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三国一路人-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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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的脸色马上就变得相当之难看,默然许久之后才向蔡琰摇摇头道:“原来你们夫妇早就看穿了,如此反到是显得公瑾有些在自作聪明。”
蔡琰轻轻摇头:“你错了,周郎设下此计,义浩最初在看穿的时候几乎都无法化解。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不惜用自损声名的方法来脱困。只是小乔妹子……且容我这样唤你一声吧,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义浩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吴国太会病危,进而急召孙郡主归还吴郡。
“本来按义浩的设想,在施用此计的时候有孙郡主卡在你与周郎的中间,你们夫妻就断然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至于义浩自己,只是想强行的与你扯上一些不太好听的流言,再让这些流言传到刘镇南的耳朵里,如此一来刘镇南就不会疑心义浩。而反过来,你们也不可能会因为这些流言去为难于他。”
小乔无语的看了蔡琰许久,这才摇摇头问道:“文姬姐姐,我始终不明白,以陆先生的声望与才干,若投在吴候麾下定然会得重用,建功立业易如反掌,可为何你与陆先生都……我是想说为人妇者,自当助夫君成就功名,可像你这样……”
蔡琰轻叹道:“妹子,你还年轻,很多事你还没有真正的经历过,所以很多事就算是我现在和你说了,只怕你也想不明白。我只能告诉你,就是因为这所谓的仕途,义浩和我都失去了许许多多的东西,义浩他更是因此而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他深藏在心底的那份痛楚,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你和周郎所能够了解的。”
小乔这时候才不过二十来岁,说得不客气点,正处在一个喜欢英雄、崇拜英雄的年纪,又哪里会明白现在其实已经三十多岁,有着一个女人希求安定的想法的蔡琰的心态?
而蔡琰毕竟是过来人,知道对小乔要从哪里下刀子,故此向小乔笑了笑,接着道:“你我都是女子,那我且问你一句,你有没有过这样的念头?就是周郎终日都忙于公务,你虽然能够理解,却仍不免会在心中感叹一句周郎能陪在你身边的时间太少太少?”
“哎?这……”
这个别说是小乔了,基本上只要是正常的,而且有着一个成功的事业的男友或是老公的女人,都会碰上这样的事情好不好?而周瑜算不算成功人仕?这还用说吗?
蔡琰见小乔的神色一窒,知道小乔被自己说中了心事,便轻轻的摇摇头,复又轻叹道:“你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或许要到十年、二十年之后,你才会明白自己最想要的仅仅是一个平静而安宁的家,自己的夫君能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可以过得平平静静,不用为自己的夫君去担惊受怕。但若是人在仕途,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平静生活的。
“用义浩的话说,不管你是文官还是武将,只要是身在官场就是在一个权利场中,而权利场永远都会是一个大旋涡,有着太多太多的身不由已。在外人看来固然是风光无限,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明白在这风光的背后有着多少的辛酸。而这,也正是义浩与我都不愿再涉入仕途的原因。”
“……”
小乔对蔡琰说的这些还不怎么明白,但多多少少的有些一知半解。可是很意外的,小乔却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曾经对她说起过相近的话,偏巧这个人是与她最亲近的人,那就是她的姐姐大乔。
其实大乔说过的话很简单,就是在孙策死后,大乔曾经对小乔说过,她有时候很希望孙策只是一个平凡的丈夫,不用去沙场上冲锋陷阵,这样一来大乔就不用再那么担心受怕。而这些虽然只是两姐妹在闺中的密语,但在这个时候被小乔想起来,却不由得使小乔对蔡琰所说的话产生了一些共鸣之意。
蔡琰见小乔的反应差不多了,心中暗暗的点了点头,开始诉说今天最后要说的一番话:“古语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义浩他出此下策,本意仅仅是想借此脱困,一家子的人能继续这份得来不易的平静生活,绝没有想过让你们夫妻之间因此而产生隔阂。只是因为孙郡主意外的回转吴郡,事情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其实到现在为止,义浩的目的已经达到,完全可以扬帆离岸,扔下这个烂摊子让你们夫妻自己去收拾。但不论是义浩还是我,都不愿看到你们夫妻之间产生那么大的误会。所以在我们离去之前,还是想让你们夫妻能够言归于好。而对于那些流言……妹子你只不过是碰上了一个好色的无耻之徒,然后于一怒之下将其斥退而已。”
小乔又不笨,很快就明白了蔡琰话里的意思。凭心而论,小乔对周瑜有气归有气,但真要说和周瑜闹分手,小乔却绝没有那份心思。话又说回来,夫妻之间吵个嘴什么的实在是太平常不过,不管是搁到任何一个时代简直都不叫个事,但是以小乔目前的年纪和阅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收拾这场事情。于是乎,小乔就用带着几分希冀的目光望向了蔡琰。
蔡琰对此只是淡然的一笑:“妹子,你的心中仍然在意着周郎,对吗?”
