的。最起码最起码,他最后也不会落下一个反复无常的骂名,到最后的时候都没有人来帮他一把。”

    张绣细想了一会儿之后便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陆仁接着道:“袁术现在已经完蛋了,我也敢断言,将来的刘表和袁术只怕没什么分别。当然了,刘表的为人虽然没袁术那么差劲,但刘表外宽而内忌,而且没有进取之心,在现在这乱世之中只想守住自己的基业,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将军你想多方结好,其实就是在走刘表现在所走的路,将来只会招来所有人的仇怨而已。”

    张绣没了声音。可是在许久之后,张绣却很没头脑的冒出来了这么一句:“陆仆射,可有兴致与绣同奏一曲?就奏方才的《彩云追月》如何?”

    陆仁当时就是一楞:“同奏一曲?”

    张绣笑了笑,半坐起身向房下随从唤道:“来人啊!将我马上所带的胡琴取来!”

    随从应命,过不多时便将一具胡琴送到了张绣的手中。张绣爱惜不已的轻抚了一阵道:“这胡琴是她的遗物,我一直都带在身边。而旧日里蒙她指点,绣也拉得一手好胡琴。适才听过陆仆射的《彩云追月》后,绣已略知当如何奏之。陆仆射,请起音!”

    听到张绣的话,陆仁楞在了那里老半晌才回过神来。低头沉吟了片刻之后,陆仁便向张绣轻轻的点了点头。其实陆仁现在已经明白了过来,张绣来这么一下,无疑是表明张绣的心中已经作好了决定,而这个决定显然也是陆仁想看到的那个。

    一想明白这些,陆仁就在微笑之中闭上双眼调息宁神,手中的竹笛缓缓的凑到了嘴边。清亮的笛乐声便在这月夜之下再次响起,而在前面的几个小节过去之后,张绣悠扬的胡琴声亦随之而起,为陆仁的竹笛合上了音。

    竹笛与胡琴,若单以乐理而论在音阶上是一高一低,如果合奏的话会比笛、胡琴的独奏多出不少听觉上的立体感。而陆仁在初时还有些担心张绣会因为对《彩云追月》的旋律不熟,甚至可能是根本就不知道的缘故,从而打乱掉乐典整体上的流畅与美感,但很快陆仁便发觉自己的担心实属多余。

    张绣的一手胡琴的确拉得不错,更难得的是张绣居然在对《彩云追月》的主旋律不熟的情况下,并没有死按照陆仁所吹出的主旋律来拉,而是拉出了属于即兴创作一般的低音阶合音,与《彩云追月》的主旋律合音合得非常不错。这样一来,陆仁的心暗在暗暗称奇之余却也放下了心来。抬望了一眼天空中的云与月,心中又生出了几分感触,继而便专心的吹奏了下去。

    一笛一胡的两位主人,笛者立、胡琴者站,此刻就在这月色下的屋顶上对月而奏。而这月夜下的微风与悠扬动听的旋律,却也使得屋顶上的这二位隐隐然的透出了几分飘逸潇洒的味道。当二人的鸣奏渐深而入味时,陆仁想起了婉儿,张绣思念起了邹氏,不由自主的就把这几分对已经故去的心爱女子的愁思给溶入了曲乐之中,而旋律也因此变得有了几分很别样的韵味。

    再看驿舍院中的陆氏子弟与宛城士卒,一个个都在凝神屏息的用心倾听着这首《彩云追月》。而从许多人那望着明月出神的目光,亦或是那低头闭目沉神的神情上不难看出,这曲《彩云追月》也勾起了他们心中对某些人、某些事的思念之意。

    曲到浓时,陆仁的耳畔仿佛听到了婉儿清柔的歌声:

    “弯弯月儿夜渐浓/月光伴轻风/月色更朦胧/倒映湖中那面容/柔柔身影中/点点相思愁/月色似是旧人梦/要问故人可知否/心中望相逢/唯有请明月带走我问候/彩月追着月儿走……”

    曲已奏终,陆仁与张绣也都各自放下了手中的竹笛与胡琴。只是乐器虽然放下,陆仁却不由自主的仰望云月,轻轻的把歌唱了出来。一旁的张绣则没有打扰陆仁,静静的听陆仁唱完。

    短歌唱罢,陆仁与张绣各自无言的对望了许久,陆仁忽然摇头笑道:“真想不到将军与陆仁居然会是同病相怜之人。将军,你方才胡琴中的愁思之意甚浓啊!”

    张绣轻叹道:“陆仆射竹笛与轻歌中所含的相思之意又何尝不深?点点相思愁,心中望相逢,这两句用得很妙,道出了我们的心中愁苦之意。而陆仆射心中思念的婉儿,与绣苦恋的邹氏,都已是阴阳相隔的故去之人,纵望相逢却也只能是求之不得了……”

    陆仁在张绣的身边坐了下来,亦叹道:“人在苦闷之时,忽能遇到一个与自己有着相似经历而同病相怜的人感慨上一番,纵然心中愁思依旧,心境却会好上许多,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总是需要发泄一下的吧……将军,你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律甚严而戒酒不饮啊?”