小乔点头。
蔡琰把一卷曲谱递给了小乔道:“既然在意,那么你就能唱好这首歌。等有机会,你把这首歌唱给周郎听,把自己的心思传递给他吧。而以周郎的文彩,他会听明白的。”
小乔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曲名就迟疑道:“有情燕?”
蔡琰点点头:“当初我与义浩曾经有过一次分别,彼此间都以为再无相会之日,这首歌就是那时义浩赠于我的。而在今时今日,你不觉得辞中所含之意与你和周郎却又份外的贴合吗?”
小乔一怔,细看了一下歌词之后便涩苦笑道:“有多少燕离巢,北去而不还……是啊,那一日我与公瑾争吵之后,他便止宿于军中,家都不愿回一下;有多少前路蜿蜒,也许不用走完……我都一度以为我与周郎会因此而分别,再无聚首之日;若是结局能改变……”
心绪既然被勾起,小乔不由得按着曲谱轻声的唱了起来。而在片刻之后,蔡琰拔动琴弦,开始为小乔伴奏。只是蔡琰在动弦之前,手指在颈间的挂饰上轻轻的敲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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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回 事当暂终
“有多少燕离巢/北去而不还;
有多少前路蜿蜒/也许不用走完;
曾见过烟花璀璨/留一场怀念;
若说结局能改变/我为你绝笔阑珊。
关山月前/与酒当欢/喜怒皆留得世人叹;
风云际变/能相依取暖/此喻为朝夕相伴。
等到曲终/也不算难堪/虽然比不上婵娟;
诗人题尽/这离愁三千/只不过一声再见。
君可见/雨中归燕;
泪随着/慢慢回旋;
舍不得/前尘烟消或云散
它留下羽毛来纪念。
因为爱/迷信永远;
拥抱着/等待蜕变;
泣血过后/我们睁开了双眼;
尘埃落定前消失于天边……”
……
小乔在蔡琰的引导之下,一曲《有情燕》唱得动情而忘情,甚至连自己的眼角有泪珠在悄悄的划落都茫然不知。而此刻在小乔附近的某个暗处,周瑜正呆呆的站在那里凝望着小乔,静静的倾听着小乔的吟唱。在周瑜的身后,陆仁与鲁肃并肩而立,都很知趣的没有去打扰周瑜的倾听。
良久过去,小乔的歌声终于止住。也许是因为这一番用心的吟唱,使得小乔耗尽了身上的气力,故而小乔伏到了石桌上,人在哽咽之中向蔡琰问道:“文姬姐姐,这一曲《有情燕》……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我又如何,才能将这一曲唱与周郎去听?”
蔡琰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作出回答。
而在另一头,陆仁上前了两步,在周瑜的耳旁低语道:“公瑾你是闻歌而知雅意之人,相信尊夫人在唱这首歌时对你的情思之念,你早就应该听明白了才对。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现在去和尊夫人见一见面吧。不过在最后我再给你一句忠告,女人嘛,始终都是要哄一哄的,咱大老爷们儿偶尔的让着女人一点,也是应该的事。”
周瑜瞥了一眼陆仁,脸色固然是有些难看,但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陆仁见周瑜好像对现身一事还有那么些的犹豫,索性突然的伸出了手,在周瑜的背后很用力的那么一推。周瑜在没有防备之下,被陆仁这一推就从暗处推将了出来。
而周瑜的这一突然出现,小乔自然是被吓了一跳。再到这俩夫妻四目相交的一刻,气氛就立刻变得格外的尴尬而古怪。至少至少,这个时候的周瑜和小乔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相比之下,陆仁这家伙到是早有准备,摇着头、叹着气的从暗处也走了出来,向周瑜和小乔故作无奈的叹息道:“看来我陆仁是枉作小人啊……罢了罢了,我这样的人,还是于羞愧之下早些离去吧。”
说着陆仁就向蔡琰使了个眼色,蔡琰则向陆仁回以一个白眼,飘然离席之后走到了陆仁的身边,准备和陆仁一起离开。至于鲁肃……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现在可不能呆在这里当电灯泡的好不好?
且先不提陆仁他们离去,只说周瑜见陆仁他们走了之后,脑中回想了一下陆仁之前说过的那几句话,于哭笑不得之下也只能苦笑了一下。要说贱品,周瑜的身上还真有那么点,再看看四下里已无他人,周瑜便向小乔一躬到底,哀叹道:“夫人,小生知错了!”
“……”
这时的小乔又何尝不是份外的尴尬?自己刚才唱得那么动情,却全都被周瑜给听了去,就算是与周瑜本为夫妻,那份尴尬的娇羞也仍然让小乔红透了脸。再见到周瑜如此,小乔在不知该如何应对之下,除了转过身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周瑜是什么人物?真要论文彩风流什么的,保证能把陆仁甩出多少条街去。一但某条防线有所突破,使得周瑜能把脸皮扯下来再扔到地上踩上几脚,那要哄哄女生还不是小儿科的事?总之只见周瑜一番耍贱之后,终于哄得小乔红着脸与周瑜面对上了面。
这俩夫妻的事到这里也算是有所了结,而周瑜也少不了要埋怨陆仁几句。但这时小乔却若有所思的道:“公瑾,我觉得你这次输给陆先生,其实输得并不怨。”
周瑜苦叹道:“是啊,我没想到他能卑鄙无耻到这种地步。”
小乔摇头:“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公瑾,你难道就不觉得我们夫妻比起他们夫妇,要少上了许多的深厚信任吗?若在那时,你我之间若能多信任对方一些的话,现在也不会闹成这般模样,最后反到还要他们夫妇来帮我们和解收场,搞得我们多少反而亏欠了他们人情。”
“这个嘛……”
周瑜有些无言以对。
小乔又道:“所以公瑾,我觉得我们还是别惹他们了。这次我们固然是有了教训,可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你能知道他们又会用出什么样的招数?最重要的是他们夫妇都早已决意不再出仕,如此对江东并无祸患。可你若是仍旧一意的设计强逼,我怕到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
周瑜叹了口气道:“唉,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陆仁之才不能为吴候所用,我始终还是觉得太过可惜了一点。”
小乔道:“可万一你把他逼去了别家诸候的麾下,那岂不更糟?陆先生终是吴人,既然只是想闲居于家,吴候固然是不能得其相助,却总也好过逼得他与吴候为敌吧?”
周瑜又叹了口气,默然的向小乔点了点头。而等到他们把该说的话、想说的话都说完再回到家中的时候,某个仆从小小心心的把一盒东西奉到了二人的面前,说是陆仁和蔡琰留给他们的东西。二人打开一看,里面除了几卷周瑜和小乔一直想开口索求却没能求到的曲谱之外,还有一小瓶子的药丸。而一看这药丸,周瑜只能是再一次的哭笑不得:
“这个陆仁!这算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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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扯回来,扯回到陆仁带着蔡琰离开周瑜夫妇的那个时候。而这个时候吧,鲁肃就一直跟在陆仁的身边。等到走出老远,鲁肃这才向陆仁笑道:“陆仆射果然好心计!你这一手使将出来,以公瑾的为人心性,恐怕不会再对陆仆射有所诘难了。”
陆仁道:“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到是子敬兄不会像公瑾那般对我吧?”
鲁肃道:“陆仆射说笑了,公瑾都被陆仆射摆了一道,而我才不及公瑾,又哪里有胆子向陆仆射出手?我可不想自取其辱。”
眼见着陆仁甩过了来很怪异的目光,鲁肃便又是一笑:“公瑾才高,难有人可出其右。但也正是因为公瑾才高,自傲之下行事间难免会有些偏激之处。相比之下我鲁肃只不过是个老实人而已,而我这样的老实人最希望看到的是以和为贵,大家都能和气相处。而且眼下的江东地界,也太需要大家彼此之间能和气相处了。”
陆仁心中一动,向鲁肃拱手一礼道:“是啊,大家都和和气气的相处不是很好吗?今日之事现在也算是告一段落,我还要劳烦子敬兄再在公瑾那里代我赔个不是。若是公瑾还打算对我出什么招的话,也劳烦子敬兄能帮我劝阻一下公瑾。说实话,我实在是不想再和公瑾之间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然到最后的时候,只怕大家的脸皮上可都不太好看。”
鲁肃笑着回了一礼:“陆仆射请放心,你我心照不宣便是。”
“嗯嗯,心照不宣。”
鲁肃上马离去,蔡琰则扯了扯陆仁的衣袖,问道:“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陆仁沉默了片刻,低声回应道:“告诉你也没关系。这个鲁子敬看上去好像是个老老实实的谦厚长者,但实际上他可不比周公瑾要差多少。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说周公瑾是一匹獠牙毕露的狼的话,这个鲁肃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蔡琰听完之后轻叹道:“江东之地人杰地灵,各类的人物都不在少数。义