    张绣颇有些尴尬的摇头干笑道:“陆仆射你这不是在取笑于我吗?其实宛城的虚实如何,陆仆射你早就了然于胸了。绣麾下八千子弟之衣食已日渐匮乏,前一阵子差人向刘景升求粮,刘景升却只是许而不应。这八千子弟的饭都快没得吃了,绣身为统军之人,自当与麾下子弟同甘共苦,又怎么能占粮酿酒而独享奢华?”

    陆仁听了之后暗暗点头。心说张绣并不算是一流的将领,实力又不怎么样,却能够在当时的时局里在宛城坚持那么久,甚至还有过两次击败曹操的记录。这里面除了贾诩的谋略发挥了重大的作用之外,张绣本身的统军能力也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因素。而一个能和部下同甘共苦的将领,其部下的战斗力往往也是很强的。

    随意的笑了笑,陆仁向房下的陆氏子弟唤道:“我记得我们离开许都时随身携带的酒还有一些吧?送两葫芦酒和一些干菜上来,我要和张将军对饮。”

    不多时两葫芦酒和一些干菜送到了房顶上。而这酒葫芦一到张绣的手中,张绣就迫不及待的拧开灌上了一大口,完了便擦嘴笑道:“好酒,好酒!绣也不知有多久没有沾过酒了!今日能与陆仆射在这月色之下合奏一曲,现在又能对饮谈心,真是痛快!来,陆仆射,绣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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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六回 功成返许

    “陆仆射,绣敬你!”

    陆仁与张绣各自灌了一大口酒下肚,张绣再仰望夜空笑道:“不知为何,绣觉得在这房顶上与陆仆射对月而饮,要远比在厅堂间的盛宴轻松自在得多。”

    陆仁也笑了:“宴场中的事往往都很假,很多时候根本就是不知所谓的寻欢作乐,正儿八经的宴席却又要去注意一些乱七八糟的礼节而拘束得紧,所以陆仁也一向不太喜欢那些虚情盛宴。

    “相比之下,我到是更喜欢邀上三五个的知交好友,无拘无束的畅谈豪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玩到兴起时,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做得出来。说出来也不怕将军见笑,我曾经和老郭在青果酒肆中斗酒,两个人都喝得晕头转向,结果还稀里糊涂的跑去曹子廉家里睡了一夜。”

    张绣闻言仰天大笑,接着便连连点头。可能是因为觉得这酒来得不容易,张绣没有再大口狂灌,而是淡淡的小饮了一口之后才道:“其实绣是一久在沙场厮杀搏命之人,而厮杀汉又怎么能不会饮酒?实在是现在根本就不好去酿酒饮之。本来在粮草渐乏之际,绣是想纵兵在宛、穰劫掠一些来将养子弟的,可是贾先生却力谏于我,叫我不要这样做。”

    陆仁点头道:“是不能去劫掠。宛、穰地属司隶,不是西凉那边的祸乱频发之地。在西凉那边或许可以或留或走而无所阻拦,但将军在宛城却是身在困地,无处可去。本身将军能在宛城立足至今就已经很勉强了,要是将军不抚百姓且坏其农桑,激出了民变祸乱,再四处盗贼横生的话,将军在宛城会根本就支撑不了几天,然后便不攻自破。

    “相比之下,安抚宛、穰百姓并使其安心农耕的话,将军或多或少的还能收上些钱粮税赋以为久持之计再静待时机。简单点说其实也就是一句话,将军你现在不是流寇,而且既当不得,也当不了流寇。”

    张绣呀然道:“贾先生也是对绣这么说的。说起来,贾先生对陆仆射的才干见识可谓赞誉有加。绣一向最信服的就是贾先生,现在看来,陆先生也是值得绣信服之人!”

    “……”

    陆仁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了想赶紧把话转回正题,问道:“将军,这降曹一事,你现在怎么看?”

    “我已无甚疑虑,决意归降矣。不过陆仆射,如果曹公为难于我的话,陆仆射你会不会为绣求情?”张绣这可是实话实说,也是他今天晚上跑来和陆仁拉关系交情最主要的目的。毕竟像他这样的情况,想尽可能的保险一点也无可厚非。

    陆仁低头沉吟道:“如果我把话说得太满的话可能反而太假了些。不如这样吧,我向你承诺,如果曹公为难你的话,我一定会帮你求情,而且在必要的时候……”

    话到这里陆仁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压低了声音向张绣道:“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帮你逃离许都,然后再送你去一片清宁之地隐居。”

    张绣道:“方今乱世,哪里还有甚清宁之地?”

    陆仁笑了笑,凑到张绣的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张绣便呀然不已的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陆仁直回身来笑道:“其实早在去年陆仁随曹公击破吕布之后,那位糜家小姐便已经派出了船队去夷州,再迟一些高顺也送过去了……”

    “等、等会儿!你方才说的是说吕布麾下的陷阵营高顺?”

    陆仁点头。

    张绣大喜过望:“他要是去了夷州的话,陆、糜两氏族人要在夷州立足定基便易如反掌。而陆仆射族中的商队常往各处行商,要将绣送离许都亦属易事……真想不到陆仆射思虑如此周全,那张绣还怕些什么?”

    陆仁奇道:“你不怕我是在骗你?”

    张绣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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